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5 01:13 字数:4747
“莱格,”阿瑟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你从哪儿弄来的车子?”
“哦,姐姐,这是商业机密!”
“莱格,我不想沿途被警车追捕。”
“放心,姐姐,绝对不会存在这种隐患。”
阿瑟看着自信满满的弟弟,无语中,也就是说你的作案更加高智商吗?梵拉,是谁把她家可爱纯真的弟弟给带坏了的,她要撕了了他!
黑色皮革的车内饰,车窗边缘同样也是黑色的,搭配着红色的外漆,非常漂亮的车子。
也许是因为已经身处意大利,或者是弟弟的可靠让阿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总之,一路上焦躁不安的阿瑟居然有心情欣赏起来佛罗伦萨和托斯卡纳的风景。这不是她第一次远行,心底却有着异样的激动。窗外呼啸而过的是连绵的山脉和沉淀了几千年的古老城墙。意大利,一个鲜活的历史遗产。
“他们在干什么?”阿瑟看着前方怪异的人群不解道。
“好像是有什么活动,”莱格也探头看了下前方说,“也许是一个节目,你看,街上到处都是人潮和红色的旗子。哦,对了,今天是几号?”
阿瑟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说“今天是十九号。”
“哈哈,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了沃特拉城每年的盛典——圣马库斯节。”
“什么意思?”
“据说是在一千五百年前,有一个沃尔图里的叫做马库斯的基督传教士,这个伟大的神父把所有的吸血鬼赶出了沃特拉城。后来,传说他在罗马尼亚驱逐吸血鬼的过程中,英勇的牺牲了。纪念日逐渐演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庆典,也许他们想要表达对这位神职人员的敬仰之情。或者他们想说,这座城十分的安全?”
“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这么讽刺?你不赞同这个说法吗,莱格?”
“不,我只是一贯对传说不信任罢了,它们太容易被利用然后起到煽动某些事情的作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刻了?”
“姐姐,我一向都很有思想。”
“… …”
“好吧好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莱格嘟着嘴,气哼哼的猛打方向盘。阿瑟蹙了下眉,也许是放开了,莱格不再掩饰他对意大利以及沃特拉城的熟悉。他来过这里,并且不止一次。她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这里将会是一切谜团的出口,她已经离通往过去的大门很近很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阿舍一直在努力!
存稿傲慢与偏见同人已经开放,也请务必多加支持!
☆、圣马库斯节
他们的车子开到一个陡坡,道路变得拥挤起来。车子越来越多,越往上面走,人流车流交汇,已经无法自由肆意的在车群中穿梭了。他们只能减速,缓慢而艰难的跟在一辆白色‘宝马’的后边。
“莱格,我们这是往城里走吗?”阿瑟有些烦躁,她讨厌堵车。空气中混杂着汽油尾气的恶心味道,阿瑟紧紧皱着眉头,将大开的车窗关上,她恩开了车内的空调。
“是的,只是,照目前看来,前路漫漫,我们走的会很艰难。”莱格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情况受到影响。他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让阿瑟郁闷。
车子时快时慢的龟速爬行着,阿瑟看着车窗外与他们擦身缓行的车子。太阳光强烈刺目,此时并不是太阳升到最高处的时刻,日照的直射强度却已经达标。她的心情更加烦躁,直接抬手捂住眼睛,它们已经被前挡风玻璃折射进来的日光刺激的无法正常的睁开了。想到自家弟弟,阿瑟嘀咕着开口。
“莱格,有戴墨镜吗?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好的可怕。”
“哈哈,姐姐,沃特拉城可是不亚于凤凰城的日光之城啊,这里的采光非常完美。”
“哼,确实是完美,完美过头了!”
