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很过意不去。”
  “哪有什么乱子？别瞎想。”姚迪笑着说道。
  “护士们议论时我有听到，有人拍到了是吗？”
  “原来抢救时你还不专心，真是不乖，”陈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陶菲：“公司那帮专门研究危机处理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你就放心吧。”
  “对外怎么说？”
  “什么都不说，还是老规矩。”姚迪轻轻答道。
  “我很抱歉。”
  “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这么说，而且，偶尔一点新闻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我们就当做礼物吧！”
  “就是，你就好好做个检查，公司买单的。”
  “我想出院。”
  “都住进来了，干嘛那么着急？”陈源挑着水果，打算给自己也来一个。
  “实在不放心天意，早上为了去幼儿园的事，她狠狠地闹了一场。”
  “你去问下医生吧。”姚迪对陈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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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意宝贝！”陶菲进门轻轻唤着。
  “妈妈。”一团粉蓝冲进陶菲怀里。
  “想妈妈了吗？幼儿园怎么样？”
  “我恨幼儿园。”
  “那就不去了，过阵子我们就回美国，去找你的小伙伴，Jessica、Daria……”
  “Will。”
  “对，还有宝贝最喜欢的Will，再不回去他会被别的女孩抢走的。”把女儿抱在怀里，陶菲轻轻叹道：“没有你妈妈可怎么办？”
  “是快递。”听到小妮在外面开门关门，然后捧进一个纸箱，满脸困惑。
  “放这吧，我知道是什么，给天意洗澡吧。”
  “哦，好。”
  打开纸箱，一摞摞录音带上都有标签，最上面是一张卡片：“不管怎样，这是个进步，我替你高兴，也衷心希望会有好结果！”
  “你太乐观了，怎么会有好结果？”对着那一盘盘录音带，陶菲喃喃自语。
  （PS：越到这里就越难写了，有两种结局在脑海中盘旋，拿不定注意。跟蜜友聊起这事，她说这是个到处充满压力的时代，看文的和写文的都是忙中偷闲，何必搞个惨兮兮的结局残害大家和自己呢？所以，今天终于订了调调，要把一种深入骨髓的幸福写出来，愉悦自己，也是愉悦大家。）
  256、完美
  “你在哪？”电话突兀地响起，看了眼旁边玩着公主屋的天意，陶菲接起，立刻传来方宇焦急的声音。
  “出院了还能在哪？”
  “在家是吗？我马上到。”当护士告诉自己她出院了，方宇的第一感觉是她又逃了，下意识拨通号码，这次居然不是关机。
  “我等你，小心别把记者引来这里。”陶菲淡淡地回答，语气平静得诡异。
  “小妮，带天意去看场电影，就是新出的小蜥蜴那个。”
  “是小蜥蜴Aida。”天意忽闪着大眼睛跳着大叫。
  “天意宝贝喜欢吗？”
  “喜欢。”
  “让我们看看选件什么样的外套，粉红色这件怎么样……”
  “怎么不听话，不是让你明天再去医院，芳嫂陪天一吗？”当陶菲给方宇开门，然后笑着问候，他觉得他们根本不曾分开过。
  “送天一去妈那了，实在等不到明天，我想见你。”方宇深情地说。
  “药呢？”这丫头喜欢泼冷水的习惯还是没改。
  “这里，”方宇递给陶菲：“这是蒸菜，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到医院时还是热的，不过现在有点凉了。”他有些紧张，所以语速很快，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
  “正想吃这个，坐吧。”陶菲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药盒，把两粒药一起吞了下去。
  “据说这个对身体很不好，如果昨晚没喝酒，我真是不想让你吃这个，或许再有个孩子对我们会有帮助。”
  不会有帮助，陶菲在心底悄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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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没喝酒，根本就不用吃这个不是吗？”陶菲把菜放进微波炉，看似不经意的话实则非常刻薄。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方宇从后面圈住她。
