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眼睛终于适合了黑暗，塞萨尔双手握枪，屏气凝神，耳朵听着细微的动静，眼睛像是追捕猎物的狼一般敏锐得不放过一丝动作。
  躲在散发着水泥味的墙壁后面的柯兰掏出枪，微微得探头，一晃而过的直升机灯光，让她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塞萨尔，砰砰，她连开两枪，接着转身向上跑去。
  子弹击中塞萨尔躲着的墙壁，碎屑四散。
  “塞萨尔，Are　　you　　ok？”布瑞斯喊道。
  “OK！她向你那边跑了，尼克！”塞萨尔喊道。
  此时，左前方传来了枪声，那是尼克所在的位置。
  “这该死的婊子！”塞萨尔低骂一声，向着枪声的方向追了过去，“尼克，OK？”
  “Sure！”尼克的声音传来。
  楼道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直升机的光束来回照射着。
  “直升机，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塞萨尔对着对讲机问道。
  “人影在向外侧移动，靠近楼层，有阻挡物，无法射击。”
  “告诉我位置！”塞萨尔开始跑动。
  “正在二楼边道！”
  塞萨尔快速冲楼梯口，跨过两层楼梯，接着从没有护栏的台阶上一跃而下，紧接着手抓着上端如人猿泰山般荡着身体，飞跃而下，将柯兰扑倒在地！她手中的枪也因为这样的攻击脱手而出，掉在面前十码左右。
  塞萨尔双膝跪倒在柯兰的身上，死死得压住她，双手端着枪，枪口指着柯兰，盯着她的眼中翻滚着愤怒。
  “开枪啊！你开枪啊！有种你杀了我呀！你这个杂种警察！”柯兰扭头，冲着塞萨尔大喊。
  “Shut　　up！”塞萨尔冲着她大吼道，“这是简短版的「你有权保持沉默」！”说着他将柯兰的双手反剪于身后，铐上手铐。
  赶过来的布瑞斯看到这一幕，放心得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冲动的塞萨尔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是一个警察。”塞萨尔看一眼布瑞斯，接着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柯兰，将枪收起，“她交给你了，布瑞斯老爹，我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崩了这婊子。”
  格瑞格看看自己的身体，完好无缺，接着他有些茫然得打量着四周，这里……是实验室，他下意识得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还未打完的结案报告依旧停在那里，突然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可能再也打不完它了。
  “格瑞格！”
  格瑞格转头，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脸上露出惊奇的笑容，“格瑞森！”
  “你在害怕。”格瑞森和以前一样看着他，眼睛里透着睿智。
  格瑞格耸了下肩，露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是的，我是在害怕。我背后中了一枪，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开的枪，这样很蠢是不是？”
  “NO，我也不可能看到在背后开枪的人。”格瑞森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咖啡吗？”
  “当、当然。我的顶级咖啡。”格瑞格笑笑，接过来，这是第一次和格瑞森一起喝咖啡，“嘿，格瑞森，我看到你，而且和你一起喝咖啡，虽然我早就想要这么做，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死了？”
  “NO，除非你已经放弃了。”格瑞森看着他，脸上还是以前的笑容。
  “NO，我没有，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话没来及说。”格瑞格摇着头。
  “对艾薇。”格瑞森看着他，脸上露出如父亲般的笑容。
  “是的。”格瑞格点点头。
  “格瑞格，你知道我什么选你进我的队伍吗？”格瑞森看着他，“因为你坚持不懈，因为你会将想法立刻付诸于行动，因为你乐观向前不放弃任何线索。但是，在感情上，你少了这份勇气。知道莎拉当初为什么离开我吗？”格瑞森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想要他回答，“因为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爱她。庆幸的是我最后想明白了，找到她，说出这句话，所以才会有我们现在的今天。不要等到没有机会时，你才想起有很多话没来及说，这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不公平的。”格瑞森看着他，挑着眉微笑着，“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浪费。当然，我也不记得我曾经教过你「放弃」。”
  “是的，格瑞森。”格瑞格点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对她说……”
  “你爱她。”格瑞森接着道。
  “是的，我爱她。”格瑞格点头。
  “那就可以了。”格瑞森笑得理所当然，“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是时候长大了，格瑞格。”
