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24 22:39      字数:4740
  这令邵铁民忍耐不住!
  「放开少爷!」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小姐受苦受罪!堂堂君家大小姐那能受到这种侮辱?于是他奋臂挥舞着大刀朝咄罗奇的背后砍去--咄罗奇没有回身,只抽出刀抵向背脊,正好止住他直劈下来的刀口;再纵身一挑拨,不仅拨掉了邵铁民的刀,也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
  咄罗奇再一转身,正要挥刀直剌他的心窝--君绮罗见状,立刻冲过去推开邵铁民,以身为盾想代他承受正向他心窝捅来的刀……
  幸好咄罗奇及时止住--「咄罗奇!」首领骑马过来,适时喊住了他;他便不赶尽杀绝,将君绮罗拉向首领。
  然后,首领半眯起那双冰似的蓝眼,将她沾了污泥却掩不住绝俗美貌的面孔尽收眼底。
  「哇!这孩子太漂亮了!」这时咄罗奇才看清这孩子脱俗的容貌。他们的首领是大辽闻名的俊朗伟岸男子,而这孩子只要养壮了身子,恐怕就会将首领给比了下去。这种南方典型的俊美在大辽是看不见的!
  蓝眼首领用鞭把托起她的下颚,想更加仔细的打量她的容颜。然而那粗糙的鞭把却将她的下颚划出了细微的伤口。
  君绮罗忍着疼,别开脸,可是那一双蓝眼却压迫得让人无所遁形。
  「水做的肌肤!」男子低沉轻语,眼中闪着了悟,嘴角则扯出一抹微笑;转瞬间,他已将她扯上马背。
  这个动作惊吓了所有人!连向来视他的举动为圣旨的咄罗奇也倒吸口气,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他深信他的主子没有断袖之癖;可是当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之际,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君绮罗使劲的挣扎!她不敢开口,怕自己的声音会证实这男人的猜测--他怀疑她是女人;她也知道他的想法。而他这么霸气的抄她上马,表示他还需要一点点的印证。在南方,在中原,她的身高、外形不怕被人怀疑,但站在这些粗旷、巨大的野蛮人之中,他们有理由怀疑她。不!她不能被识破!她也不愿接受这种羞辱!
  那男子的一只手箍住她挣扎的身子与双手,而另一只手就要探向她的襟口……
  「不要--」
  几乎是同时的,在她虚弱的发出哀求之时,原本倒在地上呈半昏厥状态的邵铁民,疯了似的爬起,以左手持刀,勉力地砍向蓝眼首领。一旁背对着他的咄罗奇没料到这男子还会有力气进行攻击,根本来不及阻止;但蓝眼首领并不担心,只是有些懊恼自己的轻敌,也有些敬佩这中原男子誓死护主的决心。他从没见过那一个中原人有如此的气魄!他几乎对他惺惺相惜起来了!
  蓝眼首领动也没动,倏地抱她腾空飞起,旋身一踢,便将邵铁民踢离他的视线,然后又安稳的坐回马背上,像是徙未曾动手一般。而倒在咄罗奇身旁的邵铁民在吐出一口血后再度昏厥,满脸都是铁灰的死亡颜色。咄罗奇立刻抽出刀顶着邵铁民的胸口,等待首领下达命令。
  他的手放过了她的衣服,以汉语问着:「他是你的男人?」
  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是,他就得死;但--不是呢?她盯着他那双罕见又凛冽异常的蓝眼,想知道两种答案的结局有何不同。但,即使不必死,他的下场又能好到那里去?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呀!
  「你只有两种下场。」他附在她耳边,说着无情又龌龊的答案:「当所有人的营妓或当我专用的娼妇……」
  「啪」的一声,她的掌印落在他的脸上,这就是她的回应。
  蓝眼男子的脸在瞬间冻成冰雕,但双眸却散发出危险的火苗,整个身子都泛着深沉的毅意。
  四周的人全倒抽了口冷气,并屏住呼吸--与其受凌辱,她宁愿选择死!而且她也不打算死在这个男人的脏手下。所以,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她立即抽出他腰间的匕首,毫无迟疑的刺向心口--但更快的,当她感受到颈后传来疼痛时,人已陷入昏迷中,手上的匕首也掉落黄沙中……
  而她就这么顺势地倒在这个霸气男子的臂弯中,同时头巾也在风沙中滑落,一头乌黑青丝便散落成绝美的瀑布,在风中摆荡着。
  「我的天呀!她是个大美人!」咄罗奇呼出了大家一致的心声。
  「这么烈的性子……」首领端详君绮罗良久,才抬首看向咄罗奇与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另一位副手大贺机遥,交代道:「把那边未死的,以及这些活人全送到北方!」不等手下有所回应,他已策马奔向贺兰山,身后则跟着十二名手下。
  待马蹄扬起的黄沙落定后,十三骑早已失去踪影!
