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25 03:08      字数:5000
  沉默了几秒后,鼬走到我身边,伸手解下自己的面具,低头直直地看着我——
  “……安桥上忍曾经有个女儿,三年前被木叶叛忍大蛇丸的手下从村子虏走,一年后在大蛇丸舍弃的据点之一被找到。似乎被当作实验品……找到时已经死了。从那之后,大概有半年安桥上忍的精神状态都被评定为不适合出忍务,半年后恢复正常。但也就是从那时起,关于她家奇怪的传说开始散播开来。”
  所以她把我当作女儿替身收养。没什么问题,可以接受……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鼬?
  “传说的开始只是在西角常逗留的猫狗的失踪——一年前,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失踪了。木叶村曾因此调查过安桥特上,但没发现她和那孩子有什么交际,所以就此作罢。那个孩子也再也没出现……那孩子大概和安桥特上死去的女儿,以及你,是一个年纪。”
  但调查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大约半个月前,一个暗部失踪了。他当时正在执行——监视你的任务。”
  卡卡西和红同时瞪了鼬一眼,但被瞪的人丝毫不在意继续说——
  “搜索队没找到他。在你和安桥特上离开后,搜索队搜查了你们家。那个暗部的尸体在地下室被发现了。”
  所以……说吧。我等着……
  “同时还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女孩子的尸骸,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年前失踪的那一个。还有不少支离破碎的动物的尸骸,以及很多女孩子的东西。”
  我看着鼬的眼睛,鼬看着我的。我知道他还有最后的结论要说,所以我很安静的没有在他停顿时打岔。我需要这个结论……这个可以把我拖入深渊的结论……
  “大约四天前,安桥特别上忍回了村子,但没有回家。她盗取了大量用于加强忍术效果的查可拉符印。”
  闭了闭眼睛,鼬继续说道:“安桥特上擅长一种名叫回梦的幻术,简单说,可以通过梦境达到操纵,深度暗示,或是精神毁灭的作用。这个术在施术时必须和目标处与一定的范围内,而且还需要在对方清醒时用语言进行暗示来辅助。”
  鼬停下说话看着我。他大概认为我应该明白了。我是明白了,但我需要你告诉我……
  沉默的几秒在对视的双眼中流过,鼬再度闭上眼睛,睁开,用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陈述道——
  “你一直在做噩梦,而且情况在加剧。但当你不再在屋子里睡觉后,噩梦的情况有了很大的缓解。但现在……你从忍者学校毕业后,有继续做噩梦吧。”
  陈述的语气,我的脸色真的有那么明显?我没有回答鼬,反正也不需要回答。
  我闭上眼睛,低下头。
  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清晰,扑通,扑通,扑通……
  我还可以呼吸,而且也很清醒。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导到了鼓膜,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大脑。酸麻的不适感窜上舌胎,我用力把舌头和上颚磨了磨——还是很难受……
  “需要我做什么?”快把话说完,我想回去了……
  鼬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我。开口的人,是卡卡西。
  “留在这里,直到我们压制住安桥可纳子;或者回去,装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我们行动时保护自己。”
  “我回去。”
  “你留下会比较好。”鼬的声音。
  “我回去。”
  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这三个字在耳边回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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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停了,月亮落山,晨雾升起。冷冷的雾气很快渗透了身体。雪已经化作残留的露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充斥着我身边死一般的宁静……
