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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当士兵们拎起死者手脚，从警戒范围内高高抛出的时候。早已守候的附近的平民们也会蜂拥而上，用刀子和各种趁手的工具，从尸体上争相割取一块早已看中的肥肉或者鲜嫩的肝脏。
  这个世界可吃的东西不多。旧时代人类可以磨刀霍霍向猪羊，新时代的猪羊却拿人类当大餐。在顽强的求生欲望和生物本能的驱使下，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束缚行为意识和手脚动能的根本，说穿了，仅仅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道德”。
  夜。很安静。
  “我想和你谈笔生意。”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动听。
  李德辉冷冷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总是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是我对你口袋里的钞票却很有兴趣你是个恶魔，然而钱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你的罪恶而迁怒于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说吧！你想买点儿什么？”
  “主要是各种建筑材料和武器，还有汽油。可能的话。能不能帮我搞一套核电传输设备？”说着，罗兰把一张早已拟好的清单递了过去。
  李德辉仔细地看着清单，神情非常专注，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材料和武器问题不大，我现在就可以调拨给你。汽油的运输有些麻烦，你必须在购买数量的基础上，按照实际消耗增加百分之二的费用。至于核电传输设备这玩意儿在市场上几乎从未出现过。据我所知，能够制造这东西的大机构，只有黑旗骑士团。但是那帮冷冰冰的家伙从不对外出售，如果你能从他们手上弄到货，我可以给出很高的收购价。”
  罗兰脸上依旧保持着含蓄而又典雅的笑容。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除了这些，我还需要一批粮食。数量很大。”
  李德辉一楞，被肥肉挤压成缝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古怪笑意：“具体点儿，你需要多少？”
  “至少五百吨。不论种类和品质，只要数量足够就行。”罗兰漂亮而黑色眼睛微眯着：“价钱方面可以略高一些。这可是你狠赚一笔的好机会。”
  李德辉的小眼睛紧盯着他，脸上的肥肉非常诡异地扭曲着。过了很久，再也憋不住的他“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带着被脂肪压迫的沉重喘息连声嚷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和我装糊涂？”
  罗兰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略微有些诧异，更多的，则是意料之中的淡定。
  “你可以在我这里买到任何一种需要的物资，唯独买不到粮食”
  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又倒了一杯酒，终于占据谈话上风的李德辉显得有些得意，他摇晃着酒杯：“卡索迪亚不会卖给你一粒粮。你在铁渣城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那可是足足几千个平民，这些家族不可能给你发展的机会。要么你杀光那些平民，要么让他们像吸血鬼一样吃光你手里的每一粒粮食。不光是春晓，你在周边区域任何一座城市或者定居点，都买不到十公斤以上的食物。当然，如果你走得更远一些，穿过西面的重辐射区，和其它家族联系，或许可以得到需要的东西。但是那样做非常危险。别的不说，光是来回运输的油料费用，就足以让你破产。”
  罗兰看着满面得色的李德辉，淡淡地说道：“那么你呢？你能卖给我多少？”
  “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你的理解思维有问题？我不可能”
  刚刚说到这里，李德辉已经察觉出对方话里针对的指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容光焕发的脸上也变得阴沉不定：“你是说我，卖给你？”
  “没错！”
  罗兰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场交易只牵扯到你和我，与谁都没有关系。”
  话很短，字数也不多。但是意思足够清楚。
