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
莫莫言 更新:2021-02-25 01:47 字数:4842
制。永璜对自己的忍耐力向来是最有信心的,可是这回他却真的没把握,他究竟还能忍多久?
☆、第73章 荆州之乱
乾隆十年六月初;白莲教率民兵犯上作乱;当消息传到京城的时侯,叛军已经攻陷了荆州城。端亲王府率荆州城内所有清军反抗,情况危机,大清出兵在即。
骥远踏进了许久不曾回过的威武大将军府;自从他被封为校尉,有了自己的校尉府之后,就很少再回家了。骥远讨厌府里父亲的那些矫柔造作的小妾;更厌烦她们争来斗去,把整个家都弄得乌烟瘴气的。还有那些庶子、庶女什么的;经常给骥远下套。骥远头脑不甚聪明,往往被他们陷害成功,努达海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骥远一顿咆哮;出于孝道,骥远也不能咆哮回去,只得对努达海是越发的敬而远之。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近日身子可还好?”骥远是专程回来看雁姬的,若不是还有母亲在,他才懒得回这将军府来找罪受呢。
“额娘什么都好。”雁姬拉着骥远笑眯眯的,自己这个儿子是怎么看怎么优秀,比他那个不着调的父亲强多了。
“荆州那边乱起来了,过两日,儿子可能还要出征一趟,届时又要有一段日子不能见额娘了。”骥远十分勇武,乃是后起之秀,弘历非常喜欢他,因此一有战事就让他打小先锋。
“你们的主帅定了没有啊?”雁姬知道自己儿子常年到处征战,这回的荆州叛乱也肯定要参与。
“尚没有,看万岁爷的意思,似乎是想让阿玛率军。”荆州之祸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民兵,只要他们大清铁骑一到,肯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杀鸡焉用牛刀,傅恒、兆惠这样的大将,根本用不着。
雁姬眼睛转了转,皇后娘娘料想得果然没错啊。。。。。。。话说,前两天,雁姬得传召进宫请安,就接到了吴那拉嘱托的一个任务:不论如何,阻止努达海出兵荆州。雁姬也不明白皇后用意为何?但是雁姬向来对吴那拉十分信服,再加上吴那拉屡次提拔她的儿子骥远,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你阿玛病了,这回恐怕是去不了了。”雁姬长叹一声,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努达海这两天纵欲过度,患上了风寒,真是不幸啊。
“哦?”骥远尚未听闻这消息。
“阿玛何时病的?”
“就这两天,我就告诉他不要总是在半夜时分带着小妾在花园里幽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可他就是不听。这更深露重的,结果怎么着,到底病了吧。”雁姬用帕子掩着口偷笑,这十年间,她跟努达海的感情,在无数次的家庭争端中,可以说是磨得一干二净了。努达海宠妾灭妻,因为他的那些个小妾,还曾经跟她动过手呢。幸亏雁姬机敏聪慧,又有优秀的儿子和显赫的娘家撑腰,这才震住努达海,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当初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呢?因此这回有了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努达海下手,雁姬高兴着呢,看到努达海卧病再床就痛快。
骥远一听到这个话,脸色就变得铁青。这种不名誉的病法,真是理都没处说去,太丢人了!
“额娘这么多年,守着阿玛真是辛苦了。”骥远握着雁姬的手,分外感慨,下定决心要做个孝顺的儿子,否则有阿玛那种夫君拖后腿,额娘的晚景就太凄凉了。
与此同时,在宫中的弘历也是为了出征的人选头疼不已。本来,弘历是想让努达海和骥远父子兵出征的,可是这么不巧,今儿就听说努达海病了,请假休沐,连朝都上不了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吴书来有打养心殿外头走进来,通传了一声。
“快传。”弘历一听很惊讶,亲自站起身来去迎。一般吴那拉是很少坏了规矩,跑到养心殿来的,只有令嫔喜欢没事往养心殿跑,今儿什么日子啊?
