第 6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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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5 03:48 字数:4843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无后的,根本就没敢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更不敢想会不会有人唤他一声爹爹,可当他知道自己也会有孩子,欣喜若狂之际,更是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害怕老天爷哪天不高兴了,用利刃刺破这个温馨美好的彩色气泡,那么他估计会自己生不如死,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将其捧在手心,唯恐其破碎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思绪渐渐回转,活动了一下冻得发僵的身体,看见眼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看着那个藕荷色的身影向他走来,胸中涌出热热的暖意,温情自眉梢眼角蔓延开来,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心想,妻子,孩子,这是多么美好的字眼啊,他卑微的祈求上天,让他幸福可以多一点吧,再多一点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好辛苦,求留言。
79、生日礼物 。。。
“陛下看起来心情不错。”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在街道上,偶然传来车轮碾碎路面积冰的磕擦声,我看着曲莫游,笑了下:“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回宫?要去什么地方?”他诧异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抿嘴一笑,看了眼旁边手执雨露天星提梁壶往杯中注水的巧儿,她会意的点点头,掀开厚重的朱色夹棉的车帘,低声冲前方赶车的车夫低语了几句。
我执起茶杯放在唇边啜饮几下,余光扫及一旁的曲莫游,他虽一脸疑惑不解,倒没有出声询问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曲莫游撩起车帘,小心翼翼的搀着我,慢慢下了马车,放眼望去,触目所及,是一座雅致的别院,我心下欣慰,巧儿这妮子眼光倒是挺不错的。
巧儿去拍了门,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灰布棉袍的老头开了门,巧儿与他说了些什么,老头慌忙连连点头,堆起笑容,咿咿呀呀的比着手势,似乎要招呼我们进去。
“这人……是个哑巴?”他惊异的问。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肩并肩双双迈入朱漆的大门,只见亭台楼阁林立,院中假山奇石,地面铺以各色打磨光滑的石块,组成一块块有规律的花样纹路,没有半点积雪,只略有一层薄冰,他一路好奇的打量,眸中带着点点赞赏,也更加小心的牵着我的手,唯恐我不小心滑倒。
我们来到一圆形月洞门前,门口是低矮的假山石,里面露出修剪成圆形,现已枯黄又盈满点点积雪的繁密草叶,一旁高起的柱形假山上,缠绕着已经泛黄枯萎的藤蔓,月洞门里视线所及是铁制的宽大花盆,里面栽着一年四季始终长青的柳寄生,在冬日单调的白色雪景中,郁郁葱葱的数团绿色,使整个庭院生色不少。
“你过生日,我怎么可以不送你礼物呢。”我伸手指了一圈,看向他:“喜欢吗?”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他先是满满震惊,渐渐又是掩不住的浓浓喜悦,感激的看着我,眸中闪过点点泪光。
“嗯,”我点头,不去看他,却无意中看到离月洞门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长着一株石榴树,我皱眉走了过去,抚上它苍老的树身。
“这棵石榴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怎么了?”曲莫游的语气仍旧带着欣喜的激动,跟在我身后,问道。
“我最近猛然想起一句老话,叫前不栽槐,后不种柳,院中不栽鬼拍手,槐就是槐树,你看我在北岚那所宅院……就晓得结果了,柳树不结籽,与‘子’同音,不吉利,‘鬼拍手’是指杨树,风一刮就会发出哗哗声音,好像拍巴掌的声音,但看不见人,所以才叫‘鬼拍手’。”我皱眉道。
“原来有这么多的讲究,那又与石榴树有什么关系呢?”他好奇地问。
“讲究多了,就像园子里不能同时种枣树和柿子树,加一起会有谐音‘早逝’之意,非常不吉,石榴百字,有人说含有‘败子’的隐患……”
