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5 03:09      字数:4937
  桌边,将丫鬟刚送进来的茶水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灌进口里。
  云菀霏想不到他会拒绝,前几天私会时,情难自禁地疯狂之际,这个男人还在柔情蜜意地呢喃着:“霏妹,一有机会,我一定告诉爷爷,我慕容泰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怎么说变就变?
  她心里一急,像以前一样,用柔嫩的身子蹭着男子,又伸开手臂轻轻拥住他:“今天要是不说,霏儿怕你跟我姐姐的庚帖就正式换下了!到时想要退亲都难了——你要霏儿怎么办?你,你别忘了,霏儿已经……已经是你的人了!”今天是自己最后机会,撒娇也好,逼迫也好,一定要拿下这个男子。
  慕容泰眼色一阴,呡了一口凉茶:“你这是在逼我?”
  云菀霏见他脸色难看,梨花带雨:“霏儿只是想叫你给个答复,难道泰哥哥不愿意跟霏儿光明正大,结成正式夫妻吗——”
  慕容泰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是跟前世一样,极会取悦男子,不然,自己也不会迷了心窍。
  可,脑里又浮现另一张面孔——
  始终还是比不上她啊。
  前日去马场练习,堕马之后再次醒来,慕容泰睁开眼,竟重新回到了婚前。
  还没与云菀沁成婚,还没一官半职。
  上一世,云菀沁联手许慕甄举报他,令他下了天牢,又在相国寺告御状,亲口在皇上面前清了他的老账。
  他慕容泰,意气风发,曾几何时想过,会被一个女人给扳倒?栽了一个大跟头?
  上辈子的结局,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来往,痛不欲生。
  他被关在大狱里三十多天,日日受尽非人折磨,更没想到,惨痛的日子还在后面,云菀沁死后,那男人一旨下去,大肆搜证,势必找出云家和慕容家的罪证,不但云府和归德侯府遭殃,还牵连甚广,弄得官场生变,臣子哀嚎!
  为什么?那男人是天龙之尊,高高在上,除了相国寺,从没跟云菀沁见过面,为什么会不留余地为云菀沁出手?
  难道两人早就认识?
  慕容泰想不通,脑子一片混乱,又为了掩饰重生以后的暂时迷茫,干脆借坠马一事,封了西院所有下人的口,托词染了风寒,不方便见人。
  今天祖母寿宴,没想到云菀霏来了,还逼自己跟云菀沁退亲。
  如果还是上辈子,慕容泰可能就答应了。但现在,——退亲?
  只有云菀沁成了侯府夫人,他才能折磨和报复这个曾经害了自己的女人。
  若那个男人真的与云菀沁熟悉,说不定,他还能借云菀沁来——牵制那个未来会当皇帝的男人。
  慕容泰将云菀霏的手拉开:“霏儿,我不能娶你,我会跟你姐姐成亲。”
  云菀霏一惊,却从慕容泰的眸子里,看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对自己的柔情呢?
  为什么才几天没见面,堕了个马,他就好像变了!
  云菀霏一把抱住慕容泰的腰,哭起来:“那我呢?”