  李德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口灌下杯子里所有的酒，带着被酒精刺激的燥热，沉声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被发现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刚才已经说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很高的价钱。”罗兰双眼亮如晨星，神情笃定。
  李德辉的小眼睛飞快转动着，脸上的肥肉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抽搐。考虑了很久，他郑重其事地伸出五个手指。
  “不可能。最多给你三倍的价钱。”罗兰断然拒绝：“况且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钱。”
  “低于五倍我宁愿不接这买卖。必须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费迪南德和索斯比亚绝对不会放过我。如果他们发现，我就得跑得远远的。你知道我有多爱这座城市，这里的人尊敬我，我活得很愉快妈勒个逼的，我有点后悔答应做你这件事情。五倍，这价钱实在太低。如果现在不接受，我会立刻改变主意。六倍、七倍，甚至十倍。这不是普通的交易，而是赌前程，赌命至于钱的问题你手上的那些卡车，比任何钞票都值钱得多。”
  应该承认，李德辉在讨价还价方面的确具有非同寻常的天赋。
  罗兰的目光闪烁不定，开始思索。过了很久，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李德辉的确开出了一个高得离谱的价钱。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桩买卖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悄悄进行。一旦被发现。他的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
  钱的概念，就是带有特殊符号的纸。这东西不能当饭吃，罗兰需要粮食养活所有难民。只要撑过这个冬天，她就能拥有一个小规模的城市，还能武装起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
  综合全部有利或者不利因素，罗兰仍然决定接受李德辉近乎苛刻的条件，交出对方最希望得到的卡车，换回齐齐卡尔镇急需的粮食。
  现在这是最好的做法。；罗兰相信直觉。
  【245章　喧闹
  胖胖的地区经理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懒惰、贪婪、暴食加上刚刚被发现的手淫，他几乎就是一个糟粕与罪恶的完美结合体。他有着商人对于金钱狂热的追求和忠诚，这也是罗兰之所以选择李德辉成为贸易突破口的真正原因没人会疯狂到用五倍价钱大量收购粮食。为了得到那笔数量不菲的佣金，李德辉会成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盟友。
  站在空旷的走廊上，隐约能够听到餐厅和酒吧方向传来的哄笑和音乐。
  尽管夜色已深，春晓分公司大楼里的人仍各自在忙碌着。各个房间里面依然灯火通明，酒吧等休闲场所则变得热闹起来，紧张工作了一天的人们开始释放积聚已久的疲劳。
  顺着过道一直走，在楼梯的拐角处，五名雇佣兵和三个女孩围站在一起，气氛热烈地谈笑着。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罗兰身上。
  两个女孩长得不错。从脸上的淡妆来看显然精心打扮过。炎热的夏天给了她们穿裙子的最佳借口，被胸罩高高托起的ru房从薄质衣料中间凸显出来。乍看上去，的确有些令人口干舌燥。
  她们和几个佣兵紧贴在一起，尽管隔着衣服，身体的摩擦却也使得身体某些敏感部位开始膨胀。从罗兰的角度望去，甚至可以看见一个站在栏杆扶手旁边的佣兵，正把两条大腿中央的凸起，朝背对自己的女孩臀部凹缝力挺。也许，这种纯粹的外部接触，也能让他像胖子经理一样，通过异常方式达到高潮吧！
  至于另外一个女孩，则是熟人娜琳。李德辉的秘书。
  突然出现的罗兰，显然令她有些意外。由于激动和紧张，骤然加快流速的血液，在雪白的脖颈上窜升出一条粉色红晕，逐渐扩大到耳根、面颊，颜色也越来越深，如火烧燎般滚烫。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半敞的衣襟，把隐约外露的黑色蕾丝花边尽量包裹在内。斜挑在足尖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收回到正常站立的位置，却使得浅灰色的薄质丝袜以更加诱惑的方式，把修长光滑的双腿显露出来。
  她的目光有些哀怨。又有些失落和畏惧。娜琳知道罗兰不喜欢自己，可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外表俊俏。眉宇间有一丝淡淡忧伤，算不上强壮却从未打输过，还带有一点点神秘感的男人。总会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身体的本能反应，引起了旁边一个特别强壮佣兵的注意。他并不认为罗兰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好事发生。就像两头发情的雄狮为了交配对象大打出手的前奏，他带着阴沉威胁的表情。把魁梧的身子朝前挤了挤，蛮横地把娜琳遮挡在背后，甚至还炫耀般地抖动着胸前那两块鼓凸昂扬的扎实肌肉。
