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5 03:41 字数:4720
撕褚迨∠孪降乃母龅厍喂鄞迓洹⑾爻恰⒐宋嗜嗽狈植恳约澳衙癜仓糜:褚迨∠角诘乃泄罚灰敲槐晃У盟共煌ǎ颐嵌甲吡烁霰椤?br />
几乎从来没有使馆的人单独一人驱车离开西贡;一般他们都会乘坐直升机或是由车队护航,尤其是在像厚义省这样的地方,更应如此。我听人说过,范恩带我去的地方,都是人迹罕至之处。但是他在带我去之前,首先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密切关注警报讯号。他的一个同事曾告诉我:“约翰不会冒不必要的风险,但是他也不会将所有公路拱手让给越共。”
在范恩及其助手道格·拉姆齐的办公室,有一张每日更新的路况信息图。图上用油脂铅笔标上“可以通行——不危险”、“可以通行”,和“不太危险”、“一般危险”、“极端危险”的标记。“一般危险”的公路很长,在驱车穿过时,范恩开得比较快,一般是每小时50到55英里。“极端危险”的公路较短,范恩同样会开得飞快,每小时55到70英里,而且一手拿着AR-15(AR-15是一种自动步枪,是M-16的前身),指向车窗外,胳膊上架着大量弹药,腰间绑着手榴弹。范恩认为,这些公路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危险,但是,在“极端危险”的公路上行驶时,他小心谨慎,判若两人。这一切都告诉我,有些时候,在此类公路上行驶,非常危险。(范恩曾说,这里需要小心谨慎。)
与范恩一起走访(2)
随后的六个星期,我随范恩一道走访了第三军团下辖的各个省城。整整一年来,还没有人驱车通过公路,来此走访。一路上,范恩告诉我需要留意的目标,同时对我进行指导:何时该把他借给我的枪架在车窗外,双手扣住扳机;何时该把枪架在膝盖上;何时该把枪架在车内,拉起车窗,阻挡风沙。所有这一切我都熟记于心。
下面是我依据范恩对公路安全状况的评论所做的记录(具体的细节和所引用的内容来源于我后来写给兰兹代尔的一份报告):
“上午9、10点的时候,公路上的地雷已基本扫除完毕;越共此前已引爆了一些地雷,在该地区执勤的地区武装部队扫完了剩下的雷。”但无论如何,下午三点的时候,在一段公路上,一颗地雷爆炸,炸死5名地区武装部队士兵,炸伤七人。所有的地雷均为线控,越共控制地雷的人,都在几百码之外,因为电流的阻隔,所以很难击中快速飞奔的车辆。越共倾向于等待护航的车队,这样的话,他们就可击中其中的一辆汽车。最近,一个线人所提供的情报差点儿让范恩惨遭105毫米口径炮弹的毒手——这些炮弹都是来自美国的。越共从越南陆军处购置或偷来,均为一线连控。“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一种办法,提前引爆地雷,击中快速行驶的机车。使用不带标记的汽车最为安全,我们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快速行驶。”
驱车走访时,范恩一直拒绝加入省长的小型车队,但是周二返回时,省长极力要求我们和他的车队一同前往。无奈之下,只好屈服。范恩告诉我:“我们很有可能会被炸的满天飞!车队可比我的雪弗莱轿车危险得多。”
途中,我们遇到一个小堡垒。堡垒的后面围着铁丝网,还有护城河。该堡垒是义勇军部队的前哨站。义勇军部队多是越南本地民兵,接受过一些训练,以班或连为单位,“为各村落提供安全保障”。堡垒有堆满沙袋的碉堡,还有混凝土制成的了望塔。我们开车路过时,塔顶的义勇军曾向我们挥手致意。范恩说:“前哨站的附近一定有越共。”
他是如何获悉的呢?“几个月来,从未听到有报告称,有军队与越共进行交火,也没有听到有任何伤亡。但是,你看看边上炸毁的城墙。”我们停下来,他给我指了指边上的一座建筑物,现在只剩下几根断梁。和义勇军的前哨站一样,建筑物位于空地上,旁边围着新制的铁丝网。“我们以前试图在这里建立义勇军训练营。越共曾五次摧毁训练营。最后一次还是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他们炸毁房屋,撕毁铁丝网。这里与义勇军的哨所只有170步之遥,但是义勇军没听到任何风吹草动,没看到任何异常,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些工人躺在旁边,正在午休。“这些是建筑工人,有可能就是他们撕毁了铁丝网。”