  “谢谢你，格瑞森。”格瑞格走过去拥抱了他，“我们以后还有机拥抱，是吗？”
  “当然。”格瑞森拍拍他的背，“格瑞格，不要让她失望。”
  “是。”格瑞格点点头，只觉得格瑞森的笑容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有一丝扭曲，待到景物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是一只摇椅，坐在上面的是自己慈祥的北欧祖母。
  “奶奶？”格瑞格看着祖母，以不确定得语气问道，“这里……是天堂吗？”
  “当然不是，霍杰姆。”祖母的脸上依旧挂着生前的笑容。
  “奶奶，我中枪了。”格瑞格耸耸肩，脸上露出了像是撒娇的表情，“这听上去很笨，对吗？但这是事实。所以我很害怕，我不想死。虽然我很想念你，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去天堂。”
  “不，孩子你很勇敢。我为你骄傲，霍杰姆。”祖母看着他说道。
  “奶奶，我爱你，也很想念你，但是，”格瑞格顿了顿，“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我知道，”祖母望着他，“我喜欢她。所以你现在还不可以来这里，因为她在等着你。听到了吗？她正在呼唤你呢，霍杰姆……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们的，所以快去找她吧，我的孩子……”
  祖母的笑容慢慢在眼前消失，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唤，“格瑞格，格瑞格……”
  听到这声音，格瑞格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他感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手正被人握着，他微微转头，看到艾薇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他轻微得动动手指。
  “格瑞格……”艾薇望着他露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眼前瞬间一片朦胧，“嘿，”她忍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轻轻得握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
  “是，我听到你在喊我。”格瑞格望着她，“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吗？”
  “是的，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你。”艾薇紧紧得握着他的手生怕他会离开。
  “不，不会的。”格瑞格望着她，偏绿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浓浓的情意，“因为我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我也一样。”艾薇望着他，眼中是依依深情，“A：Accident（事故），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在一场事故中；B：Blue…Sky（薄荷糖），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糖但兜里总放着它，这是为我准备的；C：Change（改变），我的生活因为你而改变。”
  格瑞格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回握着她的手，手指与之缠绕，“我想你一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看到我写的东西。”
  “这些是写给我的，不是吗？”艾薇望着他，“我很高兴……”说着她俯下身，轻轻得吻上他的唇。
  病房外，看着这一幕，尼克和莎拉轻轻得碰拳，摩根和朱莉相视一笑，罗素扶了扶眼镜与一旁的布瑞斯笑得像是放了心的父亲，艾克利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而塞萨尔则挑挑眉，微笑着揶揄道：“这一次是公主吻醒了王子。”
  怪异的伦敦腔让所有人再次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第44章　这一刻只想爱你　（4283字）
  二月的阳光温柔得洒落下来，带着冬末的微寒又洋溢着初春的暧昧。艾薇盯着手机，看着按下许久的号码，最终还是按下了拨打键。响铃三声后，电话接了起来。
  未等对方开口，艾薇抢先道：“我想和你谈谈，”她顿了顿，“JJ。”如此简单的字母，重复的发音却是如此得艰难，像是胸口堵了块烂棉絮一般，吞不下，吐不出。
  “……”电话那端不出意外得是一阵沉默，“你知道了。”带着一丝无奈的悲伤。
  “我多么希望你能否认，我多么希望是我猜错了。”艾薇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怆。
  “Sorry。”更加的悲伤与无奈，“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解决这件事。”
  “……可惜一切都晚了，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艾薇轻轻挂断电话，泪轻轻得滑落。
