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我想我可能没有时间。也许这部片子我只能在家里看DVD。”艾薇冲他笑笑，“我刚完成了巷子里那具尸体的尸检。”说着她走到解剖台，轻易得转换了话题。
  格瑞格有些失落得摇摇头，她再一次这样不动声色得拒绝了自己，他可以清晰得感觉到她正这样一点一点用力得将自己从她的身边推开，推向一个不知明的地方。
  “知道死者身份了吗？”艾薇问道。
  “暂时还没有，所以他还是个无名氏。”格瑞格摇摇头。
  “希望这指纹对你们有帮助。”艾薇说着将指纹板递给格瑞格，接着看向尸体，“死因是腰部下部中枪，子弹从这里进/入向上，”艾薇比划着作出来的弹道线，“向上，穿过背，穿透了下腔静脉，顺着血管进入右肺构成子弹栓塞。”说着她将装有弹头的证物盒递到格瑞格的面前，“这子弹不是所有的验尸官都可以轻易找到的。”
  “谢谢，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格瑞格接过物证盒，看向艾薇，偏绿色的眼中带着情意，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得看着她，他突然觉得她瘦了，下巴尖尖的，忍不住有些心痛。
  “谢谢。”艾薇避开他的眼神，抬起死者的右手，“在这自卫伤里，我发现一个东西。”说着她把另一个物证递到格瑞格的面前，“是一块人类的牙齿，好像是门牙，应该是他反击时打掉了对方的牙齿。你可以抽取牙髓，进行DNA比对。”
  “很好，完美的右勾拳。”格瑞格发出赞叹。
  “可惜拳手抵不过子弹，所以他躺在了这里。”艾薇指了指尸体。
  “是的，不过根据弹道，这个角度，”格瑞格比划着，“凶手是倒在地上开的枪。”
  “嗯，死者打倒了凶手，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但是对方有枪，所以对着这个大意的自以为胜利的家伙，砰，来了一枪，胜负瞬间逆转。”艾薇接着说道。
  “看来我要找的是一个缺了一半门牙，拥有一把射出这颗子弹的手枪，被打鼻青脸肿的家伙。”格瑞格总结道。
  “差不多。”艾薇点点头表示赞同。
  格瑞格很喜欢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如此得契合，只要开口便知道对方所要说的。而她会讲述自己对于案件的看法，而往往这些看法总会为破案提供极大的帮助。
  “Uh，艾薇。”格瑞格看向她，有些话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清楚，“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意思是，即使要判我死刑，也要告诉我案由。”
  艾薇抬起头看向他，轻轻得扯出一个笑容，苍白而无力的笑容：“格瑞格，被判处死刑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这一开始你不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我做出选择？”格瑞格瞪大眼看着艾薇，“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为那天的事道歉，我承认当时听到你和戴明约会，我失去理智，所以才会那么激动，所以我向你道歉。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我不想，不想就这么下去。你知道，这样下去我……”
  “格瑞格，抱歉，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艾薇打断了他的话，“我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抱歉，我现在要工作了，而且你不是也有案子需要处理吗？”
  “好吧。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谈的话，告诉我一下。”格瑞格望向她，神情诚恳，“在没有得到明确结果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艾薇微愣，接着露出一个无力而苍白的笑容，望着格瑞格离开的背影轻语着，“你这又是何苦呢……”
  实验室，弹道分析室。
  格瑞格看着无视自己的尼尔，无奈得叹气，他知道这是女人间贯用的手法，联合起来无视伤害他们姐妹的人，而现在自己恐怕是被她归为伤害艾薇的坏人了吧。
  “尼尔。”格瑞格再次耐着性子叫了她一声，“我这儿有一颗子弹需要进行弹道比对。”
  尼尔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放那儿吧，有时间我会比对的。”
  “大约需要多久？”格瑞格预感到不祥。
  “五~七天吧。”尼尔随口答道。
