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1-02-25 03:16      字数:5105
  动,他就会立马捏碎她的喉咙!
  见她真的没出声,他才完全放开她,站起来。动作时,仿佛感觉到疼痛。虽然他咬牙硬挺,但那苍白的额头上剑眉微皱,还是被玲珑捕捉到了。她知道,他受伤了。
  她警惕地观察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对方也由于她的动作,警觉地看向她。当她站在他面前时,他才看清这居然是个小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别的小丫头遇到这种事应该怕得抖如筛糠才对,可她的眼神却镇静且老成,似乎有点不一般呢!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兴味和一丝隐隐的杀意,顿时心下骇然,面上终于流露出几分紧张。
  那人见状,面巾下唇角一勾,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的镇定是装出来的!
  玲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笑意,觉得他似乎在嘲笑他,心生恼意,指着后窗冷冷地道:“后院有地窖,隔壁是酒坊,只有看门人。”
  一句话已说明一切,冲天的火光逶迤而来,飘到大门外,隔着砖墙也能很清晰地看见。粗暴的砸门声伴随着刺耳的叫嚷:“开门开门!官兵搜查!开门!”
  居然是官兵!
  玲珑心中紧张得怦怦直跳,果然是无妄之灾,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江洋大盗吧?!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回头,可那人已经不见了,她居然连他离开时的声音都没听见!
  她心下的惊骇更浓,这时她听到外头敲门声越来越粗暴,陈关飞已经大声答应着去开门。她的心咯噔一声,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会连累到家里后,才解扣子弄乱头发,装作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开门去院里。
  潘婷已经出来,一手搂着敏豪,召唤叫玲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怕她害怕。来福贴在潘婷身旁,也有些惊慌,亏她还自称是神偷。
  一帮穿皂服、配长刀的官兵气势汹汹地进来,恶声恶气地问:“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偷跑进来?”
  “回官爷,小人不曾看见。”陈关飞虽自称“小人”,语气却不卑不亢。
  为首的官兵长哼了一声,命令:“搜!”
  此话一出,一群人跟饿狼一样扑进各个屋里,翻箱倒柜、横冲直撞,简直就是鬼子扫荡。一时间整个陈家被这些人折腾得鸡飞狗跳。
  临了,兴奋扫荡的官兵们终于平息下来,有人来报告:“报告头儿,没人!”
  头儿不耐烦地皱皱眉,恶声道:撤!“于是,稀里哗啦,一群人如潮水般卷了进来,又如飓风般退了出去。通天的火把长龙朝南边奔去,熙攘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某些官兵对加班的不满声,接着是长官的训斥声。
  渐行渐远之后,小山村终于安静下来。玲珑猜测,接下来隔壁的林家村恐怕要鸡犬不宁了。
  吉祥村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潘婷忽然“哎呀“一声,一拍大腿,扭头就往屋里跑。陈关飞和玲珑正不解,隔壁看门的大壮爹苦着脸跑进来,哀声道:“东家!那群人临走时扫走了十二坛酒,我拦也拦不住!”
  自从酒坊扩建后,所有人都改口称陈关飞“东家”,称玲珑“少东家”。玲珑虽没制止,但每次听到“东家”这词,总会联想到黄世仁。
  “算了,民不与官斗,扫走就扫走吧。”陈关飞叹了口气。
  “这群人,简直就是强盗!”大壮爹很心疼那几坛酒。
  “可不是强盗么!”潘婷出来,愤愤地附和,“王八羔子,偷了我的两匹布料、三贯钱也就算了,居然连玲珑买给我的玉簪也偷走了!”她气愤地鼓着腮骂。
  “算了娘,破财消灾。”玲珑笑道,幸好家里的积蓄都埋在菜窖里,不然,今天这一场扫荡得让她破产。
  难怪古人道,官匪一家!
