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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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6 19:33 字数:4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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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我说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憋坏了,有劲儿没处使?像我老婆,”夏光辉突然把椅子划拉上前,瞥一眼关好的门,凑近一些,掐着嗓子说:“我老婆只要月经失调,就和你现在一样,做事说话都莫名其妙。”
傅令没有说话,好像还专注在游戏软件上,扬着一边嘴角匆匆看了夏光辉一眼,说:“我看你才内分泌紊乱,穿得跟只花孔雀一样,注意公司形象。”
夏光辉豁着嘴唇,两只指头欠扁地拎着他身上的粉红色花衬衫,说:“你这是嫉妒!我老婆买的,你有吗?”吸吸鼻子,接着说:“你要嫉妒,那就对了!老傅,你说你和姜晔云这么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回事,虽说她比你大几岁,你是有点吃亏,不过,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姜晔云这几年就等着你表态呢,你俩将就着过得了,关了灯,一摸黑,和谁不是一样过啊。你这十天半月的也不碰个女人,我真怕把你给憋出病来,病了还是小事,别等着性向都给憋歪了,我告诉你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真弯了就算了,别弯成个受,只有被爆菊的份儿!”
傅令哭笑不得,仰在椅背上,无奈道:“夏光辉,几天不见你,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都是哪学来的?”
“我老婆,资深腐女,那个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搞得我云山雾罩的,等我进她的文档一看,他妈的上万本这样的玩意儿,好多还是带颜色的!你说现在的女人都怎么想的,比我们老爷们还流氓。”
傅令闷笑,活动者手臂,说:“我看是家庭生活滋润你吧,怎么着,来我这儿现?”
夏光辉一张脸哭得跟吃了苦瓜一样,唉声叹气:“别提了,还滋润呢!你倒说说,这女人吧,结婚前,软得跟只像绵羊似的,结婚了怎么就都成了灰太狼?结婚前那个爱哟,就一个小感冒也大半夜地赶过来,嘘寒问暖,软语温存,倒水喂药,一动嘴皮子,说想吃老刘家的豆腐圆子,二话没有,大冬天城东城西的都给我买来!那叫个美啊,别说感冒了,癌症也得给我融化了。现在,得了吧,只要你还动得了,得把她伺候好了,生了病是你自己活该!我算是看透了,女人啊,就一个字‘装’!以前啊,温柔得跟白娘子似的,这会儿,全都变身容嬷嬷了。”
“说得跟火坑似的,你还拼命推我往下跳。”傅令笑得很阴险。
“虽说是火坑,诶,你那什么表情,看得我怵得慌。”夏光辉打住,傅令阴笑得他毛骨悚然。
“别紧张,我就把刚才你这番关于婚姻的真知灼见录了下来,发给了我师妹,也就是你老婆。”
夏光辉已经掏出手机往门外奔了,椅子被他掼开一米多,四个脚上的轱辘直转悠。开了门,他视死如归地问:“从什么地方开始录的?”
傅令一派闲适,自然地说:“从你说你老婆月经失调开始。”
夏光辉没有动,也没有声音,傅令憋笑快内伤了,才听见夏光辉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操!”
十分钟后,夏光辉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直接把傅令按在椅子上,下手就开始比划,傅令也不吃亏,两个人死掐一阵。
“靠,你敢骗老子,害得老子倒豆子一样全给她招了,这女人太狠了!”
傅令整理衣袖,鄙视地说:“老子还没这么无聊给你录音,怪只怪你自己笨!”
