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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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5 00:29 字数:4744
“回京城啊!”孟钧理所当然的说道。
锦卿踌躇了半晌,“只是这样吗?”
“那你想怎么样?”孟钧反问道。
锦卿沉默了下,才低头慢慢的说道:“我想去衙门告他,可只是取一个婚书就这么麻烦,靠着你才把婚书拿回来。”
“卿卿,你跟我客气什么。”孟钧笑道。
寒冬腊月的郊外,冷风呼呼的刮着,路旁的树也掉光了叶子,孤零零的立在路旁,不远处几只麻雀蹦蹦跳跳的立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锦卿靠在孟钧温暖的怀里,身上暖烘烘的,心里矛盾不已,她不想再欠孟钧人情了,这让她恐慌,再这么下去,她就会渐渐习惯孟钧在她的生活中存在,习惯有事就去找孟钧来帮她解决,再渐渐的,她就离不开孟钧了……
“我欠你太多,还不起了。”锦卿小声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孟钧在锦卿背后挑眉,“那你想怎么还?你以为我这么兴师动众的帮你忙前忙后,冒着得罪秦王的危险,就是想让你还我这个人情的?”
“自然不是,你不是这种人!”见他生气了,锦卿连忙马屁拍上。
孟钧扬头,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明知锦卿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是拍马屁,可他还是心里很熨帖很舒服。
“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真的不知道?非要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想以后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做夫妻,生儿育女,百年后同棺而眠。卿卿,你心里都懂,只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孟钧搂紧了锦卿说道。
孟钧说的这么直接,锦卿的脸刷的红了,嘴硬道:“呸,谁要给你生儿育女!”
孟钧扳过锦卿的肩膀,看着她原本粉白的小脸红的似天边的晚霞,眼睛有些害羞的不敢直视他,孟钧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前世今生加起来,自己算起来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如今还像一个刚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样,看到锦卿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和别的人都不一样,历尽千帆她始终是最特别的一个。
“不给生?”孟钧假意威胁了起来,抱紧了锦卿,一只手钳住了锦卿两只细白的爪子,另一只手一上一下的抛着锦卿装了婚书的荷包,“不生孩子的话我就把这个婚书给扔了!”
说着,孟钧作势就要扔出去。
“哎,别扔啊!”锦卿急的不行,偏孟钧一只手像是钢筋铁骨一般,她半点动弹不得,“我生,我生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孟钧一脸认真严肃,好像刚才逼锦卿表态的流氓是别人,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眼角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锦卿双手得了自由,一把抢回了荷包塞到怀里,耷拉着耳朵不理孟钧了,心里十分不爽快,有他这么不要脸的吗?靠身体优势逼自己表态,莫非以为除了他自己就没人可嫁了?
“怎么不吭声了?”孟钧看锦卿生气了,心里也有些着慌,难道是刚才真的过火了,这丫头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我以前只以为你傲慢冷硬,不过对人还是好的,现在才发现你脸皮厚的无人能敌,简直是刀枪不入,那些整天研究导弹防御的专家真该好好研究下你的脸,别说导弹,核弹都能挡的住!”锦卿忿忿说道。
孟钧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搂紧了锦卿心满意足的说道:“晚了,现在看到我真面目了,我更不能让你走了!”
他本来就是傲慢冷硬的性子,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万事都要从头开始,靠自己流血流汗打拼,在他重伤不治的时候,只有锦卿来到了他身边。
如果他没有能力去护住前一世的卿卿,那这一世的卿卿就是上天恩赐给他的宝贝,只有锦卿让他感到了安心,只有锦卿才能让他厚着脸皮不顾一切的想要追回来。
他一路走来,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时候,也有功成名就万民景仰的时候,但他内心始终是一颗爱着锦卿的心,锦卿受伤太多,需要他的呵护,爱惜。
没有人比他更懂他的卿卿。
“卿卿,等过完年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孟钧热切的说道。
锦卿耳朵都泛着一层红晕,“不好,我爹这里还是个麻烦呢!”
