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25 00:13      字数:4732
  红拂自然收到了吴妈妈的暗示,她娇嗔的笑了下,欺上去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浑圆靠近王荣的侧身:“世子爷,你是对红拂刚才的表现不满意吗?你看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不说,连个话都说不利索。和她?凭白掉了爷的身价。”
  看了一眼方邦媛那干瘪的胸前,王荣忽然哈哈的笑了,抬手放过了方邦媛。
  屋子里的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想着等下回去都得喝安神汤了,这疏烟姑娘她们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早就听说是个性子烈的,除非她心甘情愿,不然强逼她做任何事情,她非要给你拼个鱼死网破不成,就拿她前几次逃出芳菲苑的事儿来说,第一次虽然没有遭挨打,但是生生的饿了七天,只给喝水,差一点被饿死,但是并没有威吓住她,下次接着逃。
  只不过听说最近性子变的随和些,今天见了果然收敛了不少,想来是上次吴妈妈胖揍一顿的效果。
  抬了下手,王荣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转身又去搂抱半遮玉体的红拂嬉闹去了,仿佛刚才这屋子里的紧张气氛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待出了屋子关上门,吴妈妈急忙低声让方邦媛回去了,然后扭头让樱桃去看看掌柜的回来没。
  方邦媛低着头谢过吴妈妈,带着香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然后也不让香草给自己上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顿骂,她声音不高,但是净捡些恶毒的骂。
  心里已经深深的记住王荣这号人物了,士可杀不可辱,你今儿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没我,此仇不报,我对不起这两世为人。
  待发泄完心中的郁愤,方邦媛才叫香草过来,给自己的手上药,身体上的疼痛永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
  这个晚上方邦媛特别老实的蹲在了屋子里等候前面的随时召唤,她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位阎王爷会善罢甘休,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晚上竟然没有再被呼来唤去的奚落。
  估计这世子也不喜欢如此没有个性的女子罢,男人都喜欢征服,这么个低眉顺眼的姑娘应该看不上眼,再看看自己那赛似飞机场的前胸,方邦媛觉得自己安全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叫到吴妈妈的院子里,来叫的一个丫头是吴妈妈身边的二号丫头草莓,她并不如樱桃那般好说话,无论方邦媛怎么打听都撬不开她的口告诉自己所为何事,不过想来也是和昨晚上的事情有关了。
  到了吴妈妈的屋子里,发现正座坐着一个陌生男子,看面相大概二十出头,一身玄色的外卦,古铜色的国字脸上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眸,仿若世间事都盛在那一双眼睛里。
  他挺着上身坐在太师椅上,一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看方邦媛来了行礼后,只微微的抬了下头,皱了一下眉问旁边的吴妈妈:“妈妈,这位就是方小姐?”
  吴妈妈半坐在他下首,见他问话,微微的谈了下身子,恭敬的答道:“回公子的话,她正是方姑娘。”
  点了下头,那男子示意方邦媛坐下来,然后摆手让其他人都退下了,朗声的盯着方邦媛问道:“昨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方小姐,我知道你父亲是曾经的大儒,生平做人最是光明磊落,而且那件事情过去也好些年了,即使你们方家有什么敌人,见到你们家所遭受的天大横祸,也没心思再寻事了。所以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问一下方小姐,对于你目前的恩客,陶子玉陶老爷,你可有什么了解?”
