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1-02-25 03:33      字数:5028
  道不觉得这些天是偷来的!”
  “九炎落!你——”
  “西王爷息怒!这时候对你来说咬谁出来都一样!国庵寺的人有几分胆量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没有你行动,她断然不懂,王爷好算计,这时候还想摘除责任。”九炎落轻蔑的看向西崇山。
  西崇山眼里蒙上一层怒火,对这对不要脸的母子恶心透顶,女的一派天真,却在他耳边潜移默化的说出虚则为他,其实是针对后宫多计量。
  皇上无子,对他控制九炎落有几分利处,但这件事闹出来确足以让后宫洗牌,若然那贱人,果然好手段,每次说一点,到了最后积少成多,形成完整的认识,谁也不能说是她授意。
  而眼前的皇上,企图用他现在的所有铲除他的存在,一个个均把心机对准他!当年若不是他,怎有他们的好日子过!怎么会生出个逆种!
  九炎落看着西崇山,淡淡地道:“王爷不服气?”
  “不!”西崇山看着九炎落:“本王只是怪本王眼瞎,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但皇上别忘了,本王之于你的意义,贤妃娘娘的事并不是本王一手造成的,本王为此向皇上低头,皇上又何必再盯着本王不放!”
  “承认了!刚才不是还想着推卸责任,怎么?良心发现?”
  西崇山忍下心里的气,盯着九炎落:“本王话已经到了,那件事不是本王一个人的错,皇上如果不信,本王没有办法。本王只是想告诉皇上,本王已经老了,可以告老,但请皇上看在咱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饶恕微臣的家人。”
  西崇山低头,把话挑明,向九炎落示弱,否则只剩鱼死网破。
  九炎落望着光洁的地面,巍峨的大厅,再看看殿内往日挡在他面前如山般的人物。
  就是他选中了在宫中无依无靠的自己,把孙公公等人送到他身边,陪他成长,这段恩情确实真的他记住,就凭西崇山示弱言和,他也该选择最平稳的手段,分解西北势力。
  可……“朕的皇儿呢?”九炎落目光深远,神情沉重。
  西崇山骤然抬起头:“皇上也让微臣的长子嫡孙陪葬如何!”
  “不一样,他们又不是你在乎的女人生的,至于赵玉言……”
  “你想干什么!九炎落不要以为本王今天好说话就怕了你!如果你想鱼死网破,我西北也血洗你三千勇士!”
  九炎落见状嘲弄的看向西崇山:“王爷激动什么!赵夫人不是朕的母亲?朕能对她怎么样,就算朕对她怎么样了,跟王爷有什么关系,王爷何必如此失态。”
  西崇山急了:“九炎落!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这件事跟玉言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忘了贤妃娘娘的生母是赵夫人,皇上还是别铤而走险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心得不偿失!”
  “警告朕,哈哈!朕说什么了,朕只是觉得赵夫人和离久了,一个人寂寞,正想给她老人家指门婚事,其他的朕说什么了吗?”九炎落无辜的看着西崇山,
  西崇山盯着九炎落,紧绷的体魄充满憎恶,从喉咙里挤出两冰冷的字眼:“你敢!”
  “朕为什么不敢!”
  “九炎落!本王已经成全你!交出大周最后一道军权!你还想怎么样!”
  “自然是不够。”九炎落表情依旧:“不如这样,朕的皇儿在承受怎样的苦,你所有子女孙辈一个不少,都尝一遍,至于娇养不起死了,只能说明天意如此,至于赵夫人,朕网开一面,就不让她受苦,不给她餐中添菜了,西北王觉得如何?”
  西崇山看着九炎落平淡的眼睛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突然笑了,然后戛然而止的盯着九炎落:“好!本王答应你,从此你我两不相欠,玉言但凡有一点身体不适!本王都不会放过你!”
  九炎落不禁觉得好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这人哪来的自信,认为他有资格对他怎么样:“朕也不想与赵夫人为敌。”
  西崇山闻言,紧提的心不自觉的收起:“但愿皇上说到做到!微臣告辞!”西崇山转身而去!
  九炎落活动下手脚,冷眼看向墨色屏风身后,无甚起伏的道:“出来吧。”
  西飞绝走出来,目光含恨的看向紧闭的大门,不过是一个女人,能让父亲拿全家换她平安,那么他们的母亲算什么,西北之地,那些姐妹兄弟算什么!