  罗兰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公司女职员和雇佣兵之间的交易，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也没兴趣插上一脚或者加入到这种无聊游戏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即便是荒野上十岁就出来接客的小女孩。同样是用自己的劳动挣回活命所需的面包。如果道德能够带来足够的食物和水，她们的表现绝对比天使还要圣洁。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娜琳好好谈谈。无关人生。不涉及理想之类的崇高思想也扯不上关系。纯粹只是表明自己的一种态度。
  “娜琳，能和你谈谈吗？”罗兰的目光重新清亮，微笑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自然。
  娜琳美丽的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带着说不出的快意和惊喜，伸出双手插进两名佣兵肩膀中间的缝隙。尽力想要分开一条足以让自己通过的路。
  “小子，你应该懂点规矩。如果想要女人。酒吧里多得是。别在这儿故意找麻烦”
  站在旁边的强壮佣兵脸上泛起隐约的潮红。他怒意难抑，但是出于对罗兰脖子上那条高等级佣兵徽章的畏惧，他没有选择翻脸或者直接动手。只是向前又走了半步，用粗壮有力的胳膊彻底封死娜琳的出路。
  他一直很想把娜琳搞上手。这个女人的身份比普通佣兵高得多，端庄、漂亮、充满诱惑，几乎是春晓分公司里每一个男人心目中最适合做爱的对象。他原本打算同时约上另外两个女孩，顺带连同娜琳一起到酒吧好好喝几杯，用酒精麻醉后再把她弄上床。却没想到，刚刚开始计划的第一步，就遇到了罗兰。
  他很自然地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人，归于抢食吃的那一类型。这种事情在男人之间并不少见，雇佣兵本来就是靠拳头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罗兰现在表面非常平静，一直在迷人的微笑着。然而心底深处却如同包藏了一团火焰，越来越是炽烈。
  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费迪南德、卡索迪亚、难民、食物。如果不是因为娜琳这个曾经表现出对她的好感的缘故，她连看都不会多看这些精虫上脑，只想用生殖器插进女人身体做活塞运动的家伙一眼。但这不代表他惧怕或者因此带来更多的事端，如果这群佣兵感觉生活过于腻烦，她不介意多杀几个浪费粮食的废物。
  罗兰朝着楼梯尽头走了几步，在拐角平台的中央站定。向又气又急，挣扎着拼命向外挤的娜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放开她！你们几个给我滚”
  一句话，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佣兵。
  就在为首者衣服下面肌肉刚刚开始示威性隆起的时候，罗兰直袭过来的拳头，像一柄坚硬的铜锤，重重砸在他宽阔厚实的胸大肌上。狂暴的拳势碾碎了衣服，撕裂着肌肉，挤压着脆弱的内部身体组织，像迅猛疾冲的火车头。撞烂坚硬的骨胳，把血管和韧带撕得七零八落最后，仿佛一头被冲破束缚的凶猛野兽，从身体背部嘶吼破出。
  望着从胸口没入，透穿自己整个身体的胳膊，佣兵蓦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对伤势的恐惧。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插入胸腔的那只手拽离了本来的位置，正通过几根尚未脱落的神经，向大脑传输回最后的跳动和痛苦。
  站在旁边的另外四名佣兵面色苍白。这种狂暴可怕的举动，早已超出他们对力量的认识程度。直接用拳头透穿身体，除了荒野上的暴熊，正常人类决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罗兰神情冷漠地收回血肉模糊的手臂。胳膊从佣兵体内回缩的同时，也传来一阵密集的骨碎声。拳头完全脱离的刹那间，失去外物支撑的佣兵全身一软，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只剩下最后喘息的力气。而伴随着每一下喘息，嘴边就会涌出大片腥浓的血沫。
  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佣兵硬着头皮走上前来，用干涩的声音艰难地说道：“你未免太过分了。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杀了他，不能。”
  “嘭”
  沉重的拳头准确砸烂了他的下巴。中年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