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中国人在一起用英文交流，多尴尬，我当时是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对了，那时你是研一吧？”
  “是啊，你和晓烨那时才大一。”
  “那时真是傻，什么活动都参加。偏偏人好像贴了标签似的，走到哪别人都能一眼看出是大一新生。”
  “不是傻，是还没褪去高中生的朴素，单纯又很可爱。”
  “晓烨那时真是一张白纸，现在成熟了很多。”
  “我是真的错了。”
  “再让你选一次，还要来美国吗？”
  “我还会这么选。”
  “因为你妈妈？”
  “是。”程鑫叹了口气，轻轻地回答。
  “真是个无奈的抉择，到现在恐怕也没有两全的办法。都忘了吧。”
  “只能忘了。走吧，去试一下第一家星巴克。明天我休息，载你去购物吧。”
  “好。”
  79、暧昧蛊惑人心
  “干嘛这么赶，这几天真是累毙了。”林寒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抱怨着。
  “你就别抱怨了，去哪找这么好的老板，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也不能总让陶菲自己逛街啊。”汪波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来笑着说，因为都是朋友，他语气轻松。
  “也是。”林寒看向窗外：“哎，那不是陶菲。”酒店门口，陶菲正和一名男子说话。
  “还真是，喔，是悍马呢。”汪波说。
  “悍马怎么了，在这也就5、6万，要是贷款的更是便宜。”林寒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方宇，想知道这个喜欢狐狸精的好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嘴上努力给好朋友争口袋，虽然不知道对方派的司机会不会说中文。
  “菲儿，这位是？”车刚停，方宇就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陶菲身边。
  “回来了？”陶菲心里还是觉得失算，不该让他们见到的，但脸上依旧笑盈盈地说：“我来介绍，这位是程鑫，我大学的师兄。程鑫，这是我男朋友方宇，他的朋友林寒、汪波。”
  听到陶菲说男朋友，方宇很受用，但还是不敢对眼前的男子掉以轻心，邀请他一起吃晚饭，想了解他们更多的事，但程鑫都客气地谢绝了。
  “我还以为伯父的老朋友怎么会那么年轻。”程鑫离开，回到房间，方宇想到早上陶菲说会去见见父亲的朋友，就问。
  “一直联系不到，今天仔细听了听留言才知道去度假了，礼物都带来了，总不能浪费，就联系了他。”陶菲在回房间的途中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不想让方宇认为自己和程鑫很熟，为了半年后的计划，她要杜绝一切不利的因素。
  “今天去哪玩了？”
  “在Costco买了几个地震应急包。”陶菲跪坐在沙发头也没抬，专心地将包里的东西清空，换进另外一个包包里。
  “兴致好像不高？”
  “总是下雨，提不起劲来。”整理好包，陶菲倚着沙发躺下，衣服因为扭曲，使低低的领口那春色一片。
  “大概跟时差也有关系。”密集的行程让方宇也很疲惫，但看着横陈在眼前的陶菲，让他立刻精神。
  “也可能是，听汪波说你们的事都结束了，顺利吗？”
  “还不错，今晚开始可以陪你了。”
  “明天去唐人街吧？我想吃中餐。”陶菲一骨碌爬起来，扶着沙发靠背可怜兮兮地望着方宇。
  “好。”方宇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说。管她和程鑫是什么关系呢，几天后他们就回去了。
  80、暧昧蛊惑人心
  针织衫扔在一边，小背心褪至腰间，沙发上，两人身体交缠，方宇低头吻着陶菲的锁骨。他一只手紧紧地将陶菲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浑圆，抚摸着，激｜情过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
  “这是几天来最有趣的事了，好像才活过来。”
  “就那么无聊？”方宇笑着问。到了西雅图陶菲就没什么精神，怕她休息不好，他一直没碰她。她想睡时就让她睡，不管什么时间，没想到是自己会错了意。不过这丫头说话还真是直白得让人瞠目。
  “嗯。”陶菲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会。”
