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17 06:46      字数:4981
  ,祸在眉睫啊……”
  虽然陈淮来报,他已经在赣南抵挡住了红巾军陈虎部的进攻,可是殿上的嘉庆和朱珪却是半点高兴劲都没,那里挡住有什么用?牵制不住梁纲的主力,红巾军就可以一头扎进两江去。
  “陈淮,这个陈淮”,嘉庆两眼中尽是愤怒的火花,一张脸上布满了杀气,“江西之战他屡屡丢城失地,损兵折将,现只挡住了一支小股逆匪就上书求功,不杀实不足平朕心头之恨!”这一口气发不到梁纲头上,憋得极的嘉庆完完全全的牵怨到了陈淮头上。
  况且这陈淮与和坏扯嘤辛担餍陨绷私馄?br />
  朱珪张口想说出点什么,可是见到嘉庆那愤怒的神情,嘴巴终还是闭了上。杀就杀了,反正是一贪官,论国法早该死了。
  “禀皇上左都御史金士松、右都御使舒常联名都察院御史二十三人,合参江西巡抚陈淮。”张明东说着将一份奏折递了上来。
  “………窃惟江西,贼势蔓延,逆匪深入千里如入无人之境,赣北府县皆为糜烂……巡抚陈淮,不思报国,每望敌锋而逃,可憾可恨……”
  “啪——”嘉庆将奏折合上扔到了案台上,凝眉细思了片刻后,道:“传旨……”陈淮是一定能杀的,大势之下要不得逃跑的巡抚,老头子看了折子后也不会饶他,和吆撸?br />
  养心殿。
  此时的乾隆正在看着关于襄阳义军的折子,从襄樊出发之后,六七万义军跋山涉水,绕开了郧阳清军主力防守的郧县,而直取了郧西,与陕南义军联合一处,接着兵锋直指汉中。而同时间川东的白莲教也终于起事,或许应该是怕自己重蹈陕南同行的覆辙吧,反正他们在襄阳义军开进四川前夕紧急起义了。
  一时间战火烽烟燃遍了整个川东,内部同样兵少力寡的四川清军已经开始逐步放弃川东各县,而把力量部守在夔州奉节、保宁阆中、绥定达县等府城。
  同时,湘黔战场上的四川总督勒保、成都将军观成纷纷上书,要求撤回部分川兵返川保家……
  乾隆已经做了六十年的皇帝了,什么样的消息都接到过,心理面已经到了相当的境界,所以现在他表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养心殿内的众人去,却没有一个敢大大呼呼的喘气的。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御案后向下威压出。
  “传旨,观成抽调一万川兵返川。”乾隆沉默了好一阵子,养心殿内的威压才慢慢的消退,这时他才开口说话。“再传,云贵、四川两地各增兵两万。西南三省全力汇剿川东教匪。”
  众臣退下,大大的养心殿内再次变成了空旷旷的。“一百五十年了,大清入关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年了,早就打破了‘胡人无百年之运’的屁话。可怎么明明是盛世乾坤就偏偏闹出了这么多的逆匪乱民呢?”八十六岁的乾隆神色低落而又疲惫。
  “湘黔苗民、白莲教、红巾军,一茬接着一茬,开始的还没灭完,后面的就继而起来了,这何时才是个头啊?自己百年之前,还有那个时间去看到梁逆等匪徒的脑袋么?”想到即将插进江南腹地的红巾军,乾隆并不糊涂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大清朝的命根子可就在江南啊!没有那的银子,没有那的粮食,就没有现在的八旗,现在的大清。乾隆当了六十年的皇帝,他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愿李奉翰、庆霖别让朕失望。”
  没了江南的银子和粮食,朕还怎么去压灭川陕的教匪?湘黔的乱苗?还有江南的逆匪?!!
