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是我的金卡。”
  “没错，我查过银行账号，你是户主，你告诉我这张金卡为什么不在你身上？”
  “我送人了。”
  “送给谁？”
  “一个叫余美琳的女人。”
  陆烨话音刚落，李警官脸色一变，一摆手，“带走！”立刻冲上来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铐住了他的手腕。
  “李警官！李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陆烨被人拉了起来，面前的李警官神情严肃，“陆烨，我现在怀疑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死者余美琳，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张金卡，有目击者称，今天早上见过你和另一个男子去过她家，之后不久，邻居报警，发现余美琳在家中被害。现在你已经承认这张金卡是你送的，说明你曾经到过她家，与作案时间吻合，你有最大嫌疑。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我没有杀人！放开我，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是夏彤，一定是她！”
  没有人再理会他的叫喊，当陆烨被塞进警车时，楼道里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小区里到处探出围观的脑袋，或好奇或新鲜或者幸灾乐祸地目送警车离去。
  第四十七章：零点倒计时（十一）
  “我要打电话。”陆烨被带到警局，只说过这一句话。
  “你只能打一个电话。三分钟。”李警官说道。
  陆烨带着手铐回头看着身后监视他的李警官，“你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我不是！而且那个凶手也抓走了小越，他现在凶多吉少，你应该去救人而不是在这里对一个被冤枉的人做无用功！”
  “你还有两分钟。”李警官漠然回道。
  陆烨悲愤地拿起了听筒，看着电话键盘，他原本想拔给大哥，但是转念之下，他拔通了冯萧的电话，这一次冯萧的电话刚响第一声就被接通：“萧，我是小烨。”
  “你在哪里，我听说出事了。”
  “我在警察局。”
  “你放心，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现在正在和你大哥想办法，你不要急。”
  “萧，你听我说，”陆烨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太多时间，长话短说，去监视夏彤，余美琳一定是她杀的，为了杀人灭口，她还抓走了黎越，小越现在一定凶多吉少。”
  “她怎么会……”
  “我没有证据，”陆烨打断他的话，“但是我用身家性命来保证，一定是她。她不是夏院长的女儿，黎越才是，所以她杀了余美琳灭口，现在还想杀了黎越，只有这样，所有可以证明她真实身份的证据都不存在了，萧，我们十七年的兄弟，我相信你！去找夏彤！”
  “夏彤就在我旁边……”冯萧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断了。
  三分钟的时间到了。
  陆烨狠狠地拍下听筒，“妈的！”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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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李警官与陆赫的特殊关系，又或者是因为陆烨是一桩凶杀案的最大疑犯，所以他被关在一间独立的监房。
  开始的一个小时里，陆烨焦躁地不停走来走去，踢打着监房里所有可以踢打的东西，一个小时后，这是他估计的，因为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包括手表手机，他并不知道其实他只呆了半个小时。
  当他疲倦不堪地坐在地上发呆的时候，牢房门打开了。
  “陆烨，有人保释你。”一个警察走进房间说道。在他身后紧跟着陆赫。
  “大哥……”陆烨满心委屈，眼泪差点流出来。
  “出去再说。”陆赫说完，转身而去。
  陆赫带着律师，因为是凶杀案，所以办理保释手续花费很长时间。
  坐进车里，陆赫看着陆烨长长叹了一声。
  “大哥，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大哥信你，但是现在只能靠警方调查这件事，而你从现在开始必须呆在别墅里，哪里也不能去。”
  “但是我必须去救小越，他被人劫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想想这辈子你打算怎么还给我五百万。”
  “五百万？！”
  “是呀，保释你，花了五百万，所以你不能给我惹麻烦。”
  “这么多？！”
  “这是凶杀案！五百万不仅仅是为了保释你，还要掩住这件事，如果你以后还想清清白白地继续做陆家的人。”
  “我原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我没有杀过人，我问心无愧！”
  陆赫看着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声，“我送你回别墅。”
  如今事情这么紧急，陆烨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地呆在别墅。
  “我要去洗澡。”他对陆赫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二楼。
  陆赫似乎知道他的打算，冲着他的背影说道：“别试图逃跑！”
  陆烨在门前停下脚步，回头冲他大哥假笑一下，“怎么会呢，五百万呀，我可还不起。”说完钻进房间。
  怎么会不逃，黎越生死未卜，凶多吉少，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都拦不住陆烨。
  从二楼跳了下去，陆烨落地后立刻贴在墙边，左右看了看没人发现，他猫着腰穿过院子，正准备拔腿开跑，突然看到了陆赫的宝马，眼珠子一转，悄悄绕到车门边，然后坐了进去。
  “让我想想，我大哥喜欢把钥匙放在……”他拉开车上的烟灰盒，果然，空空的烟灰盒里有一把车钥匙，“大哥，车上不抽烟真是个好习惯。”他狡黠地笑着，抛了抛钥匙，发动了汽车，悄悄地驶出了别墅。
  这世上总是有这样的人，他们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孙悟空再牛B，他也是被如来佛骗到了山底下，就好象陆烨现在，他以为自己成功逃亡了，他哪里知道，宝马车刚刚驶出不远，别墅的某个窗帘后露出陆赫的身影，只听见他对着电话在说：“是，他出发了……信号器我安在车上，他的手机里也有一个……请一定保护他！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黎越会在哪里？
  陆烨开车行驶在路上，不停地在想这个问题。漫无目的地找人只是浪费时间，线索线索，他急需线索。
  对呀，时间的缝隙里，黎越曾经提到说C1305，他说这是他的实验课座位，但是在真实世界里，这是他的实验室，也就是说那只老狐狸想让他先去查他的实验室？
  陆烨猛地踏下油门冲向了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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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第一医院根本没什么人，只有值班的警卫，他成功地混进了医院，将车在停车场，然后在警卫的目送下佯装进入了门诊部，但是拐过弯，当警卫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悄悄地钻出后门向研究楼走去。
