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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清明一近，我就特别后悔，后悔自己那么容易被蛊惑，也特别恨那两个老家伙。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宽容的？是真的原谅我吗？不然临终怎么都没通知我？必须要像你那样被所有人负了，才能进天堂吗？我能吗？”
  “菲菲，快看我们买什么回来了。”韩玢进门，后面是提着袋子的方宇，看见陶菲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高兴地说。
  “什么啊？”陶菲站起来去看，然后笑着说：“妈，我不能吃反季水果。”
  “对呀，我忘了，这萝卜糕和奶油酥是你装碟的？”韩玢一进厨房就说。
  “嗯，本来想吃，后来又不想了。”陶菲心虚地答应着，本来是要收起来的，可当时电视里演了什么，进来一看就忘了。
  “孕妇这个时候都这样，一会想吃这个，一会想吃那个，过会说不定又不想了，小宇，你回去以后可别嫌烦啊！”
  “怎么会烦呢，我都希望她生完也能保持这个好习惯，她以前吃得太少了。”
  “我们菲菲就是这点不好，吃东西特别挑。”
  “这也不算毛病，现在这社会，她就是想吃星星也不是难事，只要她肯吃，我都有办法。”方宇的话深入韩玢的心，让她眉开眼笑。
  “吃什么星星，你想烫死我啊？”陶菲翻了方宇一眼，暗暗庆幸过关。
  172、微笑
  “陪老婆回娘家以后不该是这副表情啊？”林寒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方宇眉头紧锁，好像在想什么。
  “那该什么表情？”方宇笑了。
  （）
  “哎，这就对了，怎么样，这次回去应该不错吧？不说别的，陶菲他妈喜欢你的话，在她那自然有加分。”
  “我说，把许晋弄出来怎么样？”方宇不置可否，换了话题。
  “想干嘛，学雷锋啊？现在你们才是合法夫妻，开玩笑也得有点原则好不好？”
  “方总，对方已经来了。”张助理敲门进入。
  “走吧，先把协议签了。”
  “我跟你说，你不能这样……”林寒跟在方宇旁白啰嗦着。
  “好久不见了，方宇。”卢毅微笑着转身，会议室大落地窗的阳光毫不吝惜地洒在她身上，此刻的她美得令人不能直视。
  “怎么是你？”林寒一脸错愕。
  “就是我，老四，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卢毅伸出手去握，可方宇和林寒谁都没有回应。
  “你可是变老了，女人啊，再漂亮也经不过岁月流逝。对了，你可别叫我老四，大学又不是混寝，谁和你排行了？”林寒笑嘻嘻地说。
  “林寒你……”卢毅气急败坏，可瞬间又笑颜如花：“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就坐下来把协议签了吧！”
  “以后换你来负责？”林寒问。
  “没错，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怎么，这回搭上的是日本人？不对啊，佳辰的老板是台湾人啊……”
  “好了，抓紧时间把协议签了。”卢毅正要发作，方宇出言制止。
  “抓紧时间？方宇，你要给我这个对方代表起码的尊重。”卢毅仰起头，显示自己很专业的样子。
  “合约都已经谈好了，怎么卢小姐还有异议？”方宇眉头一挑，有点不屑。
  “也说不定哦。”
  “那就研究好再来，不过到时候华欣签了别家，可别怪我不念旧。”方宇转身要走。
  “等一下，我没说不签，说到念旧，一起吃午饭吧。”为什么自己能骗过所有男人，对他就是不行呢，卢毅迅速调整自己的姿态，提出邀请。
  “我们一会还有事呢，哪有空陪你？”林寒在旁边说。此刻，会议室里的其它职员愣在那里，看上司们你一言我一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173、微笑
  “我又没邀请你。”卢毅不客气地对林寒说。
  “抱歉，我有事，不能奉陪。”方宇有些不耐烦：“可以开始了吗？”
  “方宇，你真要这么无情吗？我们可是……”卢毅压低声音凑近方宇。
  “我们什么都不是。”方宇打断她，转身走过去坐下，接过王波递过来的合约，刷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女人还真是好笑。”林寒一边开车，一边说：“对了，我们去哪啊？”