  ☆、第二十五章 是他?!(一更)
  等了一会儿之后,确定没什么事了,潘婷让大家都回去睡,玲珑往西厢房走去。
  站在门口,有股阴风吹得她毛毛的。她蹙了蹙眉,有点不敢进去。旁边的来福疑惑地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玲珑干笑了笑,一咬牙,推门进去,关门再回过身,顿时心中一抖!
  房里的蜡烛已被官兵顺走,漆黑的室内,只有后窗渗进来的一缕月光照在炕上。此时,那缕月光正笼罩在一个人身上,黑衣人盘腿坐在那里,闭着眼,似乎在运功打坐。
  玲珑倒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努力镇定下来,摸到柜前,翻出新蜡烛点燃,特地多点了几根,以驱散自己的害怕。
  其实她进来后,黑衣人就已经睁开眼睛,她的倒吸气声他听见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玲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叉腰站在他面前,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黑衣人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冷得发亮,让玲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被鬼面阎罗给盯住了。她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男人,如此地有压迫力,让与他对视的人不自觉地畏惧,想退缩。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喉头滑动的声音刺耳得让她的心跳了一下,可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力,面前的这个定时炸弹,她可不想给自己平静的家带来隐患:“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一定,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半晌之后,他终于冷冷地回答。
  玲珑忽然觉得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很欠抽!
  可惜她没能耐抽他:“你呆在我家,会给我家人造成麻烦。”
  “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你只要瞒着你家人就可以了。”
  “你是杀手?”她问。
  “不是。”他答。
  “那是强盗?”
  “不是。”隐忍火气的回答。
  “难道你是小偷?”
  “你问得太多了!”他压低声音,火气转化成了威吓的语调。
  “那他们为什么追你?”察觉到他的怒意,可她还是不怕死地追问。
  “不关你的事。”一句冷语瞬间将玲珑冻成冰块。
  “你藏在我家,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危险吧。”
  “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黑衣人眼眸中冷芒暴闪,带着警告直视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狠厉的杀意。
  玲珑心头一跳,彻骨的冰冷让她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她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窝火,可又真的不敢惹怒他,只得低下头,明明是在表达不满,可说出口来却声若蚊呐:“不懂感恩的家伙,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黑衣人眉一挑,望着她气嘟嘟的样子,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大声说,我才听得见。”
  玲珑心中一凛,抬起头,慌手慌脚地立正站好,急切地澄清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随便嘟囔几句!”
  “你在嘟囔什么?”不知为何,他居然起了逗她的念头。
  “我……哦!我在嘟囔,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家里的菜该下蛋了,鸡该施肥了,明晚的月亮一定好看极了!呵呵……呵呵……”她干笑着。
  “扑哧!”黑衣人忽然笑了,继而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得欢畅,那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悦耳得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玲珑却没工夫欣赏,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顿时头皮发麻,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鸡该下蛋了,菜该施肥了,总之,我要睡觉了,你自便。”她越说声音越小,硬着头皮,快步走到炕沿,却忽然眉一皱。
  “你受伤了?”她问。
  “嗯。”他淡淡应了声。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药和绷带,重新回到他身边:“衣服脱了,我帮你包扎。”
  “不用了。”他回答的语气有些别扭。
  “可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玲珑有些窝火,他弄脏了她心爱的床单,造成这条床单再也不能要了。
  他低头,这才发现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已经粘到了床单上,染红一小片。他无语,又有些歉然。
  “脱衣服!”她皱眉,又说了一次。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自己包,你先出去。”
  “你够得着吗?”她蹙眉反问。
  他无言反驳,她有些不耐,道:
  “快脱!你是男人,又不是大姑娘,脱个衣服干吗扭扭捏捏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冷眼扫来,让她顿时噤了声,吞了吞口水,可仍顽强地坚持立场,小声道:“脱呀!“
  终于,他开始慢慢脱下夜行衣。
  玲珑瞪大眼睛,盯着他缓缓地脱下衣服,露出精壮健美的胸膛,双眸开始冒出灿烂的绿光,喉头再次艰难地吞咽了下。
  好完美的身材!
