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拿下手机挂断，在那里又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迈起步子朝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作者：不理冰　　　　2007…7…16　16：4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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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慢慢微笑　22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28：00
  相对于昨晚或者之前那些夜晚来说，这个晚上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尼亚做完该做的工作，便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小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内容，只是不断地让自己的思绪不断陷入越来越深的暗夜之中。他不知道寐罗现在在做些什么——他很想知道，也想知道男孩是否同样想念他。尼亚沉默着，端起桌上已经冷却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进去。已经冷掉的味道是他不难想象的糟糕。他皱着眉咽了下去，然后抬头看看时间。只有晚上十点钟而已。……为什么时间变得这样漫长。
  尼亚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明天就能看到寐罗了。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虽然他觉得困倦，可他却迟迟不想去睡。他只是神情僵硬地坐在那里，对着夜色出神。当手机突然在桌上开始震动起来，尼亚几乎立刻便抓起它拿到眼前来看。继而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开始在他唇角蔓延，他不能遏制住自己让那抹微笑瞬间覆盖他的脸上的一切表情。他按下接听键，刚把手机贴上耳畔便听到男孩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尼亚，你睡觉没有？”
  “还没有，”尼亚随口答到，“我刚刚弄完工作。”
  “喔，这么辛苦。”寐罗没有丝毫怀疑，“老师，你想我吗？”
  “……嗯，当然，”尼亚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居然在因为寐罗问他这样的话和他的回答而感到微微有些脸颊发烫。……这是恋爱的感觉么？“我很想你，寐罗。”
  “我也是，”寐罗说到，“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我的床上——老师，这床太大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当然，要是你能在这里的话或许我就没精力去管它太大还是太小——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呃……身边空荡荡的……我又不可能像女孩一样抱着布娃娃睡觉。”他故作郁闷地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像是埋头钻进枕头底下，“尼亚，我很想和你睡。”
  尼亚哭笑不得，简直拿那个男孩没办法。他想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好吧，”他绞尽脑汁考虑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明天我就去买个TEDDY熊给你。”
  “可是我比较想要老师，”寐罗在那边嘻嘻笑着，让他脑海里浮现出男孩在大床上愉快打着滚的模样——伴随着男孩忽高忽低的声音，他觉得那或许是真的。“还是老师更好点。”
  “当然，”尼亚回答，“TEDDY没法给你洗制服和打领带。”
  “所以我更想要老师，”寐罗似乎翻身爬起，“制服上有你的味道。很好闻。”
  “我想那是洗衣剂的味道。”
  “我放音乐给你听怎么样？”随着男孩的话音刚落，尼亚便听到那边传来隐约的乐声。他不免有些失笑——果然是孩子才会做出的事情。但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等待着，那边的音乐慢慢清晰起来，果然还是那个男孩早上哼的那支曲子。但传入耳中的音响效果的确很棒。男孩的声音跟随着音响里略微低沉的男声一起响起，他更喜欢寐罗清澈一些的嗓音。四分半钟的曲子似乎显得极为漫长，当寐罗的轻哼在他耳边温柔地息止，他仍然无法缓回神思。他忽然想要看到男孩现在就在他的身边，倚着他的肩膀给他唱这支曲子。一遍又一遍。
