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瞎说呗 更新:2021-02-25 02:59 字数:4756
最后萧慎拉着我进了一家玉器店,一眼就相中了店中的一支白玉簪,他将簪子插入我发间,然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簪子好看。”
一旁的店家哪会放过这位财主,立刻附和着说着讨好的话,“公子慧眼啊,这簪子可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制成,看着雕工,这色泽,真与您夫人相称极了。”
萧慎这厮听得很是受用,二话不说让身后的夏侯绝掏钱付了帐,牵起我的手走出玉器店。
我被他牵着走,仰头看着他疑惑道:“不包起来么?这玉虽不是什么珍品,好歹也废了那些银子。”
在皇宫中生活了那么些年,见过太多的珍奇玉石,我虽不能说是行家,但是对玉石还是略知一二的。这玉虽晶莹白润,但是在日光下透着深浅不一的微黄,那便不是真正的羊脂白玉。萧慎这厮在皇宫中淫浸多年,定是个中行家,怎会不知那店家在扯谎诓他。
萧慎却笑道:“不必,你簪着好看。”
我一怔,心中竟似涂了蜜一般,那丝清甜缓缓漾开,甚是舒爽,也不管他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假。
前面有杂耍的戏班,在戏台前为了一大堆人,我被他牵着往人群中挤去,他一手护在我身前帮挡着朝我挤来的人,而那些捧着东西的侍卫们早已被挤散在人群中。
萧慎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他们追不过来了,你说的那人在住在哪?”
“城西,风柳巷。”
萧慎面色微凝,看了我一眼,然后带我挤出人群专挑僻静的巷道七拐八拐地朝城西走去。
城西风柳巷,其实是花巷,是男子的温柔乡,是妓馆。
他定是没想道我竟然连那里都去过。不过也难怪他会惊讶,上官兮虽专横跋扈,但也是大家女子,怎会去那种地方,还结识了那里的某位“人才”。
不过当到了那位“人才”的家门前的时候,萧慎还是止不住地停下了脚步,指着破破旧旧的木门道:“阿兮,你确定这能住人?”
这风柳巷尽头的拐角处的这间可破屋,就是我要找的那人的住所。
我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不像么?”
伸手拉着萧慎推门而入,入眼的却是一片绿树的青翠与那歪斜的树丛间半掩的木屋。
那本一身白衫斜躺在树下喝酒之人听到响动朝这边望来,见到我时神色明显一喜,但他看见我身后的萧慎时,唇边的笑意被尽数敛去。一撑手,他从地上跃起身大步朝我们走来,原本被酒沾湿的衣襟微敞着服帖在他蜜色的胸口,透出几分□,白衫的衣摆在地上曳过,自成一段风流之姿,肆意疏狂。他的一双眸子又暗又沉,紧紧锁着萧慎,却对我幽幽道:“兮儿,他是谁?”
握着萧慎的手紧了紧,我堆起笑,轻轻唤了一声,“连城,他是我夫君。”
萧慎这时也朝玉连城友好地笑了笑,道:“在下萧慎,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要到了,实训两周,更得慢,食言了。但保证隔日更……不然某厮自己把自己栽花盆里。男配神马都是浮云,某厮会努力创造激情……还有不要被萧慎那厮迷惑了,他是极品的渣……
☆、性向问题,关心则乱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更的慢,sorry,姑娘~~~~但是绝对不坑……真的。某厮的人品……真的可信。
玉连城的目光冷冷地凝了萧慎片刻,却蓦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里半是苍凉半是讥诮,语声淡漠却透出几分狠意,“我还以为是谁,原是我们大秦最了不得的皇帝陛下。”
我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恨,当初玉连城身负重伤倒在城外的破庙里,可是却被偷溜出府,上风连山采花凝炼染料给上官锦昊缝制锦囊的上官兮救了。自那日起,她一个娇惯的小姐却时常跑到这里照顾他,与他天南西北地谈笑。有时候谈到自己的梦想,当上官兮对他言明自己对上官锦昊的情谊时,他笑着安抚她,将哭泣的她拥进怀里低声安慰,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痛楚,直至我成为上官兮之时,她却仍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早已生了爱慕的心思。
上官兮只知道,他玉连城在她大婚前夜翻墙入府,对她道如果她愿意离开,他今夜便带她走。他只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知己。
只是当初的上官兮答了什么?
