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雨帆      更新:2021-02-24 23:33      字数:4891
  “为什么?”墨叶躺在涟凤宫的屋顶,感受着瓦片的冰冷,摸着最近老被咬肿的唇,怎么也凉不下哪里骚动的温热。
  “六合。”墨叶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
  “你反应变慢了。”六合看着迷茫的主子,要怎么帮他才好。
  墨叶坐起身:“你不是在穆宸奚那儿吗?”
  “你知道了?”六合有些惊讶。
  “恩。从那天你走路不正常开始。”墨叶毫不脸红地指出来,那个木头般的人居然也有动情的一天,也有脸红的时候。“你放心,你们的私事,我不会过问。”
  情,吗?墨叶又摸摸红肿的唇。隐隐感觉出什么,却不愿戳穿那层薄纸。
  “你在红尘这么久,会看不透吗?”六合干咳几声,掩去一脸难得的尴尬,提醒着。
  “就是看得透,所以怕。”
  “怕什么?”
  “怕不够长久,怕。。。。。。怕会寂寞。”
  “你不是会重生之术,还会怕这些?”
  “怕。。。。。。”怕什么,他也说不清,他不清楚自己对那人如何,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只当那人是父亲,“他是我父皇。”
  “何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死亡之蝶,也会计较这些?”
  墨叶笑笑,何时他在乎过这些,该怎样就怎样吧,他虽不清对那人到底怎样,但他只知道,那个强大的男人很容易引起他兴趣,他只知道,那个妖媚的男人的吻很舒服。
  墨叶摇摇头,不再去想那头疼的问题。
  六合看着那渐入梦境的主子,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他不想墨叶多年之后看到沧海月明珠有泪,见到蓝田日暖玉生烟,才感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轻声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盖在那尚还瘦小的身子上。
  第14章 怒校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有网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
  我滴小心脏啊。。。
  high啊。。。。。。
  最近没网,写文都没动力了,所以憋死只写了一篇,
  以后会勤劳的,应该起码周更吧。。。
  恩恩~~
  谢谢大家的支持。。。
  PS:我想了半天,还是把文文的名字改了,这个好像没有重名的。。。  右手推脸上的面具,左手节律地敲打着茶几,余光扫过楼外攒动的围观者,回首身边带着面具,一脸奸计得逞的柳寒尘,墨叶叹了口气,居然因为一桌佳肴被那个男人拐到丝雨楼了,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你说的,只要弹奏一曲就行了,对吧?”
  柳寒尘摇着香扇,悄声耳语:“当今太子傅年仅十二,文采出众,棋艺精湛,又弹得一手好琴。今日难得应左相邀请现身丝雨楼,再拂那曲红尘。大家蜂拥而至,也是仰慕已久的缘故。叶儿,不是不给他们面子吧?”
  “给他们面子,还是给你面子?这丝雨楼说到底,不过是你纳贤的地方。套我来这儿,不过想借我之手讨好他们罢了。”墨叶拨弄着耳边的红色蝴蝶吊坠,“要不是昨天上了你的当,我会被拐到这里来?”
  柳寒尘一脸谄媚:“哪里哪里,丝雨楼是朝廷纳贤之所,众人皆心知肚明,只是不提罢了。在下韩君辰不过无名小卒,怎敢抢了左相大人的风头?”
  韩君辰?墨叶斜眼看着眼前这人,怎么初次见面之时,就没想到呢。韩辰、寒尘也。君者、君王也。以这人心高气傲的性子,确也是会取这等名字。回头瞥一眼上官悠然,好小子,这么快就倒戈了,回头找你算账!咽了咽口水,愤愤道:“弹琴。”
  上官悠然在自家主子一瞥之下如坐针毡,却又欲哭无泪。无缘无故被皇帝叫过来,还以为有啥事,现下才知道,竟是来背黑锅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天呐,我上管悠然冤呀。。。。。。
  素手轻挑,天籁音起,随风缓拂,撩拨人心。墨叶垂下眸子,一曲红尘,绕梁渐升。小桥、流水、绿树。。。。。。长笛清吟,琴音惊断。
  墨叶抬头看着柳寒尘,那人媚着眼,玉笛通翠,修指微动。墨叶砰然,这人只听过一遍红尘,便记住了?嘴角上扬,扬眉和之。山泉流水,深林鸟鸣,落叶翩跹。。。。。。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一曲红尘,在二人默契之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时而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时而划然变轩昂,英勇赴敌场。
  墨叶轻笑,所谓拂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薄唇微动,轻声吟诵开来。
  疏钟寒山来,度竹拂秋波。渐逐微风声,依依绕耳畔。
  烟凝暮山紫,水尽寒潭清。曲径通幽处,鸟鸣花木深。
  余霞散成绮,铺洒胭脂泪。小桥纵流水,月影栖人家。
  此景天上有,几时落红尘?
