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1-02-24 22:40      字数: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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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们随意的吃了点面食,八点不到就到了“俱乐部”,虽然离演出还有一个半小时,但由于我们第一次到外地演出,心里难免有点儿紧张,所以便早早的去做好准备,尽管这样当天演出还是出了状况。
  在化妆间换好演出服,我便把要一会儿演出要用的CD碟子交到DJ台,然后回来帮杨儿和小游化妆,这化妆间并不大,却有很多人。一个男歌手,也是从外地请来的,还有一个时装队,五个女孩子,她们的个头都很高,身材也很不错。演出半年以来我还没见过一个场子会有这么多演员,后来才知道今天是这个“俱乐部”的周年庆。
  九点三十分演出正式开始了,我们舞队是开场,随着音乐的节奏我们上场了,我这才发现这个并不大的场子坐满了人,我的心跳迅速的加快,手心里全是汗,手中用来跳舞的扇子也差点儿掉在了地上,我越是想让自己平定下来,呼吸就越急促,差不到跳到一半的时候我才进入状态,跟着点子摆弄着各种动作,最后在一阵掌声中我们舞队还算圆满的完成了整个舞蹈。
  从台上下来,我们三人都松了口气,便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休息,喝着服务员事先给我们倒好的水。我们的舞队第一场就只有这一个节目,而精心排练的《 Music 》安排在十一点的第二场演出,现在时间还在,我们就有了一个休息的时间。
  杨儿和小游还在回味刚才在舞台上的感受,我依旧沉默着,从到了遵义以后我对晨晨的思念就更加深了,那种苦涩让我想流泪,因为实在是迫不及待的需要晨晨在我身边,可以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这样我的心才能平静和安详,我的世界才能完整和丰富。
  “怎么了?”小游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我简单的敷衍了一句,摇了摇头。
  “你不要去吵他了,让他安静一下吧!”杨儿把小游拉到一旁,然后走过来问我,“已经十点一刻了,换衣服吧!”
  我还是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变开始换演出服,换到一半的时候小游忽然惊叫起来,说是钱包不见了,于是我和杨儿便跟着在化妆间里四处寻找,可是找到半天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被刚才那些人拿走了?”杨儿指的是和我们一起演出的男歌手和时装队,因为第二场并没有他们的演出,所以早早的他们已经离开了。
  “一定是的!”小游很坚决的说。
  “不要胡乱冤枉别人,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我问。
  “怎么可能嘛!”说这话时小游有些气愤了,“我明明把我和杨儿的钱全都放在钱包里的,我一定不会记错,一定是我们刚才上台的时候被他们偷走了。”
  接着我又和她们找了好一阵也没找到,我只要真的相信是被那些演员偷走了,本来我们是要马上去找马经理的跟他们说这事,并请要帮忙处理和解决的,但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十一点了,作为演员我们应该明白“救场如救火”的道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正常的演出,于是我叫杨儿和小游马上换服装,便慌慌忙忙的把碟子交到DJ台。
  舞台上的灯光很暗,我们三人站到中间准备就绪,然后我示意DJ可以开始放音乐了,我低下头,想让自己最快的进入状态、找到感觉,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被征住了,然后猛的抬起头,因为这音乐并不是麦当娜的《 Music 》,而是缤崎步的《高飞》。
  “怎么回事呀?”杨儿问道。
  我依旧僵硬的站在,一动也不动,因为这些刻录的CD用的碟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分了区分我在外客上做了个标记,肯定是我刚才一着急拿错了碟子,这首歌我本来打算也用来排舞的,只是现在根本没有构思好,我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音乐已经响起了大概半分钟,可我们三个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这时从台下传来了客人的嘘声,我睁大了眼睛环视着全场,看着每个人那疑惑,甚至是鄙视的眼神。我忽然觉得音乐声消失了,杨儿和小游在议论的声音也消失了,唯一剩下的是台下客人的嘲笑,只有这些难听的字眼在我们耳边回响。
  一个客人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大、也很刺耳:“下去咯!”
  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客人,看到他站在座位上手舞足蹈的,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的刚才的话。我觉得一阵晕旋,脚一软差点儿摔倒,还好杨儿和小游赶紧扶住了我。
  这时有几个喝得醉熏熏的客人冲上舞台来闹事,杨儿、小游便和他们拉扯起来,我被挤到了一旁,音乐声真的停止了,让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们的争吵,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好象要爆炸了一样。
  “俱乐部”的服务员和保安也赶紧的跑到舞台上来,一面拉住喝醉酒的客人,一面让杨儿和小游快回去,就这样我被她们拉着,回到了化妆间。
  我们三人各自坐在椅子上,谁也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外面大厅的音乐有响起了,还是那么震耳欲聋,还有DJ激情的叫喊带动着全场的气氛。
  不一会儿,马经理开门进来了,他很生气:“你们是怎么回事呀?”
  “对不起!”杨儿赶紧站起身来,带着万分歉意的对马经理说,“我们的碟子弄错了!”
  “就你们这样也敢出来演出,碟子弄错了?这样的错误对于一个演出、一个舞队来说是绝对不应该犯的!”马经理越说越气愤,语气也就更重了,“今天是我们这里的周年庆,全都给你们搞砸了。你们也不要演了,算我倒霉,明天一早就跟我滚蛋。”
  “你说话客气一点儿好不好?”听了马经理的话,小游实在是气不过,便和他理论起来,“你们这里都是些什么客人呀?一点儿素质都没有,不演就不演,谁稀罕,把演出费给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演出费?少给我他们的罗嗦,你还有脸找我要钱?”
