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2-25 00:01      字数:4724
  “当初那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两个虽然年幼,却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的。尤其是我额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件事情的□了,你觉得,四哥还有可能吗?”十四往门口看了一眼,瞧见有个人正往这边走,迅速将起自己手边的长剑往十三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去和我比划两下?”
  十三一脸烦闷:“不去不去,我正忙着呢,没看见我还有功课吗?过段时间四哥就要回来了吧?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答应汗阿玛要让四哥指导功课的,到时候你连一点儿功课都没做,你觉得四哥会怎么做?”
  十四瞬间郁闷了,手里的长剑有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一脸哀怨的看十三:“你就不能不提醒我这件事情吗?”
  十三一边翻一边摇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也很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是我不能不提起,四哥很是宠爱你,到时候德妃母说几句,说不定四哥就不追究你的懒惰了,但是我可不行,到时候绝对没人给我说好话求情的。”
  “我给你求情。”十四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十三嗤笑一声:“就你?别开玩笑了,你都是泥菩萨过江呢,还打算超度别人,等你什么时候塑了金身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声通传:“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吗?奴才魏珠,求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进来吧。”十三应了一声,魏珠进门给两个人行礼:“奴才见过十三阿哥见过十四阿哥,给两位阿哥请安,奴才奉梁总管的命令来给两位阿哥送口信,皇上决定明日启程回京,还请两位阿哥早早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们知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十四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捏着一块银子扔到魏珠怀里:“对了,太子二哥的身子可有起色了?这长途奔波的,可不要再加重了二哥的病情。”
  “回十四爷的话,奴才只听高总管去给皇上汇报的时候,脸色是比较轻松的,所以奴才想着,太子殿下的身子,大约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魏珠小心恭谨的说道,看见十四摆了摆手,赶紧弯着腰退出房门,然后转身走人了。
  十三和十四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心里各自盘算着现在的情况。两个人虽然还没有大婚,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十三的亲额娘早逝,自己在宫里还要照顾两个亲生妹妹,还得让汗阿玛不忘记自己的两个妹妹给她们赐婚,还得让汗阿玛给找两个比较靠谱的妹婿,劳心劳力的,若没有几分聪明,妹妹早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当然,其中也是有胤禛的提点的,小少年的感情还是很容易付出的,胤禛虽然没求着回报,但十三能对他有亲近之情,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而十四,有着德妃那个聪明的额娘在,心里自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成算的。他们这几天都是跟着康熙的,自然是能打探出来那天发生的事情的,于是这结论就比较好得出了,汗阿玛是准备要对索额图出手。
  那么,就相当于是太子的臂膀要断掉一个了。索额图和明珠,向来是朝堂上的两个大头,索额图这边倒了,要么是明珠一头独大,要么是朝堂上百花齐放。