  “问汪波处理完没有，叫上他，吃什么你看着办，对了，佳辰那边，以后你跟进。”
  “我不想看那女人，再说我看她这回来势凶猛，不知道要干什么？”
  “看在利润的面子上，你就有点耐心，如果她搞什么花样，你也比别人了解她。”
  “你说她回来不是想和你和好吧？”
  “开什么玩笑，她？”
  “以她的个性，说不定会去招惹陶菲。”联系好汪波，林寒放下电话说。
  “那她就太不聪明了。”低头看着许晋的资料，方宇漫不经心：“还真得小心点，菲儿现在怀孕，万一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我给你盯着卢毅，陶菲那边你负责。你叫汪波干什么？真要捞那家伙？”
  “如果彼此他们相爱，何乐而不为呢？”方宇尽量把话说轻松。
  “疯了吧你？”
  “放心，我是说如果，我猜他们不是一对。”方宇笑了。
  “那还捞他干嘛？”
  “最近生意太顺了，无聊。”方宇的回答显然不能认真对待。
  “你家那宝贝还不够烦的，还顺？这回又冒出个卢毅，看你怎么收拾。”
  “卢毅能掀多大浪？我家那宝贝最近还挺乖，所以才有时间研究点感兴趣的。”这几天，方宇努力串起在陶菲家发现的一些小蛛丝蚂迹，甚至在办公室放了块白板，使信息更明了，以便让自己快点有思路。既然有些事查不到，只好从许晋那里下手。
  174、微笑
  “在哪？”陶菲接起电话，就听到方宇的声音。
  “在店里啊。”
  “让服务生去忙，你现在越来越笨重了，摔跤会很丢脸，知道吗？”
  “笨重个屁，我还不到100呢。”
  “下午就回家，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听到陶菲出口成脏，方宇笑了。有时候，他觉得他们就是一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夫妻，可总有一些突发状况打断这一切，拉他面对现实。
  “我店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啊，还要你买。”陶菲得意地说。
  “你开的是百货商场啊？还什么都有，快说，不然可别后悔。”
  “买个蛋糕怎样？”陶菲问得小心翼翼，这让方宇觉得没那么简单。
  “就这样？”
  “冰激凌的……可以吗？”果然，这丫头自己清楚不该吃。
  方宇笑了道：“好吧，不过只能吃一点。”
  “嗯，那个……鸡脆骨……”陶菲的声音已经很小。
  “这么多没营养的东西？”
  “我今天吃苹果了，也喝牛奶了，还有鸡蛋……”陶菲急忙辩解，像个想要得到奖励的小孩子。
  “知道了，再想到什么打电话给我。”方宇笑着挂断电话。
  “春风得意啊，你们两个有问题吗？真有吗？”林寒故意问方宇。
  “人家小夫妻都快有宝宝了，能有什么问题？”不了解情况的汪波笑着说。
  “他那些破事我懒得说，吃菜。”林寒说：“说实话，这里还真不如陶菲那店吃着顺口。”
  “那怎么不去？”
  “这话是律师该问的话吗？”
  “哦，对，要对陶菲保密是吧？”汪波突然想起来：“我刚才看了下资料，希望不大，这人也是玩得太过了，简直把法律当儿戏。”
  “所以才找你汪大律师啊，看看有什么办法。”方宇喝了口红酒道。
  “办法也有，但我想到了，许晋未必就没想到。”
  “你是说，他故意……”
  “或者说已经放弃，因为那办法还是个损招儿。”
  175、微笑
  “你想吃的都买回来喽……”一进房间，方宇就发现陶菲有点不对劲。
  “咳咳，我好像感冒了，一直在打喷嚏。”陶菲鼻音很重，旁边摆着纸巾盒和一个皮卡丘的小垃圾桶。
  “好像不发烧，”摸了下陶菲的额头，方宇站起身拿出一件外套：“我们得去医院。”
  “嗯。”感冒可大可小，陶菲也不敢不重视，听话地穿上外套。
  “有没有四肢酸痛……”医院里，医生看着化验单仔细问陶菲症状。
  “是轻度感冒，不需用药，注意休息、保暖，饮食清淡一些，多喝开水，如果症状没有改善，口服感冒清热冲剂或板兰根冲剂。”最后的结论让陶菲和方宇都松了口气。
  “那些药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中成药到目前为止还是比较安全的，如果不愿意用药，食疗也是可以的，葱姜煮水也能缓解……”
  “感觉好点了吗？”因为没有胃口，煮好的粥一点没碰，方宇又让大嫂煮了荸荠甜水，没想到这还蛮对陶菲胃口，喝了小半碗，鼻尖微微有汗。