  “不要吵了!”杨儿也终于忍不住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生气对马经理说,“我们演出失误是我们的错,演出费我们也不要了,但你起码把车费给我们报销了吧,这也是事先说好了的!”
  “对!还有,我们的钱包在你这里丢失了,一定是刚才的那些演出干的,你看怎么解决吧?”小游说。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管!快滚,少跟我废话。”
  “够了!”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个没完没了的,我的头越来越胀痛,于是终于爆发出来。
  “你来说说。”马经理走到我身边,指着杨儿和小游继续说,“你们把我的场子演砸了,我没说什么,还好心好意的让你们在我安排的房子里住一晚,这两个女的还跟我瞎胡闹起来,什么钱包丢了,少跟我来这一套。”
  “你的那个破烂房子留着你自己住吧,我们不稀罕。”看这个马经理一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的无名火也迅速的燃烧,就算我们错了,他也没有资格这样唾骂我们,“杨儿、小游,收拾东西,我们走!”
  我们开始收拾东西,那个马经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我们三人便提到大包、小包出了“俱乐部”,刚走到巷口就被七、八个人给拦住了,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的手里还拿着棍子。
  “你们刚才挺嚣张的嘛!”一个“带头”的说道,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是刚才在舞台上和杨儿、小游拉扯的客人。
  不等他们反应,我把手里的一个大包猛的朝那个“带头”的头部扔了过去,然后大喊了一声:“快跑!”
  于是我三人转身就跑,那群人便死追在后面,还好我们很快的打了一辆车才把他们甩在后面,虽然这样,却在逃跑的是时候丢了两个包,而我的钱包就正好放在里面。
  我们在火车站下了车,才发现三个人都已经是身无分文了,没钱付车费,那个司机吼着要把我们带到公安局去,最后还是杨儿和小游跟他求了半天情,那个司机才只好自认倒霉,把车开走了。
  “现在怎么办呢?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回家呀?”小游抱怨着。
  “对不起!”我低下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没有拿出碟子就不会演砸,事情也不会发生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我害了大家。
  “不要说这些了!想想怎么回去吧!”
  听了杨儿的话我忽然想到了吴勇,于是便打电话给吴勇,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可是打了几次吴勇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接着杨儿和小游又分别打给了很多她们的朋友,可我们现在毕竟在外地,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呀。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们依旧没想到办法,也始终没找到能帮上忙的人,暂时不说回去的车费,就今晚我们都找不到地方住呢。我们坐在马路旁,一面想着法子,一面等待着天亮,目前我们也只有等到天亮以后像乞丐一样伸手去跟别人要,希望可以遇到好心的人,虽然这样实在丢脸,也不一定行得通,可除了这样我们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用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肚子里,昏昏欲睡,而晨晨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里,一想到晨晨我就更烦恼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想通,改变了原先的想法,抛开所有的一切继续和我相恋,直到永远。
  于是我慢慢的重新抬起头,侧过脸,身边的杨儿和小游都靠着行礼箱,各自想个各自的事。我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那几千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孤独的月亮,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新白》的音乐:“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断肠也不怨……”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杨儿和小游也立刻坐起身来,出奇的看着我。是呀,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可不管是谁都帮不了我们的,我这样想着,叹了口气,才慢慢的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是肖凌。
  我有点儿不想接听,因为自从上次和她上了床以后就一直没有彼此联系过,我有一种内疚感,毕竟我不爱她,和她发生那样的事也完全是因为心里受到伤害,怎么说呢?或许是一种发泄吧,那种因为失去晨晨而带来的苦痛不是喊就能宣泄出来的,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我糊里糊涂的和她做了爱,犯下了男人最常犯的错,做了件最不负责任的事,虽然这个年代男欢女爱在寻常不过,但对于我来说内心始终觉得不安,觉得对不起肖凌,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个过错。
  “怎么不接?是谁呀?”杨儿看我一脸的茫然,疑惑的问,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象是害怕会打断这忧郁的铃声。
  “是肖凌!”
  “又是那个女人,她打来做什么呀?”小游不屑的说,“你跟她说说你现在的情况,看她会不会赶过来解救你呀。”
  我没有理会小游,把手机放在地上,完全没有一点儿想要接听的意思,只是依旧盯着它,心里平静得很。
  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手机的铃声显得格外的响亮,那音乐断了好几次,但又倔强的重新响起,我知道那是肖凌不甘心,不甘心我不接听她的电话,她也总是这样固执,甚至是胡搅蛮缠。我多么希望打来电话的是晨晨,而不是肖凌。
  那手机整整响了十分钟,这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肖凌会这么坚持,或许是我不想伤害她,不想这个女人失落,因为被伤害和失落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于是我终于接了电话。
  “你在那里?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肖凌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紧张和着急,而是充满了喜悦,好象只要我不是不理她,她等多久都不在乎一样。
  “我在遵义。”我觉得喉咙很干,我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接着说,“到这里来演出。”
  “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边出状况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怎么回事呀?”听了我的肖凌开始担心和着急,看她这样我便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了她,完后肖凌问我现在在那里,我说在火车站附近,她马上说,“你就在原地不要走远,等我!”
  “嘞?”
  肖凌的话让我很疑惑,要我等她?她是要来找我吗?可这么远,现在有这么晚她怎么来呢?挂了电话,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儿和小游,她们也很惊讶,但我们都没有多想,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的,或许等待就是这样的。
  直到第二日清晨五点钟,忽然一阵刹车声把我从半睡的状态中惊醒,不仅是我,杨儿和小游也是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睛。我们面前停着一辆计程车,车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