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25 02:10 字数:5004
“嗯,公孙爷爷……那我……要去找兰哥哥了!”花夭红着小脸,腆然地吞吐
说道,一眨眼就溜得不见人影。
公孙祸笑咪咪地望着她远去的纤小背影,却伸出长臂阻挡伽孤的去路,唇犹含
笑,不动声色地冷冷说道:“他们小俩口要叙叙旧,你不需要跟过去了,随我进屋
子里去吧!”
伽孤早已心知肚明公孙祸的武功厉害,而且他的性情冷热不定、阴残无情,不
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如果我坚持要跟小主子去呢?”伽孤扬眉谈问道,似乎想要挑战一下当今首
恶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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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找死。”公孙祸笑得很冷、很明。
“要是你将我杀死了,小主子一旦问起,你要如何回答?”枷孤眯起双眼,笑
哼了声。
公孙祸阴侧测地笑了,收回长臂,不屑地笑看了他一眼,转步离去,冷声道: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夭娃娃身遭的下人?只不过,恶人谷里陷井多,这是世人皆知
的事实,夭娃娃也知道,要是你不随我进屋里去,万一不幸踩中哪个恶|穴丧了命…
谁知道?!”
分明是恐吓!
对于公孙祸的威胁,伽孤丝毫不疑,心想反正在这恶人谷里,花夭是这些恶人
们的宝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姑且随公孙祸进屋子褪去
吧!免得这一别,就与他可爱的小主于天人永隔了!
瀑泉激下,声势有如万马奔腾、怒龙吼啸,只消远远地倾耳一聆,就足以骇人
心扉,更别说是接近它了;这就是龙怒涯,它位于恶人谷的最深心处,平时人迹罕
至,只有几个恶人谷中武功拔尖儿的人会到这个绝佳的练武地,不过近几年来,最
常到此地修练内功的就属方兰生了!
不知是无意或是人为所致,龙怒涯的湖水深不见底,黑黝黝的,似乎随时会将
观望之人的心魂吸进地狱一般,但在龙瀑下却有一块平缓的大石台,承迎着激落而
下的狂水,却仍然屹立不摇、稳若盘石。
花夭轻悄地走近龙怒涯的湖边,距离数百步之遥就已经是心悸耳鸣,小脸苍白,
咬着嫩唇,死不服输。
哼,兰哥哥都可以坐到狂瀑之下,面不改色,她怎么能够落荒而逃?不行!她
一定要坚持到底。
她眨了眨水灵美碎,摇头甩掉眼前的一片金星,又勉强地走近一步,视线瞄到
万兰生赤裸着精壮的胸膛,沉静如古佛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地盘坐在狂瀑之下,他
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更甚至教人察觉不出生命的气息,仿佛这个世间再也与
他无关。
“兰哥哥……”花夭无意识地低哺,细致的眉心不禁一拧。
好远!是她的错觉吗?他们之间明明只有数直尺的距离,为什么她感觉他似乎
在云端、在天边,在她无论如何也摸不着的地方!
论又往前踏近了一步,想更亲近他一分,却不料被耳边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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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止住,“退回去,夭儿!”
“兰哥哥!”她绝对不会听错的,那是她兰哥哥的声音!
方兰生的气度依然幽沉,双眸缓缓地睁开,在水中犹能视物,他淡觑了花夭一
眼,“夭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瀑布的声音虽然有如于军万马呼腾而过,但是花夭仍然可以清楚地听到方兰生
魔魅般的低沉嗓音,一声声都足以荡人心魂。
“我……我来玩的呀!公孙爷爷说我随时都可以来你们恶人谷玩的。”花夭听
见他冷淡的嗓调,心窝儿闷闷一疼。
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来恶人谷的目的是要看他!无论如何,花夭都是个
身分尊贵的公主,总是心高气傲了些。
方兰生闻言,凉凉地勾唇一笑,水瀑朦胧,没教花夭瞧见那一抹映在他魅阵深
处的诡温谲笑意。
“难道你的公孙爷爷忘了跟你说吗?龙怒涯不是让小女娃嬉戏玩乐的地方!”
方兰生的语气透出一丝冷硬。
花夭气疯了。他又说她是个小女娃儿!难道他瞎了眼睛不成,没见到她已经长
大了?有些女子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升格当人家的娘了!
倏地,她略微苍白的小嘴儿漾起娇笑,逞强道:“不劳兰哥哥为夭儿费心,你
坐在水底下冲冲凉,我在湖边听听水声,一样凉快,还是兰哥哥根本是个吝啬鬼,
不想让夭儿一起凉快?”