  慕容泰喝了那添了料的茶,早就逐渐发热,现在被她一抱,更是燥热难堪。对云菀霏,他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说完全放手,也舍不得,敷衍:“等你姐姐过了门,我再找个机会纳了你……”
  那不就是妾?岂不是重蹈娘亲的覆辙?就算以后能上位,也脱不了那个污点。云菀霏怄得快要吐血,察觉到男子某处的异状,心里一喜,他对自己到底还是有感觉的,手滑下去。
  这是怎么了?天气太热?亦或真的难以抵抗云菀霏?慕容泰虽然奇怪,可身子仿似不受意志力的控制,将云菀一把抱起来。
  云菀霏将这次当成了最后的机会,主动帮他扯掉腰带。
  下了药的白菊茶在体内沸腾起来,加上女子的卖力逢迎,故意引。诱,面前一副春。光无限的画面,慕容泰哪憋得住,连床榻都不回去,直接将怀里女子放到了圆桌上……
  *
  这时,画扇领着几个公子,来了西院。
  “各位公子劳烦先在院子里等等,奴婢先去看看二少醒了没。”将客人带来西院,画扇还是有风险的,为免少爷到时会骂自己,先看看形势,要是那云菀霏走了,算她好运,画扇就出来告诉几个公子,说自家二少还没醒。
  刚走到少爷的门口,画扇听见房间里“哐啷”一声,伴着衣料的摩擦声,圆桌上的茶壶摔在了地上。
  ------题外话------
  上辈子的渣老公也重生了
  前世,皇帝在女主死后,为她做了不少大快人心的事,原因会说滴,跟皇帝的背景有关——
  女主和渣男都重生了,皇帝童鞋的身份自然也不会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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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美容心得
  画扇一惊,贴着门缝望进去。
  卧室内一男一女在平日用饭的圆桌上交缠着,白花花的裹作一团,连桌上的茶壶都掀摔在地,碎片还在地上打着转儿。
  画扇羞臊得脸皮滴血,正是妒恨交织,天井外的几个公子似是也被清脆一声惊动,提步进来了,嘴上问道:“画扇,二少醒了没……”
  画扇眼珠溜溜一转,换了一副脸色,朝门里惊惶喊道:“少爷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几个世家公子对觑一眼,想着刚才瓷器撞地的声音,只当慕容泰出了什么事儿,贾公子性子大大咧咧,手脚也快,上前一把推开门,身后的几个公子也哗啦啦跟了过去。
  慕容泰和云菀霏正赤,身,裸,体地抱成一团,哪儿来得及躲,因为不是在床上,连遮身的被子毯子都没有。
  云菀霏死都想不到会有一群男子将自己堵在门口,更料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身子,竟被一群男子看光了,捂了上面捂不住下面,仓惶从圆桌上滚了下来,凄厉地尖叫一声,打破了西院的安宁。
  **
  这个时候,云菀沁正在前院,被几个官宦小姐缠着聊天。
  跟画扇刚一分开,云菀沁就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不知道是不是演戏太耗精力,以为压下去的白菊茶药性又在体内窜起来,看来白氏下手还真不轻,也不知是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猛药,含了那么一点都够呛。
  这档口没法子去找什么解毒的玩意,云菀沁想这季节,厨房都备着绿豆,搭配大量清水,或许能清热排毒,正想跟初夏找个灶房去拿点儿应个急需,后面传来叫唤:
  “云小姐在这儿啊,叫我好找!”
  一群女孩们围了上来,拦了云菀沁的路。
  原来,太尉家的小姐刚被云菀沁甩了,带着另几位千金小姐来找她。
  太尉小姐得意地朝几个小姐妹说:“云小姐好厉害,刚跟我聊天,时下流行的梅花妆、飞燕眉都会化,如今京城几家水粉铺,哪家的妆粉好一些,哪家的妆粉劣一些,她也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们啊,有什么赶紧的讨教。”
  云菀沁摇摇手:“那是信口胡诌的,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殿阁大学士家的小姐把她一拉:“云小姐别谦虚,你舅家可是邺京有名老字号皇商,制出来的香,调出来的粉,连宫里的娘娘都爱不释手!还被皇上选定为贡品赐予异邦,云小姐皮肤这么好,肯定深谙此道,怎么可能是胡诌!”
  其他小姐望向云菀沁,晶莹剔透的肌肤毫无纹理,几乎没有毛孔,泛着牛乳似的光芒,又罩着一层柔腻的自然红晕,根本就是个活生生的招牌,顿时都心动了,将她推到遮阴大槐树下,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来。
  云菀沁暗中苦笑,只好坐下。
  幸亏脑子的知识还算够用,重生后,知道嗅觉上有了能耐,云菀沁叫妙儿去许家带回不少书籍,比起上辈子的基础入门书籍,这次研读的是进阶一些的书,例如《香谱》、《花卉录》、《名妆册》、《药香大典》。
  有时,云菀沁还叫初夏去家里灶房拿些芝麻油、葵花籽油或者乳油,将花瓣磨成粉,尝试炼制。
  “云小姐,你看看我,”大学士家小姐苦恼地扒开头发,指着脸颊,露出一排红赤赤的面疱,“长了好几月了,一直没消,药铺买了药回来擦也不管用,你看有什么法子?”
