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5 03:48      字数:4831
  “切,说的真奇怪,告诉你哦,你看错我了,凤君也看错了,你们都看错了!”我撇下这一句,转身独自快步进入前方寂寞的雪白色中,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了么?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何处,直到泪水渐渐淹没视线,我停下来,仰头透过泪水看向阴霾的天空,泪水滑落脸颊,默默的笑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如此……也好。
  第二日的早朝,我坐在大殿中央,身旁坐着如往日一般一袭金色朝服的林悠然,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目里尽是冰冷。
  曲莫游今日穿着深紫色绣繁复同色暗纹的长袍,经过我的准许坐在东侧,也就是离林悠然的座位稍稍往下一台阶的位子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不斜视,等着议政开始。
  “紫气东来?”下面不知是哪个大臣低语了一句,却传入我的耳内,我看了眼身旁的林悠然,他的面色陡然变得很凝重,凤眸中闪着深思,想必也是听到了。
  “启禀陛下凤君,”一女大臣手执玉碟,低首奏道:“东郡地处偏僻,年前因旱灾导致民变,虽已派兵平复,但滋扰影响甚大,犹有后患,虽几月前落雨解了大地干涸之苦,却又入寒冬,人们刚得以喘息,望恩准减免赋税,准百姓休养生息。”
  “准。”林悠然回答。
  “据臣侍了解,东郡此地民风彪悍,不论是否天灾人祸,总是动辄发生民变,只因地处偏远,吾皇恩威远远不及,不如立春后开凿水路,广修渠道,建造行宫,使其成为经济繁荣地区,这样一来使百姓久沾王化,万民顺服,彪悍之风渐渐消弭于无形,便再不起民变一事。”
  “倾城君,旱灾刚过,又逢冬日万物枯萎,百姓春时刚得以度过严寒,正是播种耕耘之时,他们尚无存隔夜之粮,你又让他们大兴土木,说什么欲沾王化,我只怕王化未渗入一星半点,而民变又起,届时恐又动辄刀兵平复,得不偿失啊。”林悠然冷冷一笑回答。
  “朝廷对东郡向来逆来顺受,予取予求,只因当地气候不稳,不是水灾就是大旱,彪悍的民风和时常的民变,都是朝廷‘惯’出来的。”曲莫游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听后暗暗皱眉,悄悄看了林悠然一眼,果不其然发觉他面色阴郁,凤眸凌厉的盯向曲莫游,显出浓浓杀意,只是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见此,我心中顿时一惊。
  “倾城君此言,颇有含沙射影之意,不知为何?”林悠然慢慢说完,眼眸微眯。
  “什么含沙射影,莫游不明白,此事还是要听陛下圣裁。”曲莫游仍旧笑的温煦无害,我却悄悄为他捏了把汗。
  “陛下,你的意思呢?”林悠然看向我,我稳住心神,看向下面众大臣:“尔等何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吾等赞同凤君之意,不知陛下何意。”我看得出来,有一大半是心悦诚服的回答,一小部分似不甘愿,却又不得不认同的模样。
  曲莫游看着我,目露紧张,旁边的林悠然则一直冷着脸,垂眸能看见他宽大衣袖中,紧紧握住的拳头。
  “朕也赞同凤君的意思。”我微微笑道,身侧的林悠然顿时面露诧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边的曲莫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即皱紧了眉头。
  “哎哎,莫游,别走这么快啊!”退朝后,我跟在曲莫游身后,冲着他的背影急急地喊道。
  “临儿!”林悠然从我身后出现,挡在我面前,狭长的凤目冷冷的扫了眼曲莫游急急而去的背影,冰冷的说:“让他去吧!”
