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02-25 02:59      字数:4786
  这时身边的弥香低呼一声,我还没睁开眼,身上一重,眼前的光亮已经被身前的黑影遮住了。
  待睁眼看清来人,身子已经被那人搂进怀里。
  我仍旧泛着困意,含糊地低声道:“阿慎,你下朝了。”
  萧慎一双漆黑的眸中带着几丝淡笑,一改这些日子的阴霾,低笑道:“这几日都养肥了不少。只是出来该多披件衣服,天气凉了。”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笑道:“孕后都会胖的,只是我身体不豫才消瘦了不少。你今日似乎心情很不错,朝中有喜事么?”
  萧慎抱着我往殿里走,淡粉的唇微微扬起,轻轻地笑着,“今年秋粮大收,缴上来的粮食比去年多了两成,这两成粮食我已经派人分别送去宁州城和颍川做赈灾之用了。”
  我眨眨眼,疑惑道:“宁州城那里不是戒严,不得让人随意出入么?”
  萧慎将我放在床上,从善如流地给我褪鞋袜,“宁州城鼠疫得到控制,如今连城已经准备回朝了。”
  我高兴地拉住他的手,“果真是喜事。”
  萧慎笑笑,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嗯。你这几日身子也好多了,等他回朝,我便在宫中设宴。他怕是赶着回来要见你。”
  我吐吐舌头,道:“你这话酸得很。”
  萧慎自顾自地给我掖被角,无奈笑道:“你好好休息,他见到你这般模样,可要怪我没将你照顾好。”
  我不高兴了,哼哼道:“整天在床上,我都发霉了。”我说着,伸手举到他面前,“你闻闻,是不是发霉了。”
  萧慎趁机在我手上吻了一下,狭促道:“好香。”
  我的手缩了一下,不信道:“我现在不梳妆,连粉都不擦,哪里香了。”
  萧慎低头将脸埋在我颈窝里,喃喃笑道:“就是香。”
  我吸了口气,他身上有着清冽的香气。我微微一笑,问道:“我听弥香说,淑妃昨日回宫了,你怎不说?”
  萧慎仍是窝在我颈边不动,语气却开始不善,闷闷道:“怎么,你想让朕过去?”
  我身上抚上他的脊背,随口答道:“她三月没见你,你自当要见见她的。更何况这些日子在定国公府上,她怕也是为着自己的母亲担了不少心思。你去宽慰一番,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我自然不会在意。哎——”
  萧慎这厮竟然趁我不注意在我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他微微侧首看我一眼,极冷,然后扯开我的手霍然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我颇为惊愕地看着他黄色的袍角怒卷,不过片刻便出了寝殿。
  目光一转落在搭在一旁的外袍上,这是他刚刚抱我时给我披的袍子,这时走得急了,竟也忘了穿上。
  正欲起身唤徐福进来,将袍子送去淑妃的惠阳宫,有人已伸手一打珠帘卷了进来,气势凶猛,转眼便到了我身前。那人二话不说,伸手一扯将我拉进怀里,低头便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被吻得有些发懵,等到喘不过气反应过来狠狠瞪向罪魁祸首,那厮满脸的急怒,喘着粗气却仍不松口,看样子倒似比我更加狼狈。
  一只大手罩住我的腰臀将我往上托起,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却已经扯开我胸前的衣襟探进去握住那团丰盈狠狠揉…捏着。
  我又惊又惧,骇然地抓住他在我身前放肆的手,怒骂道:“萧慎,你这厮疯了。小心孩子!”
