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暖暖 更新:2021-02-25 03:26 字数:4691
樱郏≌獾檬嵌嗌賙的金,放在现代肯定是价值连城吧。连见多了金银珠宝的刘嫖都惊得长大了嘴巴。刘安哈哈地笑了,说:“这金屋藏娇的佳话已经传遍了全中原,金屋,自然是要赠给阿娇了。”在场的各人都发出唏嘘的惊叹声。那随从也得意地合上盒子,刘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把它拿进去。
我连忙走过去,想接住那座金屋。可是我实在是低估了它的重量,一下子差点没抱住。还好那个随从接住了,笑着对我说:“我看姑娘根本抱不动,还是我帮姑娘送到阿娇小姐的房中吧。”这小伙子长得真是俊逸清秀,一双媚人的丹凤眼流波光转,顾盼生辉,实在是勾人魂魄。我脸一红,低下头去,然后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谁知他竟然也在看我,嘴边还带着邪气和玩味的笑。
刚进后院,他就高声地嚷嚷道:“阿娇阿娇,大美人儿!快出来,让爷好好看看你,想死你了!”我不高兴地擂了他一拳,喊道:“喂,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我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胡乱叫的吗?满嘴里都是胡言乱语,当心我去告诉夫人,让她割了你的舌头。”他一听,更来劲了,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呦喝,果然是什么主人有什么样的奴才,阿娇这小姐脾气惯出来的丫头也跟她一个样。长得倒也是娇艳欲滴、白白嫩嫩的……”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脸,“你……”我迅速地闪开了,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雪柔住手!”阿娇走了出来,制止住了我。我一脸委屈地望着阿娇,又指指他,说:“阿娇姐姐,这个人他……”“刘陵,一听这声音、这阵势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敢这么放肆。你下次来就不能换个女装吗?非要穿成这样,看你把我妹妹吓得。”阿娇嗔怪着瞪了“他”一眼。对我说:“你别见怪,她是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郡主。”“女装?郡主?”我奇怪地望着这个人,一说我这才发现,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胸部稍微有点丰满啊,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这个叫刘陵的女扮男装的家伙笑着说:“男装有什么不好?我就不喜欢拖着个长裙走来走去,舞刀弄剑的多不方便?再说了,瞧我这模样,穿上男装,走一路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这不,你这小妹妹不也刚刚对我一见倾心了吗?”我一听这话,顿时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满脸通红地对她说:“谁对你一见倾心了?你少自作多情了!”“哈哈!”阿娇姐姐也笑了,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你呀,还是没个正经。等过几年,你出嫁了,我看你怎么办?”
刘陵摇摇头说:“我暂时才不想嫁人呢,嫁了人就等于是进了牢笼,有什么好的?你看你,在府里做个千金大小姐多好,非要嫁到皇宫里去做什么皇后,以后,我就是想见你也难了。”阿娇听了有些伤感,不做声了。刘陵见阿娇有些难过,便安慰道:“好了好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你找到你一生的幸福,我也替你感到高兴。你看,我这不是来给你送贺礼了吗?我们进去说吧。”
盒子里的金屋子也着实让阿娇姐姐吃惊了一回,刘陵得意地说:“怎么样?不错吧?我这可是和父王专门为你打造的贺礼,金屋藏娇。你进宫之后,就把它摆在你的寝宫,让那个刘彻天天见着,这样他必定不会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也就不敢不对你好了。”阿娇姐姐感动地握住刘陵的手说:“谢谢你了,刘陵,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我之间还谢什么?此次我和父王前来,是要和你一起去长安呢。到时候去喝你大婚的喜酒,还能与你在在路上相伴几天。”
阿娇姐姐欣慰地点点头,转脸看见我,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说:“若是雪柔也能与我一同去长安就好了,可惜娘不让。”刘陵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我,便奇怪地问:“怎么你还有个妹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也没听说姑姑还有其他女儿啊?”阿娇解释道:“哦,这是雪柔,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们俩虽说名义上是主仆,私下里我们一直是以姐妹相称。”刘陵点点头,说:“还别说,你们两个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阿娇拉着我的手,接着说:“雪柔,姐姐这一进宫,恐怕再也无法与你相见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啊。雪柔,不如你和姐姐一道进宫吧,我去求娘,娘一定会答应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既然我命中注定就是如此,那就让我远离皇宫,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吧。“雪柔她不能随你进宫!”刘嫖踏进屋内,尖细的声音直觉刺耳。阿娇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不过是多一个宫女而已,宫里面宫女不是有很多吗?我多一个自己人岂不是更好?”