  第二章
  她已经昏迷大半夜了!
  四更天,接近拂晓时刻--耶律烈坐在虎皮交椅中,时而看着桌上的文件,时而深思的打量正昏睡在 着厚羊皮炕上的女俘虏。她身上盖着银狐皮毛制成的锦毯,毯子下的她不着寸缕;她相当单薄,且一身的肌肤嫩若婴儿,雪白得不可思议。
  所谓的机密文件是缝在她衣服的内衬中;而她身上的衣物此刻正破碎的散躺在桌子底下。其实,找不找得到文件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因为,即使东西送到了西夏国,对他们大辽国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西夏国是出了名的「依强侵弱」。李元昊婉拒了大宋的招安,却对大辽摆出了归顺的嘴脸,并尽其所能的巴结。他们一方面贪图大宋送来的金银珠宝,一方面又对大辽密报大宋即将派出密使到西夏,企图坐收渔利!
  耶律烈淡淡的冷笑一声,拈来桌上的文件,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这一次的掠夺行动,只是要让大宋与西夏明白,在这三不管地带潜伏着一批恐怖的杀手,而这一批杀手无恶不做,没有一个国家管束得了。当然,顺便掳获的金银财宝与布匹,可使他们度个好年;只是,他没料到会掳到一个女人,并且会令他对她产生占有的情绪。
  她是谁?与君成柳是什么关系?君家掌控大宋南方的经济动脉,只要弄垮了君家,就会使大宋手忙脚乱一阵子吧?那么,大宋恐怕再也没有多余的财力觊觎大辽了。哈!这一笔帐有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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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她身边--她雪白的颈子上以红线系着一块血玉,玉石上刻着二个篆字「绮罗」:
  这代表什么?她的名字吗?雪白的轻纱--真有人以布料为名?
  她是第一个打他的人,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方女人!她给了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依他暴烈的脾气,他早该下手杀了她。可是这女孩的性子更烈,宁愿自决也不容许他有下手的机会--当下,他便决定要她!
  不过,她可真是一个麻烦!
  「少主!」
  营帐外传来恭敬的叫唤声。
  「进来!」
  咄罗奇领着一个手捧衣服的老嬷嬷进来,桌上未动的食物表示炕上的美人不曾醒来过。
  「她--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吧?还是您下手太重了?」在狐皮毯外的雪白手腕,清楚的浮现他留下的抓痕;若非亲眼目睹,他绝不相信南方女人是这么的娇弱。
  如果,轻轻一抓就有这等成果,那少主那一击……
  耶律烈横了咄罗奇一眼,不悦的表示出咄罗奇对床上的女人展现太多关注了。
  「她该醒来了!消息传回上京了吗?有没有回应?」他坐在床沿,正好挡住所有可能投向她的视线。
  咄罗奇恭敬道:「可汗希望您能在一个月内回北院觐见太后,这边的事,您可以故手交给大贺机遥或者是我。可汗希望少主能将心思故在年底各部族夷离堇的游猎上头。您知道,咄罗部族的夷离董咄罗质洼的野心不只在于成为八部大人而已。」咄罗奇虽为咄罗合族的子民,但是却心向耶律部族。
  耶律烈连眉也不皱一下。距年底尚有三个月的时间,三年一选的八部族总领袖自是有不少人觊觎。虽说当今是耶律部族在当政,并且治理得井井有条,各部族均强盛富裕,连大宋都对之忌惮不已;但本家氏族反倒出了问题。八大部族强悍的兵力是安内攘外的主力,往年一直由可汗兼任八部大人;但一年前,太后却宣布今年的八部大人将由八位夷离堇中选出一人。回归军权,是为了安抚某些有野心的族长多年来不断抗议朝廷将他们当成傀儡,而朝廷内的大臣也都重用汉人,反而让真正的辽人失宠。
  这样子的煽动,日积月累,恐怕不必大宋举兵来攻,大辽便会自取灭亡。所以,太后才会宣布放弃由可汗兼任八部大人。但这八部大人的职位可不能落入野心分子的手中;所以太后属意他来当,也相信他绝对可以在多项搏击中获得全胜。至少以当今的情势而言,耶律部族必须紧握兵权。
  「少主--」
  「你去休息吧!我自有打算。」耶律烈挥挥手,咄罗奇想说的话他全知道。
  咄罗奇只好闭嘴,让老嬷嬷故下衣物,与之同出帐外。
  耶律烈走到书柜旁,取下一份图卷,摊开在桌子上,上头是八合族兵力部属图,以及当今各部族夷离堇的诸多事迹。除了年纪老迈的孙氏奥摩会氏,其他全是近年来初上任的新夷离 ;最年轻的是二十四岁的大贺渥山,最年长的是四十岁的窟哥延德,但最须注意的便是咄罗质洼与奚长昆……他拿起毛笔开始在白羊皮卷上写下一些注语--※     ※     ※