  他们要考虑的,就是这太子能不能稳住失去索额图的局面。若是太子能稳住,那么就代表着太子的地位很稳,他们暂且还是当个好弟弟比较安全。若是太子稳不住,那么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太子之位必定换人,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就要换换了,投资有风险,选好项目才能有收获。
  不说这边两个小人精的想法,就是京城里,也是一片风雨欲来的景象,索额图不在,但是索额图的家人还在啊,除了当侍卫跟在南巡队伍里的格尔芬,索额图另外有亲弟弟若干,亲儿子若干,亲孙子若干,还有各种堂兄弟之类的。
  这些人里面不乏聪明的,自然是能察觉到佟家和石家的动作,然后就要开始进行反抗。三个大家族,相当于三个后族,虽然石家是没长成,但石家也是尚过皇家格格的,石家祖上也是开国功臣,所以也能算是实力相当。三大家族的拉锯战,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康熙当初是让佟家和石家共同对付索额图的,但是佟家也是有点儿小私心的,你看八阿哥长大了吧,八阿哥开始讨皇上欢心了吧,八阿哥现在还没有很大的势力吧,自己现在投靠的话,那可不亚于雪中送炭啊。于是,这佟家就悄悄的给八阿哥创造机会去了。
  佟家和石家行动一致,思想却不一致,这样就给了赫舍里一家找空子拖时间的机会。于是,原本应该是很快就能解决的事情,一直到康熙和太子回京了,两边然还没将证据给搜索齐全。
  康熙不得不先让索额图回家去了,原本想着只能暂时将索额图给放到一边了,但是没想到异军突起,高士奇这位在詹事府当过差,曾经被索额图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礼部侍郎,忽然上了折子,痛斥索额图谋逆之罪。
  谋逆也不是没证据的,高士奇将往日里索额图忽悠太子的事情加工了一下,就变成了索额图意欲控制太子,再加上专权行事,贿赂公行,暴虐贪敛等罪名,终于让康熙抓住机会发作了索额图。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索额图被罢官。康熙勒令他在家反省,这算是一个信号,自索额图摘下顶戴花翎起,朝上的人就算是得到了信号。
  明珠一党是下死力的参奏索额图一派,再加上石家和佟家往里面扔的石头,谁都知道,索额图要倒了。更火上浇油的是,太子大病初愈,一听说索额图被罢官了,立马就到乾清宫去求情去了。
  太子倒不是看不清楚形势,而是他确实不能放弃索额图。首先,索额图代表的是太子一派最大的力量,若是索额图死了,太子就真没人能用了。
  太子詹事府倒是太子的人,可是里面的张英熊赐履等人,早年因为当过太子的师父而被各种责骂,还被太子刁难,对太子实在是不热络,太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师父们不会真心向着他的,更是将詹事府给扔到一边去了,现在出事了,也不好回去再找了。
  除了詹事府,另外康熙还给他安排有南房行走上的人,但鉴于以往的太子眼睛长在头顶上,别说拉拢了,没得罪就算是万佛保佑了,所以太子身边真的是孤单单的。
  当然,现在太子也有点儿想明白了,说不定这种状况正好是索额图想看见的。但这话他不能说,一说,那就等于告诉大家,太子是个笨蛋。这样的笨蛋,日后能当得起大清的君王吗?被人稍微一撺掇,你就昏庸了,谁会放心将国家交给你?
  另外一方面,为着人心。索额图劳心劳力的辅佐太子,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在拖后腿,胤礽现在也恨的牙痒痒,但是太子若不做出这么一个姿态,那就是冷血凉薄之人,日后谁还敢跟着太子干?
  况且太子也算是有三分真心为索额图的,毕竟,在他思念他的额娘的时候,索额图充当的一直是一个外公的角色,胤礽心里对这老头,也算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可是太子的这些话,他没提前给康熙说啊,于是康熙就觉得,太子这孩子中毒太深了,都被索额图坑成这样了,还来给索额图求情,真是太浪费他的一片慈父之心了。不舍得责骂太子,一片怒火就放到索额图身上去了。
  到了年底,索额图终于被康熙斥为本朝第一大罪人,然后处于极刑了。而索额图一党,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拘禁,从此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至于索额图留下来的权力,又成了各家眼里的大肥肉。只是康熙不说话,这台风尾上,谁也不敢轻易去提醒。
  康熙四十一的冬天,就这么提前到了,导致胤禛在进京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自己没带上冬衣那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胤禛转头对雅尔江阿说道:“咱们暂且进宫,等回禀了汗阿玛,再各自回去。”
