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丢丢 更新:2021-02-25 03:44 字数:4758
我眨眨眼,指着我自己,“我?”
“有人看到你们与张老三在悦来客栈发生打斗,如今张老三已死,你们嫌疑最大,马上跟我们走。”说着,就拿出那个丑得很的枷锁要套在我的脑袋上,吓得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你们等等……我跟你们走,可是别套这东西成不!”那上面都长青苔了是咋回事!
捕头大人很严肃的说:“这是规矩。”
这时候赵越刚好也下了楼,这次人家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把那东西套在他头上,跟牵狗狗一样,赵越突然大骂:“你们干什么!竟然敢这样对本少爷!”
牵着他的那个衙役手一拉,赵越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识相点!省点体力等回了牢房就够你叫的了!”
捕头大人耸耸肩,递上枷锁,意思是让我自己看着办。
无可奈何,我顶着压力就套了上去,越发的觉得没面子,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张老三到底是哪只!
拉着我们两个就跟遛狗似的往街上走,哪里人多就走哪里,直觉这帮家伙是故意的,就差没鸡蛋番茄了,不然我就是那个万人唾弃的奸臣。
在路过城里最高城楼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张老三,样子已经模糊不可辨了,被吊在高高的城楼上暴尸,死状极惨,那时候几个官差正在想办法把他搞下来,他们根本就猜不透他是怎么被吊上去的,看到我们两个,一个中年官府人员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直叹:“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
我都做啥了我?
终于把尸体放了下来,执行的官差都累出了一身汗,看到我,就问:“姑娘你是怎么把人给吊上去的?”
我擦!没看到老娘脑袋上还包着布吗?我闲着没事干出来杀人放火啊!
赵越扫了张老三一眼,却没表现得多意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一惊,才想起这人的衣服有点熟悉,不就是那日和赵越发生冲突的那个人吗?
不会是赵越干的吧……只是,赵越这个和我有得一拼的废柴能干出这事吗?
中年人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最后摇摇头,“死了有段时间了,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是被人活活折磨到死的,看样子可能还有中毒,需要回去再进一步的查看。”
我探过头看了一眼,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一阵反胃,我后退了一步,他的脸已经全部腐烂了,嘴巴张得很大,眼皮子被割掉了,露出两只惊愕的眼睛,眼白大而发青,眼珠子黑而涣散,看来死前的确不好过。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吓得直退,指着我与赵越直叹人不可貌相。
就这样我们两个被带回了牢房,听说知府不在,还不能马上审理,这就意味着我要待在这小强满地跑,稻草都能长霉的牢房里好一段时间。
牢房有牢房的文化,牢头成年待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看守犯人其实是无聊的事,于是便变着法子的拿犯人寻开心打发时间,比如,第一次进牢房的犯人都必须经过一道程序,灌水。
何谓灌水?就字面上的意思,拿着那冰凉阴冷的井水,不管三七二十一让你喝下去,整整三大桶不能停,不能吐,喝到你的肚子圆滚滚的,然后再垫上厚厚的一层垫子,拿棍子自己敲下去,把肚子里的水给敲出来,据说这样会让人生不如死却又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刚开始我不知道这事,是同牢房的那个长得阴沉的大婶与我说的事,我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才想完就有牢头来拉人,我那叫一个惊恐,大婶却一脸幸灾乐祸。
我被拉到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牢里,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大妈正喝着水,看到我的时候就笑了,脸上是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姑娘穿得真是干净。”
“还行,您老更干净漂亮。”
“眉眼也漂亮。”她走上前,指腹就轻轻的划在我的脸色,好像在策划着从哪里下手,“这么滑的脸蛋要是被划了道口子,多遗憾啊。”
我一脸认真的说道:“不遗憾的,因为您老那么善良,绝对不会在这么漂亮的脸蛋上划口子是不是。”
她楞了一下,然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拍拍我的脸,“想当年,我也有这么吹弹可破的肌肤,可是,都怪他啊……”
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抓我来的那个牢头嘿的一声,把我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我说老情你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你不知道这姑娘本事大着吗?别看她长得弱不禁风,那个被吊了三天的张老三可不就是她下的手。”
“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狠手段啊。”被称作老情的大妈瞥了我一眼,上前道:“可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要我看,天底下的男人就该死,没一个好东西。”
敢情她还是个激进份子,按照常理推断,这大妈估计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结局却是被负心男人给抛弃了,然后才会变成李莫愁的存在,看她愤恨的样子,我急忙点头,“对对对,就该死。”
“小丫头心肠挺狠毒的嘛。”老情笑了,转身提了一桶水,我的心跟着那飘在木桶上面的瓜瓢一晃一晃的,“我们牢房里头的规矩不能废了,就算你是个天皇老子也得过这关,谁让你们犯了法呢。”
我跪地,我都犯上什么法了都!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怒骂:“给爷拿开!你们这般狗奴才,胆子肥了还是被狗吃了,竟敢这么对爷!”
