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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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17 06:45 字数:4980
“噗……”
一名新兵终于坚持不住,身体摇了几摇,倒在了地下。
中队长不为所动,一个新兵代表不了全部,他(新兵)自有场地旁的医护人员照料。
中队长不动,下面的新兵自然也没有一人敢动以下……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十三个,短短的半刻钟内,四十三名新兵倒在了地上。
中队长依旧没动,又过了半刻钟,直到第五十个新兵倒地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解散。”
看着剩下的几乎迈不动脚步的五十人,中队长笑了笑,“新兵每人加一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要服从命令必须练就坚强的意志,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能有保持镇定、坚决执行命令的顽强意志。
西地训练场,第一中队。
“南营长,这是名单,请你签收。”一名分队长向着南向阳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递上了一张名单表。
南向阳打眼一看,笑了,“哊嘿,还不少啊!苦力营的人是不是全拉过来了?”
苦力营——等同战俘营。
“因为是三个新兵中队一起要(第一、第二、第三),所以就送的多了些,一下子清出了一百一十七个靶子。苦力营现在就剩了三十人不到。”分队长呵呵一笑回道。
“把他们都押过来!”送走了押送部队,南向阳一声厉色大喝,一百一十七个战俘就在新兵营所属警卫队(以后南向阳的大队直属加强分队)的押解下心惊胆战地来到一中队面前。
“排队!按三路纵队!快排好!”
一路上担惊受怕的战俘赶紧排好了队伍。
“。谁是李瑞泽啊?站出来。”南向阳捏着名单的手紧了一紧。不是所有的战俘都乖乖听话的,到那里都有刺头,都有不安分和不知好歹的人。
“小……小的就是。”一个同南向阳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汉子站了出来。从名字上看他是一个汉人,可实际上这家伙却是汉八旗的。
与当初死在南向阳手中的舒尔泰一样,他也是荆州将军成德的贴身侍卫。因为身份不一般,所以在战俘中隐隐为首,还一直对红巾军抱有坚定的仇视态度。早就被战俘营的管事打上了标记,今天他是活不了了。
“我……”李瑞泽有些心惊胆颤,但他骨子里就是敌视红巾军,尤其是南向阳这样的“官军败类”。开始时还露了点怯意,但随后就恢复了本性声道,“怎么着?这位大人可什么要赐教的?”说出“大人”二字时充满了讽刺意味。
对于一个要死之人南向阳才不会去置气,他还没那个工夫去做浪费,轻轻的一摆手,身后的一名警卫便向李瑞泽跑了过去,解开了他的脚镣。随后那名警卫还随手扔给他了一把刀。
“李瑞泽,今个儿咱爷们就来比划比划。”南向阳同样抓着一口腰刀,慢慢的走近了过来,“生死由命,公平的来,就看谁的把式更硬朗。”
李瑞泽看了下周遍,那些警卫已经全部退下了,心中算是有了点底,而且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南向阳拉自己这群人过来的原因是什么了!眯缝着眼凶狠狠地看着南向阳,“狗奴才,想拿大爷做磨刀石,美得你了。”说着一扬手中的腰刀,身形一闪就想南向阳扑了上去,“看刀。”
早死!再次听到“狗奴才;三个字,南向阳眼中杀机暴涨,“既然想死,爷爷就成全你一会。”身躯如浇铜般一动不动,南向阳手已扬起,腰刀横卧胸前,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南向阳是一动也不动,安稳如石。
李瑞泽却是动若风火雷霆。他人本来还在举例南向阳丈余之外,此时脚尖一顶,双臂一振,整个人就如一只大鸟一样飞扑过来,眨眼间就到了南向阳面前。寒光骤起,他手中的刀在空中一扬划起一条白芒向着南向阳的门面斩来。
这一刀来势极快,刀光陡起,刚猛有力,锋刃就已经到了南向阳跟前。
可是南向阳凭真本事能做到四品都司,尤其会是凭嘴巴来的?那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刀风激荡,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也没有闪避的意思,只不过身子轻轻一晃,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就已经避开了这一记凶猛的劈杀。
这一刀堪堪从他身旁劈落,李瑞泽一刀落空,立即回刀横削,变招之快,速度之捷,全在电光石火之间。
南向阳的身子依然只是微微一晃,从容地再度避开了这一刀。
“斩!”再一再二不再三,躲过了两刀后南向阳也瞅准了李瑞泽收刀不及的空挡,大吼一声,握刀的右臂突然一抖,寒光一闪,刀就挥出。
血溅三尺,李瑞泽的脑袋只有一道血皮还连在脖颈上,断了头的身躯惯性的向前冲出去了两三米后这才轰然倒地。
南向阳看都不看死尸一眼,全然不以为意。“马路飞在哪儿?出来!”