  七月下旬,安徽。
  安庆。这里是安徽省的省会,‘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清康熙六年安徽建省自始,因为军事战略重要的原因和张英、张廷玉父子的极力举荐,直至新中国建立的的二百多年里,安庆就一直都是安徽的省会所在地,与下游的南京彼此呼应。
  而后世的梁纲所熟知的安徽省会合肥,此时还只是庐州府的治所府城所在,远没有后世那样显赫的地位。
  新任的安徽巡抚费淳此时也是刚刚到地,手中兵力弱小的紧,安庆城上城下炮台虽然有十六个之多,还配备的有六所火药房和十六所窝铺,以及城房二百余件间,并且在垛墙四周增建许多枪炮口,可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守卫再好的防御工事照样是白搭。
  不过新任巡抚费淳依旧想在这和梁纲死拼一把。当红巾军大军东进的消息传来,费淳就带着一些部属跟随左右跑到了长江边上视察江防,他再也在巡抚衙门中坐不住了。
  布政使彭同飞望着西面江上满是担忧的说道:“大人,逆匪东进的消息传来整个安庆都是惶惶不安,下官实在是惶恐啊,也不知李制台拨调的大军何时能抵到……”
  费淳脸颊颤抖了两下,没有回话。李奉翰现在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如何守卫江苏,而不是想对贫瘠了太多的安徽,哪里会真正拨调兵马来援?可是这话他又怎能对下说出口?那李奉翰援军的消息,还是他前天使人放出的呢!
  “彭泽不保,小孤山、宿松也是危在旦夕,也不知黄建哲那的情况如何了?他手下才两千人不到,守得住两地吗?”按察使恩刚也心气低落的道。
  费淳依旧还是不说话,只是两眼遥望西面江上,却是无神的很。
  这时忽见江上一个小黑点疾驶行来,待近了时众人看见那是一官船。费淳心中跳动了两下,说:“莫不是报信来的?”
  “大人说的倒也是。”彭同飞接道:“船上打有旗号,可能就是报讯的官船。”
  官船迅即驶到江边码头,一个低阶武官带着血迹的从船上跳下,然后在费淳戈什哈的引带下到了费淳等人面前。
  武官慌慌张张地给费淳等人行了一个礼,说:“抚台大人,小孤山、宿松失守,逆匪水师就在我后面十几里即到……”
  “这么快就败了?”费淳心里虽有准备,可还是一惊失色。
  那武官低头回说,“大人,根本就没交战,小孤山的张守备就逃走了,手下的上千兵就一窝蜂的全散了。”
  “那宿松的黄建哲呢?”
  “败得更惨,黄大人只剩下二三百败兵逃去太湖了。”【太湖,指太湖县,而非是太湖湖波。】
  阴阴沉地郁色立即就在所有人的脸上升起。费淳更是两眼一闭险些栽倒在地,“完了!小孤山和宿松一丢,皖西锁钥就落在逆匪手中了,安庆已无险可守。”
  第二日。
  梁纲领着南向阳、詹世爵、黄三等手下一批干将站在赤军号上向安庆城张望。
  “守城的武将是哪一个?”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梁纲嘴角含着一丝蔑笑的望着安庆城,旁边的时小迁询问道。。
  “就是费淳自己。安徽的总兵全跟着汪新留河南了。”时小迁回道。
  “人倒是清廉,打仗却是个笨蛋。”梁纲语气中带着嘲笑地说。“文人领兵也就罢了,还偏偏是这种军事上一窍不通的酒囊饭袋,真岂有不败之理?你们看看,费淳他居然放弃了安庆外围所有的防御工事,把守兵全撤到了城中。”想到刚才望见的那些空荡荡的炮台和营垒,梁纲声音中的嘲弄色更浓,“撤也罢了,连炮台、营垒都不拆毁,要不是知道暗营没联系上他,我还以为他是特意给我们留的见面礼呢?”
  或许这些文人脑子里想的打仗就是据城而守吧,可惜现在的战争情形早就变了。安庆城外围的炮台和营垒都是长久性建筑,虽然终究是抵挡不住红巾军的进攻,可是按上兵也总能发挥出一些用处,耗上一些时间。
  哪像现在,全缩进了安庆城,自己全省力了。可比打武昌和南昌省劲多了。
  身旁的南向阳这时也笑了,“这个费淳就是个蠢货!文人领兵,还真以为自己是诸葛武侯呢?竟然下令把守黄花亭和马山的兵也撤走,这不是让安庆白白成了一座孤城吗?”
