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
莫莫言 更新:2021-02-25 01:47 字数:4795
“你!你!”太后没有料到,新月竟然真的敢跟她提要求。气得手直哆嗦,指着新月说不出话来。你一个格格,住到奴才家里去,然后暗示皇家亏待你这忠臣遗孤,是这个意思吗?
“皇额娘,快别生气了。”吴那拉焦急的转身面对新月。
“新月格格,你倒是胆子大,太后安排你如何,你听命就是了,哪儿来这么多推脱之辞!你是故意要惹太后生气吗!”
“没有没有,新月没有要气太后的意思。”新月哭着跪倒在了地上,当然,也不忘记拉着旁边木头一样的克善也一并跪下。
“太后娘娘,您那么高贵,那么仁慈,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新月怎么会故意惹您生气呢?新月只是想感受家的温暖,只是感激傅恒大人一路的照料,真的真的不是要惹您生气啊。”
新月哭得满脸豆花,克善吓坏了,也开始跟着哭,两姐弟是跪在一起抱头痛哭。
“克善不哭了,不要怕,姐姐不会让人欺负了你的,咱们两个要坚强。”新月悲痛的搂着克善,克善也哆哆嗦嗦的抱着新月,场景真是凄凉。让旁人看了去,只觉得是太后仗着身份欺负人家忠臣遗孤。
太后听到这哭声,头疼不已,理都没处说去。这个新月格格,简直就是灾难。这样的女子,断不能留在宫中,否则日后每天看新月这张哭丧脸,她老太婆就要折寿了。
“唉,这新月格格,哀家是管不了了。”太后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回内殿了。忠臣遗孤,你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说又说不动,自己找一肚子气,何苦呢?太后懒得再理会新月了。
太后这一走,就剩下吴那拉和新月大眼瞪小眼了,吴那拉装模作样的上前扶起了新月姐弟。
“新月格格,太后体恤你失怙,不计较你无礼,你自个儿好自为之吧。”
言罢,吴那拉也进了内殿。太后被气跑了,她这个儿媳妇也得过去劝着啊。
“皇额娘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吴那拉坐在生闷气的太后身边。
“松格里雅啊,这端亲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家教?儿子女儿都这么不着调。”太后现在是烦透了新月了。
“可不是,这样的女子可千万不能恩养在了宫中,没得带坏了宫里的格格们。”吴那拉状似无意的这么说了一句。
太后觉得吴那拉说得很对,这宫里的格格都没有出嫁,而且有的年龄还很小,到时候跟着新月一起有样学样就大事不妙了。还有那个克善,看着跟傻子似的,这样的人放在皇子阿哥当中,简直就是拖后腿。
“她既不愿意去和亲王府,哀家也不勉强了,但这宫里是绝对不能留的。”太后还想多活几年呢。
“皇额娘,那。。。。。。新月格格到底怎么安排呢?总不能真的放到傅恒大人家中去吧,太不成规矩了。”吴那拉说得跟真事似的,其实她比谁都希望新月住到傅恒家里去。
“唉!”太后不耐烦的叹了一声。
“宗亲家她不愿住,宫里哀家又不想留,还真得住到大臣家里去了。”
“傅恒。。。。。。。也不是不可以。。。。。。”太后转念一想,克善再怎么傻,好歹也是端亲王唯一的血脉了,弘历在京城重建了端亲王府,看来将来端王一脉是肯定要留在京城发展的,怎么说,也是个助力。住到傅恒家去也好,方便拉拢。
“那,皇额娘,不如咱们跟皇上说说?”吴那拉看出了太后有松动的意思。
“嗯,哀家跟皇帝说一说吧。”太后觉得这方案可行,由傅恒拉拢克善,将来她再给新月找个显赫点的婆家,这样一来,也算是赚了。
吴那拉一看太后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能成。新月住到傅恒家里,从此以后傅恒就永无宁日了!
