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02-25 03:27      字数:4951
  “我不信,真是一场戏,那所房子又算什么?呵呵,”狄央楼低下头,吃吃的笑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烟梗,“竟然是因为我只是一个穷学生。”
  抬起头,只看见狄央楼微红的眼眶,隐隐透着疯狂,“他那淡然的语气,如刺梗在喉口,嘴中满是鲜血的味道,我不甘心,所以,我找了一个机会,把他和那个女人一起绑了过来。地点,我想黄sir你应该知道在哪。”
  拿起杯子润喉,但杯沿却怎么也遮不住狄央楼嘴角那充满嗜血的弧度。
  “质问他,他却粗鲁的反问,甚至骂我。。。。。。呵,我在他面前,一点点的折磨那个女人,拿刀,一片一片的割下那个女人身上的肉,很小心,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我觉得很开心,仿佛立于云端。”
  黑色的眼眸幽暗,那里面存在着一个魔鬼,“最后那个女人昏死过去,我要他看着那个女人在他面前死去,我要他就算是死,也要记着我,就算是恨,我也不在意。”
  “圣经上说,上帝怕亚当寂寞,所以拿了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我很好奇,不知道现在男人的肋骨,是不是也能创造出女人,用他们的血液浸泡着。”
  “杨沃和周敬又是怎么回事?”听着狄央楼的讲述,黄卓坚和赵础基两人身上汗毛直立,心头竟升起一丝恐惧。
  “杨沃,是谁?”听到黄卓坚说起杨沃和周敬,狄央楼反问,又低头想了想,随后抬头看着黄卓坚,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语气却故作惊讶,微妙的惊叹,“啊,想起来了,是那个和女朋友吵架,跑进gay吧,明明讨厌这样的存在却偏偏故意说自己也是同类的那个人啊!!!”
  “两个月的交往,我看到他眼底的厌恶慢慢变成虚伪,因为我能带给他富裕的生活。这样的人啊,让我想起了万致崇,真的是很讨厌的存在。于是在床上,在他最舒服的时候,杀了他。”
  “和那两人一样,分尸,装在袋子里,埋在一座山上。但是,我留下了一根肋骨,看看这个男人的肋骨会不会创造出一个夏娃。”黑色的眼眸,竟隐隐染开了红色。
  “最讨厌的就是周敬了,司机就该认真开车,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事是拿乘客的安危开玩笑!”嘴上说着狠话,可是,谁也没有发现狄央楼眼底的一丝悸动,说到周敬时,黯然一闪而过,“明明在鱼缸上看到了我的动作,却笑着接受,”还和他说谢谢,脸上的轻松和释然,让他下手之后只能傻愣的看着慢慢失去生机的他,躺在大片的血液之中。
  为什么要杀周敬?也许是工作上的烦躁,也许因为那天是他和万致崇第一天交往的纪念日,心里的魔鬼叫嚣着,而他也诚服了。
  粗狂的男人,让他想起小时候死去的父亲,如果不是那天相遇,如果他没有诚服于魔鬼,也许,他会有一个忘年交。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笑容碍眼得让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是那天我太累了。”在客厅里坐到天亮,“依旧是一根肋骨和一拼血液,”如果真的能创造出,他一定让周敏复活,他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抚养,“正巧那段时间附近在造房,于是那天晚上我去工地拿了砖瓦,把周敬的尸体密封在墙壁里。”
  “为什么卖了那所房子?”狄央楼面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让人不解,只是他们是警察,他们的义务就是抓住凶手,让那些惨死的人们瞑目。
  “为什么?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卖了。”自嘲一笑,狄央楼的眼底清明一片,干净的映照出黄卓坚的影子,“不过我很失望,圣经里都是骗人的,肋骨不可能创造出夏娃。”明明是单纯至极的笑容,却偏生让人觉得寒冷。
  无话可说,这个案子的疑点有很多,比如为什么要把周敬的尸体密封在墙壁之中,累了?那么留到第二天不就可以了,完全版没必要这么做;是不是如古泽琛的猜测,他在挑衅警察,所以才卖了房子;今天之所以会坦白,是因为那两份报告和照片?