  云菀沁细细看了看,大学士家小姐脸上一颗颗的面疱,有的红肿,有的甚至溃烂了,道:“这个东西,咱们口头语称它‘相思豆’,书上学名是酒刺,咱们这个年龄容易长,皮肤油腻的或有遗传性的人,长得更凶一些。其实有些东西,看似不起眼,也许比一些昂贵的药还要管用,你现在这个阶段,可以试试芦荟,将皮儿剥下,肉捣成汁液,涂在患处,尝试消肿,但是芦荟感光,若不想皮肤变黑,不要白天使用。内服方面,茯苓利水,治寒湿,女子一般每个月因为癸水的缘故,多少有些浮肿,也会引起长酒刺,你可以适当泡水饮用。”
  “只听说茯苓是中药,原来护肤品还能药物联系一起?”有人奇问。
  云菀沁侃侃而谈:“茯苓是药,也是植物的一种,如今的胭脂水粉,多从花草植物中提炼而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草和药草本是一家。《香谱》上还有‘药妆’这个词呢,我并不算什么,真正的名妆大手,对药理也是通晓的,甚至还是用药高手和用毒高手。”
  鸿胪寺卿家的程小姐脸上净是艳羡,打量云菀沁:“云小姐的皮肤这么白,平时用的什么水粉?我一般都是去南城的天香斋买茉莉粉,也不知好不好。”
  程小姐皮肤黯淡,是俗称的“黑肉底”,云菀沁知道她在苦恼长得偏黑,一白遮三丑,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生得白净呢,笑了笑,反问:“程小姐刚用天香斋的茉莉粉时,是不是觉得皮肤好很多,可慢慢的,却不如之前效果好了?”
  “呀,你怎么知道?”程小姐惊奇。
  天香斋主要做零售,货品很高档,主要针对贵族阶级,虽不如许家生意大,但在京城也很有名气。因为与许家是一个行业,天香窄的老板跟许泽韬吃过饭,云菀沁曾听舅舅提过,也用过天香斋的胭脂。
  想了想,云菀沁解释:“妆品中都含有铅粉,铅粉多的胭脂水粉,效果便会显著,但长期使用铅粉,皮肤会更加暗淡,甚至长斑,对人体健康也无益,所以此类产品,功在一时,让你短期内效果显著,危害却不小,还是要慎用,平日尽量用些纯天然花粉最好。”
  “这样说来,岂不是天香斋害人!”程小姐现在无比信任云菀沁,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宝贵的脸蛋儿。
  云菀沁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比如程小姐马上要参加宴会,用纯天然花粉恐怕看不出即时效果,这个时候用天香斋的胭脂,却能马上让你容光焕发!”
  程小姐笑起来:“云小姐不但熟识妆品,还真是会说话!”
  槐树下一群小姐早就听得痴迷,看云菀沁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太尉小姐更是得意:“我就说云小姐厉害。”
  在一群官宦千金的众星捧月中,云菀沁心里划过一闪念头。
  ☆、第二十八章 药性发作
  或许真如初夏之前说的,在京城,脂粉行业是个大大的商机。
  今天经几个小姐一提,云菀沁联想到,药妆,更是潜力无穷。
  药与妆,也许真的能像书中说的,完美结合之下,既能叫人永葆青春,又能治一些可能连正统医学都治不好的毛病?
  而若到时真的能够在这方面有造诣,眼前这些官宦千金们,全部都是潜在贵客。
  云菀沁有些兴奋,掌心冒出细汗。
  以前,她根本没考虑过赚钱这个问题。官宦家的千金,吃穿不愁,还赚什么钱?
  前世,她沉溺闺中,高贵清雅,不屑铜臭污手。可是,经历过一生,她方知道,铜板这个东西,其实是很可爱的。
  否则,爱好攀附权贵的爹爹年轻时,怎么会肯与商户出身的娘亲成亲?有了钱,方能斡旋官场,上下打点。而,白雪惠母女又怎么会觊觎自己的嫁妆?
  钱财这玩意儿,永远不嫌多。
  趁大宣如今是盛世光景,商业蓬勃,有钱傍身、以防万一绝对不是个坏事,何况还是兴趣使然。
  云菀沁心思活络了。若说之前的志愿是要保住娘遗留的铺子、花田和花圃,那么现在开始,不仅要保住,还要发扬光大。
  槐树下,小姐们麻雀似的说着话,殊不知隔着一堵粉墙背后,伫立着一抹英魁修拔的人影,也停了许久。
  夏侯世廷凝视中间的女孩。
  不到及笄的年龄,一笑一颦,却拥有着强烈的光芒和自信,乌黑丰厚的秀发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晕,雪腻肌肤透着活力的酡红,让人看得不能挪眼。
  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