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1-02-25 00:23      字数: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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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笑道:“太后不必挂心,如今如意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明欣道:“虽然明欣不懂那铁皮枫斗,但听着太后所说必然极难采,如意姐姐以后若要用药这宫里什么没有,万不可再冒险了,明欣只把你当作亲姐姐,若你有个闪失,明欣会伤心死的。”
  如意又笑道:“正因为这药难采又稀少才珍贵,况且宫里的药膳房里也缺这味药,如意正好瞧见了,岂能不采的。何况有玄洛在如意身边,如意不会有事的。”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倒忘了,如今如意身边有了护花的人了,只是哀家听闻玄洛公子身子骨不好,连皇帝要召见他都不得入宫,莫不是如意你医好他了?”
  如意眸色黯淡,只叹道:“玄洛身子时好时坏,这次又去了宁西劳累着了,这次回去又不大大舒服,如意心里也担心着。”
  “那真是难为你了,既这么着,哀家准许你能自由出入皇宫,到时哀家再跟皇帝说说,就算玄洛公子有事,你也尽可以去清平侯府瞧他了。”
  如意正想着皇上已赐了她丹书铁劵,自己反倒不好再求皇上恩典让她自由出入皇宫,如今在太后面前提起,不过是想在太后这里求个恩典罢了,她感激道:“如意多谢太后成全。”
  太后笑道:“倒不是哀家成全了你,而是你成全了哀家,若不是为着皇帝,还有哀家这把老骨头你也不必在宫里苦熬。”说完,又笑对着明欣道,“如今如意都有了着落,你比如意也不小多少,哀家也该操心着你的婚事了。”
  155楚夏公主
  明欣听太后谈及她的婚事,脸上红了红撒娇儿的笑道:“太后莫不是嫌弃明欣了,想早些把明欣嫁人了?”
  太后笑道:“哀家巴不得你能守着哀家,哀家可舍不得将你嫁的远了,到时你一样可以时常入宫,就像如意一样,即使如意明年嫁到清平侯府也还在京城,哀家若想宣召她也不算太难,这会子你也不用在哀家的面前害躁,哀家正想和你父王母后商量商量此事呢,只不是你心意如何?”
  明欣默默低头,思忖片刻笑道:“明欣还小,可不想这么快就定了亲事。”
  太后笑道:“既如此,哀家少不得要多留你两年了。”
  明欣依偎在太后身边道:“明欣恨不能一辈子服侍在太后身边。”
  太后笑对着如意道:“如意,你听听,今日你可给哀家作个见证,倘若他日明欣反悔哀家倒要看看她怎么圆了今日这番说词。”
  如意抿嘴一笑道:“如意很是愿意做这见证人。”
  明欣脸又是一红,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和乐万分,又将近半个时辰有余,明欣和如意才离了寿康宫,二人正出了寿康宫的殿门口,却见一人遥遥而来,如意抬眸望去,却见最后一丝落日余辉下,莫离忧一身淡青长衫,玉树风姿,俊逸非凡的脸上溢着暖暖笑容,乌黑的发用紫金冠紫紫束起。
  风拂起,青色衣衫微微飘动,如意和明欣笑着迎了上去,如意和莫离忧相视一笑,二人还未来得及说话,明欣嘴快,尤还带着气般的嘟着嘴儿道:“离忧哥哥,你将最好千里马送给那个帕英莎,分明就是心里没有了明欣这个妹妹。”说着,她又拉了如意的手道,“离忧哥哥心里没了明欣这个妹妹,难不成连我如意姐姐你也要疏远了?”
  莫离忧无奈的笑了笑,即使无奈也是那样风轻云淡,他淡淡道:“我那儿还有一匹千里马,你若想要我自然可以送与你。”他顿了顿又对着如意道,“你回来就好了。”
  如意抬眸笑道:“离忧哥哥,这些日子你可要头疼了吧?我正好回来给你医头疼的。”
  莫离忧眼角溢着溶溶春水般的笑意,只道:“我正是这样想的,前些日子被她两个人聒噪的当真是头疼,如今你一回来,我也可无后顾之忧了。”
  明欣叉了小柳腰薄嗔道:“如意姐姐后日也要参加骑马赛,你可送什么样的千里马给她?”
