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2-25 00:54      字数: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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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瀚怔怔地看着百味如同情人般反复抚摸着那管洞箫,他的确知道这洞箫价值不菲,这还是当日冯夜白去西域的途中,重金从一位天竺僧人的手中购得,然后转赠自己,因为太喜欢,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挂在卧室里,不轻易拿出示人,谁知今日竟被这小小娈童给道破了来历。
  江瀚皱了眉头,淡淡道:「学识渊博是好的,不过若以此拿出来卖弄,便惹人厌了,我买你来是服侍,不是听你大谈学问的,这种适当的调笑虽然会增加情趣,但时间长了,超过我忍耐的底线,损失的可是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为我吹箫,若做得好,自然留下你,做不好,即便你的确有些美色,我照样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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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味愣住了,接着就是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江瀚,他委屈地道:「你虽然是爷,也……也不能不讲道理啊,我都费力把箫拿下来了,也让你挑首曲子,你……你为什么还是要为难于我,难道是大户人家就了不起吗?我以前的主人有一大片土地,养着几百只牛羊,也没像你这么不讲理啊。」
  「过来,该死的我已经很忍你了。」江瀚低吼,眼前这小人儿虽然绝美,却也不是他见过的美人中最美最诱人的,可为何看着他那委屈又不敢大声分辩的表情,会让自己小腹中的那团火猛然就升腾起来呢。
  眼看百味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还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下一刻便会转身逃跑似的,江瀚的耐心终于告罄,大踏步上前一把拽回惊恐的小羊。
  他邪笑着道:「你来的时候不是就应该知道做些什么吗?现在还何必装着清高纯情的样子,是为了吊起我的胃口吗?好吧,我承认,我的胃口的确被你吊起来了,我已经决定,小妾的人选便是你了,这回你满意了吧?总该为我好好的吹一曲箫了吧?」他说完就拉着百味的手回到床前,然后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裤带,露出那只已经高高昂起头来的大鸟,他指着那根巨物,对百味道:「我让你吹的箫,是这管,现在你可以服侍我了。」
  「啊……」完全被吓到的百味发出震天的惨叫,然后惊恐地跳了起来,眼睛望着江瀚,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了,我……我不会弄这个,我……我也不是来给你做妾的,你……你们江府贴的告示上说要请一个西席,我……我是来编席子的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江瀚被弄得一头雾水,只不过看看眼前神态惊慌的美人儿,他下腹的反应却是越来越旺盛了,大鸟又向上跳了几下,表达着自己对眼前美人的渴望。
  恍惚中江瀚忽然想起,前几日因为教授族中子弟课业的先生返乡,辞去了西席之职,自己的确好像贴出告示要招德高望重的老儒为西席,只不过这和编席子有什么关系,又和自己征选小妾有什么关系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渴望,江瀚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你说你是来应征西席的,你知道西席是干什么的吗?」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江瀚有些难以置信,除非这小美人是孤单生活在山上的,否则连那些庄稼汉都知道西席就是大户人家聘请的教书先生吧。
  「西席不就是在西屋里编席子的人吗?」百味仍用指控的眼神看着江瀚:「我……我不在乎在东屋还是西屋,只要能把后院的草场给我就行,没有月钱也行的。」修妖一千多年,那些物欲横流早就丢弃了,只是放不下最爱吃的青青草,才会提出这么丢脸的要求。
  江瀚惊讶地看着百味,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竟会是正确的。心里有一丝挣扎,他看着百味半晌,方叹了口气道:「西席就是教书先生,我请来教授族中子弟课程的,你连西席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任务显然胜任不了。所以我不能聘你做西席,但是我正在挑选一个人做我的妾,你偏偏对了我的眼,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给你聘礼,咱们过几日便把事儿办了,到时候别说一个后院的草场,这整个府中的园子你都可以随便逛。」