“都有婚书了,还怕他做什么!”孟钧亲了亲锦卿的脸颊,温润细腻,含含糊糊的说道。成亲最大,到时候人都是他的了,管什么跳梁小丑袁应全。
锦卿不高兴的推开孟钧的头,“我怕的是以后,他不从我这里捞到好处不会罢休的。可要是去官府告他,还不知道那些派系复杂到一塌糊涂的官员会拖到什么时候。可不告他,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那么下作恶心的人能做官?人前人后威风八面春风得意?可怜的顾瑜真死了那么多年,都还顶着一个妾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锦卿自己还要被迫认袁应全这种人做父亲,逢年过节还要向他行礼磕头,袁应全动不动就要拿父亲的身份来想着法的威胁她,还有他的极品大老婆小老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想从自己这里捞好处,想想锦卿就觉得一肚子怨气。
与其总是这么被动,不如一劳永逸。
孟钧爱怜的搂紧了锦卿,凑到了锦卿的耳边,声音低沉又带着恶作剧的兴奋感,“卿卿,想不想玩一个大的?”
第184章找不到人
袁应全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魏氏回来,焦躁不已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自己都记不清吩咐门房多少遍了,要他看到夫人回来就让夫人去书房找他。
夜幕降临,这会上袁应全就是再蠢,也能想到是出了问题,衙门早已关门了,他带着管事小厮在大街上到处找,始终不见夫人和女儿的踪影,他倒不是多么担心两人的生死安危,心里最记挂的是那张关乎他命运的婚书。
若是这婚书落到了锦卿那死丫头手里……袁应全不寒而栗,照他对锦卿所做的,那丫头绝对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腊月的夜晚分外寒冷,袁应全冻的手脚僵硬,不得已还是回到了家里,刚踏入家门,门房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连声说夫人小姐回来了。
袁应全大喜,大踏步的往魏氏的院子走去,推开门却看到魏氏和锦绣两个人头发蓬乱,脸上身上到处是污迹,尤其是锦绣,哭的委屈伤心。
看两人这副狼狈相,袁应全心里一沉,脱口问道:“婚书呢?”袁应全顾不上问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他关心的只有婚书。
魏氏听袁应全心心念念的只有婚书,都不来问问她和锦绣到底怎么了,不由得怒从心起,跳脚暴怒道:“你就知道你的前程官运,我跟锦绣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视而不见问都不问!”
袁应全心急如焚,见魏氏发了火更是暴怒,上前去扭住魏氏的衣领高声叫道:“我问你婚书呢?你弄哪去了?”
袁锦绣看他一副发怒的公牛样子,吓的哭都不敢哭了,小声说道:“被锦卿那个小贱人抢走了。”
“你说什么?”袁应全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氏和锦绣,而后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到了锦绣脸上。把袁锦绣打倒在了地上,“你让锦卿把婚书抢走了?”
魏氏看女儿被打,立刻惨叫一声把锦绣搂进了怀里。似是豁出去一般,大哭起来,嚷嚷道:“你打死我们母女吧!婚书已经被她抢走了。我们能怎么办?那小贱人找了好几个人来砸了我们的马车,抢了婚书。我们能活着回来就不容易了!”
袁应全怒气难遏,指着魏氏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抢了还有理了?吃干饭的,要你何用?”说罢,飞起一脚重重踢在魏氏身上,魏氏闷哼一声,也不敢反抗。搂紧了锦绣再也不敢吭声了。
袁应全脑子一阵阵的发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魏氏和袁锦绣,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临走重重一脚踢在门上,那声音仿佛是踢在袁锦绣心上,吓的袁锦绣又是一个哆嗦。
袁应全走了之后,袁锦绣才敢哇的一声痛哭出声,“娘,我受不了了,哪有爹这么打女儿的?他还当不当我是他女儿啊!”
魏氏也哭的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女儿啊,你爹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袁锦绣抽抽噎噎的说道:“可他就没打过锦卿那个小贱人,反倒是锦卿天天顶嘴给他气受!”
魏氏掏出帕子给袁锦绣擦了擦脸。“锦卿那是她自己有本事,不靠他吃不靠他喝,又有太子孺人做靠山,你爹巴结她还来不及,怎么敢打她?你爹倒是想往死里弄锦卿,只不过现在婚书被锦卿抢了,锦卿别往死里弄他,你爹就得烧高香了!”
