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5 03:41      字数:4731
  交通、后勤补给和情报方面的专家。
  我对总统的决定并不感到诧异。令我欣慰的是,与前几周媒体的估测相反,总统并没有派遣地面部队。尽管我认为,扩大干预的程度也是一种错误的举动。(到1963年,总统遇刺时,美国在越南的“顾问”数量已增加到12;000人,同时私下里向越南提供支援,但是仍然没有派遣地面部队)。所有这些征兆都表明,我所惧怕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发生;这也是为什么我做出明智的决定,置身事外。
  序曲:越南 1961(2)
  整整三年,我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过。
  第一部分
  电报称,北越的巡逻船只正在对他们开火。舰船现位于公海,距离北越的海港还有60多海里。下辖的美国海军驱逐舰麦道克思号指挥舱中的声纳操纵员听到了鱼雷的攻击声。还有一鱼雷与另外一艘驱逐舰杜恩勒号擦身而过。
  东京湾事件:1964年8月(1)
  1964年8月4日,星期四早晨,我开始在五角大楼工作。工作的第一天,就有一名信使,一路小跑着奔入外面的接待室。他手里拿着一封加急电报,要交给我的上司。秘书告诉他,助理国防部长约翰·麦克诺顿刚刚离开办公室,和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到会议室开会去了。于是秘书把信使带到我这儿——助理国防部长的新任特别助理。把电报交给我后,信使便匆匆离去。读完信后,我才知道信使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电报是约翰·赫里克上校所发。赫里克上校是驱逐舰舰队指挥官,该舰队由两艘驱逐舰组成,驻扎在东京湾,濒临南中国海的北越地区。电报称,北越的巡逻船只正在对他们开火。舰船现位于公海,距离北越的海港还有60多海里。下辖的美国海军驱逐舰麦道克思号指挥舱中的声纳操纵员听到了鱼雷的攻击声。还有一鱼雷与另外一艘驱逐舰杜恩勒号擦身而过。
  把电报交给我后,信使随即穿梭于五角大楼信息中心,国际安全事务部和国防部长办公室以及国防部公务人员办公室。十分钟后,又来到我这儿,拿着另外一封编号相同的电报:“我们不断遭遇到鱼雷的攻击。”
  几分钟后,赫里克称,又有一枚鱼雷与其擦身而过,还有两枚正冲过来。舰船予以回击,有可能已经击毁了其中的一艘。现只能依据雷达信号回击,没有目视联络。四周一片漆黑,乌云密布,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时间接近凌晨。
  美军舰船遭受袭击可是非同小可。这是自二次大战以来,美国海军舰船遭遇到的第二次攻击。但却是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美军所遭遇的第二次攻击。第一次发生在8月2日星期天,也是赫里克下辖的美国海军驱逐舰麦道克思号在东京湾巡逻时遭遇袭击。当时正值中午,能见度很好,三艘北朝鲜鱼雷快艇向麦道克思号发动攻击,并发射鱼雷。所有的鱼雷均未击中目标,也未对军舰造成任何伤害,只不过是在舰船的排气管上留下了14。5毫米长的弹痕。麦道克思号进行了还击,就近的航空母舰提康德罗加号上的海军战机也对其发动了反攻,所有北越船只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被迫离开。
  因为未对美军造成重大伤亡,约翰逊总统决定不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只不过又另行派遣杜恩勒号驱逐舰前往执行任务,同时命令原有两艘驱逐舰继续执行所谓的日常巡逻任务,以确保美国在国际公海航行的权利。周一的时候,总统发布命令,如再次遭遇袭击,不仅要驱逐攻击舰船,而且还要将其击毁。他已经向河内正式提出了抗议,警告他们,“任何针对美国军队的挑衅性军事行为”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严重的后果”。除了最新的声明,我在周一的晨报上看到了所有的相关内容。下午,又看到了针对本次事件的机密文件,了解了一些更多的内容。
