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2-25 03:16      字数:5047
  吧!啊!我真想看看。每半年给你寄一百双袜套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阿羽,什么时候把小弟妹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一阵哄笑,彭广在他的脑袋上拍一下,笑骂:“你小子,有完没完!阿羽本来就嘴笨,你还总打趣他!”
  “那将军,我去了。”墨羽按捺着急切的心情,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了,迫不及待地道。
  “去吧去吧,看给你急的,别忘了晚上的庆功宴!”
  墨羽答应一声,上马就走。彭广望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摇摇头,笑叹:“这小子!老子tmd怎么就没个闺女呢,老子要是有闺女,绝不便宜了别人家!”
  眼神和话语里蕴含着藏不住的温情。
  铃铛山庄。
  玲珑正蹲在院子里给小呆剪毛,忽然,只觉得一道阴影从后面将她罩住。她心头一颤,惊讶地站起身,回过头。
  站在面前的人,仍旧是那么单薄,却多了一股内蕴;仍旧是一袭黑衣,却多了一份深沉;仍旧是那张俊脸,却多了一丝犀利。蔚蓝色的眸子已染上了寒冽,微扬起的唇角也刻上了凌厉。
  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卑不甘的少年,湣鹌萍氤傻丫杀涑闪艘桓鲎孕拍诹驳目煽磕腥耍秃孟袷且欢渫耆⒖纳衩赜盅だ玫捏克诨ā?br />
  她的心在微颤,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唇角勾起,微微一笑,犹如灿烂的阳光,耀眼得让人屏息:“欢迎回来,墨羽!”
  墨羽发自内心地笑了,那笑容足以让太阳失去颜色。他无言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努力抑制住发红的眼眶中颤抖的柔波,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轻颤的声音低笑道:“我回来了。”
  幽王府。
  紧闭的正房门前,入琴四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同样团团转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身穿总管服的老太监。只见他急得老脸都皱成了菊花,转了两圈,又上去拍门:“幽王殿下,您倒是开门啊!是皇上派老奴来看您的!皇上他老人家很担心您!您倒是开开门让老奴看一眼!”
  “滚!”一阵狮子般的暴吼,把老太监吓得立时噤声。
  入琴急忙安慰道:“王公公,您别往心里去,王爷他心情不好。”王德海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得罪不得。
  王公公心焦不已地抖着拂尘:“咱家也知道王爷心情不好,可皇上那边派咱家带了御医来看王爷,要是咱家就这么回去,皇上一定会气急了砍咱家的脑袋!”
  他话音刚落,一个老嬷嬷引着水凝蕊从外边快步出来。水凝蕊扶着红酥的手,脚步纹丝不乱,可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的眼底是红的,身体也有些虚弱。
  院子里的人见大公主莅临,连忙集体施礼:“参见大公主!”
  “都起来吧。”
  “大公主,您可来了!您快去劝劝王爷吧。老奴这都带御医来了,皇上那头心急着呢。”
  “王公公,您等等,容本宫去劝劝王爷。”水凝蕊快速说罢。上了台阶来到门前,拍门道,“五弟。开门!是大皇姐!五弟,你快开开门啊!五弟!”这就是她的悲哀,在人前,她只能叫她的弟弟“五弟”,称自己则是“大皇姐”。
  她敲了半天门,里头却半点动静都没有,湣鹂瘴抟蝗恕>置娑偈苯┏至讼吕础R溃匠4蠊骱陀耐醯墓叵底詈茫蠊鞫济环ò延耐跞俺隼矗褂兴苄小?br />
  水流觞的奶娘已经哭红了眼,上去哭着敲了几下。可还是不行。入琴立在一旁,沉吟了一阵,忽然说:“不如叫陈姑娘来试试吧。”
  “对!”侍棋一拍巴掌,“王爷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找陈姑娘谈心,每次谈完,心情就变好了。”
  水凝蕊的眼眸划过一道复杂的光芒:“陈姑娘?”