  雅尔江阿点点头:“奴才知道这个,哪次办差回来不得先进宫?不过,四阿哥,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皇上的心情不会不好吧?那咱们这差事……”
  “你放心吧,汗阿玛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将你的功劳给抹了的。”胤禛随口说道,心里则是盘算着,这索额图倒了,那接下来的就应该是明珠了,不知道汗阿玛是要在年前将事情给办了还是要在年后。若是年前的话,他家的那个傻福晋,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低调。若是年后的话,他是不是正好能送几个人上去。
  “我倒是想放心,这不是听说我阿玛的身子又不好了吗?”雅尔江阿撇撇嘴,他不在京城,也不知道自家阿玛有没有被继福晋那贱人给彻底的笼络去。真是的,爵位一天没定下来,他心里就一天也安定不下来啊。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大部队进宫,在宫门口,侍卫们该去哪儿去哪儿了,幕僚门也都在解散了,钦差大人也抱着官帽从轿子里出来了,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整理衣服,然后进宫。
  ☆、124回府
  “汗阿玛;事情就是这样了;广州那边,有您派过去的人坐镇;近几年都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胤禛将现在广州的情况再次给康熙说了一遍,虽然之前他已经上过折子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放到明面上说一遍的。
  康熙点点头,现在刚去那边的广州知府,是他亲自选的人,不属于任何一方;那地方的海岸太重要,万一官员和倭寇或者是海上的强盗有了联系;大清肯定危险,所以派哪一方的人过去都不合适。
  “雅尔江阿这次辛苦了,朕听胤禛说了,你办差很认真,他能拿到账册,你也出了不少的力。你放心,朕不会亏待有功劳的人的。你阿玛最近身子有些不爽快,你先回去瞧瞧吧。”康熙转头看雅尔江阿,笑着对他说道,也算是给他吃个定心丸。这事情可不是胤禛说的,而是雅尔江阿家的事情,基本上京城里的人心里都有点儿数,康熙又一向是个谨慎的,对于下面的官员,不说知道人家祖宗八代吧,至少这种不算是八卦的八卦也是要知道一些的。
  “奴才多谢皇上。”雅尔江阿脸上果然闪过喜色,但又因为听说自己的阿玛身子不好,脸上就又带上了担忧,给康熙行礼,然后就退出了房。
  至于那钦差,康熙看他脸色疲惫,直接一摆手让他先将折子留下来,回去洗漱休息一天,明儿再上来回话。
  打发了那些人,康熙才开始问里面的事情:“你说广州那边的商人要建立一个统一的贸易组织?”
  “嗯,儿臣觉得此事是很好的。现在广州那边的贸易,因为海上出来的东西多,又没有统一管理,整个广州都有些乱糟糟的,谁都可以去船上买货,然后倒手赚一大笔,若是我们将这组织控制在自己手里,那大头就不会落在别人手里了。”胤禛点点头说道,他在经济方面虽然不是很在行,但是架不住有作弊器啊。
  那珠子就像是个有灵性的东西,重大的事情,还会重点播放。胤禛从里面也是见识过广州十三行的,不过那时候是康熙五十多年建立的,和现在相差了大约十年。
  不过,这组织虽然好,却要防着起火,他可是记得,那珠子里显示的广州十三行,不止一次发生过大火。
  康熙不知道胤禛心里想的,只是盘算着朝廷插手商人之事,会不会让商人出现反弹。这可不是调税或者管理货物输送等小事情,而是相当于将整个广州,以及海上的商品全部捏到朝廷手里了。甚至,将整个大清但凡和海外商品挂钩的商人,全部都控制起来了,若是太过于严苛,可能会导致商人不满。
  “汗阿玛不用担心这个。”胤禛倒是对这点儿完全不担心,只慢慢的说道:“汗阿玛,您想想,咱们也不插手那些贸易,只是建立个地方,让那些商品有个交易的场所,出海的人多少卖给咱们的,咱们加一成的利再卖出去,省得出海的人再联系买家了,也省得买家再各方面打点找卖家了,还说不定找的是不对口的商品,给他们营造了便利,时间久了,他们自然是能看出十三行的好处的。”
  然后,胤禛又给康熙算了一笔账,出海的他就不说了,不管怎么都是赚钱,基本上十三行也控制不住他们。而想要买货的,则是从打听消息到打点海关到联系卖家,再到奔走抢购货物,这期间的消费可是不低。若是十三行成立了,他们只需要一点儿钱财就能买到合心的货物,可不是很划算吗?
  康熙沉吟了半天,才点点头说道:“这事情比较大,先放两天,等过了年,我再找人商量这件事情。对了,你这次去,那边的倭寇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倭寇倒不是很厉害,倒是海盗更猖狂些,我时常听海边的人说,出海的人运气不好,就会遇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