夏光辉气急败坏,舔舔嘴唇,威胁地指指傅令,随后摔门而去。
重重的关门声过后,傅令嘴边的笑意也渐渐褪去,签了两份财务拿来的文件,让秘书挡下了一顿商务会餐,胡乱吃了一份快餐,又接了夏光辉愤愤打来意犹未尽的谴责电话,午休时间,他躺在沙发上闭目,肯定是睡不着的。
创业初期,他到处求人拉关系,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玩了命地挣钱,胃出血进了医院才住了两天医院就继续奔波,别的事情没有功夫想。花了两年时间,他的事业终于上了轨道,他开始找田七。夏光辉、榔头、秦青青,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和田七离婚是因为姜晔云。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对姜晔云动过心,那是他入狱以前的事了。在监狱里的半年,他想明白了,是他早该在和田七结婚前就想明白的,一穷二白的他,有什么能力给田七幸福,只有他有了钱,才能给田七好日子。
这个城市里人满为患,两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田七,他忙着赚钱,忙着打拼,这个城市这么大,他只知道她没有回过教工区,他并没有在意,这个城市太大,相逢太难,他自信又自负,相信他能找回她。等他反应过来,发疯地开始找她,找到的却是晴天霹雳。
秦青青跟他说:“田七吸毒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在哪里,他在忙着翻身,忙着逃避。
见过秦青青的当晚,他喝得烂醉,夏光辉送他回家。一整晚,醒着醉着,夏光辉只听见他呜咽了一句:“田七,你这样是要我死啊。”
这一生,有一个让你魔障的人,高兴的时候像飞上了天,痛的时候让你往死里痛,干什么都像蒸桑拿,酣畅淋漓。遇见这样一个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二天,傅令醒过来,头痛欲裂,几乎与痛觉一起来的,还有秦青青那句“田七吸过毒。”他倒在床上,手臂遮住窗外入侵的阳光,他心里冻得慌,再强烈的光芒也暖不进他心底了。他不敢想,挖空人身体再挖空人心智的毒品竟然会和田七联系到一起,像做梦一样虚幻,偏偏他又知道这是真的。田七会遇见什么人,碰上什么事,发生什么,他怕,撕心裂肺地怕了。
一年里,他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听田七的消息,该问的人问了,该找的关系找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有时候,他都怀疑,田七是不是只是他意构出来的,活在他心尖上,从未真实存在过。
单调的铃音打断他的思绪,最近他老是想起他和田七读书时候的事。他躺在沙发上,手机在办公桌上,他不想动,就等它这样响着,铃声刚停下,他竟有种孩子偷了懒的得意,谁知道,两秒钟后,又一次叫了起来。他叹口气,起身接起电话。
逃避只有一次,过期就无效,短暂的自我欺骗后,永远不知道会错过什么,时光巧合碰撞,再知晓,也是昨日事昨日死。并不是所有躲开,都有电话铃第二次响起的机会。
“哥,你猜我看见谁了,”电话那头的榔头惊奇地吸着气,“我见着田七了,就在咱们古玩城!”
陈恬
一月中旬,快要过年了,正是冷到骨子里的时候,两场雪下来,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时不时飞两片朵大的雪花,积雪一层又一层,就没有化开过,雪雾蒙蒙的城市上空,闪烁着横冲直撞的洁白,难得的干净纯粹。也就是在冬天武辖才能有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冬天也是武辖的旅游旺季,最冷的时候零下二十几度,前来玩冰弄雪的游客很多。武辖虽然是座工业城市,抗战时期保留下来的纪念遗址还是很多,也算得上是武辖旅游的另一大特色。尤其是一二月分,冰雪冻得最实,又赶上中小学生放寒假,冬令营、冬游各种学校、社区活动开展,大量的游客涌入,萧瑟的冬日增添不少蓬勃的气息。
久韵古玩城,一群十三四岁的高中生兴致勃勃,逛完玉器,又溜达进瓷器专营,出来又钻进翡翠饰品店,蹦蹦哒哒欢腾地散开,一群小毛头好不热闹,仔细一看个个脖子上挂了个古玩城的宾客牌,红艳艳的好不醒目。一个高个子女孩,二十四五岁,颇有些偏瘦,大红色的长款羽绒服蓬松地罩在身上,还是显得单薄,乌黑的头发简单地绑了根马尾,手上摇着一面黄色的小旗,正是这波中学生的导游。年轻的导游眼睛都不敢看差了,恨不得后面也长上两只,生怕看丢了哪个,嘴上还扯着招呼孩子们别乱跑。孩子们呢,天生的灵活劲儿,只管自己乐呵,哪里顾得上跟在他么屁股后面提心吊胆的导游姐姐。
半个小时过去,导游小姐召集孩子们集合,男孩子女孩子列成歪歪扭扭的两队跟在她后面。一大号子人正准备出古玩城,一个穿着橘黄色羽绒服的大个子年轻男人匆匆忙忙扭过来,拦在领队的导游前面,连声阻拦:“诶诶,还不能走!”男人正是这队中学生冬令营的另一个导游。
“三十分钟到了,下一站是抗战纪念馆,时间紧得很。”导游小姐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
“嘿,什么都还没有买,怎么能就走呢!”男人黏声黏气,说得理直气壮。
“他们还是学生,能买什么!”导游小姐压着火气说,带着游客逛旅游商店收人头费不算稀奇,是旅游行业的惯例,纵使不喜欢,她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可是强迫游客买东西就另当别论了,况且是针对一群没有收入的小毛孩儿。
“姐,别那么死脑筋嘛,这些小的带的钱不少的,提成咱两一人一半,怎么样?”男人把导游小姐拉到一边,诱惑道,眯成两条线的小眼睛里里精光泛滥。
导游小姐瞪大眼睛,眨了眨,再眨眨,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着面前财迷心窍的男人,斩钉截铁地否定:“这个不行,他们还是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强迫别人买东西的道理。
“那就让他们一人交一百块钱,这一路就不去旅游商店了,还节省功夫。”男人见导游小姐说不通,另外打着商量,脸已经垮了下来。
“所有费用都从他们家长那里收齐了,怎么能另收费!”