  入琴解释:“是一位和王爷很有渊源的姑娘,与王爷很是投机,奴才觉得不妨请她过来试一试。”
  水凝蕊也别无他法。点点头:“那你去吧。”心里却奇怪,自己弟弟什么时候认识一位姑娘?
  此时的铃铛山庄。
  玲珑现做了几道小菜给墨羽接风,两眼亮晶晶地笑说:“这么说。你现在成了彭将军的副将。”
  “嗯。都是因为你的那个连弩,还有彭将军的保举。其实当时在军中,破格被提拔成参将时,我都觉得像是做梦。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他露出一丝苦笑。即使是自己最大的成功,也是因为她。
  “那你刚刚进宫面圣时,没碰到墨翟吗?”玲珑担心地问。
  “放心吧,我对外改了母姓,现在叫‘蓝羽’。更何况,我这个儿子,过了这么些年,他早就认不出来了,说不定以为我早死了呢!”墨羽冷冷一笑,自嘲道。
  玲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忙笑说:“那我今后是不是也该叫你‘蓝羽’,免得露馅了?”
  “你直接叫我‘阿羽’不就行了?”墨羽笑说,眼底闪烁着一丝期待。
  “好!”玲珑不疑其他,爽快地点头笑道,“阿羽!”
  墨羽眼一眯,笑成了月牙。玲珑忽然想起来,问:“对了,我听说幽王受伤了,你在军中听说了吗?”
  墨羽手一顿,低下头,眸子敛起,其中闪过一丝苦涩。玲珑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听说了,幽王他……”
  话还没说完,豆荚进来道:
  “姑娘,入琴来了。”
  玲珑和墨羽均是一愣,入琴已经满面憔悴地进来,走到玲珑面前,跪下,垂首哀求道:“陈姑娘,求求你去劝劝王爷!王爷他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把自己逼疯的!”
  墨羽下意识看向玲珑,却发现她只是蹙了蹙眉尖,接着又恢复了常态:“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荚上前示意入琴起来,又搬了个凳子。入琴没坐,而是心急如焚地说:“王爷在战场上遭了暗算,中了毒,导致双腿麻痹,既没有知觉也不能动。王爷因为这件事,回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无论谁敲门也不应,就连大公主来了都被拒之门外,皇上派来的御医王爷也不让看。再这么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
  “中的毒解不了吗?”
  “王爷中的是匈奴国的奇毒,当时差点性命不保,幸好花神医在场,才捡回一条命。目前花神医正在想办法,可到底能不能配出解药,神医也没有把握。”
  “也就是可能治得好,也可能治不好?”
  “是。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哪怕只是去试一试,入琴都会非常感激姑娘。”入琴说罢,再次跪下。
  玲珑皱了皱眉:“我去管什么用?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你怎么不去找云梦甜?”
  入琴欲言又止,踟蹰了半晌,才道:“云姑娘探亲去了,没在相府,所以……”
  这就怪了,云梦甜早就知道水流觞受伤了,可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探亲去了?还有入琴的语气也挺奇怪,怎么感觉好像云梦甜把水流觞给甩了似的?
  “就算云梦甜不在,那也轮不到我多管闲事啊,我……”
  “只是希望姑娘能去尽力一试,即使不行也没关系。陈姑娘,入琴求你!入琴给你磕头了!”入琴哀声说,真的磕下头去。
  看着一个大男人给自己磕头,感觉怪怪的,玲珑扭了扭身子,无奈地道:“行了,起来吧,折我笀呐!先说好,我也不敢保证能行,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
  “不会的!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入琴竟喜极而泣。
  玲珑一阵恶寒:“好歹你也救过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压救命恩人呢!”
  墨羽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我跟你去。”
  玲珑点头,多个人也好,毕竟王府不是啥好地方。
  ☆、第一百零七章拒绝
  玲珑头戴帷帽,从后门进了幽王府,一路上但见层楼高起,雅阁巍峨,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佳木葱茏,小桥流水,奢华中蕴含着清雅。
  顺着一道游廊步入,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抬眼望去,匾额上书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飒园。
  奇怪的名字!