  “一会林寒就过来敲门了。”嘴上那么说，可陶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今晚不会。”方宇在陶菲头轻轻一吻。工作都结束了，林寒和汪波早不知道疯哪去。
  “先睡一会，再起来洗澡，然后叫个披萨来吃，吃完接着睡……”陶菲睡眼惺忪地咕哝着。
  “好，都听你的。”方宇轻声说，站起来抱起陶菲进卧室。
  “不冷吗？”看着陶菲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方宇将她拉进怀里，握住她冰冷的手。第二天的陶菲精力充沛，闹着去坐渡轮。虽然有巨大的玻璃窗可以将景色尽收眼底，但她还是执意要去甲板。
  “真羡慕这些每天上下班都坐渡轮的人，伴着这么美的湖光山色回家，多惬意！”风从耳边呼呼吹过，陶菲发丝飞舞兴奋不已地说。
  “工作了一天，他们都急着回家，不一定能体会到自己正处于美景之中，好景色只存在于外乡人的眼里。”
  “为什么着急回家呢？”陶菲扬起脸望向方宇。
  “对于他们来说，景色和家都是最熟悉的，家，该比这景色吸引人，或者是父母、或者是妻儿在等着他们。”陶菲惊讶于方宇不同的想法，他也想有个家吧？他以后会是个好家人吧？他越来越紧的拥抱和说话时的眼神都让她害怕，自己会伤到他吗？她不说话了，只是望着眼前变化着的景色出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坐水上飞机，据说那是看西雅图山水全景的最好办法。”见陶菲怔怔地，方宇以为她是陶醉于这景色之中了。
  81、暧昧蛊惑人心
  “等什么呢，还不入闸？”见陶菲一边看时间一边看门口方向，林寒问。
  “程鑫早上打电话来说要送点东西。”方宇面无表情地回答。
  “早干什么了，最后才想起来。”
  “他也是刚从国外回来。”
  “还叫个什么诚心，师兄，我看是初恋吧？呦，还是跑过来的。”林寒有点不耐烦地说，此时程鑫正急急地跑向陶菲。
  “他在这里，见到国内的人当然热情，何况还是一个学校的。”汪波说，又在林寒旁边小声说：“你就别在这架桥拨火了，方宇心里该怎么想啊。”
  “他那副死德性，肯定是你不说我就不问，好像很man似的，其实心里不定怎么抓心挠肝呢。”
  “让你们等，真是不好意思。”程鑫对陶菲说。
  “没关系，时间到了我肯定走的，也不会等你。”陶菲笑着说。
  “这个……给她。”程鑫拿出个蓝色盒子。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晓烨她现在……”
  “我懂你的意思，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放心交给她。”
  “那好吧。”陶菲接过盒子。
  “你选的孩子爸爸？”程鑫望向方宇点头示意。
  “从遗传学的角度讲，他很合适。”
  “还是不愿意结婚？”
  “你不是还有课，程老师。”
  “赶我回去？好吧，祝你半年内会有转变，如果他没这个能力，西雅图欢迎你！”
  “半年后我会来。”
  “保护好自己。”程鑫张开双臂：“他会吃醋吗？”
  “这毕竟是美国，我想不会。”陶菲轻轻回应他。
  “又是首饰，又是拥抱的，他拍电影呢？”林寒一边回应向他们挥手告别的程鑫，一边说。
  “你也真是的，不过是个礼貌性的拥抱，你怎么跟大妈似的。”汪波笑着说。
  “忍到内伤了没？”转机后，三番飞回国内的飞机上，见陶菲去了洗手间，林寒急忙坐进她的位置。
  “忍什么？”方宇还没来得及说话，陶菲的声音响起，方宇笑着不做声，准备看林寒怎么说。
  “你不是去……”
  “洗个手还要多久？”陶菲靠着前面的椅背说：“你们还需要多久，我去前面坐一会？”
  “不用了，你坐吧。”林寒站起来，面带尴尬地绕过方宇，回自己位子去了。
  “程鑫虽然是个特别的学长，但和我没有关系。”陶菲换上拖鞋，塞进耳机，把自己埋进座位，漫不经心地扔出一句。
  82、暧昧蛊惑人心
  “还是国内好吧，11月还能舒服地办庭院派对。西雅图就不行。”潘浩笑着说。
  “可不是，去了一周，真是难得一晴啊！”林寒边吃边说。
  “菲儿，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潘浩的新婚妻子乐珊笑着对陶菲说。
  “你太客气了，其实是方宇送的，我不过帮忙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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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你不就是谢他，方宇，我说得对吧？”乐珊话一出口，吓得晓烨一个不小心拉掉了自己面前的餐布，她的餐具、酒杯都随着乒乒乓乓地都掉在地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晓烨嘴上是对大家说，看向陶菲的眼神充满了求饶。