  “我有东西给你。”陶菲巧妙地溜出他的怀抱，走进卧房，抱出一个小纸箱。
  “这是？”
  “这比林寒搞到的资料还全，是我看医的所有录音。”陶菲深吸了一口气：“听完它们，再来决定我们能不能厮守，这个权利，由你行使。在那之前，别来找我，也别给我电话。”
  “菲儿……”微波炉倒了时间，恰好响起，陶菲转身进了厨房。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能接受。”把纸箱交给方宇，陶菲在他脸上轻轻一吻：“Night！”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方宇没看到陶菲眼里那抹分明的不舍。
  “嗨，我是领队陶菲，这里是天地的尽头……”陶菲窝在床上看蜜月的DV，每一个有方宇的画面都定格好久，仿佛要把这个人的样子刻在心里。
  “放心，你再不会痛苦了，这次，连你的爱我也一起带走。”看了眼角落里的大皮箱，她轻声说道。
  257、完美
  “怎么样，她还好吗？”听到开门声，陶菲知道是小妮回来了，却仍然保持着莲花坐的姿势对着窗外。前一晚的电影让小女孩突然改变了主意，大清早就一骨碌爬起来推醒陶菲吵着去幼儿园，让她给自己打扮。
  “嗯，我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不少小朋友围着她，我猜是在炫耀昨晚的电影。”小妮见陶菲在练瑜伽，便压低声音轻轻回答。
  “你说我们过阵子回美国，会不会又是一场灾难？那时说不定这边也有了好朋友，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多离别……”陶菲叹了口气：“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这个出色的学前教育专家给我想个好办法。”
  “你们要回去？”陶菲抱着腿坐在窗边，阳光隐去了胳膊上的点点淤青，只剩一个娇美的轮廓，小妮心里一震，难怪这女子会成功。
  “在长岛，我可以穿着睡衣送天意上校车，可在海平，我只能在家陪她玩公主屋，连游乐场都不能去。”陶菲站了起来，给自己准备早餐。
  “我来吧！”陶菲的决定让小妮有些怅然若失，愣了一会才抢过她手里的一袋土司。
  “小唐需要一个助手，我推荐了你，当然，这工作和你的专业有些不搭。”看着她麻利地烤土司，陶菲抱着胸笑着说。
  “是真的吗？我愿意！”小妮年轻的脸转忧为喜，开始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
  “不管是工作还是其它，都是你应得的，小妮，你很棒！”陶菲转身往书房走：“对了，小唐这孩子大概是在我和陈源身边呆久了，感情观有些扭曲，估计得有个人好好教教。”
  书房门一关上，小妮站在厨房里捂住嘴跳了起来，突然，那门又开了，陶菲探出头看着她：“想笑就笑，这样憋很伤的。”
  “早，你听起来不错。”陈源在电话那边问着好。
  “当然，给星云做事不是超人怎么行？”戴着蓝牙耳机，陶菲一边浏览娱乐新闻一边讲电话：“别再放假了，现在有多闲，我就能想象出过阵子会有多忙。”
  “女战士，先选首歌吧，演唱会时要你加唱一首别人的歌，有故事，好听，总之，你知道，煽情，或者让人觉得你很真诚。”一说到工作，陈源的语速极快。
  “愿望树。”
  “什么？”
  “歌名叫愿望树，就是我家天意也会唱的那首。”
  “很好，大龄剩女明星的心思。”
  “我倒认为是首儿歌。”
  “别忘了练气，车30分钟后到楼下，你的头发得有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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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战部的运筹帷幄’——陶菲挂断陈源的电话，猛然想起这句对三国里诸葛亮的评价。
  258、完美
  “西贝，我说过这个时候不要安排……”当丁剑躺在放松椅上听到门突然开了，开始责备秘书，可前面一个正摘下墨镜的高挑身影让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眼神温暖和煦。
  “天呐，我这不是做梦吧？我得让西贝拍张照片裱起来挂到名人栏里去！”反应过来后，丁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好久不见了，这几年，多谢你没有厌倦我算不清时间乱拨的越洋电话。”
  “的确是什么时间都有，不过，大多数集中在凌晨，你真的很会算时间，我不睡着就坚决不打。看在慷慨的支票面子上，我统统不计较。”丁剑笑着把陶菲让到办公桌前的椅子。
  “我是来送票的，四张，你和西贝每人两张。”陶菲拿出两个精致的白色信封，上面浮雕式的剑兰显得雅致、高贵。
  “多谢，我还在想这海平唯一一场的演唱会，你再不派助理送票我可是要生气了，没想到你会亲自来。”丁剑打开其中的一个信封，然后眼神放光地看着陶菲：“这座位？”
