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25 00:08      字数:5036
  伤,全部身家命运都交到妻主手上的少年。比起帝王难以捉摸的恩宠,他更愿意相信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很了解穆罗云的性格的,她从小顺遂,天资过人,乐观坚韧,自然也比旁人多了许多自负。
  他从来没有想过,穆罗云竟然是知道的,她知道,然而她却放任他给自己铺设一条后路,允许他随时转身背对她。
  “我。。。。。。”
  “不许说,”穆罗云只听他说了一个字,便抬头吻住了他,堵住了他剩下的话。这个吻不像平日里那样温柔细致,仿佛很急切,穆罗云甚至咬了咬他的唇,强行撬开了他的牙齿,与他口舌交缠。
  浓烈的酒气在两人口中激荡,冯晴似乎也染了醉意,软下了身子,闭了眼,轻轻吮了吮她的唇。穆罗云一愣,眼中瞬间燃起j□j,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清早醒来后,穆罗云看着冯晴身上几处红红的痕迹,想到昨晚自己的激烈,倒是心疼得不行,然而想到他昨晚的默认,又有些难过,不尴不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亲自拿了药膏替他擦了。
  正月初一,比起宫中端庄严肃的庆贺,民间显然更显得热闹欢腾,震天的炮竹声连宫中都能遥遥听到。
  从初一到十五都是没有早朝的,但未免耽误政事,从初三开始,重臣就可以到御书房请见奏事。
  穆罗云和冯晴都没有再提过除夕夜的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这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相对时,却难免有些难堪。
  冯父和柳玲进宫的时候,穆罗云倒还十分亲近地与他们说了会话,赐了许多贡品。柳玲此番依旧带了柳瑜,穆罗云也注意到了他,甚至看冯家的面子,赐了他一匹十面锦。
  “好了,你们聊着吧,”穆罗云与冯晴不尴不尬地冷战着,自然不好打扰他们父子说话,略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朕去御书房批折子,免得你们拘束。”
  待她一走,不语便把宫人都遣退了,自己在一旁伺候茶水。柳玲知道他们父子有话要说,便领着柳瑜说去花园里逛逛。冯晴点头同意了,召了个贴身的宫人带他们出去。
  冯父见儿子气色尚好,皇帝待他也十分不错,心中也高兴,伸手拉着他,笑道:“原本不放心你,现下看来,倒是爹多虑了。”
  “阿爹,”冯晴喊了一声,有些无奈,父亲年事已高,他不想让父亲担心,便只是笑着点头:“陛下待我和遥儿都很好。”
  “你的性子随你娘,爹原本是不赞成你进宫的,你也不用瞒着我,我知道前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冯父拍了拍他的手,知子莫若父,他很了解冯晴的性格,当年他只想让儿子嫁个门当户对的妻主,两人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却没想到皇帝看中了他,把他许给当时的太女。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这些了吧,”冯晴没有否认,他的身体状况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否认,因此只是笑笑:“我懂得照顾自己的。”
  “我知道,你一贯是让人放心的,”冯父欣慰地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阿爹是要与你说,你与皇上,毕竟是结发夫妻,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呢,该放下的就放下。别为了过去的事,委屈了现在的心。”
  冯晴心中一震,没有想到父亲竟注意到了他跟穆罗云之间隐约的尴尬。见父亲慈爱地看着自己,禁不住有些眼角发酸,低声“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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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得很早吧~(^o^)/~
  明天的也写好了~~所以明天继续这么早~~
  陛下,借酒装疯什么的。真怂啊。。
  第二十六章 和好
  第二十六章和好
  冯父轻轻叹了口气,也知道他虽说性格通透,却是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问他:“这个柳瑜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也在今年的选秀名单里?”
  “嗯,三姐夫托了我,”说起这个,冯晴倒是十分坦白,只是关照父亲:“爹猜到就罢了,不要让三姐知道。”
  “你啊,那你可知道柳家与温家关系也很不错?”