  现在,只要有一份新电报送过来,我就要看一下上面六位数的发送时间和日期(随后会有一封指明时区和月份的信函)。时间和日期一般位于电报的左上角。前两位数表明发送的日期,某月某天。后四位数是发送的具体时间,按军事时间(凌晨为2400)判定,第一份电报发于华盛顿时间上午10点42分从赫里克的指挥船上发出的(东京湾时间下午9点42分)。我把发送时间和五角大楼办公室墙上的时钟对照了一下,发现只差了半个小时。在非信息时代,如此快的信息传输速度,实在令人惊叹。第二份也是一样,华盛顿时间上午10点52分发出,交到我手中时是11点20分。随后几分钟,不断有电报发过来。赫里克的每份电报皆按“火急电”发出,这是情报处理的最高级别。所以一旦到达目的地,就要进行优先考虑,迅速处理,再次发送或进行分发。
  但即使如此,二三十分钟对于这样的一次突发事件还是显得太漫长了。周日,地面与空中的交战只持续了37分钟。当我读到第一封信函或是最后一封时,地球上另外一边所进行的激战可能已经偃旗息鼓了。一艘驱逐舰可能已被击中,可能已沉入大海。而我们看到的,还是它如何巧妙躲避攻击,如何成功击毁攻击舰船。当时,华盛顿没有一人可以获悉事情的进展。
  那时还没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所以根本不可能通过电视直播,看到世界另一个角落中所发生的事情。华盛顿和西太平洋驱逐舰之间甚至无法进行直接的对话。所能做的,只是通过无线电或是电话与太总部司令尤利赛斯·夏普上将联系。但是太总部的指挥部设在夏威夷,从夏威夷到东京湾,和美国到夏威夷距离一样远。太平洋舰队的电报,以及其他方面的电报一封接一封地堆到了我的案头,可是这些电报,无论从频率还是速度上说,都比不上驱逐舰发来的火急电。尽管赫里克发来的一封封电报,并不足以让我们实时地观察到冲突的状况,但是这些电报的频率之快,也给我们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东京湾事件:1964年8月(2)
  所发电报个个都形象生动。赫里克发电报时,可能正值他发布军令之时。麦道克思号驱逐舰上的声纳系统显示,有舰船向美国军舰发射鱼雷。两只军舰正欲调转方向,躲避鱼雷,同时依照杜恩勒号驱逐舰上雷达的指引,对黑暗处的目标进行回击:“鱼雷未击中目标。又有一船只向我们开火。四枚鱼雷向我们冲来。不,是五枚……噢……我们至少成功躲过了五枚鱼雷。”
  九枚鱼雷向美国舰船冲来,随后又冲来14枚,20枚;水面上霎时满是穿梭着的鱼雷。许多北约鱼雷艇被击中,至少有一艘已沉没。四十分钟后,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后,双方之间的军事冲突还在继续。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舰船时而躲避鱼雷,时而予以还击,空中盘旋的飞机在杜恩勒号驱逐舰雷达的指引下,不时向敌方投掷炸弹。不可思议的是,激烈的战斗整整进行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多如潮涌的最新战况报告才告一段落。在此后的一个小时之内,没有任何情况。但随后发来的一封电报,虽然没有彻底推翻先前的信息,却也足以让我们重新思考刚刚的一切。
  在那相对平静的一个小时之内,信使拿着大堆来自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的电报以及国务院、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其他部门的研究报告,匀速穿梭于各部门之间。我坐在办公桌前——现在还记忆犹新——正准备为麦克诺顿整理今天的所有信息。就在这时,信使又拿着一封电报跑了进来,再次变得行色匆匆,交给我一封赫里克发来的火急电:“对刚刚的军事冲突进行再度评估之后,发现先前所通报的攻击次数和所发射的鱼雷数目有待进一步考证。恶劣的天气状况,以及声纳人员的过分恐慌,可能会使通报的数目增多。麦道克思号船上并无任何目视瞄准。建议在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进行彻底评估。”
  当时刚好是下午两点多一点儿。赫里克电报发送于华盛顿时间下午1点27分。半个小时之后,赫里克再次发来电报,对所找到的一些证据进行了总结。有些证据显示的确发生了袭击事件,而有些证据显示根本没有发生袭击事件,因此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除了在一开始,他们伏击我们的意图很明显外,整个冲突留有许多疑点,所以建议白天由飞机进行再次侦查。”侦查机可以在三四个小时之内飞抵东京湾,搜寻海上的浮油以及被击中的船只碎片,以此来证明这里确实发生了袭击事件,而不是空穴来风。
