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1-02-25 00:22      字数:4920
  混乱之中,阿月凭着一身轻功带如芝和沁夏一路逃离,不想在半道上又遇见一匹响马,就是寂凭阑所带的这一支,如芝本以为死定了,她身上毒药已经没有了,若再起风波,阿月一人对付实在难以力持,却不想寂凭阑倒没有为难她们,二者井水不犯河水,她才得以相安无事的赶往青云观,还没到青云观就遇见莫尘希带领的兵马,她无防莫尘希之意,反倒被她拘了起来成了人质。
  如意听完已明白大半,必是这寂凭阑在如芝走后才自己兄弟中了毒,这才带人追了过来,那七花粉与七虫七花毒粉差不过,只不过单取了七花,毒性没那么强,因为如芝不懂医,若用七虫七花粉容易自伤,所以才给了她轻些的,不过这也够那帮响马受的了。
  慕容剑一瞧情势不好,这寂凭阑本并非冲着沈如意之流来的,若沈如意给了他解药,自己还有何乱可趁,他冲着一个侍卫眨了一下眼,那侍卫高喝一声道:“尔等乃朝廷命犯,有世子爷在此,还敢猖狂。”说完,持枪飞身袭去。
  这些草莽见到朝廷中人本来就有气,见那侍卫喝命心中更气,如今寂凭阑未发话,他们也不好出手,只是这气怎能沉得住,不如就此给这些朝廷狗点厉害瞧瞧,打这些朝廷狗个满脸开花,于是都齐齐抽出了兵器,就要迎战。
  莫尘希正想看看这寂凭阑究竟有多大武功,他立在一侧却未发话,说时迟那时快,那士兵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直接往寂凭阑的脸上刺去,寂凭阑安坐在马上也不躲,连正眼也不瞧那刺来的寒芒。
  如意和如芝以及众女子都瞧的发怔,这人怎的不躲?眼见着那枪头就要刺入他的眼中,如芝“啊!”的一声,却看见寂凭阑轻轻一抬手便握住那枪头,他笑声朗朗,声音却冷冽无比:“毛孩子的小玩意儿,也敢拿到大爷面前耍威风。”
  说话间,那枪坚硬无比尖锐无比的枪头在他手中被拧弯,他手里冒着团团青烟,青烟缓缓升起,越来越浓,转眼间那枪头好似被烈火灼烧了一般,众人只看的震惊,那铁枪头竟慢慢熔化成铁水,渐次消融,都穆伦大喝道:“火焰掌!”
  玄洛和莫尘希不由心生敬服之意,这南寂果然名副其实,当真武卓绝,只听他又大笑道:“非我寂凭阑故意卖弄,我只是要你们看看,今日我无动干戈之意,只要拿出解药,我带上我的人立马撤离。”
  “老大,何不今日就杀了这些个朝廷走狗?”后面一粗大汉袒露胸口,只见他胸口处纹着一只鹰,鹰眼锐利无比,他操着手中的刀,高声问道。
  寂凭阑沉声道:“等杀光了这些朝廷走狗,老二怕是要性命不保了,救人要紧。”
  “阁下有如此手段,何不报效朝廷?尽忠尽义。”莫尘希沉声问道。
  寂凭阑只冷冷的看了莫尘希一眼大笑一声道:“我没闲功夫跟你磨牙。”说完,又看向如芝道,“快交出解药!这位小娘子不会认为自己的头颅比铁还硬吧!”
  “给你!”如意从袖中掏出一个药包冲着寂凭阑扔去,玄洛道,“酒儿,怎的轻易就给了他解药?”
  如意淡笑一声道:“日后你自会明白。”
  玄洛哪里知道这寂凭阑与如芝的干系,不过看这寂凭阑也非寻常响马,却是个颇有豪气之人,他抬眸道:“解药已得,还不赶紧撤离。”
  寂凭阑只闻得一阵药香扑鼻,也不知解药是真是假,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如意,又看了看如芝,对着玄洛道:“你就是传闻中的玄洛公子?”
  玄洛道:“正是。”
  “果然名不虚传,我且信你一次。”说完,手一挥回头喝道:“走!”
  “驾——”众人齐喝一声,寂凭阑脸色一冷,倏地手里长鞭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长鞭瞬间缠上如芝的腰,如芝尤如一只红色艳蝶在半空中飞舞,红衣飘然,长发散开,她睁着眼,只听得耳边有风拂过,人便落到了寂凭阑怀里。
  “哈哈哈……”寂凭阑狂笑几声,回头看了看玄洛和如意道,“若解药有假,这小娘子定是要回不来了!”