可能义勇军的警觉度不够,正在睡觉?“不。一些人告诉过我这里发生的一切。越共工人炸毁建筑物后,向哨所喊道:‘我们是兄弟。你们为什么为美国人和西贡的叛徒工作?’多数情况下,义勇军头领或是村长会和越共政委进行面谈,达成秘密交易。”
两天后,回西贡时,我们再次路过该哨所。训练营屋顶的几根断梁已经移去,换上了更加结实的铁丝网。
驱车在沟壑重重的公路上行驶,一看便知,有人曾在这里挖过战壕,后又将其填平。有时,路中央的一座土墙会拦住去路,无奈之下,只好绕行。有时,会遇到埋过地雷的土坑,但已被填平。每隔50到100码,就会有义勇军的前哨站。范恩解释道,这不是巧合。完全是越共有意切断公路,埋下地雷——越共用铁锹掩埋地雷,完全依赖人力,半英里内都可听到铁锹的声音——他们通常会在越南陆军,义勇军哨所和正规部队的视力范围内活动。当地村民都知道,谁在晚上会控制该地区,而且也知道,民族解放阵线可以提供多少保障,越南政府部队可以提供多少保障。
在随同范恩走访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如何掌握沿路的路况安全信息。范恩一般会观察沿路哨站或是铁丝网的状况。铁丝网是否被切断?如被切断,是否发生在最近?每到一处哨所,他都会停下来,让我察看一下剪断的铁丝根部。铁丝网很旧,但是断口处却是油光锃亮,丝毫没有生锈。“这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或是一两天前干的。瞧瞧这些人做事的手段,居然剪断每根铁丝网,他们不是要穿过铁丝网,明摆着是在向我们示威。”
与范恩一起走访(3)
要想遭遇越共游击队,根本勿需走太远的距离。你会很容易找到越共的地方游击队。他们每天都会截断同一段公路,在同一段公路上布置地雷、设下埋伏。美对越军援司令部的一位官员告诉我:“要是想和一些游击队成员打个照面,你可以随便挑个晚上,在大桥边上的壕沟中等待,保证百发百中。”他指着地图上的大桥,然后找到距离此处1。25公里的一段公路。一个月前,18人曾在此处遇害。
两天前,越共再次炸毁了这段公路。昨天,途径这里时,一些车陷在了泥潭里,我们也被拦住去路。此前我们都是以每小时70英里的时速向前行驶。用缆绳拉上来一辆车,但随即自己的车也陷入泥潭之中,不得不求助于其他车辆给予帮助。这时,有五个人走上前,操着不同的语言,摆着各种手势,让我们赶快离开。路边有游击队。然而整整用了45分钟,我们才得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两年以来,我首次看到范恩焦躁不安。
三个月后,在距离大桥不远处,范恩的助手道格·拉姆齐遭遇伏击,被越共擒获。范恩认定,如果自己开车,一定可以逃之夭夭。但是越南司机,一见到枪眼,就变得六神无主,慌忙之中将车停了下来。司机后来获释,可是道格一直被越共关押了整整七年。
驱车前往东河访问时,我切实体会到了厚义省“安全”的复杂性。东河是一个小村庄,越南政府的区域图显示,该区属于“绿色”区域(安全地带)——是河西惟一的安全地带——但周围满是“红色”的危险区域。情况如此险恶,义勇军的前哨站又何以能够维系下去呢?范恩说:“那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上,这个村庄由越共控制,并非越南政府控制。弄虚作假的原因是为了让河的西部有一个“绿色”安全村庄。正是出于上述原因,厚义省挑选当地的义勇军部队接受思想教育培训,后来还举行了一个结业典礼。省长、地区顾问及其下属皆乘直升机赶来参加结业典礼。但是两天前,越共还撕毁与村庄达成的停战协定,向义勇军前哨站开火。可见,思想教育根本无法改变当地的现状。
但不管怎样,正是因为举办了结业典礼,省长及其下属才在义勇军的陪同下,简要视察了一下前哨站。我们也随同前往。范恩说:“这可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时刻。算起来,省长只是来过两次。你也是几年来第一位光顾的文职官员——包括我和拉姆齐。”