  他看向我,凤眸渐露出柔色,待要说些什么,我却看到他身后的曲莫游去而又返,径直走到我身边,带着温温的笑:“上次陛下不是要为齐清指婚吗?臣侍已有人选。”
  “嗯?说说看。”我看着他笑道,一旁林悠然面色阴郁,不做言语。
  “就是已故淑君的侍人,羽翔公子。”曲莫游温温笑道,我心中顿时一突。
  “齐清可是朝廷命官,需有身份的男子匹配,羽翔不行。”林悠然面色微变,冷言道。
  “臣侍已为羽翔公子想好了,”曲莫游看向我,继续笑着说:“陛下一直很疼爱他,也有想过要他做自己的弟弟,不如敕封郡王,身份自然匹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说罢目光闪烁,露出丝丝不安,却仍浅笑看我。
  “不可!”林悠然怒视他,他仍旧温温笑道:“为何不可,难道还是让鸿依公子去吗?”他虽这样说,眸中依然闪着几丝不自信的微光。
  “你!”林悠然怒极,胸膛不住起伏,却没再说什么。
  “……准奏。”我抿唇一笑,轻轻回答,两人顿时愣住了,双双看向我,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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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就是因为写的很心痛,才在《喜春来》里欢脱的转换心情去了~~~~如今回来啦~~~~
  72、真假难辨 。。。
  “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回到兰林殿,我手指轻点黄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的把手,看着曲莫游坐在我对面,半晌无语,我叹了口气,执起兰花紫砂壶,亲自为他斟了杯茶,轻轻推至他面前。
  “嗯,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他仍旧不语,我有点尴尬,随便找了句话敷衍了下,心想他要再不支声,我就回未央宫了——我承认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没多大的耐性。
  等了片刻依旧无话,我撇了撇嘴,刚刚站起身欲离开,就听他轻轻出口:“今天臣侍穿这种颜色……坐在那个位置……简直是一种讽刺。”
  我微微转动眼珠,没答话。
  “陛下对凤君仍未忘情,”他说着站起身,向我微微垂首,语气卑恭:“臣侍在朝堂之上出言顶撞凤君,望陛下息怒。”
  “你也知道顶撞他啊?”我笑说,且为自己斟了被茶,放至唇边慢慢啜饮。
  “臣侍知罪。”
  “我一直都不明白,林悠然不是凤君的时候,和你是合作伙伴,到底是怎样的怨愤,才导致你俩今日的局面?”我看着他,轻轻问道。
  “朋友平步青云,人之常情的羡慕转为妒忌,因陛下之故家产充公,孑然一生,恨的又来的何其容易,莫游所做的事和说的话,陛下就全当戏看了吧。”他噙着一抹笑,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般无所谓。
  “你今天在朝堂如此公然挑衅他,我若帮你不帮他,他威信比你大,岂不是害了你?”我看着他,慢慢的说。
  “……只是莫游始终不敢相信。”他淡言。
  “我是帮理不帮亲,比方说让羽翔与齐清成亲,我很赞成。”
  “是么。”
  “你只想着给羽翔怎样个好听的封号就成啦,我是典型的取名无能啊。”我坐在椅子上,背倚椅背,懒言道。
  “宁舒郡王,从三品,只因不是名门之后的嫡子,地位虽不及正三品,倒也身份尊贵,陛下看如何?”他说完看着我,眸中一片探究,我不喜欢被这种审视的目光注视,想了下,蓦地一笑,猛的站起身,揽住他的腰,抬着头看向他,他不出所料愣住,我微微嘟着嘴,眨了眨眼,故作哀怨说:“这个我当然答应啊,只是……新婚燕尔的,你说话也太客气了吧,还陛下陛下的,唉,我知道你一直嫌我没出息。”
  “陛下,你……”尴尬的话语微微出口,他伸出手,轻轻推着我抱着他的身体,似想把我推开,我不语,仍旧抱着他。
  “我虽然没用,但定会当个好妻子,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听后,清明的眼眸似蒙上一层薄雾,看着我有些微怔,缓了缓,却又说:“你刚才答应我的意思给羽翔指婚,凤君很不高兴,转头就走,但我看得出来,他走的时候步伐不快,他是希望你留下他的……”
  “你希望我被他留下啊,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舍得把我推向别的男人身边?”说完这话我有些恍惚,好似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和一个人说过,只是那人那时的表情不屑一顾,过的时间越长,连我都觉得那是他原本的面目。