  可这是支悲伤的曲子。
  他可以出方块J。他可以出黑桃Q。他可以使小花招藏起K。接着真的忘了自己有K。
  我知道黑桃是士兵的宝剑，我知道草花是战争的武器，我知道在这种游戏里方块是钱，但那不是我心的形状。那不是我心的形状。心的形状。
  “寐罗，”尼亚轻声打断那个男孩跟着反复不止的音乐的轻哼，“为什么你喜欢它？”
  “……嗯？什么？”寐罗似乎恍如梦醒般地，“喜欢什么？”
  “这支曲子。”尼亚说到。
  “因为我喜欢那电影，真的很棒。”寐罗立刻打起精神，“不过好人最后总是会死。”
  尼亚只能无言地笑笑。“所以你愿意当个坏蛋吗？”
  “要是老师愿意的话，我无所谓。”寐罗随口说到，“老师喜欢好人还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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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的话，大概坏人更好点。”尼亚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至少那不会让我伤心。”
  “我是个坏人的话老师不会伤心吗？”
  “……可能会有点，不过，好人也好，坏人也好，只要是你，我都一样。”尼亚在心里思考着这是否真的有很大的区别——寐罗做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像他一样有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他们是对普普通通的恋人。这很幸福，虽然可能很平淡。但他知道这个梦想并不现实。至少现在来看，几乎不可能。所以寐罗终究还会是个从社会角度来看该定义为坏人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这个划分的方法如此幼稚。但……无论如何，爱情总是爱情，不会因此而改变。
  “尼亚，你在担心我变成坏人，是吧？”男孩在那边问到。“因为我老爸是黑帮老大，所以让你觉得可怕。我长大以后可能会跟我老爸一样，那样的话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我知道那些是必然的，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必然的？——那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这有什么关系吗？”尼亚笑了笑，“爱只是爱而已。”
  “老师，你有多爱我？”寐罗傻气地问到。
  “这个问题……明天告诉你好吗？”尼亚说到，“已经很晚了，寐罗。”
  “我不想睡觉。”男孩立刻沮丧地抱怨到。
  “不然明天上课又要打瞌睡，我讲什么你都听不到。”
  “反正老师可以给我补课。”寐罗想到明天即刻又打起精神，“老师，明天我们还有约会——呃，还有，明天晚上我可以去你的宿舍住了吧？我可以多住几天吗？？”
  “这些问题明天一起说，”尼亚安抚到，“现在乖乖睡觉。我也要睡了，寐罗。”
  “……好吧，我不打扰你休息，”寐罗很难得地顺从了，“那么我也睡觉。晚安，老师。”
  “嗯，晚安，寐罗。”尼亚轻声说到，“做个好梦。”
  “没什么比有尼亚的梦更棒。”寐罗在那边嘻嘻笑着。
  转天下午他们在街上找了很久电影。很多年前的老片子了，非常难找。电影院都在放映最新大片，当售票员听到他们在寻找这部影片时，先是笑笑继而建议他们去买碟片看更好。两个人有点灰心，但仍然耐心寻找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站在街上有点失望地叹着气。
  街道两旁霓虹灯闪烁，穿着性感的站街女郎骚首弄姿，警车鸣叫着呼啸而过。寐罗倚在尼亚的肩膀上疲倦地眨着眼睛，仿佛很对不起他的老师一样，用不安的眼神看着尼亚。他的绿眼睛里隐约有些灼热的东西，凝视着尼亚，尼亚则安抚般地搂着男孩的肩膀，告诉他他们该去转转其他地方。然后买张碟片回家去看。最终他说服了失望的男孩，两个人朝商店走去。
  在寐罗对着各式各样打造精良的链子认真观察时，他一时忘记了尼亚。他喜欢这类风格古怪的东西，无论买多少都不会觉得满足。当然，他有的是钱。但却常常没有耐心和时间来挑选。他趴在柜台上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听着售货员小姐在他耳边用充满诱惑的声音推销。
  “我想我比较喜欢这个，”他指着柜台里一枚耳饰说到，直起身看向后面，“尼亚……”
  尼亚不在。
  寐罗有点惊讶，继而身体转过去四处张望着，当女孩凑过来问他在寻找什么，他说他在找一个灰色眼睛的男人——刚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不见了。”他说。
  “噢，那个人，”女孩点头，继而很感兴趣地看着他，“是你的哥哥吗？他很帅。”
  “没错，他很帅，不过他脸上有写着他是我哥哥吗？！”
  女孩的表情更加好奇，“你的……朋友？”她朝那边扬扬下巴，“他朝那里过去了。”