  “乐珊，你喜欢就好，我可是挑了好久呢。”陶菲看了眼晓烨，扑哧一笑，轻声对乐珊说。
  “嗯，你们吃这个羊小排，味道不错，哈哈。”晓烨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莫名其妙地笑着，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这场面被方宇一个细节不落地收入眼里。
  “菲儿你怎么不喝酒？”因为和陶菲挨着坐，乐珊自然喜欢和她说话。
  “哦，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想看看不喝会不会好一点。”陶菲还是笑盈盈的。
  “乐珊今天真是吓到我了，好怕你当场给她难堪。”吃过东西，都撤了，换上水果、小食，大家三三两两地聊天、喝酒。晓烨和陶菲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说话。
  “不是以前不想回答就当做没听见的时候了，我也进步好多是吧？何况她也不讨厌。”陶菲笑着说。
  “干嘛戒酒？原本想和你痛痛快快喝一回的。”
  “我这个年纪，该学着放弃些不健康的习惯了，不然老了会很惨的。真希望我能在睡眠中死去，拖累不到谁。”陶菲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一口空气：“你这个家选得真是不错，就是曹之杰开车太久了。”
  “总说这样的话，该撕烂你这丫头的嘴。”晓烨轻轻掐陶菲的脸颊，笑着说。
  83、暧昧蛊惑人心
  “我见了程鑫。”
  “你说来湖边坐坐我就猜到了，特意去房间里拿这纸袋，是他要给我的吗？”晓烨语气出奇地平静。
  “我离开吧。”看晓烨将首饰盒拿出来，陶菲问。
  “看完再走。”晓烨将盒子捧在手里，颤颤地打开，一条铂金项链出现在两人眼前，坠子仿佛两条被风吹起搭在一块的枝条，上面一片片的叶子都是钻石，熠熠生辉。
  “天呐！”陶菲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只手捂住嘴：“这不是……”
  “是啊，那个时候乱画的，没想到他还记得。”晓烨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那东西是给晓烨的？”院子居高临下，湖边两个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林寒急急咽下酒，大惊小怪地说。
  “你们也见过程鑫了？”曹之杰晃着杯里的红酒，望着晓烨的方向轻轻地说。
  “他追到机场硬塞给陶菲那首饰盒，怎么，有故事？”晓烨明显在哭，方宇意识到其中的微妙，怕曹之杰会迁怒于陶菲，急忙帮她撇清。
  “程鑫是她们的学长，也是晓烨的初恋。那段感情，对她来说，很美好，也很受伤。”曹之杰说得淡淡的。
  “你要不要过去，我把菲儿带开。”
  “这时候应该是不需要我，看，你的陶菲不是也回来了。”
  “等一下，他……说过什么吗？”见晓烨情绪渐渐平稳，应该不会发哮喘，陶菲才想留她自己静静，还没走远，就被她叫住。
  “他说，如果重新选择，会留在国内，会再努力说服他妈妈……接受你。”
  “你骗我，他在那个强势的母亲面前什么都不会说，从来都是。”
  “干嘛揭穿我呢？你不是常跟我说该学会相信。”
  “好看吗？”晓烨将项链拿在手里把玩着：“没想到它变成了真的，好美！”说着，她猛地抬起胳膊，用力将项链抛向湖面。看着一道闪闪发亮的弧形过后，只剩下晴朗的秋夜和湖面小小的涟漪。。
  84、暧昧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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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后悔吗？”陶菲想，自己说的应该是那条项链，又或者是其他，她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在问什么。
  “只要回忆就好，不必非在眼前。”
  “还爱程鑫吗？”
  “爱吧？”
  “曹之杰呢？”
  “很爱。”晓烨语气轻松，嘴角带着笑。
  “曾经相爱的人也会在对方心上恨恨剜上一刀，倒不如寂寞些反而好。”
  “你是怕这个吧？”晓烨抓住陶菲的肩膀：“你玩世不恭是怕受伤害。不对，交朋友应该也是这样，大学里你独来独往也是因为这个，怕受伤所以干脆不付出。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