吴那拉亲自端着一碗补品,款款步入养心殿。
“雅儿,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弘历问道。
“没有,这两天外头不太平,我担心你忙坏了身子,就送碗补品过来。”吴那拉贤惠的说着。
“还是雅儿你贴心。”弘历很感动。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像魏宝儿那样天天都张罗送补品进养心殿,别人就会麻木。而像吴那拉这样偶尔做一回,就让人特别意外和感动。
“弘历,这端王府那边,有消息了没有啊?”吴那拉颇担忧的问了一句,她不能直接问出征的人选,因为那是后宫干政。可如果问端王府,就是为宗亲担忧。
“还没有,恐怕凶多吉少了。”弘历摇摇头,端王是多尔滚的旁支血脉,关系虽然已经远了,但毕竟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
“朕本来想让努达海带兵的,结果还没来得及下旨,这人就病了。”
吴那拉闻言笑了笑。
“弘历,你别担忧了,是努达海身子不争气。我大清这么多忠臣良将,兆惠、阿贵、傅恒,都是优秀的人材,哪儿用得着为了出征的人选犯愁呢。”吴那拉着重的咬着傅恒那俩字。
弘历点点头,嗯,也是。东家不打,打西家,战事比较急,努达海就不必纠结了,还是赶紧派个人出征最重要。兆惠一直在忙大小金川的事儿,阿贵又准备接手准噶尔的烂摊子,只有傅恒,似乎最近比较清闲,那就他了!
六月初十,弘历下旨,由傅恒为主帅带兵出征,骥远领前锋将,大军浩浩汤汤进发荆州。
吴那拉安排好了一切,坐等看戏。新月只喜欢大叔,不喜欢奶油小生。这骥远虽然一表人才,但举止粗鲁,不是新月那盘菜。傅恒就不同了,继承了富察一族出色的表外,英勇强壮,又跟努达海一样是一名儒将,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美中年一枚。跟新月最喜爱的‘天神’形象,相去不远,新月要是不看上他,那才叫怪了呢。
而此刻,在荆州,端亲王死守阵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知道,他和成年的儿子们若是弃城潜逃,即便到了京城,也肯定会落罪。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保住年仅七岁的庶出幼子克善,为端亲王府留下一息血脉。但克善年纪太小了,即便是能逃出去,又怎么熬得到援军到达荆州呢?于是,端亲王的目光投向了嫡女新月。新月是被他们夫妇宠坏了,总是挑三拣四,到现在十八岁了也没能嫁出去。本来,新月身为女子,为表名节和清白,是一定要坚守到最后,哪怕自尽也不能出去抛头露面,让人诟病端亲王府的。但现在端亲王管不了那么多了,新月是克善的姐姐,只能由她带着克善逃亡才靠得住,否则没有个主子震着,那些侍卫很有可能背叛克善。
端亲王为新月克善姐弟俩打点好了一切,又挑选了忠心耿耿的侍卫莽古泰和丫鬟云娃跟在他们身边。最后,他将一把匕首送到了新月手中,长叹一声。身为父亲,有些事情他实在无法说出口,但想必新月也知道,这把匕首,是用来做什么的。。。。。。。
新月望着手中的匕首,心中溢满了感动,热泪盈眶。阿玛果然是最疼她的,端王府这么多人,竟然只把活命的机会留给她,临走了还不忘记留给她一把匕首防身。。。。。。
新月和克善在莽古泰和云娃的保护下,夤夜出逃。可怜的小克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依偎着新月姐姐——他唯一的亲人,尽管他心里也明白,新月姐姐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他。对于新月来说,克善不过庶子一名,出逃的二人中,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克善只是附带品罢了。
“格格,再忍耐一下,到了下一个村口就安全了。”日头当空,莽古泰架着马车,带领新月姐弟二人逃离战争的中心地带,一路奔向荆州边陲。
这缺心眼的一帮人,出逃竟然还坐马车,这不是明晃晃的靶子么。于是被乱军发现,似乎也是注定的结果。就这样,莽古泰跟树林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伙乱军打了起来,几人弃了马车,且打且退,被逼到了小溪边上。
新月鬓发散乱,神情慌乱,被云娃护在身后。
“你走开点!”新月恶声恶气的推开死赖在她身上瑟瑟发抖的克善,这都什么时侯了,还挡着路,早知道就不带这个累赘出来了。
克善被吓得呜呜直哭,仍旧是死死抱着新月的腿,结果新月脚下一个踉跄,就跟克善一起跌进了小溪中。
正此狼狈万分的时刻,不远处竟传来了马蹄雷动之声。新月仰头一看,明黄色的巨大旗帜在风中飘扬,旗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外延镶着一圈正红色的边。
“镶黄旗大军!”新月嗷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快看!是镶黄旗大军!”新月站在小溪中,高举令牌,希望能够引起清军的注意。
“我乃端王府新月格格!将军救我啊!”