“咚”,战俘队列中的一条大汉瘫软在地,“大人开恩,大人开恩,饶了小人一命啊……”那人向着南向阳磕头如捣葱,只求得今日能苟活的一命。
“饶你一命?”南向阳冷冷一笑,“我饶了你,将军却是饶不得你!”厉声一喝,“来人,给我按住了。”
身后两个警卫立刻应答一声,飞快扑上去死死地按住了马路飞。
马路飞亲眼见到了李瑞泽的死,根本就不敢再生气半点反抗的念头,也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一个劲的想奋力挣脱警卫的压制,同时尖声向南向阳叫喊道:“大人饶命哪,饶命呐,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只要你放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来报答,永不敢反悔,大人还请饶命啊!那都是李瑞泽逼我干的啊……”
“这……就是不老实不安分的下场!”南向阳神色冷寒如冰,走到马路飞跟前高高举起腰刀,又恶狠狠地下劈。
噗嗤——,扑!
再次鲜血飞溅,人头落地。断首咬牙嗔目、神色狰狞,马路飞的脑袋已经永远地搬家了。
旁观的战俘纷纷大骇,队形立刻为之大乱,唯恐下一个会轮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躲。
“站住!”
南向阳厉喝一声,周边的警卫也齐齐大喝一声抽出了兵器。惊恐后退的战俘们顿时噤若寒蝉,木偶般僵在原地再不敢乱动、更不敢喧哗。
扬起手里还在滴血的腰刀,南向阳冲着余下的道:“接下去的十天内,只要你们好好的配合,就可以饶你们一命。把木刀木枪发给他们。”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禁书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禁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清军在备齐了冬装之后也曾出动过几次兵马进剿九道梁,但是寒冬季节里无论是兵还是官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到大山里出出进进,所以对战事不上心不用命,结果全被梁纲驭兵轻松击退,也顺便历练了一下手头的新兵,如此几次后清军也便消停了下来。
九道梁里,几次小战后,梁纲事实上已经在准备着再次挪窝了,却忽然发现清军没了动静,心中不由的大感奇怪,连忙使人出去打听。待到消息传来,却是梁朝桂这个老东西病倒在床了。
诺大年纪的一个人了,一边承受着北京城的压力,一边又要费心竭力的布置人马进山围剿,长时间下来梁朝桂如何受得了?那是心疲神衰。恰逢今年寒冬来得早,又是骤然降温,这老身子骨就支撑不起了,一个小寒就躺下了床上。这一病,连着先前强压着的不适也都全部爆发了出来,休养了多日始终不见一丝的好转!
主帅卧床不起,清军们自然是没了进山围剿的心气,现在全都窝着不动,静看梁朝桂身体如何了!
因为这些原因,梁纲舒舒服服的在九道梁过了一个好年。大鱼大肉的犒赏全军不说,对于九道梁边上的那些流民百姓,梁纲也散出了不少银子和米面,一时间在民间是再次博得了不少好名声。
“两边的礼物可都准备好了?”大椅上,梁纲捧着一杯暖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回将军,礼物都准备妥当了……”王邵谊有些为难的看着梁纲,他不明白梁纲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要去襄阳城,有那个必要么?现在他一人的安危可是维系着红巾军上上下下三千号人的前途啊。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对于弱小的红巾军来说,梁纲就是一个真正怯怯的千金之子,而那个襄阳城也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屋房。王邵谊他是真的不想让梁纲去。
嘴巴张了张,王邵谊终是再次抱拳进言道:“将军,那襄阳城真的去不得啊,万一出了查漏,高墙雄城之中是想逃都难。”
将军这个名号真是有些不伦不类,开始时梁纲是很觉得别扭,还不如大当家的顺耳。可是时间长了,也就是了。
向着王邵谊微微一笑,梁纲说道:“此去襄阳,我是有要事与宋教主等人商量,不走一趟不行啊……”虽然是自己的得力人,可一些事情梁纲还是不愿王邵谊知道。
他怎会知道自己去襄阳一行的重大意义?