  在我看来,这些信息缓解了两个小时的短兵相接给我们带来的震撼。新的信息是比较客观的描述。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很多人纷纷进行质询,要求予以确认。于是大约在三点钟,赫里克再次发来电报,对众人的质询做出回复。电报中称,“冲突的细节现在还不太明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先前他们的确准备伏击我们,这是毋容置疑的。”但是,为何他或是其他人敢如此“肯定”?而在一个小时之前,他对所有的相关报道也同样确信无疑?在华盛顿时间下午6点的时候,赫里克又进行了确认,称“靠近麦道克思号的一艘鱼雷艇可能发射了一枚鱼雷,但也只是听到了声音,没有真正看到。所有有关鱼雷的通报都值得怀疑。现在估计,舰艇上的声纳人员把舰船推进器的声音误当成了鱼雷的声音。”但是在承认随后那些形象生动的通报不太真实的同时,他对最先发布的信息以及第一枚鱼雷仍然确信不疑。随后的几个小时之内,赫里克不断做出保证,杜恩勒号驱逐舰上一些海军人员也站出来加以证明。所以,当天下午,我认为,可能的确是发生了袭击事件。
  无论如何,一艘北越鱼雷艇向美国驱逐舰发动了袭击。这种可能性在当时还是能站住脚的,尽管可能性只是接近或是低于50%。但在随后的几天内,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并未发生过第二次袭击。我原先的确深信不疑,但现在也开始动摇了。所有我接触的人,所有读到同样情报的人,都持有同样的想法。发生第二次袭击的可能性虽然也有,但是微乎其微。考虑到上述情况,赫里克建议首先停下来,进行调查,先按兵不动。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谨慎的做法啊!可是周四下午,在华盛顿方面,事情的进展却并非如此。
  赫里克的电报丝毫未减缓华盛顿和太平洋方面的行动,他们正准备对东京湾进行报复性打击。越快越好,最好是在晨曦的阳光刚刚照在东京湾时,就发动袭击。他们现在正忙着收集证据和目击证词,支持早些时候对袭击的描述,或者至少是确定,发生了袭击事件。
  东京湾事件:1964年8月(3)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总统随即与国家安全委员会进行会谈,就已计划好的行动进行通告,接着向议会领袖简要介绍情况。航空母舰已经就位,准备在晨曦的阳光刚刚洒在东京湾时,或是在早晨的某个时间,反正越早越好,发动空袭。而那时,应该是华盛顿时间晚上六点或是接近凌晨。但是在空袭开始时,总统希望或多或少地向美国民众通告美军所采取的行动,他不希望美国民众在第二天的早间新闻中才听到空袭的消息,而那时空袭已经开始几个小时,世界上位于较早时区的国家已获悉美国的轰炸行动。
  海军所担心的是,总统不应该在美国战机进入北越雷达范围内之前,发布宣战声明,这样会预先向越南的防空部队发出警告。总统原定在下午七点发表电视讲话,后来又推迟到八点,再后来推迟到九点,因为那时星座号航空母舰还没有抵达发射地点,飞行员的情况报告也没有结束。因此总统最后决定,晚上11点30分发表电视讲话。他通过麦克诺顿,询问太平洋舰队(在夏威夷的夏普上将),急切想知道是否在战机还未到达目的地之前,或是第一架飞机已经到达之后,就可发表电视讲话?是否他的电视讲话会向河内泄漏军情,使得美国战机受到敌军雷达的跟踪?回答是肯定的,但是越南并不知道我们的战机飞往何处,所以总统在演讲时,应该把面前读稿机上的目标数量和名称略去。
  晚上,我和约翰·麦克诺顿,以及东亚事务主任,弗朗西斯·约瑟夫·布劳因上将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一道坐在办公室中,阅读信使和太平洋舰队送来的电报,了解空袭准备的进展,同时回答麦克诺顿或白宫提出的问题。麦克诺顿办公室里的大电视一直开着,声音放的很低,以便一旦总统决定插入电视节目,发表电视讲话时,便可观看到电视直播。
  有情报称,飞机已经起飞,但过一会儿,又称飞机尚未起飞;同时要求总统推迟电视讲话,等到战机遭遇敌方雷达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