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25 00:13      字数:4765
  资料上还清楚的写着另一项,阮润的墓地地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阮润去花店买了一束薰衣草,她最喜欢薰衣草的香味。
  2月18号,阮润来到了自己的墓地。
  阮润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墓碑上的照片是她拍的照片里为数不多最满意的,不知谁那么善解人意居然把这张照片放在这里,而且这墓地很高档,是谁给她买下的?严师兄?展放?奶奶?小叔?
  把薰衣草放在墓碑前阮润觉得自己改说些什么,不过她笑了,是的,她自重生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开心,如果不能重生的话,她大概就永远的躺在这里了,虽然这里风景好,清净无人,但是活着更好不是。
  “褚静遥以后请允许我代替你活着,也请你一路走好。对不起也谢谢你。”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静静站了一会儿正打算走时,阮润借着褚静遥5。0的视力清楚看到过道另一头走来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展放,刚要开口叫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待在褚静遥身体里的,等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人时更没了打招呼的念头。
  灵机一动,她站到了自己旁边的另一座墓。
  展放果然在阮润墓前停了下来,他身后跟着的女人也停了下来,这女人阮润认识,是展放的秘书——荀晗玉。
  展放眼窝淤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睛湿润,轻声道:“润润,我来看你了,最近很忙没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啊,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常来陪你。”
  阮润在旁边听着忍不住落下泪来,这话她活着的时候他常说,死了也拿来敷衍她!
  而他身后的女人适时开口道:“放,节哀顺变,润润在天上也不忍心看到你这样的,何况,咱们今天来是为了……”
  阮润呆了,这秘书荀晗玉什么时候跟展放那么亲密,他们今天来她墓前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一个成功的男人的妻子必然是他的秘书,不然他的秘书会变成他的妻子?!
  展放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羞愧,右手握拳干咳一声,低声对着阮润的墓碑道:“润润,对不起,我今天来是为了对你说一件事,我和晗玉在一起了,她……有了我的孩子,对不起,润润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心安个屁!阮润忍不住爆粗口,咬着嘴唇却挡不住眼泪的滑落。刚刚的心酸倏地消失不见,恨不得走到展放跟前狠狠扇他一个耳光,怪不得总说忙抽不开身,原来是早有佳人陪伴,连孩子都有了!
  那他们六年的感情算什么?一场笑话!
  而墓前的俩人还在卿卿我我。
  “是我的错,不该在你离开后整日酗酒,才一时糊涂……”
  “不,我该拒绝你的,润润是我对不起你,放他太好了,我实在太爱他了才忍不住……”
  阮润在这边恶狠狠地看着,俩人仍然不觉,相互抢着酒后乱、性的责任,她气得浑身发抖,走上前拉过展放的胳膊,趁着他身子转过来,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骂道:“贱人!”
  “喂,你谁呀,干嘛无缘无故打人?”荀晗玉见心上人被打是决计不依的。
  “我是谁?我就是来教训你们这一对贱人的!女朋友尸骨未寒你居然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算什么男朋友?想求她原谅你,那你就死去吧!”
  阮润基本是嚎哭着喊出这段话,展放也算没渣到底,不敢贸贸然把巴掌还回去,可荀晗玉就不同了,扬起手掌就要朝阮润的脸打来——
  阮润堪堪向后闪开,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攥住了荀晗玉的手腕,而后是狠狠的一甩,俊美的男子阴沉道:“你敢打她,信不信她爸爸让你在A市没有立足之地?”
  阮润一直看着展放,这会听见另外一人的声音立即回过神来,扭头看到严璞曦护着她,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展放几人均是莫名其妙,展放背叛的又不是她,她这么愤怒干嘛?
