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暖暖 更新:2021-02-25 03:26 字数:4700
⒋魇裁囱姆Ⅳⅰ愣伎梢匀萌锒グ欤部梢灾苯永凑椅摇R阅愀詹诺谋硐郑肄ツ锊幌肴媚懵衩弧!?br />
我听得热泪盈眶啊,想不到我朵拉在现代怀才不遇,穿越到了长安,反而遇到了赏识我的伯乐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不是来当大明星的,不是来找刘陵的吗?咳咳,高兴过头,把来长安的初衷都忘了。我想蕙娘经营着长安城最大的乐府,人来人往的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于是便试着问道:“蕙娘,您可听说过刘陵这个名字?”蕙娘想了一下,答道:“你说的可是淮南国翁主刘陵?”
我惊喜地连忙点头,说:“正是,请问您知道她在哪儿吗?”令我失望的是,她竟摇摇头,说:“我知道她是因为大名鼎鼎的刘翁主谁不知道?不过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见我一脸的失望,抿嘴笑了一下,说:“所以你才要好好的唱啊,你想呢,她刘陵是个女人,这来听曲的达官贵人、宫廷王族肯定有认识她的吧,到时候你去向他们打听肯定消息比你一个人灵通得多。”我想着她的话,似乎挺有道理的。于是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我还非得好好想想三日之后,我怎么给我自己来个闪亮登场了。
唉,说是三天时间,其实根本就不满三天嘛。想唱个歌当然很简单了,可是偏偏要一唱成名,那谈何容易?我又不能在这里唱我写的那些歌,这里的乐器条件也不够啊,而且现代的中国风,他们能接受得了吗?万一我唱砸了,蕙娘不把我从长乐坊赶出去才怪。怎么办呢?
这时,蕊儿抱着一盆菊花从门外进来了。她见我趴在桌子上,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喝着茶,忙放下花盆,过来关切地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蕊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姑娘生气了吗?”我摇摇头,垂头丧气地说:“不关你的事,是三天后蕙娘让我去唱歌,我不知道该唱什么好。”蕊儿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听说长乐坊从来没有新来的歌姬,一进来就做了四景美人的。盈袖姑娘刚来,蕙娘就让你做了秋美人,可见姑娘的歌喉一定很惊人,蕙娘的眼光一定不会错的。”
“真的吗?你也觉得我能唱好?”我满怀期待地望着蕊儿,她坚信不疑地点点头。好,既然有人相信我,那我就更应该相信我自己了。不就是闪亮登场吗?我还就不信了,难道我还糊弄不了他们这帮古代人?白穿越了!白受现代教育了!忽然,我一眼瞥见了门边摆着的一盆盆菊花,问道:“蕊儿,这些菊花都是你摆在这里的吗?”
蕊儿一边拨弄着菊花细细长长的花瓣,笑着对我说:“是啊,刚入秋不久,满园的菊花开得很盛呢。所以我就选了几株开得特别好的,想给姑娘这里添几分秋意。姑娘还喜欢吗?”我走过去,看着这几株菊花,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忙问蕊儿道:“蕊儿,长乐坊的园子里有那种小小的菊花吗?”我想说是雏菊,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蕊儿想了一下,歪着脑袋说:“姑娘是说那种花瓣比这个要小上一圈,可以泡在水里的那种菊花吗?”我连忙点点头。“有啊,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可是想泡茶喝。”我狡黠地笑了,对蕊儿吩咐道:“蕊儿,你去给我想办法弄很多小菊花的花来,大菊花的话,就把它的花瓣全都撕下来;还有,你去给我把蕙娘叫来,我有些事情要请她帮忙才行。”蕊儿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去做事了。“不就一唱成名嘛,哼哼,小菜一碟啦。”我心里暗暗笑着。
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和排练,终于到了我要登台的那天晚上,虽然作为一个音乐学院毕业的学生,登台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毕竟这次任务艰巨,最重要的是,我实在不相信他们的技术,我看了那边给我吊“威亚”的几个胖子一眼,心里嘀咕着:这几个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我正担心着,这时,蕙娘扭着她那杨柳细腰千娇百媚地走了过来。还没靠近我,就先发出了一声惊呼:“啧啧啧,盈袖啊这可真是仙子下凡啊。你这主意可想得真不错,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呢?”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看了看镜中的我:特地叫师傅给我做了一身白纱质地的衣裙,外面笼罩了一层透明的轻纱,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黄色的小菊花;头饰也十分简单,只有一支玉雕蝴蝶的钗和几朵淡淡的小雏菊;花黄点在眉心。这副装扮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舞姬们的排练也还不错,歌嘛,我也不担心,只是……