  “将军,我看这一仗好打,明个清晨开战,咱们中午就能进城此番。”黄三放下了千里镜,脸上也是满是嘲弄的看着安庆。
  轻松的话语带着调笑和对清军无比的蔑视,梁纲听得也是一笑,“那好,咱们明儿个清晨就开战,一战打下安庆城,中午前就进去好好休息。”
  就想梁纲说的一样,第三天清晨,天刚微微发亮,赶到位的红巾军水师营和炮营就纷纷起身,吃了早饭后迅速各就各位。
  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百炮齐鸣,一道道炮火直指安庆城墙。
  轰鸣的爆炸声中,前军三营和火枪营一大队在南向阳、黄三的带领下悄悄地赶到了城西康济门的半里地外。炮声还未断绝,这时候再往前从极可能就该挨自己人的炸了,所以半里地是一个标准线。
  清军的大炮也在还击,从西城墙和南城墙上不住的往炮营和水师营方向发射。但是他们的大炮,就是加上了充足的火药也顶多打到一两里地或是两三里地远,而绝打不到四里远。轰也是白搭,不过是给自己壮壮胆罢了,却也更给炮营和水师营的炮手标明了目标。
  炮战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经灰白发亮。梁纲拿起怀表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
  “全部都有,各自准备冲锋——”南向阳、黄三看了怀表后下令。
  六点钟到。
  几乎是同一时间,炮营和水师营的炮击声同时停下。康济门外的前军第三营和火枪营第一大队也同时发力向着城墙奔去。
  没有多费丝毫的时间,第三营就直逼到安庆城下,扑上桥板,渡过护城河,飞快的竖起云梯开始攻城。而火枪营一大队的四百多火枪手也散成三排的横列在城下护城河外,一根根枪口直指城头。
  外面密集的炮声突然停了下,安庆巡抚衙门内的费淳却不安了起来,大椅上他是如坐针毡,心中惴惴不安,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逆匪的大炮怎么就停了?
  忽然的呐喊声、枪声响起,费淳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逆匪这是在攻城了?”
  约莫一两刻钟后,一个戈什哈飞一样的跑进巡抚衙门,“大人,大人——,逆匪进城了,逆匪进城了——”
  什么?费淳如受雷劈,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才一个时辰而已啊!安庆就破了?
  “愣着干嘛,快驾着大人走。”戈什哈队长一声大吼,说话中就已经架起了费淳一个膀子。
  另一个有眼力的戈什哈飞快上前架起费淳的另一个膀子,不给他说话‘尽忠’的机会,安徽新任巡抚费淳就这样被两个戈什哈架出了巡抚衙门。
  也是亏得他没带家眷上任,否则的话戈什哈队长就有的头疼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八十五章 金山银海徽州过
  二百八十五章 金山银海徽州过
  安庆城。
  巡抚衙门外,这个平素路人不敢正眼观视的地方,此时却排列起了十多个站笼,每个站笼里面都囚着一个满清官员,各有招牌挂在站笼边,标示着他们原先的身份:按察使恩刚,学政冯瑞怀、道台善桐,同知周明祖,等等……
  十多个站笼品节最低的都是怀宁县令,余下的尽是五品以上。
  煌煌官员被这般处置,比一刀砍了他们都来得狠。恩刚、冯瑞怀等人早已经后悔不失,要知道是受这般的‘屈辱’,还不如学布政使彭同飞,一剑了解了自己。
  笼外老百姓们一道道好奇、嘲笑、戏弄的眼光,就像是凌迟的刀片,一道道的割在他们身上。
  满清,官员们百五十年的威仪,这一下是在安庆尽毁。即便日后红巾军撤出安庆城去,清军重新收复了安庆,那官员们的威风也别想在安庆城中短日内重新立起了。
  四五十个十四五岁的童子军持刀掂枪,军姿严整的站在站笼边。护着这十几个官员不遭大罪,因为下面不久就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衙门大道另一头的一个小院落内,时小迁看着周边的手下,最后一偏吩咐道,“一定要把气氛给鼓动起来,哭骂的都要跟真的一样,把火给我挑起来……”
  八九个手下,每个人身边都串联上一群人,足以让整个‘清官’展览地沸腾成一片乱粥。
  两刻多钟后,巡抚衙门前的怒骂和发泄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安庆城。
  衙门内,书房之中。梁纲放下了手中的帐薄,这安徽虽然大部分地方都很穷,可是藩库里照样是储备极丰,加之从城中各个官员家抄查来的那些物资财货,红巾军的钱财物资储备是又往上增加了一小截。
  “就是不知张世龙那里办的怎么样了?徽州、徽商,那可是比安庆都要肥的多的一块肉啊!”
  歙县。
  棠樾村,鲍漱芳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