  审问到此结束,柏静也从回忆里出来,目光一点点的清明,恢复焦距。不知何时她登入了msn,熟悉的头像,在角落里闪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这个案子今天算是的结束了,当然还会有一些延续,关于万致崇和狄央楼之间的关系,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会出现;电话里说要回来的男子,其实,大家放开惯性思维,比如说某个坑爹的作者完结这个案子之后要写新案子之类的,大家一定会猜到是谁了。
  提示:章记。
  狄央楼是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基友说,这个案子最终的源头,是狄央楼的执念,我觉得,还有万致崇的不解释。
  正文 第45章
  明明是紧握的手,明明是那般珍惜过的人,为什么走着走着,却都散了呢?人生的路,那般复杂吗,让他不小心走岔了一个路口就再也找不到你;
  回忆会从内侧温暖你的身体,同时有从内侧剧烈割开你的身体;
  这个世界,时常浪漫美好的让人以为是在梦境,时常又冰冷残酷的让人怀疑在做梦。反正活着就像是在做梦,谁知道哪天会醒。1
  ——题记
  破案后的第二天,法证部上下都充满了轻松的意味,连向来在上班时间都板着脸的高彦博也是笑呵呵的。
  林汀汀小姑娘笑嘻嘻的黏在柏静身旁,一张小嘴又开又合,只是脸上表情变幻,显得生动无比。
  淑媛等人在各自的位置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角的弧度是这一个多月来最为惬意的。狄央楼的案子,如同一片有着浓郁黑色的云,每日每夜漂浮在法证部上空,无形的压力,不止柏静那组的组员们,即便是处理其他案子的法证部同事们,也不敢大声说话,大口喘气。
  “好孩子要乖乖的,要不然我哪天和沛沛打电话,于是很不小心的说出了某个孩子怂恿我们去酒吧的事,我相信沛沛一定会推掉一切工作来找你谈心的。”对于欺压欺负林汀汀小姑娘,柏静向来是乐此不疲。这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真实解释吧。
  闻言,淑媛起身,揽着柏静的肩膀,虽然此举很毁她平日优雅的形象,但是就如淑媛所说,法证部就是一个大家庭,在家里,不必顾忌所谓的形象。
  “汀汀,你就死心吧。”毫不犹豫的在林汀汀小姑娘的伤口上撒盐的淑媛笑得端庄优雅,与行为完全相反。
  法证部‘女王’二人组。小姑娘捂着心扑向敏如,寻求安慰,而敏如也十分配合的张开双臂,拥抱小姑娘,一边拍着林汀汀小姑娘的后背,一边‘安慰’。
  “淑媛,这段时间挺空闲的,不如请假和你丈夫去二度蜜月。”阴云散去,不用将所有的脑细胞集中在一处,柏静的大脑处于放松状态,那些被案子挤压到角落里的事纷纷‘回归’。
  “二度蜜月?我和华健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需要。”听了柏静的话,淑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大伯和你丈夫一样也是律师,不过他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和我伯母出去游玩。两人的感情,几十年了还是那么的甜蜜。”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反驳,又举了一个例子。
  闻言,淑媛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附和着,“听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你啊,还是趁现在高sir心情好,赶紧去请假。”发觉淑媛把自己的话记进了心里,柏静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到即止。她刚才的话,其实还是有那么丝丝过线的,不过朋友,有时候即便是过线也还是要提醒,“要不你先进去。要是我先进去,高sir的心情可不会好了。”说着,柏静还晃了晃手中的报告,笑得灿烂。
  “10分钟后,你再进去。”淑媛属于行动派,柏静的话又是在理,于是淑媛双手一拍,直接转身进入高彦博的办公室。什么,请假的单子?这年头流行‘先斩后奏’。
  10分钟后,淑媛笑眯眯的从办公室出来,对着柏静做了ok的动作,过了一会,柏静才进入办公室。
  天台的冷风吹动,从袖口细缝中进入,冷却着体温;一杯热可可,点点温度透过杯壁慢慢浸透微凉的指尖。
  深深的吸了口气,连空气都被风感染得满是凉意,五脏六腑中的郁结也因这一口凉气一散而空。心情豁然开朗,连天空的颜色都鲜艳了。
  突然想起柳篱曾经说的话,柏静试着寻找那个位置,只能说她的运气很好,才第一次就找到了那个位置。那时柳篱也只是偶尔发现的,后来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特别的位置。
  真的很特别,不需要花钱花时间就能看到的一线天,不用踩着凹凸不平路,一边小心的走路,又要抬头看着天空,分散心神的感叹。
  两座大厦之间的空隙,仿佛一条蓝色的丝带,蓝的纯粹不带杂质,让人忍不住伸手想把这条丝带收入囊中,永远保存。
  丝带的颜色从深蓝到浅蓝,渐变的颜色没有一丝阻碍的转变,可是人生没有一条平坦的路,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有着很多的岔路,一步踏错就如同狄央楼和万致崇。
  放不下的自尊心,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一个错步却酿成了三方家庭的悲剧,或者说是两方?不过这样的关系,很难不让人在意吧?!