  夜很黑，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地上的树影斑驳密集，风吹过的时候，摇晃摆动发出沙沙声，更显得气氛诡异无比。
  研究楼大堂有一个保安在值班，陆烨将手机调成震动，然后镇定地走了过去。
  “请问，周教授离开了吗？”
  “周教授？哪个科室的？”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不清楚，C3105室的。”陆烨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电话，不晓得是哪个笨蛋居然把这座分机的号码标在话机上。
  “3105呀，我查一下。”那保安估计也是新来的，转身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文件夹，翻了两页，“3105，没有周教授这个人呀。”
  “哦，那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陆烨说着转身离开。快要走到大门时，他悄悄按下了拔号键，随之而来身后的那台电话响起。
  那保安转身去接电话，喂了半天没有人应，他放下电话嘟囔了一句，转身看到大门的玻璃门不停地晃动，心想，这人走得可真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那个电话是陆烨打的，他趁保安转身的空档虚晃了一下大门，然后闪到另一边的楼道里。
  他没有坐电梯，电梯里都有监控器，他从安全楼道上了三楼。
  三楼的走道里空无一人，黑乎乎的走廊又深又长，真像演恐怖片的气氛。
  C3105。
  门边的密码锁闪着红光，陆烨想了想，当初黎越开门时，按了六位数，如果我是黎越，会用什么数字来做开门锁密码？
  陆烨突然笑了，按下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红灯变绿灯，门锁开了。
  陆烨笑着挑起眉，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呀。
  实验室里是陆烨看不懂的瓶瓶杯杯，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路灯，他找到黎越的工作台，那上面有一台电脑，他启动了电脑。
  密码？又是密码？
  他试着输入生日，错误。他想了想，依稀回忆起在时间缝隙里黎越对他提到的数字。
  ……
  “嗯！放心吧，我不会关机的，除非没电了，不过我会在没电之前留下口信，例如，157963。”
  “这是什么？”
  “是我的学生证号，我经常会有它来做密码。”
  ……
  没错了。157963。电脑启动了。
  陆烨笑着摇头，古军辉，你真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超级狐狸。
  他将电脑中所有隐藏文件全都显示出来，虽然不知道要找什么，但是他相信在黎越的电脑中一定隐藏着下一条线索。
  黎越正在研究的是遗传突变基因“德尔塔32”项目，这种基因可以让人具有一种先天抵御艾滋病毒的能力。电脑里大部分的文件都是费解难懂的研究资料，但是有一个文件引起了陆烨的注意，它被单独隐藏在一个硬盘里。陆烨打开它，读了几行就知道了，这是黎越的日记。
  ……“今天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个人又出现了，不停地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到。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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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夏小姐特意送来两份DNA样品，希望我能做一次德尔塔32检测，两份DNA都不含这种遗传基因，但是奇怪的是，这两份DAN有一半的染色体是相同的，说明他们是有亲缘关系。当我把这个结论告诉了夏小姐时，她的神情很不正常。”
  这段日记显示日期是在一个月前。陆烨纳闷了，一个多月前夏彤就知道了黎越真正身份，为什么要在一个月后才起杀心？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黎越的下落。
  日记的最后一段是黎越遇见陆烨前一天写的：“夏小姐今天对我说，她特意为我准备了一座公寓，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听说是那个地段最昂贵的高层公寓，她甚至连公寓钥匙都送给了我，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入住，1010号，她特意选了这套房，就为了和我的生日一样，听说从阳台上可以看到翠华山的黄昏日落，那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想拒绝，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了，原本她给我的报酬已经很丰厚，我真的有些不安。她说我们两家人小时候曾经是邻居，所以现在应该多走动走动。虽然她这么说，但是我对小时候的事没有什么印象，这个项目结束后我决定提出辞呈，一心一意准备留学的事。”
  从黎越的记述中不难看出，夏彤早就预谋，甚至请黎越来做研究，也是让他在自己的监视之下。
  聪明的女人！
  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如果劫持了一个人，会把他关在什么地方？
  陆烨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那座公寓！
  那把钥匙没有在黎越身上看到，说不定就在实验室里。
  陆烨抽开黎越的办公桌，果然！那把特别制作的十字形钥匙就安静地躺在抽屉里。
  几乎没有一刻停留，陆烨带上钥匙悄悄地离开了实验室，然后用同样的技俩离开了研究楼，驾着车飞快地冲向目的地。
  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最贵的高层公寓就是**小区，这里一共有ABC三座楼，陆烨很顺利地进入了小区，可是，应该是哪一座楼？
  说来也巧，小区的入口保安室里正好有一幅小区平面图，黎越在日记里提到了在阳台上可以看到翠华山的日落，说明阳台的朝向为西，三座楼里只有A楼是这样的。
  陆烨在入口按下了对讲机，1010室，门铃响了许久都无人应，他想了想回头找到保安室，“我是A楼1010室的住户，我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陆烨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脸不红心不跳。
  他带着两个保安奔向了1010室。拿出钥匙开门，还真被他猜对了，那把钥匙真的是公寓的。
  三个人冲进房内，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
  “先生，屋子里没有人呀，哪里有怪声？”一个保安抱怨道。
  “可是我明明听见有怪声呀。找找看。”陆烨说着四下搜寻着，衣柜，床底下，确实没人。
  “会不会是你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