  入了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千百騀翠竹遮映,亦点衬着几块山石,另一头还种有数本芭蕉。
  房前的台阶下,侍棋三人立在一旁。正中央,一名美丽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面容平和,然而频繁弹动的指尖却出卖了她的不安。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
  她今天穿了一身珍珠红色宫装,梳着飞凤髻,戴着吹花红宝钿。面上只是素淡的常妆,却仍光彩照人得令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是玲珑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大公主,倾城的容貌配上淡然的气质,果然是水流国第一美人!
  她恭敬地拜了下去:“民女参见大公主!”
  “快起来吧。”水凝蕊温和地道,“本宫不知道陈姑娘是怎么认识老五的,可听入琴他们说老五和你很投缘,所以就冒然请你过来了。你快去劝劝老五,好歹也让他开开门呀。”
  红酥过来将玲珑扶起来,玲珑对于公主客气的口吻很是惊讶,抬头看了她一眼,方答应了声。走上台阶,来到门前,轻敲了几下,闷了半晌,才想出合适的台词:“那个,王爷,我是陈玲珑。你开开门!”
  一片寂静。
  “呃……王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先把门打开!入琴说你都闷在里头好长时间了,你不饿吗?”玲珑努力组织着语言。说真的,她并不擅长劝慰人。
  果然,里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满院子人的目光让她如芒刺在背,犹豫了一下,她转身对水凝蕊干笑道:“那个,公主,也许是因为这儿的人太多了。不如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再劝劝?”
  水凝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挥挥手,大家全退出了庭院。院子里只剩下玲珑和墨羽,玲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收敛起小心翼翼的表情了。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开始用力敲:“水流觞,死了吗?没死吱一声,死了诈个尸!”
  墨羽“成吉思汗”,难怪她让人都出去。原来是要发飙了!
  屋里还是没人应,此时,玲珑紧皱着眉。她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拍门声更大:“水流觞,你快开门!你快开开门呐!”
  终于,在她喊了一分钟之后,那根名为“耐性”的弦断了。她回头对墨羽说:“把门踹开!”
  “啊?”
  “踹开!”玲珑很认真地道。
  墨羽非常想告诉她,王府的门是不能随便踹的。可看着她异常认真的样子,反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要她想,别说让他踹王府的门,就是让他去踹宫门,他也敢干!
  上前两步,飞起一脚,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不得不说,不愧是王府的门,质量就是好,连弹了两下都没坏!
  玲珑很满意,对墨羽说:“你先去外边等我吧。”
  墨羽欲言又止,虽然很不放心,可见她坚持,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玲珑心下好笑,经历过战场厮杀,他是变了,可记挂着的她那颗心还是没变。微甜的苦涩在心田泛开,即使到如今,她仍觉得自己无法回报他。
  叹了口气,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房间大得吓人,也暗得吓人,玲珑转过了好几个隔扇,才循着微弱的呼吸声,在里间找到水流觞。
  一扇紧闭的窗子下,他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双手交握在身前,两条腿被一条薄毯盖着。皮肤不同于以往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一种颓废的黄白。青色的胡茬让他显得更加憔悴,眼底黑得厉害。此刻,他正呆呆地望着角落里瓷瓶内的一枝迎春花,眼神晦暗空洞,就像是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偶。
  如果不是因为屋子太静,他的身体又太虚弱,让她偶尔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真以为他就是一个标本。
  尽管他仍直勾勾地望着那枝花,可她知道,他没赶她出去,就说明他默认了她的“入侵”。
  /》  室内的压抑氛围让她不禁放轻脚步,缓缓地走过去,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然后,手刚要碰上他的腿。他却突然像反击的蛇一样迅速出手,钳住她的手腕将她一甩。玲珑没防备,就算有防备,他的力气也太大了,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揉着手腕上的淤青,冷笑:“行啊!还有力气反抗!我还以为腿残废了,全身就都残废了,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哩!”
  水流觞冷冷地瞪着她,眼底猩红,眼神嗜血,显然是她的话触到了他的逆鳞。那冷霜般的眸光在瞳仁上不断地流转迸射,如一把把冰刀,几欲将人割碎:“出去!”
  玲珑后退半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