过年都是要送礼的。
梁纲给手下弟兄们的过年礼就是三日的好吃好喝、一封银钱以及一百个青楼女子!
她们的姿色如何且不去管,可只要“干净没病”能泻火不就成了?
为此梁纲付了整整三千两银子给王应琥,并且另给了他五百两银子的劳务费。王应琥接了这单生意后,详尽策划了好几日又小心筹措了半个多月,才算是凑够了一百人。
拉到九道梁时梁纲还都过过目,一百人里面倒是还有些小有姿色的人在,看得出王应琥并不是在应付,这一百人也不是为了凑齐而才凑齐的。
不过在派上用场之前,梁纲还是下了道命令给医疗部,让他们在接下的日子里盯紧一点。即便是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要“干净没病”的,可那事情谁又能真说得准在接下的日子里不出意外?
红巾军上下长时间厮杀奔走,难得趁这个时间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管是身心都能放松放松。如此时候梁纲送来了这份年礼,当然是再次挠中了众人的痒痒处,也成功的再次收拢了手下众多兄弟的心。
而至于那个所谓的“两边”的年礼,更是他用心的准备的。
所谓“两边”,一是指的是宋之清的总教和北会,二是指的是张汉潮的南会。只因为前者是连为一体的,所以梁纲就算作是一份了。而至于王应琥、王延诏等郧阳府的体系,早在半月前,就已经送到了眼前。
南会张汉潮处,梁纲把何世光的人头送了过去。相隔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与南会的联系也远远抛在了北会和西天大乘教总教的后面,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条线就已经断了。
不说别的,单是邱元的那条人命在,梁纲与南会的情面就消不掉,这种恩情不是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就可以抹去的。而现在梁纲又把何世光的人头给张家送了去,可以说这条线是愈加的宽敞了。明着看起来是不如宋之清、齐林一块来的显眼,可实际上却是比前者更加稳固以及“纯洁”。
稳固在于,这条线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到利益交易;纯洁的是,除了情面(友谊)这条线几乎没有掺杂过别的事情。
相比较宋之清这边的“纯利益交换”,淡然是这条线要更加的牢固稳定一些。
从五十七年时梁纲抵到襄阳城后,他与宋之清和齐林那边的联系就远远超过了和张家南会的联系,无论是在谁看来,都会感觉着他与北会、总教更亲近,而且两者之间还有更紧密的利益瓜葛。
但是心结一产生,那无论什么情意都完蛋。那一夜想明白之后,梁纲就把他与北会和总教那边的交往看成了赤裸裸的双方利益交易,这种情况下又如何会让他对北会和总教产生真正的情意呢?
即便他“给”了宋之清、齐林无数的利益。
此次送给襄阳方面的礼物也是如此。十门光鲜蹭亮的臼炮,他已经交到了王应琥手中,而接下的运送的事情自然是由他西天大乘教自己的路数来办。
颗粒火药以及手雷的制造方法,梁纲之前就已经交给了西天大乘教,相信臼炮所用的开花弹的制造也难不住他们。
有陈洪这样的一个人在队伍里呆着,如颗粒火药这样明面上的东西是瞒不住他们的。而错非梁纲这些日子来一直注意枪炮组的保密情况,相信两组的任何秘密都会在西天大乘教的注视下被挖个底朝天的。
襄阳,齐林府上。
宋之清有些拿捏不准,都是现在这个情况了,梁纲还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需要和自己亲自面谈?
疑问就想一条毒蛇一样,搅得他两天来坐卧不宁,甚至连之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