省长视察哨站防空洞的时候,范恩让我随其一同前往棚屋之间的小道参观一番。范恩说:“留心守卫!要想从他那里经过,他会很不高兴。可能都不让你离开。”但是守卫并没有拦阻我们。范恩说:“实在是太有趣了!上次来的时候,想要途经小道,他们死活不让。”让我吃惊的是,这个似乎很危险的地方与哨站的守卫只有几步之隔。走了几分钟后,我们遇到了省长及其卫队,他们从后面绕过来。范恩说:“这就对了,今天正好转了一圈。”
返回时,我们顺路带了几个完成思想教育培训的官员。他们乘坐直升机来临近村庄参加思想教育培训。培训结束后,原计划乘公交车返回,故此换上便服,把武器和文件丢在一边,唯恐被越共一眼识破,认出是越南政府官员。让越共的“公路间谍”绑架,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下午,三个越南陆军士兵离开时,就被沿途潜伏的越共所擒获。
我们驱车穿过新和村落。因为协和非常不安全,所以新和现在成为了村庄的中心村落。地区安全图显示,新和为“黑色”区域——“暂时安全”地带——因为白天这里设有越南政府官员。但是为了保护制糖场的安全,所有这些政府官员,包括村落首领,都会在每天晚上返回东河。我们的汽车缓慢地在一个沟渠里行驶,直至走到沟渠的尽头,然后又转头回来。范恩说:“官员们看到我们后非常惊讶。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看到任何与越南政府有关的人光临这里。”他们看上去真的很惊讶。但是当我招手的时候,他们会抱之一笑,然后也向我挥挥手。在一个地方,我们碰到了一群青年人,他们皮肤黝黑,约莫二十出头,正是参军的好年龄,但是并不是加入“我方”军队。范恩说:“你遇到的人,将来绝对是越共,”因此我拿起相机,照了张相。他们直起身子,对着我们微笑。范恩低声对我说:“很显然,他们和越南政府格格不入。”
与范恩一起走访(4)
又过了两个街区,我们来到了一个市集。我从车上下来,拍了不少照片,直到后来范恩鸣笛示意我上车。他说:“我们现在该走了;周围的人开始远离我们的车辆。”的确,雪弗莱轿车的周围留出很大一片空地。“我们出其不意,所以可以获得短暂的安宁,但是几分钟后,越共们就会做出反应。越共悬赏2万皮阿思特,捉拿美国人,人们现在已经开始考虑采取行动了。”
走访途中,有条公路,我们没敢走下去。在一个十字路口,范恩指着右边,告诉我:“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你顺着林木线走下去,百分之百会遇到越共。以前,一些波兰记者想要了解一下越共,他们就顺着林木线走了下去,果然遇到了越共。越共烧毁了他们的吉普车,扣押了这些人三天。但是他们拿到了震惊世界的新闻。”
我逐渐发现,不论是在村落还是村庄,对周边环境了如指掌的人,心中总会留有小小的路标。路标会指示他们:“左面发现越共——大约10英寸,”“因为桥上埋有地雷,所以今晚或是晚上此桥封闭”,以及“越南政府免入”和“越南政府车辆在早上7点到晚上6点之间通行,其他时间仅供越共通行”(和华盛顿的街道一样,在早晨和晚上高峰期不同方向只有一条路线可以通行)。
在我走访期间,多数情况下,范恩会和省长恒中校一起吃饭。大部分食物和酒水均由范恩提供。范恩和恒私交甚密,他们常常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讨论公务,彼此十分尊重对方。但是恒是个压抑的人。回到西贡后的周四晚上,恒和他的妻子及七个孩子一起共进晚餐。席间,他讲了一个笑话。“厚义有22万人,越共控制着其中的20万。我不像个省长,相反却像个村落首领。”此时,他笑了,苦涩地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厚义如此靠近西贡,又有许多南越部队驻扎在那里,为何会出现上述情况?从表面看,这似乎纯属军事现象(后来我才知道,和争斗中的其他方面一样,该现象也有其政治根源)。让人费解的是,厚义省的越共如此猖獗,然而越南政府的大部队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