我还是很担心那个要带着我飞下来的长绳!在汉代,没有威亚,想飞下来,这里不是武侠,我又不会轻功,所以只能想出那个法子了。我无比担忧地问蕙娘道:“蕙娘,那个放我下来的绳子到底行不行啊?”蕙娘甩了下帕子,用手指轻戳了一下我,笑盈盈地说:“哎呀,盈袖你放心好了。这绳子啊,是帛布做的,丝帛有多结实?若是用麻绳啊,结实是结实,只怕你这小腰啊受不了那个疼。到时候,我让麻五、任六儿他们几个站在楼上拽着你,直到慢慢放你下去。你到时候一松,把那布抛出去,唱你的就好了。麻五他们没问题的,瞧瞧,多壮实!”
哎,壮实是壮实,可是……算了,担心也没有用,事到如今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咬咬牙,上吧,再说了,二楼也跌不死我。不就顶多高位截瘫嘛,大不了做个西汉的桑兰呗。呜呜,我好想问问蕙娘,如果摔下来那算工伤不?紧张也没用,我在蕙娘的推推搡搡中,就这样去了前院的乐坊。
我站到了二楼上,腰上系着那特制的“绳子”。底下的客人已经很多了,听说了长乐坊新来了一个歌姬,今晚的乐府里可谓是济济一堂。歌姬一曲唱完,蕙娘便走了下来,站在台子上。那些底下的宾客一见蕙娘便纷纷来了精神,起哄地起哄,鼓掌的鼓掌。我想蕙娘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曾风光无限过吧。流水易逝,红颜易老啊。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安静下,然后笑盈盈地用她那清甜的声音对宾客说道:“底下有不少老客,看来诸位都是听说了我们长乐坊新来了一个歌女,都来给我蕙娘捧场的吧?蕙娘在这有礼了。”看来,这三天我在后院忙活,她在前院还给我做了不少广告宣传。那我要是唱不好,还真对不起她了。哎,亚历山大啊。
“下面就请我们长乐坊的秋美人——盈袖姑娘,为诸位献歌一曲《菊花台》。”话音刚落,瞬间所有的灯都灭了,只留下台子正上方的一盏,乐府内安静无声。一旁的笛子声已经响起,我朝麻五他们一点头,他们齐力把我放了下去。安静的大厅里,伴随着灯光下纷纷飘落的菊花,传来了我的清唱声: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随风飘散,你的模样……啊!”忽然,我感觉麻五手上的绳子松了一下,我心说:完了完了,不但闪亮登场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高位截瘫,半身不遂,植物人儿……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风,咦,为什么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重重坠地呢?而是,灯光中有一个人抱住了我,我在慢慢下落。那个人的脸,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为什么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透露着坚毅和刚强,却又不失温暖,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全、一种我一直都在寻找着的安全感。
在众人担心、紧张的唏嘘声中,我缓缓地落在台子上。我迅速地反应过来,歌还得继续。他松开了抱住我的手,消失在灯光下,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袭上我的心头。我坐到了琴旁,楼上见我定下来了,准备弹琴,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慢慢地撒着菊花瓣。这时,两旁的舞姬也开始上来了。她们穿着淡黄色的衣衫,捧着一束束菊花,簇拥着一袭白衣的我。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生的戎装,呼啸沧桑……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大厅的灯再次亮起,我已经唱完了,咦,底下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正奇怪着,蓦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叫好的声音真是能把屋顶都掀翻了。我心底涌上一阵狂喜,我看了看一旁对我笑着点头、拼命拍手的蕙娘,我知道我成功了!底下的宾客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盈袖!”然后所有人都跟着齐声喊道:“盈袖!盈袖!盈袖!”第一次做明星,被粉丝簇拥追捧,我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却是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刚才那人的身影。可惜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个人,他到底是谁呢?