“这你就错了,”他笑的很是明媚,看着我娓娓道来:“石榴又有‘百子’‘多子’的意思,我倒觉得它没什么不吉利,反而会使子孙昌隆,绵绵不息,不要砍了好吗?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果我们是平凡的夫妻,在这里住一辈子,已是我天大的幸福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巧儿连声说:“快取些笔墨来!我要写诗一首。”
“咦?陛下还诗兴大发了?”巧儿调侃了几句,依言迅速的找来纸笔,铺在院中的青花瓷桌上,我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在曲莫游的殷殷目光中,一笔一划写到:
“曲径通幽处,
冰晶阻水流,
寒亭共煮酒,
醉卧君莫游。”
我放下笔,细细打量宣纸上,因手僵硬握笔不适,显得有些微抖的笔画,觉得实在不怎么好,笑着看向曲莫游:“献丑了,虽然写的不咋地,但里面有你的名字——你不喜欢我还是撕了吧。”说完就动手准备把纸撕掉。
“说什么傻话!这……字体清瘦俊秀,雅致非凡,我怎么会不喜欢?我……喜欢!很喜欢!不许撕!”他有点语无伦次,慌忙伸手阻止,小心翼翼捧起,轻轻吹气将上面的墨迹呵干,又小心放回桌上,看着我,动情地说:“谢谢你,这里的一切我都很喜欢,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凤临……你对我真好。”
他眸中含泪,将我小心的拥入怀中,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冷冷笑出声,过了片刻,慢慢的说:“一会儿陪我去见羽翔吧。”
“什么?”他稍稍松开我,满面疑惑不解。
“去了就知道。”我笑说。
“ 你今天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头,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抵触,退了一步,咬了下唇,说:“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信吗?”
“我信。”他怔忪了一下,又含笑说。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我微微一愣。
“羽翔公子与齐清成亲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去问问齐清的意思了对吗?”他温柔的看着我笑道。
“是啊,我得听听她倒是是忠于我们,还是忠于林悠然,若是前者,我才可放心的封她在朝为官;若是后者,”我顿了顿:“那么我之前做的一切,就没什么意义了。”
“也不能说没有意义,”他笑道:“起码羽翔公子避开了漩涡,会生活的很轻松。”
我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看着他,语气凝重:“你最近怎么变了?你刚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同林悠然搏一把?”
“陛下……”他怔怔的看着我。
“走吧,去见羽翔。”我恢复了笑容,拉着他的手离开宅院,一路上,他寂然无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府。过了这么多天再次见到羽翔,发觉他比先前在宫中胖了一点,身上穿着粉色棉质长袍,洁白的绒领,衬得面颊白里透红,红润健康,冰绿色的眸子再见到我时大绽异彩,通体气质看起来,显得活泼了不少,我握住他的手,嘘寒问暖了一阵,他含着淡淡的羞涩一一回答,我暗笑,看了眼他身后伏地而跪的齐清,心想果然,我没看错人。
当屏退了所有人,寂静的大厅只剩下我和齐清两人,我抚着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一只手轻抚着青瓷茶杯,饮了一口里面的冻顶乌龙茶,看向跪在对面的那人。
她一袭澹澹色的棉布衣衫,头发简单的绾了一个髻,只别着一支素净的碧玉簪,神色不卑不亢,低着头,施施然向我行礼:“事出仓促,还望陛下原谅臣衣着失礼。”
“齐清,我们算是旧相识了,不必多礼,起来吧。”我冲她笑道。
她踟蹰了一下,慢慢站起身,仍旧不敢抬头。
“我们相识于微时,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是吧,而且我知道,凤君很看好你。”我玩弄着指间凤纹的白金戒指,淡淡的说。
她神色有些惶恐,赶紧说:“臣何德何能,会被凤君看好,实在是每日每夜,都惶恐不安,唯恐辜负了陛下与凤君的厚望。”看来这人倒还算通透,我笑了。
“臣当时罪该万死,不知陛下身份,犯了那等罪过……望陛下一笑了之,切莫被臣气坏了身子。”她顿了一下,不消片刻,随即紧张说道。
“你是说在北岚时,你在我家门口的槐树下倒猪血,装神弄鬼,还是最近差点与鸿依……”我停了下,冷眼看她,只见她冷汗划过脸颊:“臣就是这么糊涂的一个人,以前在北岚,邻里之间都说臣傻,望陛下不要跟一个傻子计较。”你傻?就冲这番话,还好意思说自己傻……你要是傻,天下就没几个聪明的人了。
“前者在北岚,你是不知者无罪,后者……你当时是真糊涂的我相信,不过现在……会不会是假糊涂?”