  “公司给我的招待票自然是好座位。”陶菲依旧笑着，那不是职业式的微笑，而是老友相见由衷的笑容。
  “终于能见到方宇好好聊聊，他的大名这几年可是透过你一直在我脑海里转。”丁剑话一出，却发现陶菲眼神不对，笑容也不见了：“怎么了？你们还没和好？”
  “那个博士学位，是真的吗？”陶菲望着墙上的学位证书，幽幽说道。
  “我的天呐，”丁剑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你是陶菲，你糊涂啊，菲儿！你这过度的自我心理治疗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你是要……”
  “你不觉得这是英明之举吗？如果不爱了，他就不会痛苦，或许，很快，就能忘了我。那些录音，会让他有个改变。”说到自己的假设，陶菲觉得有人在用刀子一下一下地剜她的心。
  “好吧，这么做也未必不是好事，或许他不介意来找你呢？或许他的爱足够抵消那些往事，或许他认为那其实根本不值得固执……”
  “不可能的，男人真的能过这一关？我不相信，你信吗？”
  “我信，因为我……”
  “好了，我们不能一见面就吵，记得那天准时来。”陶菲站起身，打断了丁剑的话。
  “菲儿，你会后悔的。”丁剑站了起来，两手扶在桌上身子向前探去。
  “最让我后悔的，是我的自暴自弃，如果重新来过，如果我很聪明，我就不会盲目地崇拜许晋，”陶菲有些哽咽，回过头对着丁剑努力微笑：“忘了告诉你，那录音快递来的当天就给他了，到今天为止，已经一周，他根本没出现。我也希望他带着足够说服我的理由来见我，可是，没有。如果这是个赌，你输了。”说完，陶菲戴上墨镜，出了丁剑的办公室。
  “方宇，你不该如此啊！”丁剑看着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去，喃喃自语。
  259、完美
  下午的金蓓蕾幼儿园操场上，小朋友们三三两两地自由活动，滑梯、秋千等器材旁集中着大多数的老师，剩余的几个老师零星分布在角落里，关注着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操场一角的的沙坑边，天意挽着袖子和几个小女生挥舞着小铲子准备大干一场，乌溜溜的长卷发有些凌乱，小巧的鼻子上沾着几粒沙，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出众和可爱。
  “哎，就是你看过小蜥蜴Aida吗？”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在头顶，天意扭回头去看是谁在和自己说话。
  被送到爷爷奶奶那里的天一不仅因为没有看到那部新上映的卡通片恼火，还发现小班一个和他名字很像的女生威胁了自己在幼儿园的领袖地位，这不，他气势汹汹地和小伙伴找了来：“你？”不知为什么，看到天意的刹那，他语塞了。
  “你是谁？”天意奶声奶气地问，她说起话来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用一双狭长却有神的眼睛把面前的小男生打量个遍，接着就笑了：“你比Will还好看，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说着，她抬起脏兮兮的小手。
  “做你的男朋友是还好啦，可你这是干嘛？”天一绷着一张小脸，心里却很高兴，那张俏脸突然绽放的笑容让他顿时没了火气。
  “亲吻我的手啊，绅士都这么做，你不知道吗？”天意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地说。
  “不要，你手很脏唉！不如我请你喝酸奶吧！”天一装出厌恶的样子，拿出手绢在天意手上擦了擦，然后拉起她的小手。
  “我想喝可乐。”两个小人手牵着手往教室去，天意一蹦一跳地叫道。
  “喝汽水会长不高的，难怪你这么矮……”
  “你好，很感谢这么快就安排时间给我。”丁剑办公室里，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非常高兴你能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眼前的男子西装革履，浩浩中不失文雅之气，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狭长的风目深邃有神。丁剑心中暗叹，难怪陶菲宁愿忍受揭创之痛，也要使他不再伤心，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不会为他失了心神呢？
  “我听了录音。”男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情绪，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