  天冷旗彩坏,地暗鼓声低。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羌笛出塞音,三军泪如雨。悲笳数声动,壮士残不骄。
  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勾心斗角时,人心犹胜铁。
  此般伤心事,红尘依旧见。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曾期。采菊南山下,结庐在人境。
  ()
  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画。箜篌对金石,玉笛吹落梅。
  偶然嬉凡尘,随心如所欲。傲然天地中,纵情江湖巅。
  生死何所惧,游戏红尘间。
  丝竹音断,诵歌声止,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行云飞,待众人缓过神来,却已人影无踪。惊喜之余,叹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歌能得几回闻。围上那独独被落下的左相上官悠然,或是八卦,或是感叹。
  名满天下的丝雨楼中,隐约传来一声哀嚎,主子,你怎么又丢下我了!
  几只秋雁扑腾着翅膀从屋顶飞过,鸣叫几声,可怜,可怜。
  多年之后,人们忆起,依旧记得两个神秘却绝对不凡之人,倚楼奏红尘,一人素手拂玉笛,一人拨琴轻声吟。那曲,那歌,那仙人般的神韵,怎会让人忘怀。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曾期?叶儿好般闲情逸致啊!”柳寒尘一吹完曲,便施展轻功,于人前将墨叶带走,直拖到尘清宫,一把扯下二人的面具,将那人儿揿在柔软的床褥之中,暴虐地啃咬起刚刚说出那番恼人话语的朱唇。“叶儿不要忘了,你可是我无尘的太子!”
  “那又如何,你是皇帝随时可以换了这头衔。”墨叶舔舔有些破皮的嘴唇,血腥之气萦绕在舌尖,这人怎么这么粗暴。
  “叶儿竟不愿做太子,想要离开?”柳寒尘疑惑了。
  “这宫廷就像鸟笼,不喜欢。”墨叶皱皱眉。
  “你是凤涟的唯一血脉,你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百姓朝政,与我何干?”
  “那叶儿为何歼灭何党,又答应助朕消除苍家?”
  “看他们不爽。”墨叶眨眨眼,凑出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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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尘苦笑,只是这样吗:“叶儿不愿以后继续帮助朕?”
  “人都说父皇是狐狸,何以缺了叶儿,就不成大事?”墨叶仰起头,盯着柳寒尘的眸,“叶儿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父皇答应叶儿的要求,是为了什么?”
  柳寒尘突然想起什么,“两年前,你说要我答应你的事情,难道就是。。。。。。”
  “灭了苍家,我就离开。”
  “你!”柳寒尘紧紧拽着墨叶的衣襟, 偶然嬉凡尘,随心如所欲。傲然天地间,纵情江湖巅。这样的生活才是叶儿要的吗,这牢笼般的宫廷束缚不了他,可自己终究是帝王,无法弃这天下苍生,又如何能留住叶儿,莫名地一阵心酸,“朕说叶儿怎么想明白了,会乖乖让朕亲吻,原来早就想了离开。”
  猛地手一紧,“罢了,又近中秋了,叶儿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松开手指,低头走到门边,“叶儿别忘了下午还得去校场练武。”说罢,走出尘清宫。
  墨叶从未见过那般沮丧的皇帝,总感觉应该拉住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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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尘清宫,墨叶便直奔校场,看着高照的艳阳,这秋老虎的天气,压得他的心也沉沉的,隐约烦躁起来,体内沉寂已久的灵力也暗地躁动着。下午的训练早点结束才好。
  柳昱廷一进校场,就看见那个绝色的人,倚着粗大的银杏,倾城的脸庞有些焦躁地皱着。虽说一开始是父皇的命令,可那人有着吸引人的资本,久而久之,自己的目光也被锁定,不知觉地依恋起那人身边的温度。快步走上前去:“七弟,没事吧?”