  方邦媛镇定的答道:“回公子的话,陶老爷统共来小女子这才两次,只从他的只言片语间,能大概听出他是一个经商之人,至于具体做什么买卖的,就不清楚了。”
  再搞不清楚眼前的男子是哪根葱时,方邦媛不敢把陶子玉的老底卖给他,更何况他们以后还会给自己银子,当然她也清楚这问话之人是芳菲苑的正主,以后要想在这园子里混,最好是抱紧他的大腿。所以透露些消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方邦媛没有料错,此时坐在正座的男子正是芳菲苑的幕后老板齐牧远,他平日很少管这园子里的事情,交给亲信吴妈妈一个人打理,除非有特别棘手的事情。
  而如今让芳菲苑一死十余位伤的那位世子爷,便是个烫手山芋,本以为他都拿钱出来息事宁人了,应该没有后续了,谁知道他昨儿个竟然再次光顾了这里,而且看那架势,以后还会来。
  这个事情让芳菲苑的大老板齐公子甚是头疼,他觉得是要找出惹上这瘟神的原因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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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想法设法
  而刚才站在面前的女子所讲的话,凭直觉齐牧远是不相信的。
  王荣第一次来闹事儿很明显的就是借着酒劲儿,他没有专门的针对一个人,而是芳菲苑里他当时能看到的姑娘都遭殃了。
  而这一次,目的性太强了,这次王荣在跨进芳菲苑大门的一瞬间,吴妈妈就踮着脚来伺候了,得知世子喜欢丰乳肥臀蜂腰的,马上把具有此类特征的红拂从床上喊过来伺候。
  而红拂更是拒了一个常客的好意,为那人服务一半就撤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当然本来想发脾气的那个客人听说来的人是成国公府里的世子,立马扭头去找其他姑娘作乐去了。
  而世子在见到红拂的第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估计是这种类型的姑娘见得太多了,有些审美疲劳。不过还是随着她的脚步进了屋子,两个人戏耍了片刻后,王荣就叫吴妈妈进来了,状似不经意的说要见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儒之女方邦媛。
  然后就是方邦媛出现后的事情了,吴妈妈心惊胆战的给齐牧远描述昨晚的事情,说的事无巨细,连世子爷何时皱眉何时微笑都报告了。
  有了吴妈妈详尽的叙述,齐牧远可以肯定王荣前来芳菲苑绝对是找茬,而且是找方邦媛一个人的茬,至于昨天晚上为何半路就偃旗息鼓了,有可能是他不喜欢柔弱无依梨花带泪型的,听说王荣家里的世子妃就是这种类型的。
  又看了几眼方邦媛,齐牧远缓缓的问道:“听陶老爷的口音,并非应天府本地人,你可知道他乡关何处?”
  方邦媛摇头道:“小女子不知。”
  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自称贱婢,奴婢,之类的,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很难也不可能去改变。
  皱了下眉头,齐牧远给了个眼神吴妈妈,吴妈妈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几个丫头静悄悄的出了房门,香草还拽着方邦媛的衣袖不想出去,不过被吴妈妈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急忙松了手跟在后头出去了。
  “方小姐,我想你要对我知无不言,毕竟那定国公世子并不会善罢甘休,你不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芳菲苑找你麻烦吧?昨天晚上只是打了你五十个手板,下一次是什么谁都不敢说?而且他这样给芳菲苑造成的威胁也是很大的,我要为这园子里的上百号人的性命负责。”齐牧远语重心长的盯着方邦媛的眼睛说。
  方邦媛听了他的这番话心里已经有些触动,说实话,她来了几年,在这芳菲苑里还没有见过逼良为娼的现象,而园子里的一多半人是签的活契,这在教坊里是极少见的。
  因为大明利律规定,签活契的主人家是不能再转手卖手里的奴婢的。
  而吴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虽然接触的少,但是很明显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即使害的自己穿过来的那顿打,听石榴的意思还是前身一心求死绝食才害的一命呜呼,而石榴给自己上的创伤药,如果没有吴妈妈的默许,也不可能拿到手的。
  而且上次教训红拂院子里的清一也只是十个板子,而且很明显的她是看到了红拂的小动作,可是她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过去。
  种种事例表明,吴妈妈不是个心狠手辣的,除了比较爱财之外,其余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
  既然吴妈妈都那样了,想来这芳菲苑真正的主子也不是那什么大恶之人。
  可是真让她把朱旭抖落出来,她也做不到或者也不敢。不过她还是愿意再说一些陶子玉的事情:“公子你也知道,陶老爷统共才来我那里两次,我只知道他来至于岭南之地,来应天府是为了买卖上的事情,至于做什么买卖我就不清楚了。”
  齐牧远听了后还是半信半疑的表情,方邦媛开口建议道:“正如齐公子之前所讲,如今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现在是被陶老爷包了,那世子爷理应和陶老爷有过节,来找我的麻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我们也要有证据不是,不然我去和陶老爷讲仿佛诬陷,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前几日世子都去了哪些地方,和谁人起了冲突,这样也有个眉目不是。”
  她说的这些齐牧远何曾没有想过,只派人打听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如果今天晚上王世子还来,方邦媛估计至少要被痛打一顿,多的可能让她陪睡,按理说一个妓|女陪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问题就是方邦媛如今是被陶老爷付过钱的,芳菲苑向来注重声誉。能出的起五千领银子的人,必定也不是好惹得。
  齐牧远皱着眉头左右为难:“你说的我已经派人去做了,只是怕不会这么快有消息,我担心今天晚上……”
  说完他就拧着眉毛不说话了。
  思索了片刻,方邦媛开口道:“齐公子,你看这样如何?我从小对那仙人掌过敏,只要碰一下就全身起满红疹,听说世子爷平日最讨厌的就是皮肤丑陋的女子,不如就让我得这一场怪异的病,如果他不叫我最好,叫了让他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你看如何?”