  撒谎，格瑞格在心里道，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尼尔是故意的，他无奈得叹了口气，“尼尔，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是不会有这么多未分析的数据，而且我希望这不是因为你的个人情绪而造成的个别对待。”
  “你说对了。”尼尔抬起头直视着格瑞格，“我就是一个公私不分，公报私仇的人。”
  “好吧。”格瑞格无奈得摇摇头，“我真得不知道我和艾薇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拒绝与我交谈。”
  “拒绝你，你就这么等着？”尼尔瞪大眼，“你难道不知道追女生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吗？难得你长得挺聪明的，到底有没有IQ啊！”尼尔顿时有些急了，“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拿出男人的魅力，说一句「我爱你」，搂过来吻到她投降为止啊！”看到格瑞格不敢相信的表情，尼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们不会都没有说过这句话吧。”
  “是的。”格瑞格耸耸肩，开始时不确定对于彼此的感情，待到确定明白时，却发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结束了。
  “My　　god！”尼尔受不了似得撑着额头，“你们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啊！我不管了，不管了！管你们是哭死还是急死的，都与我无关！要死，你们就痛快得去一边死去，省得我看着碍眼！”尼尔生气得摆着手，接着拿起桌子上格瑞格送来的子弹，“0。22口径，这种式样的子弹，差不多应该是德国瓦尔特的P22，我鉴定之后给你准确信息。”
  “好的，应该不用等五天吧？”格瑞格小心得反问道。
  “当然。”尼尔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
  “那我等你的报告。”格瑞格冲她笑笑。
  “对了，格瑞格。”尼尔叫住前脚迈出实验室的格瑞格，“她根本不喜欢戴明，也没有在和他约会。唯一的一次就是警员聚会，最后还是我和詹姆斯送她回去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
  “谢谢你，尼尔。”格瑞格扬起了一抹笑容，这是这几天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第24章　身份，赌场　（4281字）
  “嘿，格瑞格，我已经查出死者身份。”塞萨尔走进实验室，微微上扬的怪异伦敦腔中夹杂着些许兴奋。
  格瑞格抬起头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死者叫亚尔维斯？奥斯顿，34岁，是G。。W。I国际贸易公司的采购员，刚刚出差回来，正在拉斯维加斯享受假期。”塞萨尔双手习惯性得叉腰。
  “我想你已经调查过他了。”格瑞格说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塞萨尔点点头，“亚尔维斯没有任何案底，没有负债，人员关系很好，总之是一个人人喜爱的大好人。你知道在这种大型公司里能做到没有敌人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吗？”
  “确实，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心生恨意？”格瑞格反问道。
  “确实如此。”塞萨尔耸了耸肩。
  “不过，也许我的发现对你会有帮助。”格瑞格说着拿起摊在桌子前的资料，“根据气象色谱仪的分析结果，亚尔维斯鞋底上的物质含有大量的二羟基丙酮。”
  塞萨尔看着他，眨眨眼，再眨眨眼，“嘿，兄弟，请说英语！”
  格瑞格冲他笑笑，接着说道：“那是美黑用品中的有效物质。”
  “Well，伙计，你知道拉斯维加斯有多少家美黑沙龙吗？”塞萨尔瘪着嘴，“这种挨家挨户的搜查最辛苦的人当然是我。”
  “用不着担心，我还在他的鞋底发现了棕色物质，”格瑞格拿出另一份文件说道，“是牛肉末、咖喱还有番茄酱的混合物，也就是牛尾汤。根据衡量分析死者在遇见劫匪之前，他是在走路，所以呢，我搜索了以犯罪现场为中心半径五个街区的范围，猜猜看，发生了什么？”
  “什么？”塞萨尔不明白得接过格瑞格递过来的ipad，只见那是拉斯维加斯的地图，有两处标着名字的地点光标闪烁着。
  “在3个街区之外，有一家美黑沙龙，而隔壁就有一家牙买加餐厅。”格瑞格指着那光标说道。
  “牙买加餐厅还卖牛尾汤。”塞萨尔接着说道。
  “所以带上死者的照片，我去那里看看，或许可以知道他在死前碰到了什么。”格瑞格说道。
  “OK。”塞萨尔说道。
  半个小时后，塞萨尔和格瑞格出现在电脑搜索出的那条巷子里。和所有的巷子一样，堆放着杂物、拉圾。
  “尼尔喜欢跑步，她总是让我和他一起，”塞萨尔打量着四周，“每天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才不要呢！说不定我跑过的地方，就曾经死过人。”