  “哦，谢谢。”寐罗急忙抓起脚边的书包朝女孩指的方向过去。他跑了两步，突然又转回身倒退着走两步，一边大声告诉那个女孩，“呃对了——他是我男友！”说罢他似乎很得意地笑了一声，在女孩惊愕的目光里转身继续去寻找尼亚。其他人纷纷侧目，寐罗不在乎那些。相反他更享受这样。他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最棒的情人——那个人会给他买香草冰淇淋也会给他洗制服和熨衬衫，还会给他讲那些让他不耐烦的公式。然后给他最棒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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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了一会儿，在柜台之间穿梭着，最终找到尼亚站在一个专卖饰品的地方等着售货员帮他把已经挑选好的礼物用漂亮的包装纸包扎起来。尼亚专注而耐心等待着。寐罗慢慢缓下脚步走过去。那是一个专卖水晶的柜台，他随便看一眼也会知道那些水晶来自奥地利。
  “尼亚，”寐罗一下子趴在男人的背上，在面前两个女孩的诧异目光里将双臂穿过尼亚腋下环在男人的胸前，下巴搁在尼亚的肩上蹭了蹭，一副亲昵相。“你在买什么？”
  “……寐罗，”尼亚被突如其来撞到他背上的男孩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坦然下来。“我在挑选给你的礼物，所以待会儿你可以回家去看。马上就要包扎好了。”
  “那是什么，我现在要看！”寐罗伸手朝向女孩快包好的盒子，“打开让我看看嘛。”
  “现在再拆开很麻烦的，”尼亚握住男孩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要等一会儿。”
  “你跑来挑礼物都不告诉我一声，”寐罗故作不快地朝男人瞪了瞪眼睛，“我在那里跟你说话，然后抬起头发现你不在——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糟糕？？”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嗯？”尼亚笑着将男孩的手放开，想要从他的手臂里挣出身体，显然他们两个的姿势和对话已经足够引起那些向来喜欢闲言碎语议论纷纷的售货小姐们的高度注意，他不想他们两个成为这里一阵流行而过的谈资。不过或许……他该知道他的一切想法都在寐罗这里行不通。男孩反而抱紧了他像是在故意要求他这么做，好给那些人展示。他掰不开男孩的手，男孩的双臂像钢铁一般禁锢着他的腰，像只倔强的小野兽。
  “我找不到你，”男孩突然大声说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尼亚心惊胆颤地笑着，即使不去看也知道周围有多少好奇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两个。这个任性的，非常任性的男孩。“我只是来给你挑礼物而已。”
  “你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男孩再次说到，“除非你不爱我了。”
  尼亚知道寐罗的话已经足以打消那些人的心头疑虑——从而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周围没有什么让他难堪的惊呼声，但他仍然有点冷汗涔涔。“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这样。”
  “先生，您的礼物包扎好了。”女孩鼓起勇气打断他们两个，“请拿好。”
  “谢谢，”寐罗一把抓过那只小巧的手提袋，然后拉住尼亚的手朝外面走，“我们回家。”
  尼亚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男孩的步伐。
  “你很在乎别人看你吗？”走在街上，寐罗问他。
  “……不，还好，”事实上尼亚也并不非常清楚他内心的想法，但或许是有点矛盾。他转头看看一直望着他的男孩，由拉着寐罗的手改为揽着男孩的肩膀。“想要吃点什么？”
  “老师，”寐罗低声说到，“我看到你不见了，真的有点害怕。”
  “……嗯？怕什么？”尼亚有点失笑地看着男孩不安的眼睛。
  “不知道，”寐罗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我只是有点害怕。”
  尼亚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在呢。”他说。“别怕。”
  寐罗点点头，然后很安心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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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27：00
  最终他们买了影碟回去，关掉房间里的灯，坐在地板上看那部影片。
  寐罗看得非常专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