刘嫖冷笑一声,见刘陵在场,先是对刘陵笑笑,然后对阿娇说道:“因为啊,我和你爹已经替雪柔定好了一门亲事,等你到了长安,举行封后大典十日之后,我便把雪柔也嫁出去。”“成亲?”我、阿娇、刘陵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对啊,你想啊,你本身就老大不小的了,这雪柔也过了二八芳龄,再不嫁人恐怕就给耽误了。你走了你去做你的皇后,可是雪柔总不能一辈子都陪着你吧。你若是把她带进宫去,那是害了她呀。”阿娇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又听说是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自然是高兴得不行。而我却苦笑着,我心里清楚,这个老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更不会这么好心给我说一门好亲事。以前是碍于阿娇,没法对我下手;现在阿娇就要去长安了,当然是除掉我的好机会。我该怎么办?
我一个人烦恼地坐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天空。我在大汉已经活了九年,不想奢望着活得有多么潇洒得意、轰轰烈烈,只想求个平淡平安。可是老天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偏偏让我做了一个苦命的私生女、一个丫鬟,好不容易逃脱了被杀的厄运,现在却还要被嫁给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家,好想去摸摸我的古筝、钢琴和吉他,好想带上耳机听听杰伦的新歌、好想看电视、好想上网、好想爸妈……
“嘿!想什么呢?”刘陵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忙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发发呆,看看天什么的。”刘陵坐到了我的身边,叹了口气,对我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长公主给你安排的这门亲事,你根本就不想嫁是吧?”我红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刚刚一听姑姑说,再看看她的样子,你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姑姑这个人我多多少少听说过,势利、跋扈、野心勃勃,除了对阿娇,她眼中就只有她自己了,连我陈午姑父都没有,就更不要说你这个小丫鬟了。她能给你指一门好亲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本来还欺骗着自己,也许碍于爹的面子,刘嫖能给我说个老实本分的人家,顶多穷点,听了刘陵这么一说,我是彻底绝望了。
我把头埋在手臂里,忍不住抽泣着。刘陵抚摸着我的长发,安慰我说:“你别担心,我已经答应阿娇,等她的封后大典一过,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亲自送你出嫁。如果你的郎君不好,我就带你走,去我的淮南国。我是淮南国的郡主,刘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你会带我去淮南?”刘陵坚定地点了点头。“陵姐姐。”我一把抱住刘陵,趴在她的肩头痛哭,这么久以来压抑着的我,终于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大婚与逃婚(二)
爹、刘嫖还有刘陵她们全都去长安送亲去了,府里只剩下几个人看家护院。阿娇走后,我又恢复了我粗使丫头的身份,继续洗衣刷碗。好在我已经长大了,这些活倒还累不倒我。那日,我正在晾衣服,突然听见身后的两个丫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就是她呀,十日后成亲?”“是呀,听说那男人是个瘸子、还是个鳏夫,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哎呀,真可怜。听说她也是陈老爷的女儿呢,老爷怎么忍心的?”“别瞎说,快走快走。”瘸子、鳏夫、三个孩子,呵呵,这便是我雪柔的宿命?我苦笑着,不,我绝对不能任人宰割!在北京的时候是,现在也一样!我摔下手中的破布。三日之后就是我成亲的日子了,我悄悄地准备了几样细软,还有阿娇姐姐留给我的首饰,做好了逃婚的准备。
成亲那天,爹和刘嫖她们还没有回来,管家来张罗了这件事。我本来就是个丫鬟,出嫁难道还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不成?也就是一身红嫁衣,一乘小轿就把我送走了罢了。“刘陵啊刘陵,你也该回来了吧,你是不是骗我呢?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嫁给那个老男人了。”我正苦恼地想着,张大娘扭着她那肥胖的身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一个丫鬟。她对小厮指着我说:“把她给我绑了,夫人吩咐了,务必确保她今天能够嫁到王家。”