  不喜欢这声音,所以飞跃起来疾行于林间。呼吸和心跳声很快取代了液体滴落的声音……任由大脑处于空白状态,这样舒服些。急速前进带来冰冷的气流拂过面颊,加速了血液的冷却。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地穴的入口。我静静站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小寻,你睡觉吧。什么话都不要说,就像之前那样——”
  没有得到回答。从那日告知了我“回梦”的存在后,小寻几乎没与我交流过。从昨天开始,她更是彻底地沉默了……不过这样也好。就算你不睡,也请装作你睡了……
  拉起把手,走进那黑色的大嘴——我没有拿出可纳子的夜明珠,就这么在漆黑中走着,让黑暗彻底吞没自己……穿过黑暗后,大厅洞穴昏暗摇曳的光在不远的前方跳动着。
  可纳子站在那里,低着头。她的眼睛挡在头发的阴影后,她的嘴在摇曳火光的闪动中笑的有些妖艳,她的脸极度苍白,她的身形在阴影中竟融合的如此自然——
  “你回来了……我的爱……”飘忽,迷茫,空洞的悦耳的声音——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可纳子
  壹之卷——血红的真爱 第 20 章 梦魇
  第20章梦魇感觉……好象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可纳子了。
  今天的她,一反常态地穿了件艳丽繁饰的和服——鲜红的底色上,大朵大朵雪白的金丝菊张扬地绽放着——但这血一般的红色却更称出她脸色的苍白。浓密的乌黑长发肆意地披散着,稍带凌乱。微微上敲的薄唇在苍白的肤色下显得很是娇艳,但颜色却是紫的……
  短暂的沉默,可纳子抬起了头,歪着脑袋露出眼睛,温柔地冲我笑着——我忽然意识到,可纳子很美。但此时,她的笑是如此的空洞苍白,只笑到嘴角,却没有笑到眼中……
  颓靡,在空气中散播开来……
  低下头——我害怕这样的可纳子。
  层层相叠的和服衣摆晃到了我的跟前——我抬起头,对上可纳子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伸出苍白的双手,冰冷地捧起我的脸,抚摩过颈项,划过双肩,挽上手臂——
  “跟我来……”
  恍惚如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从可纳子依旧柔笑着的唇中吐出。
  昏黄的火光将两个摇曳着的簇拥的黑影投到墙上。一个沉下眼睑,一个趔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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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可纳子半拖着走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来自与门外大厅里一点昏黄的光晕。模糊中,可纳子的房间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一股另人冷到骨里的气味弥散其中——那是药物,血,以及尸体的气味……
  “油灯在床头,去点上~”依旧是空洞轻盈的声音。我照着去做了。虽然有种预感,这房间中的黑暗,是我最后的保护——但现在不能回头了,既然我已经决定回来……
  打火石嚓嚓地闪了几下,火焰跳跃诞生于其中,驱走了黑暗的迷雾。
  同一瞬间,我为眼前床上的景象所惊呆了——那是一个7,8岁女孩子的……尸体?她稀疏的齐脖黑发枯黄缭乱地散在枕头上,皮肤呈现出死尸独有的青色。眼睛微微睁着,肌肉已经很明显萎缩,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一套绿底锈着白的小花的短和服紧紧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露在衣服外的手脚同样肌肉萎缩,似乎还带有模模糊糊的尸斑……
  我不禁后退一步,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可纳子空洞的笑容带着点阴森地对着我。她苍白冰冷的手指在我鼻下一拂,一阵刺鼻仿佛薄荷般凉飕飕的味道之冲大脑,黑暗随之席卷而来——在意识离我而去的前一瞬间,仿佛慢动作般,我看到可纳子的嘴唇张长和和地对我说:“你回来了……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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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终于再度清醒。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任在可纳子昏暗的房间中,自己正躺在床上。尝试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扫视了一下周围,油灯摇曳的光将可纳子的身影投射的漆黑而诡异。她正在门边,门已经关上了,而她此时似乎正把一些符印之类的东西贴在门上。她的身后,有一个火盆,有个半人高的东西在燃烧着,那似乎是……