  「小……小妾?」百味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知道小妾是那些有钱人娶的小老婆,虽然江瀚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自己给他做小妾,他可能不逼自己和他行房吗?刚刚他还要自己去为他服侍那个东西呢。
  百味想到自己的飞仙之路,再看看那只青筋暴露的巨物,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可他放不下那草园,于是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江瀚,嗫嚅着问道:「那……那你府上有没有聘请编席子的人呢?我……我会编很多很多漂亮的席子,各式各样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看到江瀚瞬间冷硬下来的眼神。
  「我不需要编席子的人,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小妾,那就走吧。」
  江瀚站起身,重新整理好了衣服。心中仍是有一丝不舍,但他向来不屑强求于人。
  看见百味一边向门口走,一边不住频频回头望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恳求自己收留他在府里编席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不忍。但江瀚很明白,一旦留下百味,日后自己很有可能再对他产生欲念,到时他又不能强迫百味,痛苦的还是自己。
  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了很久。江瀚方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窗外,暮色之中,已经见不到百味的人影了。他心里升起几分惆怅,这么多年来,百味是第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儿,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同清潭般纯净无垢,说话的神态又是那样娇憨可爱,只可惜,他不愿意陪伴自己。这让江瀚平生第一次升起「世事总是无奈」之感。
  只不过,江瀚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百味竟会这么快的再相遇,而且是在燕纱楼这种地方。
  第二章
  江瀚和好友冯夜白不同,冯夜白为人风流体贴,女孩儿都喜欢他,但江瀚为人却十分的冷硬无情,他去青楼妓院,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几天一次,付完钱办完事儿就走人,因此即便他的相貌和权势钱财让那些青楼女子十分垂涎,但暗地里,他对女人的温存体贴之名却半点都没有,比起冯夜白差远了。
  就因为这样,前些日子江瀚才升起了收一名小妾的决定,反正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总去青楼也麻烦,虽然每次他都花大价钱要的处子,不会有什么脏病乱病,但是自己只是发泄欲望,这些初次承欢的女孩子有些难以承受,再者几天一次几天一次,也麻烦,还不如收个自己能看上眼的在家里,也省了这个麻烦事儿。
  结果到最后,江瀚也没有能看上眼儿的,唯一一个百味,还不是来应征做小妾的,而从百味以后,他更看那些男男女女不顺眼了,最后不得不认命,收了那征收小妾的告示,自己再一次来到了燕纱楼。
  陪着他来的是乔果,进门见了鸨母,先递过去一百两的银子,对她道:「我们爷的老规矩,你找一个没开苞的姑娘,我们要最好的房。」
  忽听二楼上响起一声惨叫,接着一个肥猪般的人影咚咚咚地滚下楼梯。
  大厅里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忽听有人惊叫道:「呀,那不是范老爷吗?怎么竟然也有人连范老爷都敢惹。」
  此言一出,立时便有几个人附和出声,只因这范老爷也是这金陵城里颇有头有脸的人物,属下的钱庄更以放高利贷闻名,许多人借了他的高利贷,自然也就对他这个债主谄媚害怕的很。
  老鸨扭着大屁股上前,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天啊,我看那个小混蛋真是不想要命了,竟敢如此对范老爷您,哎呀范老爷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收拾他。」她才说完,那范老爷已经爬了起来,恶狠狠道:「姚妈妈,我今儿还非要他了,你的人不管用,就让我的人上,不把他操死在床上,难解我这心头之恨。」
  正说着,从那二楼上冲下一个人,老鸨一见,不由得着急叫道:「来人啊,快把这小混蛋拦住,别让他跑了,拖回去给我打断他的腿。」她这里尖声一叫,立刻便有几条彪形大汉从暗角里冲出来,将那冲下的人影团团围住。
  江瀚漫不经心地向那边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再挪不开目光了,只因那被围住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前几日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百味。
