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5 00:20      字数:4937
  “正点不正点,性感不性感?”
  ……
  “去他妈的给我滚,再嚷嚷,小心老子的拳头。” 阿才把脸盆狠狠地朝地上一砸,噼里啪啦的声音把整栋宿舍楼都震的直摇。
  阿才也开始骂人了!
  大家不说话了。阿才铺好了被子,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
  室友被阿才搞蒙了,屋里很安静。
  睡不着。
  心情很复杂,头很疼,阿才想天下最头疼的事大概就是头疼了。
  也不知道白雪现在在干什么?她会不会在猜测我为什么没有给她回电话?她会不会在生我的气?她如果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会不会吓得或者心疼的掉眼泪?她会在我头疼的睡着的时候,给我一个安慰的吻吗?
  那个女孩会不会为她的男朋友而哭?会不会对我恨之入骨?我倒真的希望她能拿着一把刀杀过来,架在我的脖子上,来一句:看老娘今天不宰了你!
  就为一件打电话的事,阿才值得吗?脸上的疼痛象麦子一样,疯狂地长,才想起来还有刚才那校警给的药,借着香烟的火,阿才吃了三粒药。
  在阿才抽到第五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才做梦了,梦中自己和爱因斯坦坐在一条船上,船往东走,阿才对爱因斯坦说,船往东走,老爱说,不是,是往西,阿才说明明是向东,老爱说,是往西,阿才盯着他浓密的大胡子说:你不怕有虱子吗?他说:就怕没有,阿才说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顺手从头上抓了一把砸在老爱的胡子上,爱因斯坦吓得直往后缩,我大笑,原来你也是假牙,真他妈的假。老爱说,这又不是我的错,我确实是怕虱子,是我的思想不怕,阿才再问船向哪儿,他说是向东,向东,一直向东。阿才哈哈大笑,他补了一句:我不是右派。
  阿才是在哈哈的大笑声中被志刚推醒的,灯光好亮,好刺眼,阿才咪咪地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爱因斯坦到哪去了?”
  几个人凑了过来,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阿才脸上的伤。广播里的曲子好烦人,叫春不象叫春,但是大家都明白该去做早操了,阿才用手摇了摇自己的头,好痛。
  也许是阿才脸上的伤使大家原谅了阿才昨天晚上对他们发的脾气。
  “阿才,你怎么了?”
  “你和谁打架了?怎么你的脸?”
  “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不对劲,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骂我们,我们都没有坑声,早知道是这样,昨晚就应该陪你去医院啊。”
  “拷!又一个2205的英雄倒下了,不行,咱不能老受人家欺侮!”
  ……
  ()
  大家极显关心之能事,直听得阿才的头都发炸,关心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阿才,你先别动,躺着,早操我来帮你请假,等早操结束后我们再来收拾那个家伙。”志刚系着腰带和阿才讲话。
  “对,你先躺着,发生什么事我们回来再商量。”
  “不就打架呗,我的强项。”
  阿才讲了一句“没事”之后又躺下了。
  头在被子里,眼睛却紧睁着,被子压得阿才呼吸有点困难,这种感觉挺好,不死又不活,白雪又出现在阿才的脑海里,真希望她现在能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抱抱她。
  大概是在十几分钟之后,大家都回来了,后面眼着一位校医。
  还是志刚能,竟把校医带到了寝室里来了,阿才又不是不能走路,看来领导就是不一样,阿才对这小子的看法又有点改变了。
  阿才很机械地被校医看看这又看看那,最终脸被打上了纱布。
  “阿才,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出去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国庆左手拿着馒头,右手还是馒头。
  “讲讲,看哥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阿才爬起来点上一支烟,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
  “你小子有两下子,算男人,打的好!”
  “It’s very good。 I 服了you!”马大山又翘起了大拇指。
  “那小子是哪个系的,让兄弟们再去收拾收拾!”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为了女人,男人应该同情男人才是。” 阿才吹着烟圈说着。
  “你被人打成这样,还这么义气,没有那必要!”
  “讲的也对,男人不同情男人,谁同情男人?”卢帅深有感触,秀秀的事让他很是打击了一番。
  在校医的非常关心和兄弟们的非常照顾后,阿才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人还真他妈是人,就是有感情。
  上午阿才一个人留在寝室,有一种罪恶的感觉,其他人都把战场移到教室,要不是教师点名,怕除了志刚之外没有其他人愿意到教室。阿才在心里盘算着那个男孩的身边此刻是不是有个女孩。
  阿才是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被人推醒的,梦里阿才和用天才的黑痔点睛了性感的玛丽莲&;#8226;梦露正亲吻着,也许是梦中的太美好预示了现实的太残酷,这叫生活哲理,你不得不信。阿才大骂一句“操,干嘛推我”后才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影子,还没等自己看清,话就出来了。
  “快起来,你昨天晚上的事闹大了,辅导员让我喊你去她办公室。”
  阿才惊的坐起来,是卢帅。阿才就知道,今早上的左眼老跳就不是好事,给自己报忧的又是卢帅。
  阿才机械地穿着衣服,脸洗了,牙没刷,卢帅说来不及了就拉自己走,阿才的睾丸在裤裆里一甩一甩才想起尿憋得生疼,就朝厕所的方向跑,卢帅像头发疯的公牛向阿才喊:“你小子还找什么,找你精子啊!”
  “我操,再大的事老子也要撒尿啊!”