连城,我只想赌一把,哥哥会来带我走的。他这般宠我,一定会来的,你就让我最后在任性一次。
玉连城终是舍不得伤她的心,回去挖出当初他和上官兮一起在桃花开时埋下的桃花酿,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日,他隐在人群中,看着上官兮的辇驾被迎入大秦皇宫,看着她成为他人妇。
可是,上官兮始终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上官锦昊辜负了她。她成了萧慎的皇后,所以现在他恨上官锦昊,嫉妒萧慎,却也更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带走她。
这些都是我在那牛皮道士的幻境里看得,如今却是这般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心中不禁隐隐作痛疼,竟然落下泪来。我心下一惊,却清楚地意识到这并非是自己对玉连城的感情,而是上官兮她那仍旧残存在这身体里的微末的记忆与感情在作祟,她对他有愧。
玉连城早已提醒过她,上官锦昊与上官兰的事,甚至是他们的密谋。她却没有听从他的话,执迷不悟。
我也顾不得拭泪,忙伸手拉住玉连城的衣袖,禁不住颤声道:“不,连城,不要这样。今日我带他来,是有事与你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泪水落在玉连城被我抓住的手臂上,他的手臂猛地一颤,似被那温度灼伤了一般。他低头看着我额角上的新伤,眼中的戾色缓缓褪去,心疼与自责那般明显,他淡淡一笑,温和道:“好,听兮儿的。”
我泪眼模糊,低下头掩去脸上自嘲的笑,轻轻道:“对不起,连城,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骗了你,而且要一直骗下去。
对不起,我利用你,而且要一直利用下去。
你爱得这般单纯,这般炽烈,而我却不是你爱的上官兮。我来这里,为的是我爱的人。我的阿慎他需要你。
玉连城伸手细致地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水,低声哄道:“你当初不信我没有关系,只要现在你安然无恙便好。”
我急道:“不,连城,只要他们活着,我怎么能安然无恙?你帮帮我,好不好?”
玉连城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拧眉道:“兮儿,你真舍得下?更可况要扳倒上官府谈何容易。”
“是他负我在先,我舍得怎样,舍不得又怎样?他日他们大事若成,可有我上官兮的立足之地?”我冷笑,咬牙道:“连城,只要你与皇上联手,定能除了上官锦昊。”
“狡兔死,走狗烹,兮儿,事成之后,他也未必会放过你我。”玉连城冷冷一笑,看向萧慎的眼神又狠又冷,“原是你说服了兮儿来劝我助你,皇上有这般谋略,我玉连城自愧不如,你又何须动这番心思?”
我一急,忙辩解道:“连城,不,不是他……是我的主意,是我要你帮我。连城,他已许我日后放我出宫。你信我——”
“阿兮。”身后的萧慎过来止住我的话,看向玉连城道:“千机公子的才智谋略天下闻名,先生又何须自谦。我萧慎今日来确实没有想到阿兮推荐的人会是先生。若是先生实在不愿相帮,那倒也无妨,只是萧慎在这里承诺,他日萧慎若得先生相助,有幸取胜,定不会伤害阿兮一分一毫。到时,先生若是有任何要求,我萧慎也定会尽力为先生办妥。”
“那我说,我要她呢?”玉连城冷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霍然指向被萧慎挡在身后的我。
“不行。”萧慎一口回绝,眼角眉梢都是薄薄的笑,“事成之后,朕过许她自由。”
他说朕,语气坚定,似乎没有半分迟疑。
看着身前都默了声只笑看着对方的两个男人,我淡淡一笑,目光迎向玉连城,轻声道:“连城,如果我答应你呢?如果我答应你,你可愿意?”
玉连城的身子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愕然道:“兮儿!”
萧慎也同时扭头看向我,眼中也尽是震惊,不满地斥道:“阿兮!”