  “你要当心，LVPD里……”
  “你是指DC吗？”艾薇答道，“我知道是谁。”眼中又涌起悲伤。
  “你还是那么聪明……”
  走出医院的格瑞格下意识得微眯着眼，用手臂挡在额前，渐渐得眼睛适应了阳光，他深吸了一口饱着阳光的空气，躺在医院里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厌倦了那快让人窒息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再躺下去会变成木乃伊。不过，可以每天看到她的笑容，却又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休假。
  这时，一辆银色的SUV停在了格瑞格的面前，看到从半开的车窗中露出的那张脸，格瑞格的嘴角挂上了好看的笑容：“我还以为没有人来接我呢。”
  “当然，因为我隐瞒了这个消息。”艾薇冲他调皮得扬扬眉毛，“因为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节日。”
  “庆祝我出院的节日吗？”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格瑞格反问道。
  “你说呢？”艾薇轻笑着发动车子。
  “难道不是吗？”格瑞格系好安全带，两边的景物飞快得向后移动，饶有兴趣得看着这些久违的风景。行走的人们，手中捧着娇艳的玖瑰花，鲜艳的红色如火般燃烧着热情，灼热着胸口。等等，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捧着玫瑰花？难道……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艾薇。
  艾薇冲他挑挑眉，轻笑着。
  “难道、难道……”格瑞格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情人节？”看到艾薇点头，他突然有种好想去死一下的冲动。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大的节日！
  “我早就说过了，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节日。”艾薇看着一脸纠结的格瑞格轻笑着。
  “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格瑞格说得有些心虚，“啊，前面左转停一下车……喂……”
  然而艾薇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将车直接开过。
  “呃……”格瑞格看着已经被抛在身后的花店，无奈得看向艾薇。
  “不觉得这样的礼物太没诚意了吗？”艾薇斜睨着他揶揄道。
  “可是……”格瑞格无奈得叹了口气，“Sorry，我确实忘记了。”
  “那么就好好陪我享受这个假期吧。”艾薇轻笑着。
  “去哪里？”格瑞格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远离城市。
  “郊区，”艾薇挑挑眉，“乔治的别墅，他陪着乔安娜去巴黎了，所以邀请我去看家。可是总觉得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房子，总觉得有点孤单。怎么样，能来陪我吗？”
  “就我们两个人吗？”格瑞格故意反问道。
  “两个人似乎有些少，那我把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叫来开Party吧！”
  “NO！两个人很好！”格瑞格急忙拒绝道，“应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夜凉如水，皓月当空，清幽的月光透窗而入，温柔得散进室内，尘屑静悄悄得在光线是上下翻飞，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漂亮的银色。
  在用过完了丰盛的晚餐后，格瑞格和艾薇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聊天，手边放着的是掺了冰块的威士忌。
  “这样的一个日子如果只是吃一顿饭的话，真是太浪费这样的夜晚。”格瑞格望着艾薇，偏绿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浓浓的情意。
  “是呀，”艾薇点点头，她抬头看向墙壁上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如我们来场比赛吧。”
  “比赛？”格瑞格的脸上略略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呀。”艾薇想了下，“奖品就是对方最珍贵的东西，我们把它写在纸条上，放进这里，”说着她拿起一只空酒杯，“赢了的人就得到对方最珍贵的东西，怎么样？”看到格瑞格有些厌恶的表情，艾薇半眯着眼，“别说你不同意，别忘了你可是忘记了今天是情人节哟！”
  “呃……”格瑞格突然觉得明明已经痊愈的枪伤开始隐隐作痛，他无可奈何得叹了口气，“好吧，我同意。”
  “OK！”艾薇愉快得找来笔和纸，两个人都在纸上写好彼此珍贵的东西，折好，放进杯中。
  “那么现在开始比赛喽。”
  “你确定要比这个？”格瑞格看着艾薇递过来的飞镖问道。
  “当然，这个我可是很厉害的。”艾薇一脸自信得晃着手中的飞镖。
  “好吧，”格瑞格耸耸肩膀，“那我也会让你输得很厉害的。”
  “切，少说大话了！”艾薇不服气得白了他一眼，“喏，站在这里吧。”艾薇划分了投掷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