  “也有人和我说过,她会当个好妻子……”他眼神迷茫,思绪似飘至远方,伸出双臂回拥我,我伏在他的肩膀,也紧紧抱着他:曲莫游,你这么没感情的人,刚刚几句话却不称呼我为陛下了,也是一种亲密的进步啊,想着,却默默的笑了。
  自从与曲莫游大婚后,我便一直宿在他的寝宫,一日清晨起床,我坐在铜镜前,他站在我身后轻轻为我梳头,透过铜镜看到他一副餮足的神情,我抚了抚酸胀的腰部,轻轻□出声。
  “昨夜动作用力了,我给你揉揉吧。”他微笑着说,我嗔怪着拂开他伸过来的手,他浅笑看我,这时却突听门外禀报曰,宁舒郡王求见。
  那日听从了曲莫游的意见,随他至后宫宣了旨意,众人愕然,只记得羽翔呆呆的看着我,忘记了一切礼仪,离开时,仍看到他孤寂落寞的身影……我看着他一步步缓缓走入宫内,冬日的晨光,映在他单薄站立的身影上——明日他即将成为她人夫,今日来,应是话别吧。
  “臣侍见过宁舒郡王。”曲莫游微微躬身,向羽翔说道,我见他身着淡青色绣云纹图案白绒毛坎肩,配以淡黄色宽袖上衣着里,一袭湖绿色下袍倾泻流畅,宁静典雅,不失贵气,微微躬身行礼,标准郡王礼仪。
  “羽翔,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我由衷的赞赏。
  羽翔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欲说,又看了眼我身后,眼中含着丝顾忌。
  “恭喜宁舒郡王,择得佳偶,姻缘天成。”曲莫游含笑出声,轻语恭贺。
  羽翔看了曲莫游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继而又殷切的看着我,冰绿色的眼眸透着急切。
  “宁舒郡王,若有难心事,可告与陛下知。”曲莫游缓缓说道,我知道羽翔想暗暗说一些事情告与我知,但碍着这人的面却不说口,看着我,神色微微有些焦急。
  蓦地羽翔猛的攀上我的肩膀,紧紧靠在我颈间,悄声说:“小心倾城君,陛下……姐姐……爱你的人会永远爱你,不管你是否怀疑他,还有,假的,永远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等留言啦~~~~~~~~
  73、处置凤舞 。。。
  羽翔在我耳边说完,轻轻放开我,冰绿色的双眸噙着泪水,仿若温润莹翠的祖母绿浸在汪汪一捧盈盈清水中,他缓缓跪在我面前,向我行了郑重的大礼,随后慢慢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羽翔,你会过的很好,起码会过比我好……
  几日后羽翔的婚礼我没去参加,是由曲莫游出面一手操办,且替我送去了贺礼与祝福,他很聪明,适应能力也很强,忙完了婚礼就继续留在林悠然身边处理朝政,定力之淡定,脸皮之厚,我暗地里总是叹为观止,而林悠然的情绪,似乎一天比一天的不稳定……唉,这个局面,我真的……不想多说。
  “宫内最近有些传言,说我公然与凤君争宠,还敢夺取他手中的权力,不知陛下怎么看?”一日午后,我闲闲的斜卧在槭木雕花铺鹅绒软垫的长塌上,接过曲莫游递给我的阿胶红枣桂圆羹,拿着小勺浅尝了一口,看着他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
  他听罢没有立刻答话,只静静的观察了我半天,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耐烦,又听他轻轻的说:“以往他有陛下的爱,他也有能力,做任何事基本上没碰到过什么挫折,时间久了倒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是想说,他一直看不上我付出的感情,在他眼里这都是微不足道的,有时甚至会觉得很烦,可一旦失去了,才明白这一直是他最坚固的后盾,但是却晚了,已经一无所有了,对吗?”我放下白瓷汤碗,冷笑一声。
  他看着我有些诧异,轻轻摇了下头,话语带着些感叹:“凤君以前真是个幸福的人,只是人们往往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你现在是幸福的人吗?你会比他知道该怎样惜福吧?”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松开手继续喝甜汤。
  “陛下,我是否怎样做都可以?”他突然严肃的问,我点点头,喝了几口汤,含糊不清的说:“记得别闹出人命就好了。”
  这些天该到上朝的时候我都会去,基本上一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