“不!”我朝后退缩着,可是哪里敌得过两个男人。他们一个把我手反在后面,一个用绳子捆住了我,还用一块布头塞住了我的嘴,让我叫不出声。张大娘得意地笑着,朝小厮挥挥手说:“辛苦你们了,先下去吧。待会把她盖头盖上,抗进轿子里抬走便是了。到了晚上洞房之后,你再怎么闹腾也奈何不了了。翠儿,给我好好看着她!”“是。”
我被紧紧地束缚着,张大娘和那两个小厮走后,翠儿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我的对面,略带同情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看着我,啧啧地说道:“哎,你说你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跟着阿娇小姐,从粗使丫头变成了贴身丫鬟,现在却又要嫁个一个老鳏夫。真是可笑可叹啊。我好像还听说你也是陈老爷的女儿,不过啊,可惜是个私生女。你娘是个贱婢,所以你就只能是一个贱婢。这也告诉你,你以为攀上小姐,改个名字不叫丫头了,你也就是小姐?骨子里流着贱婢的血,你一辈子都是丫头!哼!”
我的嘴被堵住,无法说话,只得恨恨地瞪着她。“啪!”一记耳光扇到我的脸上,翠儿恶狠狠地对我说:“瞪什么瞪?显摆你眼睛大啊?狐狸精!知道为什么夫人不让你去长安吗?就因为你长了一张狐媚的脸,跟你娘锦娘一样会勾人。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有一种人比施暴方还要可恶,这种人就叫做看客。明明自己跟我一样是个丫鬟,却帮着恶主子一起欺负和自己一样的人。如果我一辈子都是丫头的命,那你更是,因为打从心底你就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身边的一条狗。
也许就这么看着一个人,也怪无聊、怪累的,过了些许时候,翠儿打了个呵欠,伸了个大懒腰。她起身看了看我,冷笑了一声,说:“临了还要作践我,哼!凭什么让我来看着你呀?反正绳子捆得牢,院门口也有人把守,我谅你也逃脱不了。不如,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吧。饿死我了。”说着,她窃喜着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翠儿走了!”我心中一阵狂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得在她回来之前脱身。还好我是被绑在我自己的房间,而且还是在梳妆台旁。我的手被反绑在后面,我只好转身,扭过头用手指艰难地钩出针线盒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把裁剪用的小刀,边看着镜子,边死命地割开绳索。还好是麻绳,不是铁链。本来对于我这种以前基本没什么力气的女子来说,割开麻绳是要花费一些时间和力气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也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吧。我像不要命了似的,使劲地割着……
忽然,我感觉到绳子松了一下,我从铜镜里看见最外面的一段被我割开了。有了这一点胜利,我心里顿时有了信心,继续割着,直到绳索松开,我活动了一下手,挣脱开绳子,拿掉嘴里的破布。这时,我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我拿起小刀,迅速地躲到了门后。门“吱呀”一下的开了,是翠儿。她手里拿着半截馒头,正吃着,推门一见梳妆台前的我不见了,正愣神呢。
我从背后悄悄挨近,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把刀抵在了她的脖子旁。
她刚要挣扎着想喊人,一见刀子,立马吓得不做声了。我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不想死你就给我乖乖地听话。老娘现在拼也是死,不拼就是等死,那我还不如拉个垫背的,大家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她连连摇头。我一脚慢慢地关上门,冷冷地对翠儿说:“听着,慢慢地走过去,走到梳妆台旁。快点!”
平时看的警匪片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而我现在既不是受害人,也不是正义的警察,却是那个绑人的绑匪。哼!谁叫你们先绑我的?翠儿害怕极了,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她哆嗦着走到了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