  严璞曦恨极展放,但碍于他个人立场不能在明面做什么,“褚静遥”这一打一骂着实替阮润出了口恶气,所以看她也暂时顺眼起来。
  阮润打过展放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发脾气的场合,万一不小心露出她是阮润的马脚,那她小命难保。看到严璞曦过来就很有眼色地躲到他身后避难,心里很是希望亲爱敬爱的严师兄揍展放一顿出气。
  严璞曦不负所望,张口就开始毒舌:“展先生来做什么?对阿阮生前关心不够,现在来补偿吗?真是贴心啊,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来,真该让人膜拜一下你这深情男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脚,不让它不受控制地把展放踢出阮润的墓前。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阮阮?!
  展放面红耳赤,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才来阮润墓前道歉,但他不能容忍严璞曦这么说他。
  “这是我和润润的事,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展放怒极反笑,
  一句话捅到严璞曦痛处,他眼里满是懊悔,也不再说话,弯腰把带来的薰衣草放在墓前,看到一束明显刚放下的薰衣草和百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严璞曦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摆在正中的位置方直起身,静静看着阮润的墓碑照片,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喜欢过阮润的男人,展放自然明白那眼神的含义,可他绝不会说出来。
  阮润看着严璞曦的动作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她何德何能有严师兄这个朋友一直照顾着她!
  展放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深情款款地对着阮润的墓碑说了一句:“润润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阮润瞬间又觉得手痒想打人了,恶心人也要有个限度!
  严璞曦却不为所动,继续看着阮润的墓碑。
  展放带着荀晗玉很快走了,阮润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不大妥当,正要悄悄离开,严璞曦的一句话拦住了她所有动作:“你为什么会来看阿阮?”
  “我……”因为我就是阮润!
  她支吾许久也没蹦出第二个字来,严璞曦也没了心情追问,淡淡道:“你走吧。”
  阮润一步三回头地走出自己的墓地,其实她真的很想留在那里听听严师兄会对她说什么话,严师兄会不会知道是谁撞死她的呢?
  几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周围宁静的只剩下一丝风声。
  严璞曦静静站着忽然觉得这一个多月的烦躁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阮润如花的笑靥眼圈一红。
  “阿阮,对不起,那天没能陪着你,让你受了伤。”
  “阿阮,你没走远是不是,我总觉得你还在我身边。”
  “阿阮,阿阮……我好想你,回来好不好……”
  良久,他俯身将另两束花扔到一旁,抱着自己带来那束花坐到墓碑前的石阶上,头倚在墓碑上,像是和人依偎在一起。
  “阿阮,如果我当初没有顾忌那么多把你抢过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走,我好后悔……阿阮,我爱你。”
  微风轻轻吹过松柏,残雪未化,寒冷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阮阮,最爱深情男主了~~话说,打一巴掌是不是不够狠?
  ☆、白莲花和褚爸爸
  ***
  阮润回到住处只觉得心魂俱疲,她想不明白展放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另结新欢,难道是六年时间太长他觉得平淡厌恶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其实阮润并没有多么伤心,失落和愤怒的情绪倒占了大半,她还活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就有预感,而展放渐渐的冷淡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是她自己舍不得放弃这份熟悉的温暖。若说背叛,在心理上她也对这段感情萌生了退意,可她还是忍不住怨,六年的感情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
  阮润放纵自己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就这样算了吧,反正在展放的世界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快阮润快要睡着时,门铃响了,且大有不开门就按破门铃之势,她听得头疼,完全没想门外的人她认不认识就匆匆打开了门,门外的人也停下了按铃。
  而看到门外的人阮润更头疼了,是那朵白莲花赫颜颜。
  赫颜颜见阮润不情不愿地开门心情顿时大好,闲闲地撞开阮润的肩膀走到屋内。
  随手把包包扔在沙发上,转身非常得意的对阮润说:“怎么,我亲爱的妹妹,求而不得的滋味好受吗?还是你用那选择性失忆症用上瘾了,以为你忘记了曦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装柔弱的白莲花忽然变身,阮润内心感叹,再让她重生一回她也没有这演技啊,话说,怎么又扯到选择性失忆症了?难道原主这病一天照着三餐犯病?