傅恒听到了骚乱的声音,侧目望过去,但见一小众乱民正在围攻几个满人衣着的男女。那站在小溪里的女子举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在向他们求救,只是距离太远,说得什么实在听不清。
“骥远,你带大军先行,我过去看看。”傅恒带着几百精兵,策马向小溪旁狂奔而去。
莽古泰力战身受重伤,新月咋咋唬唬的目标大,终于被俘。当乱军的魔爪就要落在新月身上的时侯,一支利箭嗖的一声,将那企图染指新月的乱军当场射死了。新月惊慌失措的坐起身,而后就看见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穿着主帅的盔甲,手上握一张弓,背光而立。新月傻了,她眨眨眼睛,眸中透着一抹狂热。。。。。。。天神啊!
镶黄旗精英小队一出,乱军尽数斩获。傅恒下马在溪边巡查了一番,捡起了刚刚新月遗落在地上的端亲王府令牌。
“你是端亲王府的人?”傅恒用公事公办,丝毫不带感□彩的声音问道。
“我乃端亲王府新月格格,这是我弟弟克善。”新月这时侯才想起来,把克善从小溪里找了回来。小男孩脸色惨白,刚刚呛了水,不停的咳嗽。
傅恒点点头,看来端亲王是决定了殉城,于是将幼子送出来,希望能够保下一点血脉。只是?这个新月格格怎么回事儿呢?
“还请格格和小世子随奴才一同与大军接头,届时便安全了。”傅恒言道。
“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别叫我什么格格,叫我新月就好了。”新月温婉的说了这么一句。
傅恒听到新月这不着调的话着实楞了一下,哪有一个外男直接叫女子闺名的道理呢?再看新月那满脸娇羞样子,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傅恒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74章 太后吃瘪
白莲教叛军皆是乌合之众;看到清兵援军赶来;当下就退却了,作鸟兽散溃败。当骥远率领镶黄旗大军冲入荆州城时,那头端亲王早已经带领家众殉城好几天了。男丁全部力战而亡,而女子则是在叛军攻入端王府之前;为表名节,集体自尽了。
端王府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骥远带人在其中搜寻,希望能找到个活人。正此时刻;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憾哭。
“阿玛,额娘!”
骥远被那尖锐的女声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名文文弱弱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从大门口冲了进来;趴在端亲王和端亲王福晋的尸身上开始哭丧。骥远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女子真像将军府里的那些小妾啊,让骥远看着就恶心。骥远小时侯原本也是喜爱娇弱的女孩子的,但后来吃了她们太多的亏,又亲眼看到努达海的那些小妾如何构陷他额娘,于是就认清了她们的本性,所以现在越发的厌恶此类型的女子。
新月哭丧,克善也悽悽哀哀的走到自己额娘的尸体旁边,跪倒在地痛哭,场景甚是悲惨。
“傅恒大人,这二位是?”骥远低声问傅恒。
“端亲王遗孤,新月格格和克善小世子,叛军攻城之前就已经从端王府逃出去了。”傅恒本来是想劝着新月好好在大营里待着的,姑娘家不好抛头露面,况且是跟着一群打仗男子在外行走,实在有损闺誉。奈何这位新月格格实在。。。。。。。与众不同,她似乎就喜欢跟男子混在一起,非要跟着一起来看看。对方是和硕格格,傅恒只是奴才,自然要听命了。
“端王府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我方才俘虏了白莲教的几位主帅,至于其他乱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