  阿才的速度挺快,去的路上腰带已系好,手也直伸到裤裆里去了,出来的路上阿才拉好拉练,系上腰带跑到卢帅的身边。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人注意阿才。
  到现在阿才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就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打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办公室是阿才一个人去的,卢帅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丢下“祝你好运”就走了。
  门是虚掩着的,阿才没打报告就推门而入,王老师正看着自己,没有笑容,目光清澈而有深邃,阿才使劲朝里看,都看不到底。这叫深度。
  “来了,脸挺好看的。”
  阿才呆呆地站在那里,王老师没叫自己坐下,脸好看怎么的,有钱难买我乐意。不好看能泡你妹妹吗?用泡这个字阿才也不乐意,更确切地讲是被她姐姐,也就是现在的王老师逼的。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知道”
  讲出来了后阿才有点后悔,这未必也有点太乖了,这王老师耍什么威风,自己是否该灭灭?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阿才不吱声。沉默是最好的反抗,这点他很清楚。
  “作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王老师竟气愤得站起来,阿才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阿才是人,为什么就没有打架的权利?
  “我品学兼优,讲我成绩好还差不多,这品学兼优我实在是不敢当,莫不是老师眼中的品学兼优就是成绩好?高中这样还将得过去,这都大学了,怎么还是这样?”
  阿才悲哀自己不是在上大学,而是高四,高五的延伸。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你打架还不是做坏事吗?”
  “打架是打架,坏事是坏事,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阿才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直敬畏乃至尊敬的王老师竟也是如此的老师。
  用小崔的话说就是“不过如此”!
  “你还嘴硬,知道事情现在的严重性了吗?”
  阿才不吱声,王老师开始了说唱式的辅导教育,原来那个男孩的爸爸的三姨夫的大哥的同学与学校校长是同学,男孩不服为一个电话被人打,公子哥的傲慢气焰使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最重要的是在女朋友面前丢了脸,要知道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丢脸可是一件实在很丢脸的事。
  没有什么比丢脸更丢脸了!
  那么阿才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没有必要吧,搞的阿才是菩萨,阿才也很怕丢人啊!
  “那又怎样?他不能总拿电话一个人打啊!难道就他有事,别人就没有事?”
  阿才不服,阿才不服的还很。
  “周怀才,我警告你,请你认错的态度诚恳一点,要知道在这所学校把一个人捧起来很简单,把一个人踩下去也很简单!”
  流氓教育。
  “我知道啊,反正你们已经把我录取到这所学校,你们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有什么行动,你们尽管执行,我悉听尊便。”
  阿才扭过去连“再见”也没有讲一声就奔出了办公室,门和门槛猛然地吻了一下。
  一点动人的感觉都没有。
  一种快感彻透阿才的全身。
  下楼的时候,阿才隐约地听见王老师在背后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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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了,王老师,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走到楼梯拐弯处的时候,阿才才知道已经下课了,来来往往的同学朝自己脸上来来往往的看,阿才仿佛成了公园里的大猩猩,想用手掩住白色的纱布,而这样岂不是丑上加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阿才怒视着“游客”。
  大家都趋之若婺地离阿才远去,这样更好,阿才昂起头挺起胸脯地目视一切,径直地转寝室走去,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
  推开寝室门的时候,阿才才发现白雪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阿才差一点要窒息。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不是飞进来的。”
  “噢!”阿才坐在卢帅的床上,点上一根烟。
  白雪一把夺过阿才的烟,狠狠地砸在地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很了不起,是吧?”白雪的眼神既然还很厉害。
  “那当然,现在不是谁错不谁错的问题,关键是现在谁是男人的问题!”
  那小子是个男人,竟然打小报告,真他妈的可恶!!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男人了吗?男人需要的是宽容和大度,不是你这样的小鸡心肠!”
  “我怎么了,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打电话,我会和别人打架吗?”
  话讲完以后,阿才有点后悔。
  阿才没有抬头看白雪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就这样,阿才和白雪都沉默着。
  阿才的心里很乱,应该准确的讲,阿才和白雪是昨天晚上北京时间7点正式谈的,可现在他们的态度就象快要崩溃的人,谁也不让谁。
  难道爱情就是这样来的太突然,走的很从容?
  看过一本杂志,名字是《恋爱。婚姻。家庭》,我觉得应该换成《恋爱。婚姻。家庭。离婚》,在阿才的身上,就会把它倒过来过。
  阿才突然笑了,也许在阿才痛苦和快乐的时候他都会笑,诗人的忧郁对阿才来讲,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成为现实,在现实面前阿才只有哭和笑的权利和理由。
  不要问我为什么,常常的我会把自己当成孤夜中的飞鸟,只有飞翔的愿望,没有放弃的理由。
  “对不起!”
  许久的沉默之后,空气里有了一点声音。
  白雪坐在了阿才的身边,阿才握住了她的手,冰冷冰凉的,抬头看看她歉意的眼神,阿才想自己看起来并不难受,至少有些伤感,阿才温柔而伤感地看着她,白雪的眼睛是那种淡淡的蓝色。
  阿才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用手指握住她的下巴,然后扭过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唇 。
  亲吻持续了好长时间。阿才的手紧紧握住白雪的手,阿才能感觉到白雪很紧张。
  “你的手怎么这么多汗?” 阿才摩挲着白雪的长发。
  白雪靠在阿才的肩上,轻轻地对阿才笑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摩阿才脸上的纱布。
  ()
  “痛不痛啊,你好傻!”
  “还好,我不是弱智。”
  如果现在谁要是问阿才什么是幸福,我阿才会用事实告诉他,这就叫幸福!
  真的,现在的阿才终于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拿个主意啊,不管是谁的错,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吧,我看这样吧,我和我姐姐说说,要她求求情……”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的事为什么要你姐去求情!”没有等白雪说完,阿才气的站起来。
  “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
  白雪留下她漂亮的背影,走了,一阵风似的,好冷。
  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