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匆匆离开。这也是我的一个法子:欲擒故纵嘛,就等着明天慕名而来的粉丝团吧。哎,想来想去,选了这首《菊花台》,实在是因为太喜欢里面的一句词: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有点悲壮、有点伤感;我倒是想唱《青花瓷》,可是该死的西汉还都是陶,哪儿来的瓷啊?菊花,希望那些宾客以后可千万别把我喊做是:菊花仙子啊。这个名字太难听……我本来就不喜欢菊花……
“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大红人啊!”蕙娘一路带着小跑,什么叫欣喜若狂我总算是知道了,她真是带着笑腔,一路朝我扑过来的。她一把抱住我,就差往我脸上亲了,使劲晃着我说:“我的姑奶奶,我真是没有看错你啊!你刚刚那么一唱啊,之后又那么头也不回地一走。我看底下的那些宾客们哪,都快疯啦!吵着闹着朝我要人,要不是麻五任六他们拦着,我真觉得台子都要被他们给挤塌了!”
我回过头,拉长了脸对她说:“你不是对我说那个绳子没问题吗?结果呢?要不是有人半空中接住了我,我恐怕现在早就摔得不省人事了!”蕙娘见我生气了,脸上也挂不住了,忙拉着我的手,赔着笑脸说:“别别,你别生气啊。我的姑奶奶,我……我也不知道麻五他们事是怎么做的啊?我回头就去教训他们去!你千万别生气啊。我给你赔不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现在就让你做我们长乐坊的头牌……”
初来乍到,算了,给她点面子,好歹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好了,我也不想怪你。不过我以后可就只好好唱歌了,这种高危险的动作我可不会再做了。对了,刚刚接住我的那人是谁啊?”蕙娘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当是我也被吓懵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而且我站在暗处,也没怎么看清他的脸。不过,依我看,肯定不是我熟客,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我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心里感慨道:长安月啊,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为什么看到他第一眼的那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即使是我第一次见到雷宇、在淮南国第一次见到雷备,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能感觉到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长安月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头牌、现在是我的房中望着。原来一夜成名有的时候真的是那么简单,有着一半的实力,还有另一半的运气。第一次被人追捧,我这才发现想象中的激动、兴奋并没有占据我的心。褪去刚才的那身白衣,洗尽铅华,我带着满腹的疑问,莫名的悸动以及焦躁与烦恼,回忆起那张脸。他,明天还会来吗?
不,我望着长安月,淡淡地笑了。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何来的一见钟情?情,这个字,我已经不敢去触碰。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找,以前在北京时的雷宇也好,在淮南国的雷备也好。从一个卑贱的丫鬟到一个卑贱的歌女,又有什么不同?北漂的几年打拼、馆陶郡的十年消磨还有淮南府……我是真的累了、倦了,这个地方好歹能让我不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我已经很满足了。与其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还不如安安分分地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
仲卿眨了眨眼睛对我说:“你问他啊?好像是姓王吧,反正我一直叫他阿彻。他是在曹府里遇见的我,那天是来办事的,他也喜欢我的小红马,然后我们就认识了。”想到那天看见他的那副面孔,觉得他虽然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张英明神武的脸,眉宇间还隐约透露着霸气。
我又继续问道:“那天是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的歌就不可能唱好,那也就没有我香盈袖的今天。他后来就走了,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一直都想当面谢谢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