“我说你叫板是吧?成,我来做这个坏人,丑话说在前头,收上来的钱你一分别想!”男人有些发怒,声音又尖又细,一只指头就差戳到导游小姐的鼻尖了。
“诶!这钱不能收,除非公司里给指示!”导游小姐上前阻拦,瘦瘦小小的一个显得很没有攻击性,说出的话却是让男人畏缩了。
“行,你狠!”男人恼羞成怒地指指导游小姐,大幅度地转身,率先出门上了大巴车。
导游小姐松口气,又有些不安地瞥一眼男人的背影,来不及琢磨,就领着一帮孩子跟着上车。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结伴上了车,她点了点人头,又从旁边卖小饰品的摊子边上抓回一个看出了神的小姑娘,这才清点齐了。手上收回来的宾客牌还给古玩城的接待,正准备上车,突然听见身后一人粗声粗气地大喊一声“田七!”,随即肩膀便被抓住。
这个身形僵滞的年轻导游,正是田七,或者说,以前是田七,现在她是陈恬。
她一年前才考下来的导游证,导游证挂在了江户市的一家旅行社,江户是旅游大市,她一直都在江户本地带团。旅行社临时接了个中学生团,按规定,都是要公司出一个导游全程导陪,一路负责,到了外地,再由外地的分公司派本地导游接待讲解,本来按陈恬的资历,是没有资格出外地的,可组长听她说话带武辖的口音,料定她老家是武辖的,才把她派来了。
这也是三年多,她第一次回武辖,家乡已经天翻地覆,这样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无所适从,却来不及感怀,招呼一群小孩子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往后谁要跟她说,跑外地,不用讲解,跟着旅行,白拿出差费,她跟谁急!
和她搭档的是武辖分公司的导游赵抽,和他配合两天,她是真觉得这丫的,名字起得太实诚了,完美写照,典型的找抽!好好一大小伙子,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相貌也挺周正,偏偏是个男人站左边,女人站右边,他肯定只能站中间的德行!嘴巴是挺甜的,比陈恬还大一岁,张口闭口姐啊姐的叫着,他不嫌寒碜,她还恶心呢。
谁身上能没有点小毛病,这些她笑笑也就过去了。关键是,这茬就是个花瓶,除了讲解的时候中间插两句洋文卖弄一下他憋足的外国话,其他的事情,就是一甩手掌柜:到酒店开房,陈恬的事儿;大清早的退房,陈恬的负责;清点人数,陈恬上;到饭店订餐,陈恬招呼;给司机师傅打包盒饭,陈恬来;到了景点张罗进门,陈恬打招呼开单子;孩子们渴了买水喝,陈恬跑腿;个把调皮的跑着躲起来,陈恬找去;碰上个娇滴滴的丫头摔破了腿,她陈恬背着,总之一点,赵抽就把自己和领导划了等号,只动嘴皮子,孩子们问题多,感兴趣的多问两句,他还不乐意张嘴。三天下来,她累得跟条狗似的,只差吐舌头流哈喇子喘气。这个工作来得不容易,她也干得还算顺心,虽说吃了亏,受了累,她也是忍着没抱怨。
两天下来,她更看出来,赵抽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