“你没有那样的本事,就不要在嘴上逞能。”方兰生邪凉一语,道破了她自吹
自擂的牛皮。
“兰哥哥可千万不要瞧轻了夭儿,哼!”她淡哼了声,娇小的身子席地而坐,
耳边却是鸣得厉害,心口直悸,小脸顿时失了血色。
方兰生诡黯的眸光直瞅着她,不动声色,心里却无比清楚,不消过一刻,她就
会撑不下去,因么这龙怒涯被三面峭壁所围绕,水瀑激起的涛声,不断地回绕。沉
荡,若是没有相当程度的内力修为,绝难消受这如地狱妖魅哭吼的狂浪声音,最后
将被这声音给震碎心魂而不自知。
方兰生不禁暗自低咒,该死的公孙祸,只会兴风作浪,就算他是抚养他长大成
人的长辈,他也绝不轻饶!
他哪里不好搁,竟将花夭这小麻烦丢到龙怒涯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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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儿,你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先回去楼子里找你那几个叔爷姨娘,别来
烦我。”方兰生再度敛目养神,静淡地说道。
“我不要!”花夭只觉得眼前一片交杂的金光闪烁,心口难过得紧,“告诉你,
我要去漠北,去找……去找…”
她已经集中不了精神,意气散乱,有数道乱息在她的体内直脉中窜流,互相顶
抗,她的四肢逐渐沉重,有如灌了泥,不能自己。
“夭儿,别逞强,你已经撑不住了。”他的语气淡然,神情如旁观者一般无动
于衷,仿佛花夭的生死不关他的事情。
“胡说,我能……”花夭一口气险些透不过来。
好痛!她的耳膜、她全身的筋脉似乎都要碎裂了一样!
她的小脸苍白,莹莹的泪光已经泛上了瞳眸,咬着嫩唇,一句话也说不全了,
纤臂紧抱着身子,不停地抖瑟,竟连她细致的肌肤都隐隐作痛,好痛!不,她不要
服输!她不要教他瞧不起!
“夭儿!”他低沉的嗓调中透出淡淡的冷怒。
花天鼓起最后一口气,娇声吼道:“我能撑!我已经不是小娃儿了,我要去漠
北寻找那一批前朝宝藏,好教你知道我不再是个孩子!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可以
嫁人——”
就在此刻,花夭的语声犹在空谷间遇响,狂泉逆流,石破天惊,方兰生反掌提
劲,动气之间有如金龙戏水,发劲出,轰然一响,墨绿深黝的湖水平地而起,激出
无数白浪般的水柱,一时间,龙怒涯中有如地裂海啸,千军万马奔腾过,巨大响声
直上云霄。
花夭瞪大了翦瞳,不知所措,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已经没有任何思想能够进
入她的脑海。
就在她晕厥过去的那一瞬间,方兰生破水凌空飞出,慢慢地,有如神佛般降落
在她的身前,敛眸低看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儿。
忽地,他深魁的眸底内过一丝淡冷的笑意,优雅缓慢地在她身畔蹲下,大手拍
起她落在粉顿边一络柔黑乌亮的长辫,轻轻地用发辫的尾梢擦画过她柔嫩的唇瓣,
仿如亲吻。
“这么嘴硬,还说不是娃儿?”
还不及眨眼的工夫,就见水湖自他昂藏的身躯热化散去,黑发也恢复了干柔,
一阵凉风拂过,扬起了他的黑发,访如他唇边徐徐勾林的冷笑,深阵静看着花夭,
一瞬也不瞬。
转眼之间,原来她已经十六岁,是嫁人的年纪了呀!方兰生笑叹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他心里还一直记着她柔发绑着金色铃挡的丫头模样,总是风一
动,她发上的铃声就跟着风舞……
远处的树丛里,隐隐约约地传出骚动,灌树里的人探出双眼,窥探着方兰生与
花夭两人的动静,不禁低吟出两声笑。
“就知道他这小子会使出这一招!”公孙祸贼兮兮地一笑,仿佛像只猫儿偷了
腥般得意快活。
“哪一招?”伽孤跟在他的背后,莫名其妙地问。
“就是——”公孙祸倏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教你在屋
子里乖乖的等吗?”
