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17 06:46      字数:4925
  茉莼菏敌小?br />
  现阶段在长江内混的他们,需要的不是赤军号这样的多炮大沙船,而是一种更加灵活、更加快速、更加坚固的船型。
  “灵活、速度”,这两个特征是他们这群人主力思考的方向,因为更加坚固这一条是那些造船工匠们需要思考的,比如用什么木料,厚度多少,而不是他们这些造船的外行来动脑子的。
  “叔父所言的车船,我看最好。有轮胜似帆桨,船板上平,亦可多载弩炮。”李永成看着手中的车舸图怎么看都觉得满意,旗帜鲜明的站到陈诗这边。
  “车船虽好,却太过依靠轮桨,彼处虽有护车板挡防,但之前仅是来防备箭矢,又如何承的起现今的重炮强弩?届时只要一炮一弩击中,护车板就当粉碎如糜,轮桨也随之溃毁,行船便会动力大减……”反对陈诗的主力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陈明堂。
  自幼跟随父亲长大的陈明堂就一般的儒生而言,稳稳当得起‘见多识广’四字。就如现今他们讨论的这个车船。早在南北朝时,已有它的记录。唐代以发展,宋代而兴盛,直到陈友谅时期也曾使用车船在鄱阳湖与朱元璋大战。到了明朝中叶以后,卢崇俊还造出了多种型式的车船——“静江龙船”。造船的“车轮舸”图,还是时常的可以看到,可到了清代这东西就销声匿迹了。
  非是陈诗博闻广记,又生性喜爱收集古书残本,藏有“车轮舸”图,今天他们就算是知道‘车船’也拿不出个办法来讨论。
  “那在上面加个风帆也行啊,看着样式,轮桨上面再加一层长桨也能成啊!”李永昌丝毫不懂这个,他嚷嚷的东西也只有他自己听。
  车船或许可以加上风帆,但是绝加不上长桨,那样的话整个船单是底层就要三层(水密舱壁),明显不可能。
  陈明堂的观点所有人都无法反驳,谁都清楚,越是精巧精密的东西就越不顶摔,这个道理是相通的。车船的最先进之处也正是它在这个时代的最薄弱处。
  就像是欧洲海战中每个指挥官都最爱的t形战术一样,让自己的船舷炮对准对方的船尾。就是因为船尾是一艘战舰上最薄弱的地方,许多高级船员和船长的休息室都布置在这个地方,而且因为要采光所以就留下了许多个窗口,对于炮弹来说那个地方就是个到处都是蜂眼的马蜂窝,运气好的话,一炮命中就可以横穿整个船身。(从尾到头,竖着的)
  还可以举个例子,最早出现的蒸汽轮船,也就是名轮船。为什么变不成战舰?不就是因为那俩轮子太显眼了。一被命中,就是一船人的杯具!
  “我看还是把意见报到军前吧,请将军定夺。”王邵谊开口了,三次了,这样的辩论都三次了,谁也说不服了谁。那索性就交到上面,让梁纲却决断吧!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六十六章…二百六十七章铁甲船
  二百六十六章…二百六十七章铁甲船
  “车船?!”决定回报到梁纲这里,看到一起送来的车轮舸图,梁纲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水浒传。电视剧水浒传中,高俅打梁山所造的战船可不就是车船?
  只是……“轮子,护车板?”完整的看罢信报,梁纲沉默了,对于陈明堂的疑虑他深以为然,越精巧的东西就越不顶摔,车船的先进之处正是它在这个时代的最薄弱处。
  “不过要是贴上铁甲呢?就像后世的铁甲舰?”梁纲脑子里继而冒出了这三个字来,“那样行不行呢?”
  天门,沉湖造船厂。
  看到梁纲的回书,陈诗、王邵谊、陈达元的等众人无不愕然——“铁甲舰?那样行吗?”
  “会不会太重啊?沉了怎么办?”李元清脑子里实在无法想象一艘战船贴满铁甲的样子会是个什么样子?这太离奇了。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这个概念!