哎呦,那十三家军什么时侯到啊?真是太期待了。。。。。。。
看戏生涯
“什么!”傅恒闻言是浑身一震。
“爱卿你怎么了?”弘历疑惑的蹙眉,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请皇上恕罪,臣失态了。。。。。。。”傅恒反应过来,连忙跪地请罪。
“无妨,这新月格格日后就住到你家中去了,等待孝期过后,朕自然会给她指婚。端亲王遗孤之事,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你行事也要备加小心,千万不可慢待了她姐弟二人。”弘历听罢了太后和吴那拉的说辞之后,就同意了将新月姐弟送到傅恒家去的提议。如今圣旨也下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是通知傅恒一声。
“臣,遵旨。”傅恒说出这句话来,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新月姐弟就这样乘着马车,带着行李,从紫禁城内出来,奔向了傅恒家中。傅恒携家眷众人站在府外迎接,瓜尔佳氏棠儿发现自己的夫君有些魂不守舍,于是轻轻扯了扯傅恒的衣袖。
“春和,你这是怎么了?”奉旨抚孤,这是好事啊,为什么夫君却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呢?
傅恒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没事,格格和小世子居住的院子,打理好了没有?”傅恒强作欢颜的询问自己的福晋。
“早就打理好了,今儿我又布置了一些衣物用度,想来格格要守孝,也不便太过奢华。”瓜尔佳氏向来是懂规矩的女子。
“这就好。。。。。。”
正说着,新月的马车抵达了门口。幕帘掀开,新月扶着云娃的手,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身白衣,弱不禁风,真正是娇怯袅娜。
“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傅恒一众人等刚准备要跪,就看到新月扑将过来,阻止了众人行大礼。
“傅恒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新月开言说道。
“大人乃是我姐弟的恩人,怎么能跪我们呢,该是我和克善要跪谢你们一家人才是。”
新月这一席话出来,大家都傻了。福灵安和福隆安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和硕格格,要跪他们!天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格格何出此言,奴才实在惶恐,不敢居功,该感谢的是皇恩浩荡。”傅恒恨不得掐死新月,她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要跪谢他们一家人,难道是想陷他们一家于不义吗?这要是传将出去,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要扣到他脑袋上了。
“不,不要把我当成什么格格,既然我来到这个家,那就是你们的家里人了,把我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吧。”新月说完,目光就移到了傅恒的福晋瓜尔佳氏的身上。
瓜尔佳氏素有满蒙第一美人之称,眉如黛山,眼如秋水,面如桃花,腰如细柳,样貌那是没话说。当初弘历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弘历见到她的时侯,她已经被指婚给了傅恒。弘历还是有点道德底线的,挖小舅子墙角这种事情,他目前还做不出来,至于日后能不能做出来,就尚未可知了。但起码现在,瓜尔佳氏令人惊羡的外表,是着实刺激到了自卑又自傲的新月,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对手竟然这么强劲。
“这就是夫人吧,以前总是听傅恒大人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真的好美,好高贵哦!”新月言不由衷的赞叹着。
布达氏强咽下心头的一抹诡异之感,笑得端庄。
“格格过奖了,若说高贵,臣妇又如何能跟格格相比呢。”
就这样,在富察一家人的违和感中,新月住进傅恒的家里。新月还给她自己居住的那个小院命名为:望月小筑。因为小楼比较高,她可以每天在窗口看月牙儿。。。。。。。
“姨母,甘珠那头,有什么消息吗?”自从新月住进了傅恒家里之后,吴那拉就一直在远程关注着傅恒府里的一切动向,渠道嘛,自然就是甘珠了。甘珠是雁姬救下的一名女子,对雁姬向来是忠心耿耿,新月住进傅恒家之前,吴那拉就命甘珠等人到傅恒家门口演了一出戏。让瓜尔佳氏救下了甘珠,成功的利用剧情,在傅恒家里安插了一双眼睛。
“可精彩着呢。”雁姬笑了笑,自从新月出现之后,雁姬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皇后娘娘不让努达海出征。新月格格跟努达海喜欢的那些小妾是如出一辙,万一努达海要是没把持住。。。。。。。应该说,努达海肯定把持不住,那个新月又不着调,热情得不得了,到时候他他拉一家可就完了。