紧接着,得里哐当的一阵连续的砸锅敲铁,然后是一片唉声载道,几个人目目相觑了一眼,刚要走过去看,就看到赵越手里抓着一个瓜瓢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牢头,他顺手一扔,差点没把人家的脑门砸出个坑来。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赵越那厮骂骂咧咧的捂着肚子跑进来,看到我们也楞住了。
我最快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了过去,这时候老情就叫了出来:“还傻在那里做什么?快抓人!”
“你们别过来!”我一声大喊,他们果真停住了,“他是我弟弟,他有病!是传染病,你们要是被他抓到咬到了,也会被传染的!”
我一把拉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赵越,凑上前轻声说道:“装病!”
赵越眉一挑,“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我怒斥:“还不快安分点!这是人家地盘!别乱咬人!”
赵越手一甩,周围的人跟着后退了一步,赵越怒!大喊,“爷没病!”
“喝醉酒的人都不说自己醉的,有病没病也不是你说的算,各位有所不知,我这弟弟自小调皮,逗那流浪的狗,就被咬了一口,谁知这狗即没打疫苗也没洗澡,满嘴全身狂犬病毒,这不我弟就患上了狂犬病,一发作起来就六亲不认,见谁咬谁,口水直流,跟疯狗似的,被咬的人也会跟着患上病,大夫都说了,活不过二十岁……啊!快松开!”才说着,赵越竟然一口就真的咬了上来。
我傻眼了,没想到他咬得不轻,火辣辣的疼得厉害,牙齿跟什么似的竟然会那么利!
“快松开!你妹的老娘也要得狂犬病了!你们快来救我啊!”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朝牢头们求助,谁知道他们又连着后退了三步。
我一掌把赵越的脑袋拍开,低声怒骂道:“还真咬!活得不耐烦了!”
赵越哼的一声,为了表示我真的病了,我直接倒在地上开始抽,口吐白沫:“我……我发病了,是狂犬病……谁来救救我,感染了也不是马上死的,救我……据说在十五尺内的人都会被传染的……你们……别跑啊!”
看着地牢里人去楼空,我眨眨眼,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臭小子!我有让你咬我吗?”
赵越白眼,“我有让你说我有病吗?”
不过万幸的是逃过了灌水这一惨无人道的私刑,我庆幸的叹了口气,一转身,就看到路口处一脸不可思议的知府大人和清玉。
作者有话要说:照例放上一则笑话,作者喜欢看笑话的说:
昨天中午和同事聊房价,我还说:“现在房价这么贵,如果我有块地,那真是发达了!”
他说:“你要是有块地,我马上认你做干爹!”
刚说完,前台那边小姑娘喊我:“你有快递!”