  “铁壁铧嘴平面海鹘!”陈明堂带懵了半响,口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陈达元、李元清等众人皆不知其所谓,陈诗却是明白儿子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别的,正是在指一种战船。
  “此船为南宋年间秦世辅所造,史载其长10丈;宽1丈8尺;船底厚1尺,有十橹,水手四十二人,载士卒百单八人。舱壁装有铁板,船艏装有形似铧嘴的铁尖,可用以水战中冲击并犁沉敌船,较冲角破坏力更大。”陈诗解释了一下‘铁壁铧嘴平面海鹘’的意思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书面文字记载说了出来。
  不过他也只知道这些书面记载,至于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战船舱壁装配铁板有多厚这一重点问题他却是毫无知道。
  不过有个先例就是好的,至少给了众人车船装铁甲的信心。梁纲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们也坚定了信心,那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干活了。
  首先按图造出一艘制式车船,然后记载其所有的数据和性能,接着就进行装甲实验以及性能记录对比,是有的一段时间忙了!
  视线转回汉阳。
  就在两地书信往来的日子中,红巾军陆军已经完成了一次对调,前军第三营被调回了安陆驻守,被调来汉阳、汉口的却是新编练的三千清军俘虏,他们被统称为新兵第二营,营长为高燮。
  五千俘虏中‘归顺’了这些人,余下的两千来人死了六分之一,剩下的全是打回战俘营做苦力。
  三千人马到位后,梁纲立即就对武昌展开了攻势,首先就拿下了城外的蛇山,然后在蛇山上架炮,居高临下轰击武昌城的平湖门和汉阳门。
  梁纲知道,凭自己手中现有的实力是拿不下武昌的,因为江西的部分援军早已经赶到了这里,而北上的另一部分援军则在九江北渡黄州府,与安徽来的援军汇合一处,之后兵锋遥指汉阳黄陂。
  梁纲一方面要留意襄阳的战事,半数人马部守在安陆;另一方面还要对峙黄陂,阻挡住安徽巡抚汪新部,除此外要是再分心武昌,攻略江南就明显太不自量力了。
  他此次兵进武昌,不是为攻城,而只是为了在对岸寻找一处落脚点。是为了在以后的旬月时间中压一压武昌城内的兵马,不让毕沅把眼睛放到对岸的汉口和汉阳身上。毕竟现在水师主力还未归来,只凭着八艘护卫船,防备岳阳水师的同时不可能还防得住武昌江面。
  张世龙被梁纲留在了那里,手中握着炮兵一部,第二营二三两大队和新兵二营的一二三三个大队,总兵力接近两千人。
  他的副手,二营副营长李九则是他的后背,带领着第二营剩下的第一大队和新兵二营的四五两个大队再加上一部分炮兵驻守汉阳、汉口两地。
  红巾军余下的兵力则全部放在了黄陂方向,独立一营(有扩充)、中军火枪营、炮营一部、亲卫营、新兵二营六至十五个大队。汪新部清军有一万人之多,实力不俗。不解决掉他们,梁纲就不可能放心大胆的去对付武昌,所以这个后背之患是需要首先解决的。
  现在就是看襄阳方面的战局了,如果义军能够获胜,安陆府的红巾军人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来汉阳,那样的话首破汪新,继而大军席卷武昌、荆州当不在话下。
  可要是清军方面获胜,襄阳失陷,那不要说是席卷武昌、荆州,梁纲怕还要彻底放弃汉阳,全军回师安陆与清军再做一决战。大局自然是顷刻间颠覆。
  不过可庆的是,现在的襄阳战局义军还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颓势,虽然谷城、光化一线失守,福宁兵进襄阳城下,可是义军主力却实力无伤,不但如此飞插河南的襄阳义军在王聪儿的亲率之下还顺利调开了樊城城下的近半清军。
  汉江之上,义军水师完全掌控着水面的控制权,高家营和襄阳义军(指王聪儿部)分东西两侧突开了樊城一带,在河南唐县附近的滹坨镇会师。然后义军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流动作战。
  王聪儿采取了一种与红巾军完全不同的行军作战方针,分兵灵活运动穿插,不整队,不迎战,不走平原,惟数百为群,忽分忽合,忽南忽北。
  所经之处,河南的白莲教徒和苦难贫民纷纷起而响应。
  进军河南半月余,据传回的信报说,不仅实力不伤反而人数还有所增强了一些。
  义军入豫,樊城城下的江北清军主力自然不能坐视不顾,要知道此时的河南,除了南阳城中还有一点成建制的清军驻守外,整个河南就再无一股上规模的清军存在了。
  一万多清军当即回撤追赶。但是在义军这种大规模流动作战的运动下,清军在后面尾随,也只能是疲于奔命,而无法达到消灭义军的目的。各地的民壮、乡勇为保存自家实力,也在尽量避免与义军相遇,绝大多数都是自守自家城墙,多在观望避战,视巡抚景安的命令为无物。以至于纷纷出现“贼至兵无影,兵来贼没踪,可怜兵与贼,何日得相逢”,及“贼来不见官兵面,贼去官兵才出现”的局面。
  江北形势大好,江南襄阳也是易守难攻,说实话梁纲并不太担心襄阳义军,他现在心忧的只是四川和陕西的义军何时才会起来?