  萧慎伏在我身上喘息,咬牙切齿地盯着我道:“上官兮,你这胆子愈发肥了。再有下次,我就……我就……”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半晌才“就”出下半文来,“我就继续,做到让你这张不听话的小嘴没力气说出话来。”
  他的手又顺势在我胸口狠狠一捏,狠狠道:“无论你愿不愿意。”
  我有些哭笑不得,却放开手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身。
  萧慎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震,呼吸更重,懊恼道:“磨人精,狐狸精,你这个小娃娃就是个祸害。”
  我睁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无声地反驳。
  萧慎低咒一声,俯身上来又是逞了一阵手足之欲,将我的唇咬的发麻了才起了身攥住我的手道:“谁也不可以,阿兮,就算你自己也不可以。”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将我弄得有些迷糊,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萧慎冷笑一声,“上官锦昊不可以,玉连城也不可以,你,也不可以。你是我萧慎的皇后,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扑哧一笑,翻着白眼道:“或许只有你把我当个宝,我在他们眼里说不定我只是根草。”
  萧慎眸色一深,冷笑道:“那就最好。”
  我脸上笑得有些抽筋,顿觉,原来男人或许也有更年期,萧慎最近就不怎么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更文伤不起啊,伤不起……某厮已经很努力地码字了,从复习完书,每天也只能十点之后有空……考证的日子伤不起啊……下一章,某厮要顶锅盖,不然怕会被拍死。
  ☆、鸿门宫宴,兄妹反目
  清冷的月光自窗外洒落,殿中烛火摇曳,弥香正细致地帮我梳妆。
  自得到连城回京的消息已有六日,今日刚好是十五,萧慎特意在宫中设宴,给刚回京的他接风洗尘。
  看着镜中脸色略显苍白的自己,我微微蹙眉道:“会不会太憔悴了些?似乎还是瘦了不少。”
  身后将赤金凤钗插入我鬓中的弥香看了看有些郁郁的我,笑道:“娘娘是顶顶的美人儿,陛下命人送来的这身锦绣凤尾罗裙可比那凤袍好看多了,这一下便是那广寒宫的仙女怕都比不上娘娘半分呢。”
  我嗔了她一眼,笑骂道:“就你会贫嘴。我病了这些时日,内务府倒也省了心,连脂粉都不送过来了。弥香,你找找可还有牡丹膏。”
  弥香一愣,接着立刻道:“那次都被陛下砸了,哪里还有余下的。”
  我想了想,霍然起身朝殿外走去,“去东暖阁,那里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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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带着弥香入宴时,萧慎已经与百官寒暄得差不多了,正命人请歌舞伎人过来。
  萧慎离我远远地坐着,周遭灯火通明,他的脸却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见到我,他定定地望着我,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对他笑了笑,款步走过去。
  待走到他身前,他伸手迎我坐定,百官才起身朝我行礼。
  萧慎显然心情颇好,朝众人笑道:“诸位卿家不必多礼,今次是皇后迟了,当自罚三杯才是。”
  我抬头嗔了他一眼,暗地里紧紧握住他的手,恨恨地想,他明知道我有孕在身,怎能喝酒……
  萧慎垂目看了我一眼,执起身前的酒盏,朗声笑道:“只是如今皇后有孕在身,这酒还是朕替她来喝吧。”
  说着,他兀自自斟自饮了三杯。
  在场的百官似乎都被我有孕的消息给惊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纷纷举杯,高声喊道:“皇上大喜,娘娘大喜。”
  我此刻也是瞠目咋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慎的用心。照理,为防上官氏在朝中一家独大,如今我有孕的消息本不该宣扬,若是上官锦昊再用这个孩子做文章,生出什么弑君立幼,他从旁摄政的念头,这天下还不如他囊中物一般?
  想到此处,我心中已是骇然至极,背上冷汗涔涔,失声叫道:“阿慎。”
  萧慎低头朝我安慰一笑,轻轻握住我本紧紧抓着他的手。
  这时,坐在御座下首的玉连城缓缓起身,执着杯盏走到殿中,朗声笑道:“连城在外数月恰巧觅得一物,如今献与娘娘,以作贺皇后娘娘身怀龙嗣之喜。”
  他目光微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含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朱色玉石来。
  我的心顿时一慌,他那眼极沉,虽带着笑却冰冷刺骨。
  徐福走过去接过玉连城手中的玉石上前呈给我。
  那朱色玉石落入掌心,冰凉刺骨,犹如此刻的玉连城一般清冷疏离。
  我强扯出几分笑来,慢慢道:“玉大人有心了。”
  萧慎随后也笑道:“玉卿家此次为我大秦立了大功,得天庇佑,果真有惊世纵横之才。”他和颜悦色地侧过头来看着我,道:“皇后,你说,朕该如何封赏与他?”
  我心头突突地跳,几息之后方才敛住心神,尽量平静道:“玉大人为大秦舍生忘死,皇上是该好好封赏他。只是臣妾不过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懂得朝中政事,此事还是请皇上定夺。”
  萧慎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然后才悠悠道:“依朕看,不若封为左相如何?”