  “我知道,不过后宫里么,就那么一回事,”冯晴笑笑,并不怎么在意:“总归要添新人的,何必让三姐夫难做呢。”
  说到柳玲,冯父也没有再反对,毕竟柳玲待冯秀是真正算得上一心一意。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父才起身告辞,一同去花园寻柳家兄弟。
  待转过回廊,还未见到人,便听到了柳瑜的笑声,声音不大,脆生生地让人听了也十分高兴。
  等到了近前,冯晴才瞧见一边坐着与两人说话的竟是穆罗云,这一来倒真是有些惊讶了。
  穆罗云见他们过来,便站起身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们来得正好,琼州今天刚进贡的东西,朕瞧着新奇,正要让人去找你们。”
  “琼州?”
  “嗯,是波斯国那边传过来的,”穆罗云拿过那东西给他看:“比铜镜清楚很多。”
  冯晴这才看清她拿的是一面镜子,却不似平常的铜镜,而是十分光亮,在太阳下甚至有些刺眼。
  大约是穆罗云手动了一下,镜子折射的光让冯晴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身子晃了晃,穆罗云一愣,赶紧放下了镜子去扶他:“怎么样,没事吧?”
  “嗯,晃了下眼。”
  穆罗云一边扶他坐下,一边命人把镜子拿进屋里去,想给他揉一揉额角,又有些放不下面子,沉默了一瞬,到底只是咳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回去歇歇?”
  “不用,我没事,”冯晴听到她迟疑的问话,反倒是笑了笑。道了别把父亲和柳家兄弟送走了。
  虽说天气还冷着,但花园里已是有了春意,一到二月,不少花都争先恐后地开了。冯晴倒像是犯了春困,胃口也很差,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晚上却偏又睡不踏实。
  几个太医见他的症状,原本还以为他有喜了,诊了又诊,却并不是滑脉,不由担心起来。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穆罗云看着他眼下浅浅的黛色,心急上火地把几个太医好生训了一通。
  冯晴整个人虽是恹恹的,听到穆罗云怒气冲天,还是皱了皱眉,伸手拉了下她的袖子:“让她们先下去吧,我头有些疼。”
  穆罗云原本漫天的火气,再加上对他的那点别扭,心里不舒坦极了。但转头看到他蹙着眉烦恼的样子,立刻闭了口,回头瞥了几个太医一眼,示意她们下去想办法。这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还顾得上去管自己那点纠结的心思,柔声道:“怎么个疼法?”
  “一跳一跳的疼,”她的手很暖和,冯晴舒服地“嗯”了一声,便放下了自己原本压着额角的手,隐忍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陛下不用太担心,过些时日就好了。”
  “怎么能不担心啊,朕瞧着你这样,心里难受得很,”穆罗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温柔道:“你刚嫁给朕的时候,跑马射箭绣花弹琴,样样都拿手,如今身子这么吃力。。。。。。”
  冯晴仿佛也想起了过去的事,轻声笑了笑:“陛下还记得,臣都快忘了。”
  “这几个月时常想起来,倒是记得越来越清楚了,”穆罗云索性拿掉了他发间的玉钗,帮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突发奇想道:“要不朕带你去行宫住几天吧,换个环境,说不定你的病症就好了。”
  眼看她愁得要病急乱投医了,冯晴不由噗得一笑,睁开眼看她:“陛下不气臣了么?”
  “你。。。算了,”穆罗云一愣,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到底是先败下阵来,苦笑着摇头:“朕哪里舍得生你的气,那天晚上说的是朕的心里话,你一日不信,朕等你一日。一世不信,朕等你一世。只有一条,朕不放你走。”
  “陛下。。。臣不会走。”冯晴低着头,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终于抓了她的手,轻声道:“臣嫁给陛下,就是陛下的人。雷霆雨露,莫非君恩。不管陛下怎么待臣,臣心中。。。一直视陛下为君。那些安排,只是为了遥儿和阿姐她们。”
  穆罗云听到他说“不会走”,一颗心简直高兴地要飞起来,等听完整句话,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简直恨不得揍他一顿。
  “你是说,就算我待你不好,你也不在乎是吧?”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冯晴听出了她的气恼,皱了皱眉,无奈道:“你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视她为君,性命可以给她,心里却不敢再信她,不肯再为她打开。就是知道才气,穆罗云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是气他多点,还是气自己多点。偏偏又舍不得碰他一指头,气哼哼地在他额头敲了下,命令道:“不许说话了,闭上眼,睡觉。”
  冯晴莞尔一笑,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莫名舒畅起来,偏了偏头,笑道:“头疼,睡不着。”
  “你。。。你。。。”
  “嗯?”