  墨叶抬起头,看见柳昱廷拉住柳昱函走过来,略点了点头:“五哥,八弟。”
  柳昱函刚想跟墨叶打招呼,却被那转瞬冰冷的眼神吓住,回头望去,身后几个兄弟中,两道怨毒的目光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两年,七哥整得他们威风尽扫,虽然有些害怕那颇为紧张的气氛,却总是暗自替七哥较好。那般嚣张的人,也只有七哥才治得了。
  柳涵书、柳涵剑看见墨叶也不出声,远远地待着,不敢上前。二皇子柳月影去年便已封王出宫,他们俩虽已近十四,但未至生辰,还得在校场训练些时日。两帮人马就这么相互打量着。
  穆宸奚还未进校场,就感受到那一如既往的气氛。叹了口气,虽说因为六合的关系,加上皇上明里暗里的宠爱,自己总是向着太子的,可他还得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呆多久啊。
  假咳了几声,走上前去,“几位皇子,该练武了。”众皇子这才散去。
  柳涵剑拿起手中的箭,看着远处。八弟、九弟随着五弟柳昱廷舞剑。那穆宸奚则关切地在太子身边指点。不禁恼火起来:“这个兵部尚书,也真会见风使舵。什么时候,让外公找个借口降了他。”苍家虽没了兵权,势力犹在,这点小事不足为道。
  “四弟,你忘了外公说要忍吗?别再弄出什么风波来,坏了大事。”柳涵书用眼神阻止着。
  “忍忍忍!要不是外公让我们忍,何以受这等窝囊气。”柳涵剑咬着下唇,恶狠狠踩着地上的泥,低声咒了几句。虽说因为太子墨叶的缘故,不敢太过嚣张,可那性子不是说改就改的了的,一定要泻泻火才行!
  “嗖——”一声箭啸,一只棕色羽翎正中靶心。几尺之外,柳孤风放下手中的箭弓,七弟不喜欢弱小之人,他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柳涵剑看在眼里,虽说一年前,六弟落水之后,那些宫人不再敢欺负他,但仍旧未曾改变他在众皇子中的地位,加上自那之后太子也对他不闻不问。。。。。。柳涵剑嗤笑一声,走上前去,“六弟,怎么,这么用功?再用功,父皇也看不见啊。”
  柳孤风听到那聒噪的声音,心中一阵厌恶,他用功又不是为了父皇,但还是回过头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四哥。”
  柳涵剑咬咬牙,以前这人见到自己还不是老鼠见到猫,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哪像现在这样,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把夺过柳孤风手中的弓,那只是把寻常的木弓,却已是格外陈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练箭人花了多大的功夫。
  柳孤风皱皱眉,那弓是以前七弟挑选时,看了一眼就不要的,自己讨了来极为珍惜,用到这般破旧也不舍丢弃。
  柳涵剑见眼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怒火中烧,用力一折,那本就破旧的箭如同枯柴般断了。柳孤风猛地抬起头,心痛而愤怒,却又立即低下头,没说什么,他早就下过决心,他都十三了,不该再给七弟惹麻烦了。
  柳涵剑自讨没趣,有些不耐:“哎呀,六弟,哥哥我可不是故意的,这把弓箭,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罢了。一个垃圾,那么宝贝做什么。改明儿哥哥送你几个天山芒木制成的弓,那才是弓箭中的极品!那可是外公专门找人定制的,千金难买。”吐沫横飞地炫耀着,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注目。
  柳孤风听得垃圾两字,早已是满眼怒火,又看着那人眼中的得意与嘲讽,以前被欺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自己跟三哥四哥的事情总得有个了断。但是不能再麻烦七弟了,自己的事情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