“新月格格一会要过生日,一会要骑马,还喜欢拉着整个府里的丫鬟做朋友,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把傅恒一家人都折腾坏了。”雁姬万分庆幸,这货幸好没住到他们将军府,否则岂不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姨母,下一步就看甘珠的厉害了,要她尽可能的为新月格格创造‘幽会’的条件。傅恒是柳下惠,他能把持住,可这天下人的幽幽众口却把持不住。”从看原著的时侯开始,吴那拉就特别喜欢甘珠,因为这个女人够忠心,也够聪明。她是可以为雁姬豁出命去的人,最后就连雁姬的儿子女儿都抛弃了雁姬,可甘珠没有,这样的人多难得啊。
“皇后娘娘放心,这回定然要傅恒一家吃不了,兜着走。”雁姬粲然一笑,自从认识了皇后娘娘,雁姬方才知道女人就是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去算计,做个坏女人没什么不好。回首以前被努达海蒙蔽欺骗的日子,就像一场美梦,可梦终究是要醒的,人不能活在海市蜃楼里。就好比这回,如果她不算计,如果努达海真的出征,那么现在吃亏的就是自己,看热闹的就是旁人了。值得帮的人,她会去帮,比如甘珠。至于敌人们,对不起了,她雁姬现在可没那么好糊弄。先皇后一脉和继皇后一脉,本身就是夙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阿贵要出征准噶尔,皇上的意思是,努达海若是‘病’好了,就让他跟阿贵一起去。准噶尔那头,没个三年五载可回不来,届时京中一切已成定局。”吴那拉的意思是,防范于未然,不管是荆州叛乱,还是十三家军,都尽可能的离努达海远远的,把他调到准噶尔,省得剧情力量太大,让他见着了新月,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臣妇这就让努达海‘病情’好转。”雁姬控制着将军府的大权,府里的所有人都是雁姬的忠仆,努达海什么时侯病好,还不是她说了算。
送走了雁姬,吴那拉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她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喝茶看戏,除了新月这出闹剧以外,还有魏宝儿和乌雅氏的宫斗剧。魏宝儿想要升妃位,集中火力对准乌雅氏,珍妃那个脾气耿直的炮仗女根本就不是魏宝儿的对手。这不,才想着,‘戏’就来了。。。。。。
弘历气呼呼的从外头迈步进景仁宫,还没出声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朕真是受够了珍妃了!”弘历没好气的埋怨了一句,他刚刚从乌雅氏的储秀宫回来,应该说是,他刚刚去储秀宫咆哮了一番。若不是珍妃娘家势强,又生了五儿,他早就废了她了!
“弘历啊,这是怎么了?快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吴那拉柔柔的坐到了弘历身边,小手一下一下的在弘历的胸口顺着。
“珍妃又做错了什么事儿了?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怎么能惹自个儿夫君生气呢。”吴那拉这个皇后当得跟居委会大妈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整天就是调解各种人之间的关系,接收弘历的抱怨和不满,再将意见反馈给宫妃。
“这不是宝儿前两天在御花园里碰上了珍妃,莫名其妙的,珍妃就罚了宝儿。朕今天也就是跟她说一说,叫她不要每天颐指气使,把宫里弄得乌烟瘴气。结果她耿着脖子跟朕呛声,说她没错。”
“原来是那件事儿啊。”吴那拉自然是听腊梅汇报了,心下了然。
“我昨天已经告诫过珍妃了,她也是,不过就是因为五格格哭了两声,而令嫔恰好站在旁边罢了。怎么就能确定是令嫔欺负了五格格呢,这小孩子哪儿有不哭的。”吴那拉当着和事佬。
“珍妃跟我说,她瞅见了五格格身上有掐痕,可那也许是奴才们不小心。小孩子皮肤娇嫩,这碰一下就能青一块,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了别人。”
“哦?还有这么一段?”弘历是没听说,他只知道宝儿那天晚上悽悽哀哀的跟他说,今儿在御花园被珍妃给罚了,身边的奴才也挨了打。然后他就去质问珍妃,结果两人还没说到几句话,就吵翻天了,弘历发作了珍妃,罚她禁足抄经。
“嗯,都是我管理后宫不当,才出了这事儿。弘历,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要罚令嫔和珍妃。本来只是一点小误会罢了,都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才闹得这么大,我就是太笨了。”吴那拉一脸小媳妇样,乖乖低头认错。
“雅儿,你无需自责,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的。”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