  萧慎话音一落,便有人从席间起身,恭敬道:“皇上,玉大人毕竟资质尚浅,若为左相,怕是不妥。”
  当下,又有几位臣子起身附议。
  萧慎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如今右相缠绵病榻数月,于政事上更是力不从心,难道诸位爱卿认为此时封个左相都有不妥之处?”他微微一笑,目光轻轻掠过众臣,继续道:“还是诸位爱卿觉得,自己比玉卿家更为合适?”
  我抬头四顾了一圈,上官凌果真没来。
  原本反对的几位臣子此时都低下了头,皆没了言语。
  片刻之后,萧慎执起酒盏,看着沉默的众人,朗声笑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无异议,那让我们敬左相一杯吧。”
  玉连城微微躬身,声音清越,不辩喜怒,“谢陛下。”
  此刻,众臣也纷纷执起酒杯朝玉连城道贺。
  我微微舒了口气,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萧慎伸手在我腰上虚扶了一把,将我朝他那边靠了靠,低声道:“可是有不适?”
  我本想摇头,可是才摇了一下,便因着一阵猛然的眩晕停下来,有些吃力道:“无妨,可能是累了。”
  萧慎点点头,道:“不如让弥香先送你回宫如何?”
  我本不喜应付这些宫中宴席,遂顺着他的话道:“如此也好。”
  萧慎让弥香扶着我,又嘱咐了她几句,才放心了些。
  临走时,我被弥香扶着朝被众人围着的玉连城看了一眼,发现他此刻正也朝我这边望来。
  我心中一紧,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匆忙离开。
  见他安好,我便放心了,只是欠他的承诺,如何还得?
  等回了养心殿,我更是觉得头晕愈烈,让弥香给我稍稍梳洗了一番便早早上床躺着。
  我睡得并不安稳,索性倒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让弥香读些书给我听。
  弥香读完一章,便抬头看了看我,颇为担忧道:“娘娘,还是宣太医过来看看吧。”
  我感觉疲惫的很,有些敷衍道:“不必了,我身子本就弱些,许是刚刚受了些寒。一会阿慎回来,我让他给我看看便是。”
  弥香点点头,将我身上的被子掖了掖,道:“如此也好。”
  我此刻有了些许困意,迷迷糊糊间,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睁开眼,恍惚的烛光下,徐福的脸看不怎么真切,只听得他颇为急促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
  “娘娘,永和宫走水,阴贵妃被困,如今皇上正赶去,吩咐奴才先过来知会您一声,让您先歇下。”
  我心中大惊,勉强直起身道:“你说什么?永和宫怎会无故走水?”
  徐福脸上尽是淋淋的汗水,立刻接道:“今日阴贵妃说是身子不豫便留在永和宫并未出席,后来又命宫人燃了天竺进贡的凝神香灯。问题怕就出在这香灯上。”
  我点点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虽说如今天干物燥,容易失火,可是要在永和宫放火,还有将阴红鸾困在里面怕是不是件简单的事。
  我看了徐福一眼,道:“你现在去永和宫看看,一旦有消息派人回来禀告我。”
  徐福应了,转身退了下去。
  我垂眸看着身上的锦被,叹了口气,对弥香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蹊跷?”
  弥香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错愕道:“娘娘不是讨厌阴贵妃,她如果烧死了,不是皆大欢喜?”
  我摇摇头,低笑道:“谁能有能力让一个深受恩宠的妃子困死在大火中却无人发现?弥香,这个人,你猜会是谁?”
  弥香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难道……难道是皇上?”
  我冷冷一笑,道:“天竺进贡的香灯?我倒是不知道天竺和大秦何时有了邦交,倒是当年东燕仍在时,东燕皇室与天竺素有来往。”
  弥香呆了呆,颤声道:“东燕……”
  此时大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的步子沉稳有力,倒不像是徐福去而复返。
  我本以为是萧慎,正欲开口,来人却已经转过珠帘走了过来。
  竟然是上官锦昊。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养心殿虽不是后宫,可却是萧慎的寝殿,他未经通报便如此大胆的走了进来,已是无礼至极。
  上官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