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19：44　　　回复此发言
  95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抱歉，”温迪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你们在说什么？『他』……又是谁？？”
  琳达看了看她，“你是在和尼亚恋爱吗，温迪？”
  “不，当然不，”温迪连连摇头，神情尴尬。“我之前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女友了。”
  “女友？”琳达笑笑，挑起眉毛，“应该是男友吧，尼亚？”
  尼亚有些窘迫。看到温迪一副快要尖叫的样子，他意识到事情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他点了下头，抬起眼睛看着表情震惊而惶恐的女孩，“温迪，”他说，“我刚才还是没有好好地回答你的问题，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一直没有找任何女友，并且也从没有人知道我有恋人是因为——因为我的恋人是个男人，”他顿了顿，感到一直沉闷地堵住胸口的那口气似乎随着话语轻轻散开了。“……抱歉，”他说，“我是个同性恋。我知道这很糟糕。”
  “……怎么会？”温迪失声叫喊起来，“哥哥一直说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一直……”
  “尼亚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琳达揽住有些冲动的女孩肩膀，看着尼亚，“可惜你不该喜欢那样一个人。这真的很糟糕。并且现在你仍然喜欢他——简直让人难以理喻。”
  “我知道你很生气，寐罗的事，”尼亚终于说出那个名字，“他当初打了你的男友。”
  “是的，让他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然后给他一大笔钱——并且你销声匿迹，于是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了。”琳达看着他，“不管他打多少人，死伤如何，反正都有他老爸会出面给他解决问题。现在呢？他在做和他老爸一样的事，是吧？黑帮的完美继承者？？”
  尼亚微微变了些脸色。“……他是在做那些，”他说，“不过每个人有选择他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的自由。”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他不会认为寐罗所作的是正确的事。可为什么现在他却像在为寐罗辩解？？……并且，他在跟一个女孩较真。上帝。糟糕透了。
  “是啊，跟你无关——你只是碰巧爱他罢了，”琳达嘲讽地摇了下头，“就算他是个杀人犯你也一样爱他，对不对？？呃——多么，多么伟大的爱情。上帝。”她哼了一声，转过身朝学校里面走去，“你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很多在课本上都学不到的，尼亚老师。”
  “琳达……”温迪被那个女孩用力拖着走开。她回头看了看尼亚，最终还是跟上琳达的步伐。尼亚看到两个女孩肩并肩快步走着，温迪追问着琳达，琳达则一言不发只管走路。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想到自己站在这里只是在浪费时间。
  尼亚转过身走了几步，忽然感到全身无力。他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寐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寐罗现在还在忙自己的事，虽然都是些在他看来似乎并不理解的事，然而他没有权力让寐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何况，寐罗也根本做不来普普通通的工作。他深知这点。他只是想要听听寐罗的声音，现在，此刻。在他觉得有点难过的时候。
  然而最终，尼亚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走到路边拦住一辆计程车坐上去。
  尼亚回到公寓，寐罗还没回来。他看看时间，距离吃晚餐还早，于是回到卧室关上门，独自在床上坐下来沉默着。没想到他会再次看到琳达，并且和温迪是大学同学。没有比这更巧的巧合了。她们都和寐罗一样，二十岁的年轻人。如果寐罗能一直在念书的话也会和她们一样。当然，他知道寐罗不会选择那种生活。男孩在十七岁时就已经厌倦了那些。
  ……或许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他知道很快他所在的公司就会知道他是个同性恋的事。并且，他的男友跟着一起曝光。他几乎不敢想象当他们用陌生而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他该做出什么表情，或者，他又该说些什么。如果他勇敢地跟他们坦言他就是这样，事情也不会因为他的直白而让他得到什么。他需要什么呢？同情？理解？平等的目光和仍然不变的友情？？……可能他会拥有那些。如果他的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找个温迪那样的女孩做情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感到异常疲倦。于是尼亚叹了口气，拉住毯子躺在床上想要安静一会儿，只是一会儿。然后他就会起来帮寐罗准备晚餐——他还没想好晚上要准备什么，不过待会儿再去想那些事情吧。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头脑安静下来，不再去想任何东西。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19：44　　　回复此发言
  96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睡着。
  当寐罗回到公寓时，他以为会看到尼亚正坐在摆着丰盛晚餐的餐桌旁等他。带着准备好的辩解或者歉意之类的东西——再一次告诉他今天的偶遇纯属意外，然后告诉他他准备了很棒的晚餐。然而当他抛着车钥匙跑上台阶推开公寓的门，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客厅里的漆黑。他不免有些惊讶，继而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看看四周寂静的一切。放在沙发上的几本新书告诉他尼亚已经回来了。尽管他没看到尼亚的影子，甚至感觉不到那个人是否在房间里。
  “……尼亚？”寐罗叫了一声，大步走到卧室那里推开紧闭着的房门——继而他看到那个男人正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像是很怕冷般地。……今天天气很冷吗？他困惑地想着，松开手关上门然后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来俯身看着那个男人。
  尼亚生病了吗？他突然有点不安，伸手放在尼亚的肩膀上，迟疑了片刻还是微微摇晃他一下，“尼亚，尼亚？”他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喂，尼亚？醒醒？”
  过了几秒钟，尼亚终于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他，似乎并未从睡梦中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尼亚仿佛才清醒了点。“……寐罗？”他声音沙哑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挪了下身体想要坐起来，他按住他的肩膀，尼亚便按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尼亚说到。