  穆罗云气得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恨恨道:“疼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去躺着,朕给你揉一会儿。”
  两人之间半冷不热的冷战这便算过去了,眼看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穆罗云倒是当真动了去行宫的念头,某日早上对冯晴说了后,却还是被拒绝了。
  “陛下忘了,后天就是大选的初选了,臣走不开。”
  “随便选选就是了,”穆罗云毫不在意,皱着眉看宫人替自己更衣:“你这几天精神不济的,朕不想你劳神。”
  冯晴见那小宫人连续几次没能扣好她玉带上的环佩,便披了件衣服起身,接手道:“我来吧”。
  穆罗云自然千百个乐意,展开双臂让他忙碌,在他系上最后一处衣带时,捉了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下:“朕有你就知足了。往丑里选好了。”
  “陛下这是埋汰我还是埋汰自己啊,真往丑里选,臣该给天天给人上折子骂了。”
  一旁的宫人各个红了脸,他们都是穆罗云选出来的心腹,穆罗云也不避他们,亲完了手指又亲他的唇,玩笑道:“骂你的折子朕一概骂回去。”
  冯晴不以为意,替她整理好了衣冠,便推了推她:“陛下该去上朝了,臣也要去储秀宫看看。”
  储秀宫里已住了许多符合条件的官家男子,每日有人教导礼仪,有位份的君侍从侍们都要去看一看,临近初选,连萧逸也走形式地去了一趟。
  这些选出的男子都在十四到十八岁,正是少年心性,即使是在宫中,被规矩压抑着,也难掩那几分活泼和好奇。
  冯晴到的时候,正遇上洛洲撑着腰靠在椅子里,微笑着看他们训练行礼。便没让人通传,只自带了几个宫人进去。洛洲见了他,便笑着站起来,扶着腰要跪。
  冯晴立刻摆了摆手:“免了,一直想找你说说话的,又不晓得从哪里说起。今天倒是赶巧,在这里遇着你。”
  “殿下一向安好?”洛洲也不执意行礼,他的肚子很大,脱去了冬天厚重的衣服后,就更显得身形十分沉重,只站了一小会,就忍不住把手撑到了腰后。
  “坐下说话吧,”冯晴见他站着吃力,便上前扶了一把,领他到花廊后寻了个地方坐下来,询问道:“身子还好吧?”
  “嗯,谢谢殿下挂怀,”洛洲摸了摸肚子,笑容十分柔和。
  冯晴也笑,见他手下的肚腹圆隆高挺,也很为他高兴:“有个孩子,宫里的日子会有趣很多。”
  “殿下说的是,”洛洲温柔地点头:“原先还能与殿下说说话,后来殿下。。。臣又没什么法子帮您,真是活得无趣极了。没想到能有这个孩子。”
  他的容貌在遍地佳丽的宫中不算十分出色,也并不受皇帝宠爱,一向就是默默无闻的。
  “别这么说,不语对我说过,多亏你帮了我们许多,”冯晴朝他笑笑:“否则我们在钟晴宫的时候恐怕过得更难堪。”
  “殿下言重了,冯家对我一家都有救命之恩,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冯晴拍了拍他的手:“陈年旧事了,这几年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嗯,他跟着我大姐去了任上,听大姐传来的消息,这些年精神好很多了。”
  冯晴点点头,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见洛洲时不时抚着腹底皱眉,便朝不语招了招手:“去传太医过来给洛从侍瞧瞧。”
  “啊,殿下,不用的,”洛洲连忙制止,一边托了托沉重的肚子:“只是孩子动得有些厉害,太医前几日看过,说是正常的。”
  “那也该好生注意着,”冯晴也不勉强,只示意他的宫人道:“你们主子身子重,你们也该多用点心。”
  “不过是个从侍罢了,摆那么大的派头。”
  “哎,你少说几句吧,人家到底是有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