  陶菲摇摇头：“想睡觉，可一躺下鼻子就不通气，也不知道鼻贴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成分。”
  “等一下。”方宇开门出去，一会拿上来一个冒着热气保温瓶。
  “干什么？我喝不下去了，人家本来就频尿。”陶菲病恹恹地说，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小猫一样。
  “不是让你喝的，用蒸汽熏一下试试。”看着陶菲难受的小模样，方宇又有点心疼，又觉得很可爱。
  “真的，一下子就通气了，还挺舒服的！”袅袅的温热蒸汽熏蒸在脸上，湿润、舒服，陶菲喜滋滋地夸赞道。
  “那就好，我去给加湿器补点水。”
  “哎……”陶菲叫住他。
  “什么？”方宇转身。
  “你吃了饭再上来。”从医院回来，方宇就这么楼上楼下地围着她忙碌，一口水都没喝。
  “好。”愣了愣，方宇笑着答应。
  捧着保温瓶，陶菲感觉这水蒸气仿佛涌进她心里，让心也湿湿暖暖的。
  176、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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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宇吃过饭上楼，陶菲已经睡着。走过去把加湿器放好，给她盖了盖被子。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仰卧会有压迫感，她最近只能侧身睡觉，常常起夜，脚也有些肿……怀孕带来的不方便从没听她抱怨，如果说有人是在学着做个好母亲，那陶菲现在就已经是了。
  正想着，陶菲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方宇问：“看什么呢？”
  “怎么醒了？”
  “热蒸汽的作用好像不持久，又不通气了。”陶菲坐起来。
  “过来。”让陶菲靠在自己怀里，把被子给她盖好：“这么坐能舒服点。”
  “嗯，还很暖和。”陶菲轻轻点头，坐起来鼻子果然通气了。
  “打开电视？”
  “不要，”陶菲阻止：“给你讲我那个神奇的姥姥吧，想听吗？”
  “非常想。”
  “姥姥去世以后，因为我们那里有风俗，姥爷还在，姥姥就不能下葬。选寄存的地方时，由儿子们做主找了个地方，是个私人开设的，虽然环境好，但有些不太合法。我妈虽然很反对，但毕竟是女儿。大概半年后，我妈做了个梦，梦见我姥姥灰头土脸地拿着包袱跟在一个车后面走，问她去哪，她只说去北边。清明祭拜，他们几个儿女去找那个寄存的地方时，人家告诉他们，因为有人查，所以暂时搬到路北的一个小房子里。他们去看，所有的骨灰盒都放在一个个的纸箱里。我妈想起那个梦，一怒之下把姥姥的骨灰带回了家。”
  “你是说外婆托梦？”方宇认为这只是巧合，因为人们的联想能力会把一些本来无关的事联系到一起。
  “你会认为这是巧合吧？我当时也这么想，可后来还有。到了姥姥去世的第三年，老妈还是决定下葬。她和小姨选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块风水上讲很好的墓地。安葬的当晚，老妈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好像赶路一样走了好久，总算见到前面有个院落，进去隔着窗子往里看，姥姥干净利落地坐在里面对着她笑。我妈说当时她又渴又累，也想进去坐坐，可里面一共就两个位置，另一个位置放了一盆水，根本没她的地方。”陶菲说到着笑了：“当时我妈给我讲，我觉得那只是她心理暗示的结果。”
  177、微笑
  “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让我不得不觉得这世上有些事或许说不清，”陶菲接着说：“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说。”
  “我发现你很会吊人胃口，是什么样的事，还不能说？”
  “很邪的，怕你以为我精神不好。”陶菲嘿嘿笑着：“对了，这个能说。我姥姥在弥留的时候嘱咐小姨，说我妈不信鬼神，应该不会记得逢节日烧纸给她，让比较迷信的小姨记得烧。到现在还是，小姨根本不用看日历，只要到了该烧纸的日子，前几天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