  湖北起义已经三个多月了,消息早就应该传到四川和陕西,怎么就不见一点动静呢?不是说已经一触即发了吗?难道这么长时间清廷就不去触一触?
  而且后者陕西最让梁纲搞不懂,其教首萧正杰、萧昆、薛文斌、梁得厚、张旭等人被杀后,余下的韩陇、孙赐俸、何士选、薛文灿、陈显名、王登科、曾琮、冉文酬、万人杰等陕西教会骨干都纷纷南逃,与大难后的襄阳教会再次取得了密切的联系,也可以说是双方再次建立了从属关系。
  就梁纲知道的,王聪儿曾经不止一次的拨调银两给他们,怎么到现在了还不起来响应?等的他都心焦气躁了。
  但就是再心急,梁纲也只能等下去,最多是写几封信往襄阳催催!
  二百八十七章 内心自白
  俺叫李三全,是一个童子兵,今年十四岁,天戊乡二村二屯一保三甲二户的人,家里有九口人。父母亲,大哥大嫂、二哥、俺,小妹,和侄子侄女。
  俺们家是谷城籍的,五十九年发大水,家被冲了。爷爷和原先的大嫂都死在了那场水灾,官府放的粮根本不够吃,已经是活不下去了的时候红巾军开过来了。他们打开了粮仓,放了粮食,救活了俺们一家。
  只是红巾军待的时间不长,没两天官府就又回来了,还带了兵收粮食,不给的就抢,狠了的还给按一个通匪的罪名关进大牢,俺们村就有一个。狗官下狠手了,谁都不敢不交,心理面再骂也不成。
  到手的粮食没了,地里的庄稼也全毁了,一粒收成都没有,人都恨死当官的了。皇上是给免了税,可俺家还是活不下去,只能找人借,家里仅有的两亩地也卖了出去。
  大哥、二哥还被官府拉去了做苦役,说是朝廷给俺们免了税,那就要孝心给朝廷。现在郧阳在打仗,跟军里面做苦力去。
  家里面少了两个顶梁柱,日子就更苦了,奶奶就是没熬过那年冬天去了的,亲侄子也是死在了冬天里。
  六十年开春的时候家里面的日子就更苦了,一粒粮食都没,东西也都买完了。大哥没法子就瞒着家里人偷偷地跑进了山,当了红巾军,得来的安家银子让二哥捎了来一家人这才苦熬了一年。
  今年时候南面的白莲教起事了,红巾军首先杀下了山,几次大败官军,占了好大一片地方。开到谷城的时候,俺们那片地方已经让白莲教的人给占了,但白莲教和红巾军是一伙的,俺们家就顺顺利利的参了军。因为是后来加入的,就给分到了天己乡,但俺大哥是红巾军的老兵,往上跳了一步进了天戊乡。
  到了老营,吃得饱穿得暖,睡得也有屋子帐篷,日子一下子就好了。不过军里面就是规矩大,俺和小妹就全进了童子军训练,二哥也进了警卫营。因为俺大哥是老兵,现在在新兵营里当教习,属于主战部队,所以二哥就不用进新兵营,直到俺十六岁之前都不用进主战部队。但俺到了十六岁之后,二哥就要进主战部队了。
  童子军训练很苦,两个年岁是一波,俺今年过十四,正赶上最后一队,是童子军中要求最严格的一队。不但要夜间跟着警卫营警卫巡逻,还时不时的跟着后军打扫战场。现在死人俺都抬了三回了。
  尤其是训练的时候,开始时站军姿站的俺浑身上下都是酸疼,齐步走更是练了不知多少回才算走好。分不清左右,教官就让俺左脚脱了鞋,大冬天的一练就是一俩时辰,整个脚都是青的。不过俺们吃得好,大米饭白面馍,鸡蛋跟肉,两天就有一顿。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