  这个案子里包含了很多,多到柏静自认为她自小也经历了不少,但碰到这件案子却让她忍不住收敛心思自问。
  同性之间的爱恋,她做不到接受却在狄央楼的平静冷漠的叙述中、万致崇形式上的日记中感受到,那沉重到让人发狂的爱情,无所谓的畸形,只是各自的选择不同。
  “狄央楼,为什么要把周敬的尸体密封在墙壁里?”偏了偏头,柏静看着才上天台的柳篱。
  “7年前,狄央楼曾经养过一条狗。”在柏静身边站定,目光所过之处,是一排排一列列反射着日光的玻璃,仿佛水晶。
  “恩?”对于柳篱的答非所问,柏静轻微的反问,但是很快,柏静反应过来,柳篱的话,似乎是废话,又似乎解开了狄央楼没有为他们解答的迷惑。
  虽然有着很浓重的猜测和巧合,可是,这个案子他们一直都是另辟蹊径,这个答案,又何尝不是为他们解惑了呢?!
  “什么时候上庭?”
  “你不知道。”淡淡的疑惑,细微的弧度,只是语气还是那般的,平淡无波。
  若不是柏静一直看着柳篱,或许就会错过这个细不可查的弧度。柳篱的侧面,完全没有正面看起来那般棱角分明,眉宇之间细小的冷清瞬间感染了视觉神经。圆润的侧面,意外的让人觉得温柔,一如他注视着你时,黝黑的双眸,在光线折射下仿佛星光璀璨,那般的让人愿意沉沦。
  恍然间,柏静知道那时她为什么要去找莫伟图了,看似想要一个并肩同行的丈夫,倒不如说其实她想解除这个婚约。那时她不明白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她习惯了遵循本心去做,现在看来,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低下头,细碎的短发在光线中破碎了柏静面部的表情,嘴角轻含的温柔,灿烂如光。
  “我只是法证部的初级化验师,而你和阿琛却是法医部的两大支柱。”调笑的语气毫不费力的甩出。
  那一瞬间柏静似乎明白了,其实,万致崇最爱的人应该是狄央楼,世俗的压力,家庭十几年的教养,让他不得不退步思考这段感情是否是正确的。
  或许初开始与狄央楼的交往只是对同性恋情的好奇,寻求那一份刺激。但是长久下去,在不自不觉间沉沦下去,不可自拔。
  莫小言也许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要摆脱的借口,又或者,他认为莫小言的出现是他的救赎?
  可是内心的悸动却是不做假的,所以他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借口,为的就是让他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出去,只是他没有想到狄央楼的反应是如此的偏激,最后酿下悲剧。
  “那么,需不需要法医部的支柱之一传授经验。”明明是朋友之间的调侃,但经过柳篱的语气,硬生生的变成了嘲讽。
  正如狄央楼所说,情侣之间的隐瞒,最开始相安无事,但随着时间的积累,最后的爆发却是无人能预。
  柳篱的性格,她接触了这么久,怎会一丝都不了解。低头的温柔一闪而逝,抬起头借着光线隐藏目光,随即转移,“我觉得,高sir更加适合。”
  “哦。”看不出,辨不出,柳篱在西九龙众人心中的印象就是冷然,面瘫。那单音节的字,仿佛在回应柏静的话,仿佛只是应付下,又仿佛在反问。
  “阿狸,做你女朋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