后来整个下午我干儿子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40妹子的苦逼人生
一路上都是沉默;莫名其妙的,我们就离开了牢房。
赵越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反胃;直嚷嚷着要掀了给他灌水的那个牢头的老窝;我冷笑了下,想起刚才那个年轻的知府大人最终笑得趴在地上的场景;就觉得没面子。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被抓到那里去了。”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了。
“我说……”靠近他;“那张老三不会真的是……”
“要是本少爷;他会死得那么干脆!”他仰起头;一脸得意,我无语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起了被他咬的那一处,竟然冒出了血丝,丫的真的当肉骨头来啃了!
赵越看我在看伤口,仍旧好无悔意,一派都是我的错的模样,“要不是你诽谤我,哪里会出这事……”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我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瞧,就看到清玉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他猛的转身拔腿就跑,我楞了一下,“我说……我又不会给你咬回来,你怕什么……”
一道黑影闪过,我一向对这种不可理喻的速度嗤之以鼻,如今就在我面前,我也只是淡定耸耸肩,生活在小说的世界里,我们必须明白三件事,第一件发生在这里的任何事都是合理的;第二件事,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那一定是你看错了;第三件,如果真的很不合理,请参照第一条。
那到黑影转眼间就到了赵越的跟前,双手一抓,就把赵越的手扭在身后,日光下我总算看清了黑衣人的模样,精炼的打扮,长得看着普通,两眼倒是散发出不同常人的光,抓着赵越一脸严肃。
赵越那破嘴巴又开始大叫了:“风尧你反了!竟敢这么对你爷!还不快放手!”
被叫做风尧的男子抿着唇,“还望少爷谅解。”
我急忙小跑过去,陪笑道:“阁下有话好好说,我这弟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有口无心的,有什么得罪的还望见谅,敢问他是做了什么事?”
“格里老子的!他是爷的奴才!”赵越一声大叫。
“越儿!怎么这么说话!”身后传来一声娇呵,回过头,却见一盛装打扮的美艳女子从轿子上下来,美目流转满是风情。
赵越一愣,停止了挣扎,委屈的喊道:“娘~”
娘?!我再度回头,不敢想象的蹲墙角去了,我多么想问,姐姐你用什么保养品……
赵越的母亲,也就是铭云城城主的大孙女沈兰,远近闻名的才女佳人,自小武艺双全,长得更是不可方物,因为机缘识得赵盟主,从此倾心于他,非君不嫁,铭云城城主才勉强同意她下嫁赵盟主,可从来都没人敢小看她,就是大夫人也没敢动此人,毕竟,此人不止身怀绝技,娘家也是惹不得的。
沈兰看赵越一脸的伤痕,身上的衣服更是脏乱,一阵心疼,疾步走过来,抱着赵越的头就哭了起来,“越儿你走了怎么都不跟娘说一声!让娘好找的!以后莫要一声不吭的就离家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娘该怎么办?”
我一脸尴尬,人家母子相认,我也不好意思凑上前,渐渐的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这里,全部看戏似的围过来,我急忙拉着清玉的手回客栈。
清玉的手比我想象中的粗糙些,我当书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还有茧……
等等?我牵着他的手?
我觉得我头脑发热,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这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才悄悄的松了口气,我一直以为这书生该是迂腐到认为有肌肤之亲就该成亲的那种。
为了不太尴尬,我想着找机会在放开手,便佯装自然的问道:“你认识知府大人?”
那知府对清玉的态度明显非常的恭敬,连过堂这种公式化的程序都没有,直接放了人,要说他们两个没□我才不信。
清玉的手突然紧了紧,将我的掌心翻过来,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友”字,缓缓的有点瘙痒,我忍不住缩了缩。
“他是你朋友?”
他点点头。
我哦的一声,刚想收回手,就看到他无比自然的拉着我的手继续走了,我又不好意思甩掉,只得小跑着跟上去,问:“你朋友真是厉害,是不是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没事?”
清玉摇摇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卖红绳的阿婆,旁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漂亮的小孩子,正扯着一条红绳,被阿婆一声呵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