  玄洛和莫尘希未料到寂凭阑会突袭如芝,二人反应过来飞身上马就要去追人,忽一想,他二人若离开单留下如意不安全,毕竟这里有慕容剑带来的士兵,他若离去,都穆伦性子又急必会出乱子,况且皇上派出的追兵想也快到了,想着,二人复又一起回身,单命了阿日阿月去追。
  如意一声轻叹,她自所以没让玄洛和莫尘希去追如芝,实在也是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是该追还是不该追了,这难道就是有缘千里来相见,不管前生今世,他都要与二姐姐痴缠一处。
  马蹄卷起一地乱草,天边还微露着最后一点红光,转瞬间红光全无,天渐渐黑了。
  眨眼间,寂凭阑带着如芝消失在漫天黑夜里,阿日和阿月只追到半路就不见他的踪影,宁西地形复杂,她二人初到此地,不熟悉路,自然追不上寂凭阑。
  慕容剑见寂凭阑走远,冷声对着莫尘希道:“世子爷,你还不将妖女捉走?”
  玄洛向如意耳语几句,如意方明白莫尘希为何以挟持如芝,他不过是想用最快的时间逼自己跟他走罢了,她只觉得有些感动,想不到莫尘希竟然为了她置自身于不顾,若让皇上知道莫尘希故意放在她这“妖星”,怕是要受到重责吧!
  莫尘希望着如意,如意回望着他,他心一点点沉落下去,从她的眼神他就可以看出她不愿意跟他走,玄洛当真了解她的性子,也罢!待会追兵若来,他一力抵抗就是,拼死也要护住她的性命,皇上这次是动了雷霆之怒,不然也不会派追兵前来,因为流言说妖星有魅惑神功,一般人拿她不得,所以皇上才下定决心派了追兵过来,准备一举擒获妖星。
  追兵正快马加鞭的往宁西赶,带领追兵的不是别人,正是瑞亲王莫胤。
  104遇色狼,如芝遭轻bo
  瑞亲王请旨亲自来宁西捉拿妖星沈如意,他压根不信沈如意是什么妖星,但皇上信了,宁采女产下那样的怪胎在宫里传的神乎其神,皇上大怒之下立时斩杀了几个乱嚼舌根之人,虽然再没人敢说什么,但刺已经在皇帝心里种下。
  赶到宁西之时,天气擦黑,忽的一声闷雷,闪电划破长空,狂风卷起一地飞沙,马儿惊叫,乌云四卷,瑞亲王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倾盆大雨呼啸而至,一个侍卫见下了大雨,连忙上前道:“王爷,下大雨了,速找地方暂避。”
  瑞亲王知道宁西运河决堤,若遇到大雨,岂不洪水泛滥,先前还是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
  马踏泥泞的道路艰难的行走着,沿宁西绵延几百米的运河大坝已倒塌一小半,暴雨狂风,起了迷蒙的大雾,将那些残破的大坝笼罩的摇摇欲坠,闪电透过云层劈向那一望无际白茫茫的运河,“轰”的一声巨响,闪电劈到大坝之上,将残破的大坝一下劈成两半,凄风苦雨中,瑞亲王甚至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
  几十名护卫士兵穿上一色的青灰油衣,大雨浸透了他们脚上的鹿皮靴,前方迷蒙茫茫,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马儿难行,“王爷,不好了!”一个士兵惊叫一声,“洪水要过来了!”
  瑞亲王只看见那运河之水越聚越高,他眉梢稍稍向上一挑,心内惊骇,露在油衣上面的头发早已湿漉不堪,运河激流涌动,咆哮声声,瑞亲王大喝一声道:“调转马头朝右,绕道金沙店!”他知道朝右方走乃是高地,再往前走便是金沙店,若再强行前进,怕是要全军覆没。
  “驾——”马声阵阵,几十匹马同时调转方向,刚跑到高地,只见运河之水狂啸如白龙,将要冲破大坝,欲席卷而出,天空暗的可怕,士兵们个个睁着眼看着那滔滔水浪,瑞亲王不想沈致远得了瘟疫之后,这运河大坝上竟连人影都没有,这大雨若持续再下,洪水之祸必会连累城中几万百姓,现在已是瘟疫横行,运河已决堤过一次,不能再决堤。
  瑞亲王正焦急万分,雨却忽然下得小的,他回头喝了一声道:“快!通知宁西府衙,叫他们立刻疏散城中百姓,命令各高地寺院道观不准关门,预备接待百姓。”
  “遵命!”