  莫离忧微微沉吟道:“烈风。”
  “嗬!”明欣跺了跺脚,只调侃道,“离忧哥哥你也太偏心了,素日里我想跟你借烈风骑,你总是不愿意,这下你大方了,如意姐姐还未开口,你倒主动奉上了。”说完,她故作唉气叹气道,“真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如意伸手轻戳了戳明欣的额头笑道:“就你会说话儿,皇上不是已经答应赠咱们千里马了,这会子你还故意的说这些话来呕离忧哥哥。”
  “我偏要呕他,他疼如意姐姐我不恼,偏是他疼那个帕英莎我就恼了。”明欣又道。
  “难怪太后说小孩儿口没遮拦,刚你倒忘了太后的交待了?”如意淡笑道。
  明欣掩了口只低低道:“如意姐姐,亏的你提醒,我刚一出了寿康宫的殿门就忘了太后的交待了。”她略了略,只喃喃说了两遍,“言多必失,言多心失。”
  如意正要说话,却又听到一个女子放肆的银铃般的笑以及清脆的环佩叮当之声,如意眺目看去,却见揽月桥边,一群宫娥簇拥着一个女子姗然走来,那女子走在最前端,一身簇新水红盘金绣花窄袖短裙,腰间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身上还披着一领斗篷,金翠辉煌,好似凤凰之羽,一头秀发洋洋洒洒的披散在肩,头发一周围压着珍珠帘子般的白玉色璎珞,耳朵上坠着同色耳坠,益发显得鹤势螂形,明艳不可方物。
  她走近莫离忧,眉毛挑了挑,一双狭长而妩媚的凤眸在如意和明欣脸上扫了扫,嘴角露出一个轻灭的笑意,只冷哼一声,转头便对着莫离忧道:“表哥,你回来怎么不跟英莎说一声,姑姑还说你是来拜见太后的,不曾想是被这些个没眼色的人绊住了……”
  明欣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的,未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道:“你说谁没眼色,你才是个没眼色的,好端端的跑了来,谁允许你插话的,还说是楚夏公主呢,一点礼貌规矩也不懂。”
  帕英莎咬了咬微厚的唇,冷笑一声,很是不服气道:“我们楚夏国的女子可不像你们中原女子这般矫情扭捏,专作美人姿态蚊子哼哼的作小服低的样子,叫人瞧着就不顺眼。”说完,又仔细打量了一眼如意便伸手拉着莫离忧道,“表哥,这就是什么福瑞郡主,英莎瞧着也不怎么样嘛?哪里有半点福星的样子,瞧着倒像个狐……”
  “帕英莎,你胡说什么?”莫离忧脸上浮起一层痛怒之色,连语气也变得冷硬如霜,沉着脸道,“你不赶紧回去。”
  “表哥,你凶我?”帕英莎凤眸里泪意即闪,连睫毛之上也沾染了氤氲之气,她恨恨的咬着牙道,“素日你从来不曾凶我,就算我跟明欣这个破郡主吵架你都没有凶过我,如今为了这个外四路的福瑞郡主凶我?我可受不了你这气,我堂堂楚夏公主可不是跑到你这里来受气的。”
  “那你还死乞白赖的跑来做什么,这里是天纵,可不是你楚夏。”明欣怒目以对,连脸色也气的红如煮熟的虾一般,平日可爱的弯月牙微微向上吊死,又朝着帕英莎啐了一口道,“你要撒野跑你们楚夏撒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姑姑也是楚夏公主,你这夹枪带棒的一顿辱骂莫不是连我姑姑也要一起骂上。”帕英莎反唇相讥,她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道,“表哥,难道你竟不管管,有人都骑到姑姑头上骂人了,你还把人家当作妹妹,哼!连一点咱们楚夏男儿的气性也没有。”
  如意皱了眉头,怪道明欣这样看不惯帕英莎,这位楚夏公主竟是个嚣张跋扈,恶语伤人的,她唇角微向上扬了扬,似笑非笑缓缓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倒未听见明欣嘴里骂了玉贵妃娘娘。”说完,又对着莫离忧淡淡道,“七皇子殿下,如意不打搅了,这就告辞。”
  如意说着就要拉明欣一道离开,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个帕英莎有口舌之争也不大好,况且她也不想让莫离忧为难,是以为明欣开脱了一句就要离开避了这是非,谁知帕英莎不依不饶道:“谁允许你走了,今儿不把话说清你不准走。”
  “帕英莎,你若再胡闹,我立时将你送回楚夏。”莫离忧冷喝一声道。
  “表哥,你没有权利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堂堂楚夏公主,带着可是两国邦交的使命,你敢对我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父皇跟苍凉结盟灭……”帕英莎怒急攻心如鞭炮似的大声说着。
  莫离忧听她话说的不对,立时打断道:“你若还知道两国邦交,就不该说出这些话,我也不必急着拜见太后了,这会子就送你回去,楚夏王要生多大的气,我自去领受。”
  “表哥,你……”帕英莎见莫离忧动了真怒,吊着的凤眸往下垂了垂,鼻翼微翕,语气软了两分道,“英莎不过是见不得小人得志的样子,即使表哥不帮着英莎,英莎也不怪表哥,都是那起小人调唆的表哥,英莎只是想灭一灭小人的威风罢了,表哥何必这样生气。”
  明欣正要回嘴,如意只拉了拉她的裙子道:“明欣,咱们走吧。”
  明欣恨恨的瞪了一眼帕英莎,帕英莎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她,又抬起下巴仰着脸道:“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后日骑马赛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个破郡主有何能耐,哼!”