  阮润正要开口说话,赫颜颜忽然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曦是不是去看那个女人了?褚静遥,你这辈子都别想比过那个死人了。”
  “赫颜颜,你这是打算走你妈老本行的节奏吗?”
  赫颜颜听见这话简直气得眼冒绿光,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妈妈是爸爸的初恋!不是小三!
  “褚静遥,我妈妈好歹也是爸爸的女人,你就不能尊重一下爸爸吗?你自己还不是在做小三,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怎么才能和曦住在一起的!”
  阮润看过褚静遥的日记就知道能和严璞曦在一起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的,但这又不是她做的,为毛要听赫颜颜骂,何况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我怎么和他在一起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管好自己那双腿不要随随便便跑到我面前来就好了,这里没人欢迎你,给我滚——”
  阮润一向很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但现在她不想忍!
  赫颜颜从没见过褚静遥这么……不顾风度过,你了好几遍语无伦次。末了抛出一句:“不识好人心,褚静遥你好自为之。”
  说罢利落地拿起包包,甩门离开。
  阮润看赫颜颜气急败坏地离开忍不住想问:不识好人心?擦,我脑子又没进水!难道这褚静遥就那么像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一下?自她重生以后的怪事一波接一波,阮润都觉得自己脑袋里的浆糊可以去贴对联了,到底有没有一个闺蜜、蓝颜来告诉她一下褚静遥到底经历过些神马?
  可惜,目测这是不、可、能、的!
  正纠结时门铃又响了,阮润一个头俩个大,赫颜颜不会跑回来了吧?
  门外站着的是俩男人,阮润迟疑片刻打开了门。
  “……”
  年轻些的男人看到阮润的神情微微皱眉,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遥遥,还生爸爸的气呢?不请爸爸进去?”老,哦不,成熟温润的中年男人褚合传对着心爱的女儿笑得分外和蔼,没有一点商业大亨的气场。
  阮润呆呆站着不知如何应对,这是人家的家长来了?她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
  “别都在这站着了,咱们进去说吧。”谢逸州说着给自家姑夫使个眼色,褚合传也意识到在门外说话不妥,示意女儿进屋说话,三人便进了阮润的客厅坐下。
  阮润坐下片刻就以泡茶为由躲到了厨房里,她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典型的鸵鸟心理。
  客厅里的谢逸州看她几眼悄声对褚合传说:“姑夫,遥遥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她,不记得我们了。”
  褚合传一怔,女儿的异常他怎会看不出,只是不敢相信罢了,为了一个男人闹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他心疼又无奈。
  而那边做好死不认账准备的阮润终于从厨房出来了,给二人倒上茶后,猛然听到谢逸州的问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谢逸州问:“遥遥,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我和姑夫吗?”
  阮润连忙掩盖自己惊讶的表情,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为什么?
  谢逸州长叹一声,褚合传却是按耐不住走到阮润面前,心疼地摸摸她的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爸爸带你去医院吗?”
  除却男友展放,阮润极少和男子距离如此亲密举动,在褚合传伸手的时候就下意识躲避也仍旧没有躲过。褚合传看到这个样子的女儿对严家人又多了几分怨恨。
  三人沉默许久,阮润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我从昨天醒来就不记得事情了,还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住在一起,就在刚刚一个自称是我姐姐的女人还来找我说话,她说我是小三,我不喜欢被人骂,所以也骂了她……你们刚刚来我还以为是她又跑回来了。”
  褚合传听了羞愧道:“是我的不是,遥遥,爸爸知道错了,你……别和颜颜她们计较。”
  谢逸州心里不赞同嘴上什么都不说,反正他私下里交代好遥遥就行。
  而“褚静遥”踌躇许久问出一个问题:“我是谁?”
  谢逸州放下手里的茶杯与褚合传对视一眼,缓缓道:“遥遥,你是褚静遥,他是你的父亲,褚合传,而我是你的表哥谢逸州。”
  “褚静遥”点头,一脸“求解释”的表情。
  褚合传看着女儿娇美的面容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