  “你怎么了？生病吗？”寐罗奇怪地问到，“哪里不舒服？”
  “……不，我只是有点累，就睡了一会儿。”尼亚伸手拿过床头的钟看了看。“已经这么晚了！”他惊呼一声，连忙翻身坐了起来，“我去准备晚餐，”他说到，“你等我一下，寐罗。”
  “喂尼亚……”寐罗起身拉住那个男人，“我们出去吃点什么吧，既然你这么累。”
  “不，没关系，”尼亚说到，“我现在好多了。我马上就会准备好。”
  寐罗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然后松开他的手，“要我帮忙吗？”
  “你等着就好了，”尼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以先看看电视什么的。”
  寐罗看着那个男人走出去按亮客厅的灯，不由得起身跟着出了卧室，然后他坐在沙发上，顺手拎起遥控打开了电视，让吵闹的声音为这里添点热闹些的动静。可他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他能感觉到，尼亚的情绪似乎很低落。是因为他？？……他疑惑地想着，低头看看时间——尼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后一直在睡觉？睡到现在？……很累？？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19：44　　　回复此发言
  97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NM】慢慢微笑　33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17：00
  尼亚没有把遇到琳达的事告诉寐罗——不然他不能保证寐罗是否会马上冲到纽约大学。他知道事情已经够糟糕了，要是再加上一个寐罗，只能乱上加乱。他极力做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挨过这个夜晚，等着转天早上的到来。即将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他不难想象。
  尼亚转过头看着睡在他身边的男人，睡熟的寐罗看起来仍然带着一丝天真的味道。像个孩子。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放在寐罗的头上抚摸着那头柔顺的金发，将记忆中的男孩与此刻做着对比。额头，脸颊，嘴唇似乎都微微改变了些，变得成熟。惟独浓密的睫毛一如既往。他在心里奢望着时间能够就这样停滞不前，让寐罗能够一直这样安静地在他身边。
  寐罗动了一下，他连忙缩回手看着他。
  寐罗挪动着身体到他旁边，本能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埋头睡着。他轻轻地将手臂搭在寐罗背部，再一次用目光勾勒着男人完美的脸孔，而后才叹着气轻手轻脚地翻身坐起。
  他知道他该准备一份辞呈，好在明天能用上。
  转天早上他到了公司，迎面撞上文森——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表情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和他打过招呼。“嗨，……早啊，尼亚。”
  “早，文森。”尼亚站在那里看着他，“抱歉，昨天的事让你失望了。”
  文森连忙摇头，“不不——没什么，那很好。呃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嗯，我明白。”尼亚点了下头，朝他笑笑。“那么，代替我跟温迪道歉吧。”
  文森表情僵硬地笑了一下。“好，好的。”然后很快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尼亚的脚步顿了顿，继续朝公司里面走。他接连不断接受着同事们好奇或是怀疑目光的注视，就像当初在学校里被学生们议论纷纷，这种感觉真是最糟糕的。他丝毫不觉得时间的过去是否有减轻这种刺痛感，还是让他感到更多更尖锐。他努力想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却带翻了咖啡杯。杯子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引起更多同事的注意，他连忙弯腰去拾捡那些碎片。他知道在以往一定会有人来帮他，或者提醒他小心。而此刻除了安静就是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只在看着他故作镇定地收拾着地板上的碎片。好一会儿，才有一名不知情的清洁工人过来帮他。
  “尼亚，”当他直起腰坐在那里，突然有人开口了。“据说你有个男友？”
  尼亚抬头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肆无忌惮提问的男人，一直在跟他暗中较量的人。总是期待着他犯错误，嫉恨他，厌恶他，却又无法得到他所得到一切的人。他知道一旦自己在这里无法继续待下去，那个人必然会幸灾乐祸。当然，他也知道这次那人终能如愿了。
  “没错，”他冷冷开口，“我是有一个交往很久的男友。你想要见他？”
  “呃，不，当然不——我可不想被传染，”男人很恶毒地看着他，“你居然一直都在装。”
  “我不想看某些伪君子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反应。”
  “……哈哈，到底是谁在做些令人作呕的事？？”男人挑了挑眉毛，声音提高了几分。“据说那个男友比你小六岁——曾经是你的学生？为此你还被学校赶了出来？？”
  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刺耳的嘈杂声。尼亚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那个正在满脸得意等着他回答的男人。“对，”他说，“他是我的学生。并且是个坏孩子。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我看着他变成男人，觉得很高兴。因为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那个人顿时愤怒起来，“你在讽刺我不是男人？还是你在自嘲？！”
  “你当然是男人，”尼亚勾了勾嘴角，“可惜男人不会做你今天做的事。”
  “你……”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又恶意地笑了几声。“算了，我不跟你这种让人恶心的变态一般计较——和你说话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你是不是现在该回家去和你的宝贝男友哭诉一番你今天的不幸遭遇？或许他会跑来帮你报仇之类的，呃，对，据说他的身份非常特殊。他老爸控制着整个布朗克斯区的黑帮团伙——还是爱尔兰移民者？？”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嘛，出身于纽约市众所周知的声名狼藉的贫民区……”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19：52　　　回复此发言
  98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尼亚猛地起身怒视那个男人，让对方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尼亚厉声说到，“如果你觉得我的故事让你很能娱乐自己，我真该为你感到悲哀——当一个人落到只能拿别人的故事来娱乐自己的地步。如果你想用这来让我感到难堪，真抱歉，我根本不觉得哪里难堪——我很开心，也很满足。因为我知道他是我想要的人，我并不在意承认这些。而你，一辈子只能拿这张虚伪的脸面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