阿瑟不愤的抱怨,闭着眼睛在手提包里摸索,掏出了被雪藏很久的墨镜戴在了脸上。毕竟在福克斯那种连太阳都罕见的阴湿小镇,墨镜什么的都是摆设而已。
他们在一步一步靠近这座城市,又前进了一段时间,阿瑟发现很多车辆都靠边停在了泊车位上。车主们下车汇入了拥挤的人流,起初她以为他们也是因为堵车堵得不耐烦了才选择徒步。可是,当她看到一个Z形路轨的时候,旁边,也就是城墙外面的停车场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所有的人成群结队的蜂拥进城门,没有人开车,也许是不允许。一个穿着深蓝色海军制服的军人正在指挥着交通,莱格顺着他的引导把车辆拐进拥挤的停车场,然后寻了一处车位停靠在那里。
“莱格?城里不能进车吗?”阿瑟适时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是的,阿瑟,接下来我们必须徒步了。”莱格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哦,上帝,我们要提着那么多的、沉重的行李,和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吗?”阿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对于前路非常恐惧。
“不得不说,我们只能这样了。”莱格遗憾的表示,“忍一下吧,酒店离大门并不远。”
“哦,SHIT,”阿瑟用力拍打了下车椅泄愤,“这么多人,我应该在出家门前就将这些行李塞进我的口袋,而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傻兮兮的提着。”
外面的风很大,而且很热,但是阿瑟的脸却僵硬的像是冰凿出来的。她背着硕大的双肩旅行背包——她几乎把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塞了进去。莱格扯着她后边垂下的背包带子,防止两人走散,他也背着同款的旅行包,只是显然他的要比姐姐的更大些。两人——只有阿瑟是咬牙切齿而莱格却仍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情——钻进了拥堵的人流。
像沙丁鱼罐头,阿瑟用鼻孔出气。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在前后左右四方受力的窘迫局面,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不要和莱格走散。
这些朝圣者一般涌向大门的人们,用手紧紧拉着、按着自己的帽子。不停的拂去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他们的衣服鼓鼓作响,实在是因为此时的风太大了。而使得阿瑟更加烦躁的理由是,他们身上穿戴的衣服。到处都是红色,红色的衬衫,红色的帽子,甚至有的人连头发也是鲜红的颜色。而城墙上各处耸立着红色的旗子,它们随着大风飞舞着。血的海洋,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阿瑟感到一阵沉闷的窒息。
城门口站着一排守卫,清一色的穿着陆军制服,莱格费力挤到阿瑟身边,拉紧了她的手。
沃特拉城的街道非常狭窄,路面上铺的碎石颜色和沿路的那些褪了色的棕褐色建筑一样,古老陈旧的城市,高大建筑在狭窄路面上投射的阴影让这个环境显得更加森冷,像是一条幽深的洞穴。在小巷两边的墙上,挂着很多红色的旗帜装饰,它们之间几乎没有多少距离,呼呼作响的在本就狭窄拥堵的空间里狂舞。
“快到了。”莱格大声的在阿瑟耳边说话,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嘈杂了。他用力的拉着她,将她带出流动的人群,站在一家古朴的大门前。
阿瑟疑惑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并不像酒店的建筑,它与周围的建筑群衔接在一起,成为一体,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被弟弟拖着走进大厅,站到前台服务那里,一切的手续都是莱格办理的。阿瑟只要在需要走动的时候,跟随着弟弟的脚步就可以。
他们的房间是在二楼走廊的正中相邻的两个位置。阿瑟拿着房卡,打开了门。干净整洁,窗户紧闭朝向刚刚喧闹的街道,阿瑟甚至现在都还能听到外边喧闹的人声。将背包放进衣橱里,她站在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窗沿下固定着红色的旗帜,涌动的红色人潮,像是一条蜿蜒流动的血河。
“姐姐,”莱格站在房门口,“简单梳洗下,我们就下去参加这个难得的节日吧。”
“好的,莱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阿瑟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她从此刻起可以慢慢探究这座古城了。
这里确实不适合行驶车辆,这是再次和莱格一起被吞进人群的阿瑟的感叹。他们顺应潮流的换上了红色的衣服,阿瑟扯了扯红色吊带裙的裙角,转头看向穿着红色T恤白色休闲裤白色皮鞋的莱格。