  「你们……你们别逼我。」百味身上的纱衫零落,若隐若现的肌肤上遍布淤青和伤痕,只有一张脸还是绝色的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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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那些缓缓向自己逼近的彪形大汉,一步步地后退着,眼角边泪痕宛然,纤细白皙的胳膊交叉摆出一个像是防御的姿势,一边喃喃道:「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了,逼……逼急了我,本……本小羊也不是好惹的,别……别逼我动手。」
  百味在山上的时候,因为年龄小,所以其他比他大一些的如同牛马蛇等都亲切的叫他小羊,所以本小羊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如今虽在人间,但此时气急之下,哪里还能顾及暴不暴露身份的问题,好在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老被人称呼「待宰羊羔」之类的词,所以才如此自称,方没有暴露身份。
  范老爷狞笑着在后面叫嚣道:「捆了,别用普通的绳子,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他给我捆结实了,我倒要看看他在床上能挨到什么时候儿,嘿嘿,我最喜欢驯服这种又可爱又倔强的小羊羔了,快点儿动手,每人我赏五两银子。」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就在范老爷叫嚣完,那些大汉都为了赏银而涌动着上前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哂笑,这人的口气似乎是懒洋洋的,但那清冷低沉的独特声音,却让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立刻就肃静下来。
  老鸨心里一沉,暗道坏了,这半日就顾着这不听话的小混蛋和范老爷,怎么把那尊金佛给忘了。她脑门子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忙转过身,未语先笑道:「哎呀江公子,你看看我这记性,让您在这里空等了半天,你放心,前些年我送去秦淮河培养的香雪正好在昨儿回来了,那真是色艺双绝,就让她服侍公子,只不过这价钱……啊哈哈哈,看奴家这嘴,江公子什么时候亏待过我啊……」不等说完,乔果已经又递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一边道:「既然是色艺双绝,自然值这个价钱,只不过我们公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回头验了货,发现没有你说的这样好,别怪我把你整个燕纱楼给拆了。」
  鸨母眉花眼笑,接过一千两银票正要将江瀚往楼上让,却见他眼睛直直的只盯在百味身上,老鸨心里一沉,忙道:「公子,不好意思,那个新的虽也是个雏儿,但已经被范老爷定下了,而且脾气暴躁,虽说容貌极美,但香雪的容貌却绝不输给他,奴家不敢和公子撒谎……」
  她不等说完,江瀚已经挥手制止了她,冷淡地问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他?」
  「哦?」鸨母一愣,然后立刻醒悟,连忙道:「奴家不敢骗公子,看看他长的多水灵就知道这价钱也是不菲的了。买他的时候,是花了整整三百两银子的,如今在我这里住了五六天,吃穿用度……」不等说完,江瀚便对乔果道:「给妈妈三万两银子,把百味带回去。」
  乔果刚看见百味的时候,也猛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会到这种地方,难道来这里会比在江府给爷做小妾强吗?想到这儿,就升起一股怒其不争之感,再想到自家爷素来骄傲,哪能忍下这口气,因此听见鸨母说到香雪的时候,便自作主张递了一千两银子过去,心想让爷早点离开这地方,省得他不痛快,他再也没想到,江瀚接下来竟然要他赎下百味。
  「……爷……」百味大眼睛里泪光闪动,他最初看到江瀚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正要向他求救,却想起之前在江府里,自己都拒绝了人家,如今哪还有脸求救,实在被逼到了最后一步,只能豁出去使用法力了,哪怕引来上界妖仙的惩罚,也比让这些肥猪逼迫自己行房强。谁知此时却听见江瀚说要买下自己,一时间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酸楚,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叫着就扑到了江瀚怀里。
  那边的范老爷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江瀚,而是金陵城里其他任何人,他都可以傲然说一句:「钱本老爷也有,我也要买这匹小烈马,你给我靠边儿站去。」但偏偏,偏偏这个买下百味的人竟是江瀚,是一个他绝对不敢争也争不过的人。
  乔果从怀中取出三万两银票递给鸨母,只把这老女人喜得眉开眼笑,一边却又紧攥着那一千一百两银子涎着脸问道:「既然如此,这一千一百两银子……」不等说完,江瀚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声道:「就当作是这几日百味的吃穿用度吧。」说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