她胸膛起伏不定,一时无言。
“你觉得倾城君和凤君相比,谁更好?”我等了片刻,故意询问。
“……两位都是陛下的侍君,谁最好,怕是只有陛下最清楚。”我把皮球扔给了她,她轻而易举的回给我——真是好玩,不是么?
“目前我觉得倾城君最好,你——觉得呢?”我说。
“……臣一介草民,陛下说什么,臣就听什么。”聪明,我点点头。
“那么倾城君与凤君同时传令与你,你会听谁的话?”
她猛地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猛然又伏地叩首,再次深深地、郑重的行了大礼:“臣——一切只听陛下的话。”
“……很好,起来吧。”我走上前,欲馋她起来,她则赶紧迅速起身。
“记得自己的话,”我靠近她,淡淡笑道:“我也很看好你。”
“陛下如此看中臣……臣死而无憾。”她擦了下额头的汗,紧张地说,我则看了她半晌,慢慢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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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雪天惊变 。。。
从齐清那里回到宫中已是日落黄昏,我没有随曲莫游一同回他的兰林殿,只淡淡说累了想独自回未央宫,他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却丝毫没有办法,离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眸中是浓浓的不放心。
回想起刚离开齐府时,羽翔虽泪眼迷蒙,扯着我的袖子,做依依难舍之状,但看得出来,成亲后,他过的很好,齐清真的待他很好。
“看吧,离开皇宫,离开我,任何人都会过的很幸福。”我自嘲的笑了,心中涌起淡淡的伤感。
已是掌灯时分,宫人们陆续在鎏金的长信宫灯内点上烛火,室内逐渐被暖色的烛光充满,我坐在红木椅子上,手指轻抚着雕葡萄纹嵌大理石圆桌上的暗纹,巧儿缓步走来,站在我身侧,轻语道:“陛下现在要用晚膳吗?”
“吃晚膳之前,你先给我煎碗药来。”我淡淡回答。
“啊!陛下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宣太医来瞧瞧?”巧儿大惊失色,惊慌道。
“不是。”我摇了摇头,示意她附耳过来,她疑惑的弯腰侧过头,我低低说了几个字,她浑身猛地一颤,站直身体后,紧紧盯着着我,脸色变得煞白。
“奴婢……奴婢是不是听错了?”她呆呆的看着我,喃喃道。
“你没听错,我就是有点担心,最近我的饮食都是倾城君亲手料理,怕这事瞒不过他……”我还没说完,就被巧儿急促的打断:“这,这当然瞒不过他,陛下你……”说着猛地一顿,警觉的看了眼四周的宫人,有些焦躁的挥手让她们迅速离去。
“陛下,你疯了!再说……宫里哪有这种药!”她脸色继而又急的通红,切切的看着我,估计是盼我收回成命。
“你敢说宫里没有?”我看着她,眯起眼睛。
“那……那都是犯了私通罪的宫女们喝的!陛下,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她急的约莫要哭了出来,克制不住的直跺脚。
“别说这么多话了,我心意已决,”我低头想了下,抬头看她:“别想拿假药骗我,或者你再同以前一样,把我做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若你真敢这么做,你就可以出宫回你的家乡了,而且此生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次不是吓唬你,我说的是真的。”
“陛下……呜呜……”她终究还是哭了出来,不停的用袖子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