  父亲自从回到燕京的所作所为,都是西家的耻辱,他们忍了,父亲的不简单为他们带来的嘲讽他们也忍了,在他们心目中始终如雪山苍鹰,不可战胜的父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态,甚至不惜送上他们的性命!
  父王变了,变的陌生、冷情再也不是把他放在肩头带他踏遍西北每座雪峰的父亲,再也不是公正高大、温和严厉的他!
  原来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不如他心目中的一个女人,何其可笑!
  九炎落没兴趣理会西飞绝想什么,西飞绝只要知道,赵玉言动不得就行,至于西家内部怎么做,是西家的时。
  有时候他也要委婉的强势,不是事事出头,历史上一个‘暴君’‘偏执不听’的评价,他也会介意。
  ------题外话------
  偷了几天懒,明天恢复双更,呵呵,群蹭,别板着脸了,笑一个
  067
  秦公公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事,在史书下留下难堪的名字,就算他不在意,对章栖悦的名声也不好。
  明帝贤后、暴君乱妃,确实容易连累他的悦姐姐。
  九炎落讽刺的笑,笑容慎人无悲喜,谁真谁假有什么关系,何必凡人多思。
  ……
  若然很少踏出后山,大多时候留在自己新建成的院子里吃斋念佛,仿佛外面对她的诸多传言她毫不在意。
  皇上回宫后从未来看过她,她也不急,还与往常一般,早起晚睡,未曾去过信,没有表达过对孙儿的关心,每月有人来送用度,她也从不接见。
  这么多年她都等了,断不可在最后时刻出任何问题。
  若然一头青丝垂下,无一缕杂色,白皙红润的脸颊,平添了一股祥和沉静,身份变了,住处变了,如今有百余位奴婢驱使的她,散发着说不出的光彩尊贵,但又不咄咄逼人,反而慈祥温和。
  家里的奴仆都喜欢亲近这个主子,明明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像小姑娘般闪耀着热情的温柔,盈盈一双秋眸,仿佛包含着嘱咐的千言万语,即便衣着不显也能比下一众燕京名媛。
  若然的美,因为释放,如缓慢盛开的芍药,清香扑鼻,刚刚显露。
  “主子,您看,漂亮吗?”小姑娘穿着上个月新送来的贡缎做成的小坎肩粉嫩的颜色,穿在小姑娘身上十分好看。
  若然见她开心,淡淡的一笑,白玉般的手指拨弄着小姑娘的垂髻转了一圈,满意的道:“好看,飘儿越来越漂亮了。”
  小姑娘闻言欢快的围着主子叽叽喳喳的表达自己的欢喜,她从来没穿过如此漂亮的料子,没摸过这样丝滑的绸缎。
  小姑娘把所有能想到的赞美词语,用来赞美身上漂亮的衣服。
  若然看着小丫头,目光温柔,却没有感染她的高兴,区区这些恩惠就想让她留在此地,贤妃未免太异想天开,九炎落是她的儿子,这么多年隐忍受苦的是她。
  凭什么到头来只有她能享受九炎落为帝带来的好处,那位宽宏到擅嫉的贤妃,不觉得受之有愧?
  飘儿摇着主子的手,急切的唤着:“主子,主子!您怎么了?飘儿刚才说话呢?”
  若然含笑的揉揉小姑娘的发顶,天真无邪的一张脸激不起她半点羡慕,如果她的生命也曾有如此无知的时刻,不提也罢。
  若然的目光再次摇曳,西崇山很久没来了,又去会他的老情人了吧?
  若然的嘴角骤然浮起一抹淡然讽刺的笑意,心想,不过是男女情动那些事,赵夫人到是会玩,勾的西崇山神魂颠倒,她该是得意了吧。
  ……
  烟波微茫,青湖的水倒映着河岸的堤柳,随着秋风缓缓飘动,在青湖之上,一艘考究的画舫临岸而歇。
  玉蝴蝶一身翠绿的青花长裙,腰间束着一掌宽的深紫色腰带,脖子上挂着一串串淡粉色的珍珠,短的齐锁骨长的垂腰间,趁着她白嫩的颈项更加迷人。
  舫外因她的美貌聚满了燕京名流学士,纷纷怜香惜玉的按她的规矩行着彰显自我才学的酒令、诗词,一切都那么平和、美好,金银满箔。
  可靠窗的如玉身影却盈满了落寞,柳眉轻轻皱起,小手勾玩着探进画舫的柳枝,一圈圈的缠绕,又松开,虽然到了深秋,依然有如此娇嫩的柳条。
  她离开青湖后便在这里停靠,没人知道她曾遭人不耻,她依然是燕京秋日里一缕别样的秋风,引人窥视。
  听闻皇上要选秀了?那些门名望族之女是否雀跃不已,等待甄选,嫁给天下至尊,从此人中凤雏,哪像她们连个盼头都没有?