我依旧笑着,慢慢道:“连城,我答应你,而且会让阿慎给你我赐婚,这样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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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玉连城和萧慎在房中谋划了什么计策,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去听。只是当萧慎与玉连城都一脸畅快地出现在饭桌旁的时候,我便相信,萧慎会赢的,他将会是这天下的千秋霸主,他将是最睿智的君王。
这些都源于我对他的信任与自豪。他合该是世上最尊贵的男子,不受任何人的牵绊与威胁。
我抬手拿过酒坛给两人面前的酒杯里都满了酒,也随他们坐下,笑道:“这桃花酿幸得连城你还没有喝完,我刚刚在树下起了一坛子,也好教阿慎尝尝。”
玉连城笑着执起杯,朝萧慎道:“是啊,萧弟也不防尝尝,这酒的味道醇馥幽郁,虽不是什么玉液琼酿,却也算得上是酒中上品。”
萧慎挑眉轻笑,执杯轻抿了一口,随即点头赞道:“确实不错,此酒芬芳扑鼻,入口则甘醇绵长,回味无穷,便是宫中的贡酒也不见得能与之匹敌一二。若是有空,我倒是要和连城兄好好讨教这酿酒之道。”
玉连城忙应道:“这自是好说,今日与萧弟畅谈一番,我也是得益匪浅啊。”
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嚼了嚼,鄙夷地看着这两个虚伪至极的人,心中大叹,人生的最高境界啊,就是这般模样。我已经阻挡不了这两人之间几欲令人呕吐的深切交流了。
这时萧慎也夹起一筷子放在我面前的青菜,照着我的脸比了比,奇道:“阿兮,你怎么一脸菜色?”
我朝他呲牙一笑,冷冷道:“一切都是剧情需要,如今男男才是王道。我这是高兴呢……”
萧慎微讶,玉连城看向我,扬眉微微一笑,道:“何意?”
我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我这是高兴你们志趣相投,以后定然能够“和谐”相处。”
萧慎和玉连城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发毛,忙给两人碗中都夹了一大筷子青菜,笑嘻嘻道:“来,尝尝我的手艺,连城你不是以前都想试试看么,来,阿慎你也吃。”
萧慎笑吟吟地举起筷子吃了一口,神色不变道:“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我得意,“我这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玉连城却冷笑道:“若不是你为着上官锦昊,怕是连青菜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我咬牙切齿,脸上却是盈盈笑道:“奈何你后院只种了青菜,下次记得种些萝卜,我请你吃生的。”
玉连城噙着一抹笑意,对我道:“到时必定与兮儿同食。”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俩,就着盘里的青菜扒饭。
萧慎看着我,歪着嘴笑,“到时也算上我一份。”
玉连城一拍桌案,一锤定音,“好,事成之后我们三人在此再聚,定要畅饮一番,吃萝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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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萧慎回到上官府,上官府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甚至去休息的上官凌都坐在太师椅上不断咳嗽,他身后的连氏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见到我,上官凌猛然撑起身子,拂开来掺他的连氏,眼中尽是沉郁的怒火,恨声道:“是老夫宠你太过,你这顽性不改,如何做得这一国之母。”
我低头弱弱的喊了一句,“爹,你不要生气,我这不回来了么。”
“真是气煞我。”上官凌的胡子不住颤抖,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是皇后,我这个做爹也管不得你了。你真是要活活气死老夫啊。”
气死最好!我心中念叨,却只低头沉默着不搭话,虚心接受批评。
我身后的萧慎及时出来救我,朝上官凌道:“此事无关阿兮的事。是朕带阿兮去看戏,结果误了时间。丞相莫怪。”
上官凌面色稍缓,却仍旧是气的面色发红,大喘气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已经命人设了宴席,只等皇上回来。”
萧慎却颇为为难道:“只是刚刚朕与阿兮已经在外面用过饭了,这怕是一时也吃不下去。更何况自朕大婚以来,朝中事物堆积如山,今日只是陪着阿兮过来看望丞相,而且丞相又身体不适,朕也不好在此叨扰多时,本便打算这就回宫。”
“皇上能到府上,已是对我上官府的无限荣宠,何来叨扰一说。”上官凌沉吟一声,道:“只是夏侯统领、锦昊和府中侍卫皆出府寻找皇上,皇上若要回宫,那微臣这便让人去将夏侯统领召回,护送皇上回宫。皇上不妨先坐下喝杯茶。”
萧慎点头道:“如此也好。”遂牵着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