  “可纳子!你把你孩子的尸体烧了??”那团东西的一角有只很明显是人手的东西,我感到一阵隐隐地做呕。
  可纳子回过头,依然是那空洞的笑容,依然是飘忽的声音:“醒的好快,本来希望你一直睡到全部结束的……不过我的爱~,你猜的不对哦,那不是我的孩子……本来打算让她做的,但……果然普通人家的小孩没办法忍受回梦带来的精神压力,在我的暗示完全完成前,她就坏掉了……但我还是很喜欢她,所以一直留在身边……”低下头,看了一眼劈啪做响的火盆,可纳子冲我婉尔一笑,接着说:“不过现在不需要她了……我的爱……现在我有你……”
  ……那么说这个孩子,真的就是一年前失踪的那个……
  回想了些许那些多次重复的噩梦的内容……我大概明白可纳子想暗示的是什么了……
  “可纳子,你想通过暗示让那孩子,还有我,以为自己是你死去的小孩吗?”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听起来像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可纳子忽然收起了笑容,她的脸变的很冰冷,还有点……凶残。
  把手上最后一张符印贴在门上后,可纳子拿出一把黑铁的长剪刀,走到我身边。
  我害怕……可纳子好可怕。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将剪刀伸向我,我想挣扎,却动不了,眼看着剪刀已经碰到了我的脖子,我惊恐地紧闭上眼睛……
  卡嚓——什么东西梭梭掉落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到可纳子又恢复了那空洞无神的笑容——她剪掉了我的长发——下意识地注意了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换成了刚才穿在那小女孩尸体上的那件短和服。鞋子,护手和忍者工具包也都不见了……活脱脱就是刚才那具尸体的活人版,我想,也应该是可纳子女儿的翻版……
  把断发扔进火盆后,可纳子又拿出一堆布满符印的布条,开始在我身上一道道缠起来——
  “可纳子……你,在做什么?”恐惧和绝望慢慢涌现出来
  可纳子停下手上的工作,温柔地轻声说:“其实我真不想这么做……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精神特别难侵蚀,好象总有什么在和我的‘回梦’作对……虽然再坚持一段时间或许也能成功暗示,但……我的爱,我不想再让你因为噩梦而这么难受了……”说着,可纳子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一吻:“我用这些符印加强术的效果,大概会难过个几十分钟……但醒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你再也不会逃开我。虽然会很危险……但你没问题的。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你肯定没问题的……”
  可纳子的吻温温的,那是属于人类身体的温度……可这丝毫不能减轻我的恐惧。我没办法想象在这种惊人数量的增伏符印的作用下,那些原本已经将灵魂这么到极致的噩梦会恐怖到什么程度。哪怕只是稍微回忆,稍微思考,恐惧就如同泛滥的洪水般席卷了神经的每一个角落。
  我开始挣扎,惨叫,全力不顾一切地妨碍可纳子在我身上缠绕那些仿佛杀人植物般的符印。手脚在大臂及躯干的带动下痉挛蹿动着,把已经整齐缠绕起来的符印绞成一团——
  “啊!——”惨叫划破空气——空气瞬间被疼痛从肺部挤压出来
  可纳子的脸变的狰狞如同恶鬼,她用剪刀刺穿了我的左肩。用力很大,我感到剪刀瞬间把我刺穿后,钉入了床板。
  利器毫无预兆地撕破身体,我条件反射地叫了出来……包裹着剪刀的左肩,忽然变的滚烫,之后持续性的锥痛从皮肤,肉,骨头中,随着血液的一跳一跳,冲击着大脑……
  “不……”无力地,充满恐惧的呻吟——我好怕——泪腺无法控制地分泌出些许的液体,却在仰天圆睁着的眼睛中无法流下来——
  可纳子一脸狰狞地迅速起身,走到门边的阴影处,拿出一把短刀。她拔出刀,放在火盆上烤了烤,然后走回床前……
  “不……不要,可纳子,我不会离开你,别……啊!啊啊——”
  准而利索的一刀,从右肩贯穿后钉入床板。
  撕裂与炙热垄断了意识,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在巨痛中颤抖痉挛着。呼吸的起伏却带给身体更大的撕裂般的痛楚,原本紧绞着床单的右手,颤抖地松开来……
  痛苦带来恐惧,恐惧的尽头,是绝望……
  耳朵里翁翁地响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