  “照会宁西河道道台以及所有军营官兵和全城壮丁,全部带上家伙赶往运河大堤,守护大坝。”
  “遵命!”两个士兵挥鞭驾马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良久,瑞亲王终于见两个士兵带着一群人过来,走在前面的就是宁西河道道台李京,他跳下马,满身的泥水,瑞亲王怒问道:“运河已决堤过一次,怎的没人修护河坝?你这个道台莫非做的太长了?”
  李京恭敬的打了个千:“启禀瑞亲王,宁西灾疫之事本由侯爷治理,谁知他中了瘟疫,一时群龙无首,微臣家有八十岁老母染上瘟疫,实在不得前来。”
  “放屁!”瑞亲王怒喝一声道,“城中几万百姓抵不过你母亲,虽说皇上以孝仁治国,但天灾当前,你不顾城中百姓性命,只想着自家地里三亩地,别说是你母亲,就算是你染了瘟疫也必须给我过来护坝。”
  瑞亲王之怒唬的李京一抖,瑞亲王又问道:“知府呢?”
  李京白着脸,满头是雨,又回道:“李大人府邸地处凹势,这会子再不搬家迁移,怕是要被洪水荼毒。”
  瑞亲王盛怒到极点,想不到地方官员如此渎职,见沈致远中了瘟疫一个个的竟躲了起来万事不理,莫不是这些人受了什么指使,故意将宁西灾疫弄大,他沉着脸对着后面的士兵道:“你去通知李知府也不必来了,直接摘下他的乌纱帽押往京城交由宗人府审问。”
  李京两腿又抖了抖,瑞样王眸光锐利的盯着他,想在等他说什么,他忽然一下跪倒在地:“求瑞亲王饶恕卑职,非卑职玩忽职守只顾家中老母,实在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啊!”
  瑞亲王见他话里有话,走近李京问道:“有何苦衷?”
  李京抖缩缩的吐了四个字:“泰山压顶。”说完,便不敢再多话,只拿眼觑着瑞亲王。
  瑞亲王见灾情太急,手一挥喝道:“从现在起,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李京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大水不大水,赶紧带人上了堤护坝,瑞亲王带着士兵一起上堤,众人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瑞亲王竟然亲自前来治理水患,一个个士气鼓舞起来。
  瑞亲王只忙活到大半夜,忽然头一阵炫晕,身子有些不能支撑起来,他强咬着牙将沙包码到坝上,头脑却是空白一片,只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水两眼发花,他正要倒下,又听到有人在叫他:“父王。”
  他回头一看,只叫了一声:“希儿……”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人直接就晕倒在水里,待他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午后屋子里带着湿热的气息,瑞亲王两一眼睁力撑着就要起床,往窗外一看,却有明晃晃的日头照了进来,他舒了一口气,幸而今天没下雨,不然那运河大坝定要抵挡不住了,想着宁西当地的官员的不作为,他大为生气,这些人个个都是吃皇粮了,一有银子拿跑的比谁都快,遇着大事了脚底抹油的都跑了个干净。
  “王爷,你可觉着好些了?”如意轻声问道。
  “如意,怎么是你?希儿呢?”瑞亲王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崩的紧紧的煞是疼痛,青砖地上映着那外面的骄阳白晃晃的他又是一阵眼晕,虽有些风吹进来,但湿热不减,他迷惑的盯着如意,又道,“此次皇上派我来捉拿你,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满屋子都是焚烧艾草和酸醋的味道,如意接过莲青端来的青花瓷碗,只淡淡道:“王爷有旧疾在身,昨夜受了风寒,若不仔细调养必令旧伤复发,这会子先不说别的,且把药喝了。”
  瑞亲王看了看如意,接过药一饮而尽,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意刚要回答,莫尘希和玄洛一起走了进来,莫尘希双目红肿,眼里布满血丝,见瑞亲王醒了,赶紧扑向前去,一把拉住瑞亲王的手道:“父王,你可醒了。”
  “希儿,你速派人将那道台李京拿来,我有话要问他。”说完,瑞亲王又看向玄洛道,“玄洛,听闻是你派人将沈致远护送到青云观,如今他人在哪儿?”
  玄洛道:“沈叔父就在青云观东厢房里。”
  莫尘希唤了一个亲随进来,交待了他立刻去传唤李京,然后转头欣喜道:“父王,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意竟然治好了沈侯爷的瘟疫之症,看来城中百姓有救了。”
  瑞亲王一拍大腿,双眸一睁,这可是他与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