  “那你也不要走路了，这里是拉斯维加斯，哪条巷子里都死过一两个人。”格瑞格掏出手电筒打量着地面，红棕色的汁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沿着那汁液走去，源头来自于堆在一旁的垃圾堆，“这是番茄酱。”他蹲下来看了看，“这堆垃圾应该是……”他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扇紧闭的门前，接着冲塞萨尔歪了歪头，后者无奈得叹了口气，走过去开门，锁住的。
  “看这个位置，这应该是那家牙买加餐厅的后门。我们绕到前面去。”格瑞格说道。
  这是一家只看装修就知道是牙买家风格的餐厅，此时餐厅里稀稀落落得坐着几桌客人，暖气开得很足，塞萨尔和格瑞格走进去，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他们直接来到收银台。
  “LVPD，”说着塞萨尔向收银台前的女孩儿出示了警徽，“我想……”
  “我是这儿的老板，什么事警探先生？”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八字小胡的胖男人挡在女孩的面前。
  “我想向你了解些情况，你见过这个人吗？”说着塞萨尔向他出示了亚尔维斯的照片。
  老板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没见过，他应该不是熟客。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我们正在调查离这儿三个街区外的谋杀案的死者，根据证据显示，案发当天他曾来过这家店，因此你知道什么情况最好告诉我们。”塞萨尔说着单手叉腰，露出腰间的手铐。
  “也许你的伙计们，有谁见过他。”一旁的格瑞格说道。
  “好吧。”老板有些不情愿得冲里面的三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招了招手，“嘿，小伙子们，到这儿来。”
  三个服务生走了过来，用好奇得眼光打量着塞萨尔和格瑞格。
  “你们有谁见过这个人吗？”塞萨尔把照片递给左边的那个红头发的小子，他摇摇头，接着将照片递给旁边的人。
  “呃，先生，我见过他。”说话的是中间个子最矮的黑色头发带有牙买加血统的男孩。
  “什么时候？”格瑞格问道。
  “昨天晚上大约10：30左右，我记不太清，反正那时候店里没有客人，服务生也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人走了进来，”他捏着照片，“他塞给了我五块钱，告诉我他要借用一下洗手间，然后就冲到后面。大约过了五分钟吧，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凶巴巴得看了一圈，然后就走了。我再去卫生间找那个客人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发现后门的锁被打开了，我想应该是那位客人从后门走了吧。”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那个人男人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格瑞格敏感得觉得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没有，他穿着连帽衫，头上还戴着帽子，凶巴巴的，长着络腮胡子。当我检查完后门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进来了，然后直接闯到里面，接着我听到后门被甩上的声音。因为他太凶了，所以我没、没敢拦他，当时、当时店里只有我一个人……”男孩越说越小声，眼睛怯怯得看向一旁的老板。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塞萨尔问道。
  “不、不知道。这个人，”男孩扬了扬照片，“他说是去洗手间，所以我不知道他是要从后门溜走，至于那个凶男人，我没敢看……”男孩低下了头。
  “那么他们之前有来过吗？”格瑞格接着问。
  “没、没有。两个人都是我第一次看见。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是从哪儿来的！”男孩抬起头。
  “从哪儿？”格瑞格又问道。
  “美克拉钻石赌场。”男孩伸手指向窗外，依昔可见的钻石型的招牌显示着大赌场的风范，“他给小费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个。”说着男孩把一枚筹码递给了过来，那是黄色的印有数字10的筹码，“他说这是他今天晚上的美克拉幸运女神。”
  “这是美克拉钻石赌场的筹码。”格瑞格拿过筹码，接着他看向男孩，“这个是物证，我们用完了之后再还给你，好吗？”
  “好、好的。”男孩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