“听到那么吓人的声音,哪里知道是不是我家小主子出事了?要真是她出事了,
我赶出来保护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枷孤嫌公孙祸独裁没见识似地,侧目横
了他一眼。
公孙祸闻言冷嗤了一声,低声咕哝道:“要是夭娃娃真的出事了,还等得到你
这个武酸出来救吗?哼!”
武酸,顾名思义就是技不如人,偏要用那三脚猫的功夫混口饭吃!公孙祸又冷
哼了两声,心想那个该死的兰小子到底在磨蹭些什么?把夭娃娃交给枷孤这种不能
信任的人保护?还不赶快把她娶回恶人谷里,两人生一堆小娃娃,好让他这个大魔
头也尝尝颐享天年之乐!
“喂,你还没告诉我到底用了哪一招?”伽孤也见到了湖边两人的模样,心想
应该没有问题,才急着追问公孙祸刚才的问题。
“借力使力,冲掌化劲,兰小子这招够绝,他要是不使出这一招,只怕夭娃娃
的心脉就要被震伤了。”公孙祸说着不禁得意了起来,他可是这一招的创始人,只
不过被那个天资聪颖绝顶的兰小子加以发扬光大而已。
“冲掌化劲?那与护住小主子的心脉何关?”伽孤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比起
公孙祸与方兰生两人,只不过是小小角色而已。
“听劲,然后心明,再以闪、还、了、转。换之已劲,得屈然、动、静之妙,
收开、合、升、降之效,见人则开、遇出则合、看来则让,就去即升,但到了方才
那种地步——这兰小子,果真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公孙祸啧啧称奇,
不爽的神情中背着一丝难掩的欣赏之情。
伽孤听得目瞪口呆,好像懂了,却又仿佛身在百里雾中,伸手不见五指,仿佛
正听着公孙祸说神话。
“你到底懂是不懂?”公孙祸不耐烦地问道。
咖孤闻言依旧愕然,直愣愣地瞪着公孙祸凌厉邪恶的脸容,一脸呆滞。神话,
公孙祸绝对是唬着他欢的!
“天杀的,你不懂早说嘛!”害他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发挥了他难得一见的夫
子精神,这个笨呆子竟然还不懂!
啐!
公孙祸摇头叹气,一脸恼怒地拂袖而去,嘴里还前念有词道:“我一定要想尽
办法快让兰小子把夭娃娃娶进我们恶入谷里,不然有这种武酸保镳,我的夭娃娃迟
早会送命!”
伽孤的武功不弱,不过比起恶人谷里的两大狠角色——公孙祸与方兰生,他渺
小得有如尘埃一样。
微不足道!
第二章
月辉迷离,光亮得近乎妖异,然而,越是光亮的地方,阴影就越沉黯,一幢东
瀛式的宅子外,栽满了紫藤花,藤架的阴影长长地投映在屋舍上,风一吹来,就见
漆花低垂的影子如鬼魅般飘荡不止。
“七张羊皮图?那她几乎已经网罗全部了呀!”略微粗哑的男声从屋子里惊讶
地传出,嗓调听起来有些怪异。
女子的声音扬起淡淡的笑意,极是诡谲,教人不由得立起了寒毛,“不是她,
是她父皇,当今的圣上多年来的秘藏,原来那些图一直被藏在深宫之中,难怪没有
人能找到。”
“那最后一张羊皮图呢?连皇帝也找不到吗?”男子好奇地探问,心想就连天
下至尊都做不到的事情,那还会有谁做得到?
“这才是棘手之处,听说当年前朝灭亡之时,八位将领带出来的只有七张羊皮
图,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找到所谓的第八张羊皮,拼凑好的地图之中,永远都缺
了最关键的一角。”女子可惜地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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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闻言,似乎非常地惊愕,“怎么会这样‘!不管了,咱们先将七张羊皮图
到手再说吧!”
“嗯,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
随着女子幽柔的话音消逝在夜风中,紫色的藤花轻轻地款摇摇舞,其中却有一
束藤花奇异地静止不动,一瞬间,那束扎密的紫花瓣一片片进然飞散开来,绽放最
后的绚丽,缓缓地凋零在翻松的土地,有如绿紫色的雪花。
此刻,一缕黑影眨眼飞逝,那束凋落的藤花仿佛正在宣告着什么,只不过,它
静静地躺落在黑土上迎着月光,依旧散发着鲜嫩的香气,没教任何人知道它凋谢的
原因。
自从方兰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恶人谷似乎不再神秘兮兮,笼罩着邪恶的薄
纱,只不过出入的人物还是奇特,有乞艺丐、有书生、有和尚,还有身分尊贵的一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