“莱格,这样看起来,真帅!”阿瑟齿牙调笑自家弟弟。看着他迅速飞红的俊美脸颊,吃吃的笑着。
在小道的尽头,过渡到了另一条街上,这里的建筑要比之前的高出许多,它们的顶层同之前的一样是连在一起的。而且每个窗沿下都固定着红色的旗子,它们也是几乎连在了一起,因此街道上晒不到多少阳光。这里的人群更加拥挤,阿瑟的手费力的紧握着莱格的手掌,他们之间已经被推挤隔开了一些。但是,他们应该已经快要解脱出这种折磨,因为街道前方有一块儿宽敞的空地,那里是广场的南面。
阿瑟推开夹在她和弟弟之间的那个胖女人,无视她怨毒的目光。注意着脚下凹凸的石头,庆幸自己穿着的是一双平底儿凉拖。
艰难的走出这条黑暗的巷子,阿瑟连忙戴上架在头顶的墨镜,主广场的阳光强烈的照射,让周围几乎变成了白色。没有了黑暗,人潮却依然堵得水泄不通。阿瑟被推挤着向前,她挣扎着向莱格靠近,不停地拨开试图将他们分开的手臂。她听到了周围人群愤怒的吼声,阿瑟很想吐槽,她还想咆哮呢,是你们先挤过来的好不好!翻个白眼,她彻底无视了人们脸上愤怒的表情。一个金发的美女狠狠的瞪了阿瑟一眼,她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巾,看起来像是一道恶心的伤口。阿瑟忍不住别开头。在她的另一边,一个小男孩儿乖巧的坐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脖子上,朝阿瑟咧嘴笑着。那双粉嫩的嘴唇被一副吸血鬼假牙撑得鼓鼓的,看起来十分可爱。阿瑟忍不住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吸血鬼一般摸样的孩子,她从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感伤,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指间流逝了一般。
一瞬间的愣神,推力彻底隔开了她和莱格握在一起的双手,将她向远离莱格的方向推去。阿瑟慌张的扭头,虽然弟弟也在努力向她这边前进,但是属于莱格的铂金色长发仍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迫与唯一的亲人分开,是一件让她感到恐惧的事情。忽然,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空隙,那是一小块儿空地,阿瑟被挤了过去。这是广场中央的方形喷泉,她无视了自己半长的吊带裙,毫不犹豫的直接跨过喷泉外围的矮墙,踩进过膝的泉水中。
阿瑟捂着眼睛,喘了口气。终于脱离了困窘的状态,她几乎庆幸的要哭出来了。虽然身上万分狼狈。她低头看着湿了大半的裙子黏贴在身上,凉拖也在刚才丢了一只。此时的她正光着一只脚,站在清澈的泉水中。阿瑟觉得自己好可怜,泄气的将脚上的另一只鞋子踢了下来,索性就这么光着一双脚丫子站在喷泉水池的中央,接受那些仍然在拥挤的人们的‘瞻仰’。
虽然是站在阳光下暴晒,可是仍然狂啸的大风让阿瑟一阵瑟缩,身上都湿透了,泉水也冰冷刺骨,她觉得寒气已经侵蚀了周身的每一个细胞。这个喷泉很宽,阿瑟淌着水,水花四处飞溅。她走到矮墙旁,站定在喷泉的边缘。犹豫着是否再次投入到沙丁鱼罐头,还是就站在这里等着莱格找到她。也许这次她会得到所有人的谦让,毕竟她的衣服全湿透了。他们应该不愿意被无辜殃及,让他们自己的衣服沾上从她身上滴下的水。只是,阿瑟抬头看了眼广场上方那个非常显眼、非常古老的大钟。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天空,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了。看到这个时间,她揉着肚子,想起来今天一点东西都木有吃,她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了。在她还没有哀悼完毕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串轰鸣般厚重而绵远悠长的钟声,在广场回荡开来。也许是这里的构造,钟声听起来非常震撼。人群中的小孩子们全都捂着耳朵尖声哭叫,大人们纷纷焦急的哄劝着自家的孩子。
阿瑟双手捂着耳朵,张望着人群,四下寻找间被一个披着拖地的红色斗篷的身影吸引。之所以会特别注意到,是因为此时此刻这个身影正向她靠近,并且已经几乎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个男人披着的血红色斗篷下面,穿着一件颜色很黑、很黑的长袍,很长,同斗篷一样拖着地面。兜帽下面飘着雪白色的发丝,他的步履轻快飘逸,动作有非常的优雅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当他确实飘近了,阿瑟看清楚了他掩藏在兜帽下的脸,然后就彻底愣在那里。他的脸比她在卡伦家看到的那幅画里描绘的更加迷人,他的美不同于她曾经见过的卡伦一家,那么自然,仿佛浑然天成一般,似乎他天生就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