  诧异的看了方邦媛一眼,齐牧远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即使这样也可能被他叫着出去打板子,不过那样,你放心我们院子里有上好的创伤药。到时候涂一些很快就会好起来。不过,你这过敏的话,可有医治的方法?”
  齐牧远心里十分赞同方邦媛的主意,想来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主见不说,遇见事儿了不怕倒是有些男子的风采。
  “齐公子放心,我那个病不药而愈,只要休息个三五天,自己就会慢慢的好过来,只是不能再碰仙人球就是了。”方邦媛急忙解释道。
  齐牧远点了下头,娓娓的道:“嗯!那就以你的意思,待会我就让吴妈妈派人给你送一盆子仙人球去,那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你先去罢!”说完摆了摆手。
  方邦媛行了个礼后推出房间,吴妈妈被叫了进去,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口杂的万一传到王荣耳朵里,还不寻个借口大闹一场。
  回到了自己院子里,方邦媛身心俱惫,她隐隐的竟然有股想哭的冲动,真想一跺脚的离开这里,大不了去个深山老林里躲着,再也不用受这污秽之人的气。
  果然,中午时分吴妈妈就亲自带着樱桃一个人碰着一小盆仙人球来了方邦媛的院子里,仙人球上面是罩着一个布袋的,怕是被别人看到吧。待看过她手上的伤势后才坐下来慢慢的安慰道:“疏烟,你也别担心,万事不是还有妈妈吗?妈妈即使不中用,还有齐公子,虽然说咱们公子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但是在这应天府,他要做的事儿还没有做不成的。”
  方邦媛点头谢过吴妈妈,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打听齐公子是何方大神了,一双手虽然不似早上昨晚上那么钻心的疼,但是还是令她皱起了眉头。
  “还有,红拂那里,我今儿个早上也去敲打了,关起门来,你们怎么打怎么闹都行,可是你不能帮着外人欺辱自家姐妹!这是芳菲苑里的规矩,她犯了规矩,已经罚她了五十两银子了。”吴妈妈狠狠的说道。
  方邦媛心想这五十两银子又不是给我的,你送来那点金疮药根本弥补不了我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痛。
  “昨天红拂最后也帮着说了些话,妈妈还是轻饶她罢。”顺手推舟的话随口拈来,方邦媛都佩服自己的演技,明明心里想的是为何只罚她五十两银子,应该至少罚她五百两,没有她的推波助澜,自己那顿手板可能根本挨不上。
  “疏烟,你是个明事理的,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受了欺负,理站在你这边,以后见了红拂,你的头就高高的抬着,看她能如何。”吴妈妈劝道。
  方邦媛无力的说几句都是自家姐妹,抬不抬头什么的头无所谓,再说她本身就比红拂高些,再抬头走路,估计都装上了。
  吴妈妈又嘱咐些按时擦药,不要碰水之类的话,还严令两个丫头伺候好你们顾念,决口不提再配个丫头的事情,就匆匆的离去了。
  如今倒好,这屋子里统共才三个人,两个人的手都受了伤,石榴今天早上看到方邦媛的手时,哭的快背过了气,比自己留那么多血的时候哭的都痛。最后还是方邦媛发了顿火才止住。
  香草倒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