  “哼!”明欣又冷哼了一声道,“比就比,谁怕谁,到时你若输了就收拾你的得意劲儿滚回你的楚夏去。”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过是个郡主罢主,你不配跟我这样……”帕英莎倒竖起两道若刀裁般的剑眉,还欲再骂,却望着莫离忧那双阴冷的眸子,她浑身一震,只不忿的又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便不再言语了。
  明欣忿然的跟着如意一道离开了,莫离忧回眸看了一眼如意的背影,心里升起深深哀伤,他转过头,在心里叹了一声,他与她终究是不能了,可是他明明还是不甘心的,原本他们只算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但不知是命运还是缘分叫他们遇见,可若是有缘为何成空。
  曾几何时,这般娇小清冷的身影便在他心里打下了烙印,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她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却是苦涩万分。
  她的身边早已有了人,那个有天人之姿的男子才是最幸福的人,他忘不掉她对着他笑的样子,可是她最美好的笑怕是只会留给玄洛公子吧!而他,他只能暗暗的守在她身边,不可说,不能说,天知道他与她分别的日子,他是如何思念她的,他自问不是个善于动情的男子,可为何一见了她,她便成了他的魔障,永生都逃不掉的魔障。
  一时间,他心内抽痛起来,他微蹙了眉心,那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只痛到麻木,他的痛,她不知道,她也感受不到,因为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只挤满了她的心,她的心怕是再也容不下别的男子,而他就是那别的男子,这种欲得而不能的感觉着实叫他伤透了心肠,无奈而又酸楚的。
  他摇了摇头,只抬眸看了看天空,天空渐暗,他的脸半明半寐,而帕英莎见他落寞模样,又问道:“表哥,你怎么了?难道刚刚我与那个破……”她不喜欢看他不开心的样子,她喜欢看到他脸上充满阳光之气,她又转了口道,“难道我与那两个郡主争执惹你不快了?”
  他低低叹息一声道:“帕英莎,你何时才能长大?”
  “不——”她凌厉的面孔忽然蒙上一层哀绝的颜色,那哀绝里却带着森然的黑暗和凄怆,“表哥,我永远都不要长大,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总是充满阳光,能照亮的我前方的路,可若你将阳光都给了别的女人,我如何看到前方的路。”
  “你总能遇到你的阳光,而我不是。”他沉沉道。
  “没有阳光,从我长大那一天起我便失了阳光,唯有你,你是才我的阳光。”帕英莎一双凤眸里隐有泪光涌动。
  莫离忧蹙了眉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拜见完太后就回去。”
  她执意道:“那我就坐在这儿等你,我怕你这唯一的阳光跑了。”
  他看了看她,清凉的秋风吹在他的脸上,却冷冽如冬天西北最凌厉的风,执念?帕英莎有执念,他何尝没有执念,他只静默的往前走着,却连头也未回,坚定的往前走去,他似乎嗅到那一缕清然的幽香,那是凋零了的木芙蓉的味道,那一天,木芙蓉树下,他与她相对而坐,他想着若时间能永久的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倘若等他的是如意,他该有多欢喜。
  ……
  御花园内,秋色正浓,流景朱翠,天暗了,仿佛刚刚所有一切的争执都随着这最后的亮光变得虚无了,这宫内巍峨处处,繁华似锦,却总是阴影的,破云诡谲,如意和明欣正静静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