  当她睁开眼看到帐篷顶端时,立即回想起己所遭遇的一切。她坐起身,惊惶的双眼扫视着她所在的帐蓬,除了一张床--铺着名贵皮毛的大床之外,尚有二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及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织着飞禽图案的躺椅。正中央摆着八仙桌,高度不高,桌子四边摆着软垫,帐子的两旁各有一只大木柜,一只像是书柜,另一边那一只像是衣柜。摆设很简单,称不上华丽,但这帐子内却充满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地上铺着的是大食的地毯,精致又名贵,第一个映入她脑中的直觉便是--这个帐篷一定是那个蓝眼匪头住的地方。
  「啊!」君绮罗轻声低呼,她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连忙拉高狐皮毯;在这同时,帐门被挥开,走入一个巨大的身影。
  是他!果真是他!那个蓝眼强盗!
  她明白自己必须摆出冷凝做然的神情,即使在身无寸缕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弱了身为君家大小姐该有的气势。但--她做不到!尤其是在她光裸着上身、下身又衣衫不整的情况下……
  她只能紧抓着毯子猛往床角里缩!用着一双想要冷傲却万分惊恐的明眸戒慎的盯着他,她神情紧绷地咬白了下唇,血丝似乎忽隐忽规;而他,却像在享受她的恐惧,噙着嘲弄的笑意,将身影停在床沿,双手横胸,一手微微搓着下巴新生的胡渣子,邪恶的一双蓝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他的视线彷佛在与她的眸光较劲!她命令自己不能躲开他的逼视,即使她一丝不挂,她仍要有傲骨!
  然后,他双手扶在床沿,整个上半身向她俯靠过来。君绮罗倒抽一口气,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他男性的气息回旋在她唇边,像是轻吻,又像是挑逗!她忙别开脸,但他的手更快的扳过她的脸,然后他的唇就罩了下来……
  她的拳打脚踢都像击在铁板上,对方无所觉,反倒弄疼了自己。不!她不要让任何男人这样欺负她!没有男人能玩弄她!于是,她用力咬向他的唇……。
  「啊!」
  他飞快地离开她的唇,但同时也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几乎要捏碎她……。
  明知挣扎没有用,她仍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再痛叫出声;她知道自己挺得住,再痛苦的折磨,她只要咬紧牙就行了。大不了一死!痛苦的叫喊是懦夫的行为,刚才那一声痛叫已使君家蒙羞。
  耶律烈舔着唇角的血丝,粗鲁地将她的双腕定在她头顶上方,原本想逼她求饶,却始终无法让自己下重手;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她雪白的胴体。适才的挣扎让她将毯子踢落在地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让人血脉贲张的景致。是的!她虽不够丰满,也太娇小,这种单薄的身子恐怕孕育不了孩子;但是,他却被紧紧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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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暴怒的眼神燃起了一把欲火,放肆地在他的蓝眼中闪动。厚实的唇如鹰只般掠夺她颈项每一寸的肌肤,一串狂烈的吻痕从她的颈子延伸到挺立的蓓蕾上……
  「不!不要!」她可以忍受痛苦,可是她无法忍受这种耻辱!天哪!他想强占她吗?「不要碰我!」
  他的吻,弄疼了她,也吓坏了她!
  「求我!」他停止掠夺,看向她的眼。
  她咬唇,别开脸,拒绝这个羞辱。
  他再度俯吻下去,但,这一次不再是惩罚的吻,而是挑逗;他似乎想引燃她的热情。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契丹人!」
  她想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