  玉蝴蝶淡淡的叹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没从她秀气的小嘴中叹完。
  小丫头平静的走来:“姑娘,有人进舫了。”答对了门口的联谜对出小姐的诗就能进来,此人不是第一个,也没什么好激动的。
  玉蝴蝶闻言愁容一扫而空,挂上媚倒众生的笑脸,妖娆与端庄说不出的豁然。
  章栖阳走进来,曾经能杀进青山百强,怎会进不了这区区画舫。
  章栖阳神色精神,穿着大家门仆的统一服侍,身边跟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长相一般,但被贵重的衣料一衬也俊了三分。
  华服男子见到传说中的玉姑娘,立即露出垂怜的嘴脸,眼睛都要黏在玉蝴蝶纤细的腰肢上:“值!值!花的银子值!”
  章栖阳不置可否,只要付银子就行,一关五十两,见了玉蝴蝶付账。
  华服男子毫不犹豫的扔给背后的章栖阳一百两:“滚!滚!没你的事!别打扰小爷乐呵。”说完急色的向惊愕中的玉蝴蝶扑去……
  玉蝴蝶感觉胸前一阵冰凉,看向门口的目光充满愤怒,是!她开门做生意!被人投机取巧也活该!但此人这样,不是要断了她的前程!
  如果每个人都能买进画舫,她玉蝴蝶凭什么再选择客人!
  玉蝴蝶看着消失在珠帘外的一抹身影,身下骤然一疼,恨意直接射向帘外,断她财路,就别怪她伺机报复!
  消息一瞬间传开,凡是想见玉蝴蝶一面,又无才无德的燕京纨绔有福音了,不会吟诗怎么办?买啊!不会对对子怎么办?买啊!不会描述玉姑娘美轮美奂的琴音怎么办?还是买啊!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见不到玉蝴蝶包退款,一瞬间燕京有点手段的纨绔地痞,均成了玉画舫的睡客,都想见识见识被这些文人骚客推崇的妓子与他们长光顾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再尝过了那蚀骨的滋味后。风言风语立即鹊起,说什么的都有。
  但大多骄傲的向苦苦冥思诗词的雅嫖,炫耀玉姑娘肌肤多白,手法多妙,淫语浪言,毫不留情的羞辱着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雅嫖,展示着餍足后,不屑于顾的春风得意。
  当稀有变成了大众、当雅趣变成了交易、当与玉蝴蝶喝杯茶不是才学出众的象征,心高气傲的文人骚客哪里还有心情陪她玩这样的把戏,一瞬间门厅冷淡,词赋无对,再不见往日高调的繁荣,反而透着一股市井粉气。
  玉蝴蝶气的脸色苍白,粉拳紧握,瑞世子和权大人她惹不起,让她退她必须退,不能又任何怨言!
  可代人写赋的贱民是什么东西!也来断她财路,让她如此狼狈不堪!
  玉蝴蝶挥袖砸了桌上的茶壶,滚烫的热水兹在地面上,团在一起的茶叶就像主人现在的处境,疲软无力,再不复光彩。
  侍女们跪了一地,没有生意就没有她们的好日子,如果画舫入不敷出,她们接客更是稀松平常,她们到不介意接客,但介意在这样的境遇下卖身,卖不上价钱不说,名声更不好!
  如今连大姑娘都沉不住气了,外面一个像样的客人都没有,甚至拿着百文钱的庄家贼汉都要来一亲芳泽,这对经营多年的玉画舫简直是奇耻大辱!
  玉蝴蝶怎么能不怒!
  玉蝴蝶银牙紧咬,目光充血!章栖阳!康庄大道你不走,偏来撞她这小鬼!那就别怪她临走咬他一块肉!“去,打听打听,他什么来历,赚取的银子做了什么!”
  “是,小姐。”
  ……
  夜幕低垂,桂香幽深,朱瓦金顶,雕栏欲飞,连绵的建筑群巍峨肃穆,在夜幕下渐渐沉睡,如一头警醒了一天的雄狮,卧在了燕京权势复地。
  九炎落刚要回后宫,接到了一等功密报。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