袁应全出门后,就带上了两个管事直奔城西梅花巷了,把徐斌家的门拍的震天响,徐斌怒气冲冲的开了门,看袁应全来者不善,更是一肚子气,恨不得往他脸上给上几拳。
“你来干什么?”徐斌抱胸冷冷的说道。
袁应全忍着怒气,高声叫道:“我来见我女儿,叫锦卿出来见我,我有话要跟她说!”
徐斌冷笑起来,“你来我这里找锦卿?我还想问你要人!今天锦卿说去你家找你,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把锦卿弄哪去了?”
袁应全愣住了,立刻反应过来,这莽汉肯定是在骗他,锦卿一定在徐家,“你胡说些什么?赶快把锦卿那死丫头给我叫出来,否则……”袁应全的眼神眯了起来。
“否则怎么样?”徐斌好整以暇,“袁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女儿不见了,你为何要到我这里来要人?你女儿难道不跟你住一起吗?”
袁应全气的憋的脸红脖子粗,硬生生的嚷道:“你交是不交?不交的话我们就见官,我告你拐骗官家小姐!”
徐斌冷然道:“锦卿不在我这里,我刚在街上找了她大半天,都没看到人,我看倒像是你把她关起来了,来我这里贼喊捉贼!见官就见官,看到最后谁没脸!”
看徐斌的样子,好像锦卿真不在这里,袁应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到底不死心,那婚书用不着的时候就是一张废布,有用的时候可就是至他于死地的利器,找不到锦卿,他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不知道锦卿什么时候跳出来,把他推掉悬崖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袁应全决定豁出去了,死活要进门检查下锦卿到底在不在,徐斌恼火起来,把住门口,傲然道:“袁大人,鄙人家里住了女眷,这大晚上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袁应全哪里肯无功而返,即便是锦卿真不在这里,他也要看过之后才安心,要是锦卿在这里,一定要带回去把婚书搜出来,再好好抽这死丫头一顿!
袁应全身后跟的两个管事赶紧狗腿的上来,往院子里推搡着徐斌,想趁乱让袁应全闯进来。
徐斌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看他们先动手了,铁臂似的的胳膊一手钳住了一个管事的脖子,正面对着袁应全,一脚狠狠的往袁应全胸口上踹了过去。
袁应全不过是个书生,一辈子干的最重的活也不过是翻翻书本拿拿笔,哪里是徐斌的对手,当即被徐斌一脚踹出了门外,捂着胸口嗷嗷叫疼,指着徐斌咬牙切齿,嚷嚷着要告他殴打朝廷命官。
徐斌看他一副锉相就快意无比,他早想狠狠的揍袁应全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了,剩下的两个管事徐斌一脚一个踹出了大门,转身拿起立在院子里的扁担,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跟了出去,合上了院子大门。
袁应全躺在地上,看徐斌的笑觉得心底都泛着凉气,指着徐斌颤颤巍巍的叫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刚踹我那一脚我可以原谅你,你再敢打我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徐斌抬着下巴,狞笑道:“那就看看,是谁放不过谁!”说着,一根扁担舞的虎虎生风,袁应全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扁担像是雨点般落到他身上,他这辈子还没有挨过打!
袁家的两个管事吓的要命,没想到碰到一个横的,连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的,赶紧一个挡着徐斌的扁担,一个把袁应全从地上拖了起来,撒腿就跑。
徐斌见人跑了,也不去追赶,立着扁担站在大门口,冷笑着看着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脸来要人?打他一顿都嫌是轻的。
袁应全回家后,魏氏被他打的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秦姨娘这会上赶紧出来显摆了,看到袁应全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大呼小叫,又是一脸心疼的给袁应全上药推拿,又是指天骂地的诅咒锦卿那个犯上作乱的小贱人不得好死。
几句话把袁应全说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回想起刚才被一个莽夫军汉打的抱头鼠窜,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一晚上翻来覆去,身上被打的浑身肿痛睡不着是一个原因,主要他还是忧心那张婚书的事。
若是锦卿抢完婚书后来见他,跟他提条件什么的,他倒也放心了,可这死丫头抢到了婚书后就躲了起来,没准酝酿着什么阴招,让他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袁应全就顶着两只乌黑的熊猫眼守在了太医院门口,他要来个守株待兔,锦卿难不成还不来当值了?
然而他一直从天色微明等到日上三竿,太医院进进出出人来人往,也没看到锦卿的影子,不少和他相识的人看到他脸上青青紫紫的,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