  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强劲有力的手臂,内蕴十足的六块肌肉,圆润诱人的红豆,形状性感的肚脐,再往下……
  “看够了没?”这丫头才多大,他怎么感觉她盯着他时,仿佛狼眼一样直冒绿光。
  “哦!哦!”玲珑连连点头,随口赞道,“身材不错!”
  “你……”他没想到她真起了色心,气噎,脸窘得发红,幸好光线暗,看不出来。
  玲珑抬头,目光落在他的面巾上:
  “你干吗不把脸露出来?”
  “看到我的真面目对你没好处。”他别过头去,冷哼。裸着上身在她面前,让他有些尴尬。
  她却一把拽下他的面巾。他心一沉,吃惊地回过头,暗骂自己怎么会对她放松了精神,失去了警惕!
  俊美无俦的脸孔映入眼帘,却在玲珑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失声惊呼:“是你!”
  黑衣人蹙眉,不解地望着她吃惊的表情,问:“你认识我?”
  玲珑语塞,他忘了她!不过这也不稀奇,那次在小树林,他杀了络腮胡他们救下母女三人,那也只是偶然路过所为。他身边有四个家仆,穿着非富即贵,对她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记得?!
  心里虽有些失望,可那段回忆实在不怎么好,再说当时他还踹了她,忘了更好:“只是远远看过一面,你手下曾救过我。”
  “是吗?”水流觞蹙眉,回忆了下,却没印象。看她不太想说,且对他没有恶意,他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就没追问。
  玲珑拿过毛巾给他擦拭伤口。伤在后肩,深约三寸,皮肉外翻,显然是被剑气所伤,血流不止,模糊一片。
  如此严重的伤让她心中颤抖,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她明白,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会这么不在乎。好不容易止住血,她下意识地小心为他上药,用绷带包扎。
  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她收起药,撤了床单换上新的。水流觞见她忙来忙去,觉得有些闷,忽然问:“你叫什名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何时做过如此无聊的事,明知是萍水相逢,却浪费口舌问一些无关紧要。
  玲珑微怔,回答:“陈玲珑。”
  “玲珑?玉玲珑的“玲珑”?”
  玲珑点头,水流觞上下打量她,调侃:“你可不像玉玲珑,倒是像一朵向阳花。”
  ☆、第二十六章 色狼,看拳!(二更)
  玲珑满头黑线:“我哪里像向阳花?”
  “太阳挂在哪儿,你就向着哪儿。”水流觞歪在棉被上,拉着长声笑道。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她,她不满地盯着他。
  “夸你识时务。”他好整以暇地解释,在发出第一个字时,嘴唇慢动作地张开弧度,慵懒魅惑。
  玲珑总觉得他其实是在警告她:“我可没听出你是在夸我。”她将被扔在地上,铺好,抬头见他仍纹丝不动,道:“你睡地下!”
  “为什么?”他不悦地抽了抽眉角。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
  “那你睡地下。”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女人睡地下!再说这是我家,凭什么我睡地下?!”
  “那就都睡床,反正床这么大。”他说着,扑倒在褥子上,感觉着,道,“这床太硬了,再给我铺一床被。”
  玲珑只觉得太阳穴在跳,貌似她不是他的丫鬟吧?
  拾起地上的被扔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顿地讽刺:“不好意思,少爷,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被,这不是您府上,麻烦您就将就一宿吧。”
  水流觞将盖在头上的棉被扯下来,毒舌道:“脾气这么坏,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不劳您费心。”玲珑将长抱枕摆在中央,“这是界限,别过界。”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白送上门我都不稀罕!”水流觞伏趴在炕上,闭着眼,懒洋洋地说。
  玲珑瞪着他气定神闲的脸,再次涌起了一股想抽他的冲动,可她打不过他,只得拼命告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