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24 22:11 字数:4770
是你啊,嘿嘿,莫郁青,我不是冲你吼,别生气啊。他马上就换了语气。
☆、47。这样好的男人
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他。
你不要总是纠结这个问题,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凶了他一句。
你那个时候爱把零花钱藏起来,我知道你藏在哪里。我本来想等着你多存一点跟你平分了,结果有一天我又去你的秘密基地看钱时才发现,你居然全部拿走了。所以,等你回了家,我就偷偷去你书包里翻。翻到几团被你揉得皱皱的信纸,那信上就写了你和何子余早恋,然后你用所有的零花钱去了私人诊所为他打了胎这事。莫丛新被我凶了后老实的告诉了我实情。
我靠着床头,半天没说话。仔细想了想,打~胎过后,我一肚子的痛楚无处诉处。刚好那时流行交笔友,我也跟随潮流给不认识的人写过几次书信,之前一般都写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发生了那事后我把我内心的迷茫诉诸于信纸之上,但写了一大半后就没勇气再写了,便将信纸揉死,想着返校时找个垃圾桶撕碎扔了。万万没想到,人小鬼大的莫丛新会偷偷翻我书包,他还记了这么多年。
莫郁青,你干嘛不说话啊?你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我没告诉过爸妈。后来我还特地跑到你学校去看了何子余,所以我今天才能一下子认出他来,这个人渣外貌还真是没什么改变。哎,你不会在哭吧?多大点事啊?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吕明安。改天我找个机会和何子余好好谈谈,他要是敢捅出去,我就废了他。莫丛新见我半天不说话,叨逼叨逼说了一大堆。
没事了,我挂了!我颓然的语气。
你别这样,这年头这样的事情真的太正常了,看开点
闭嘴!我狠狠的掐了电话,之前头疼是装的,现在是真的头疼起来了。
到了这一步,我才明白什么叫明知是火坑,我还闭着眼睛往里跳。最早的时候吕明安就提过何子余,我就应该在那个时候当机立断拒绝吕明安。可那时,我没有想到我和吕明安会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像我之前的经历过的那些男人,很快成为我前男友名单上的一个。
后来,何子余从日本回家探亲,我知道他结婚有了孩子。我以为就算吕明安和他有联系,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见面的机会也十分有限。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和他的日本老婆分手,还回国和吕明安合伙办公司。
宫外孕手术时,我就该彻底的坦白全部往事。可惜的是,到了最后关头,鬼使神差的就是没说。到了现在,我再坦白就变成了之前不说就是刻意隐瞒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扶着床沿下了地,赤着脚走到窗边。掀开窗帘,西斜的太阳洒在窗户上。我出神的望着远方,这么长时间了,我和吕明安过着平静的日子。他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我这个原本冷淡的人被他用全身心的爱慢慢的温暖起来,变得对未来有所期待。我很感恩他,也越来越信任和依赖他。
我想,我要尽全力去爱上他,就象他爱我那样。
可是我也清楚,就像莫丛新所说,我和何子余的事情终究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它就炸响了,我不能想像那一天。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该如何面对吕明安?
继续隐瞒还是干脆坦白?我在窗边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大门传来响动,也没能做出决断。
莫莫。吕明安进了房间。
你回来了。我赤着脚走到他面前,今天挺早的。
我是担心你,所以加足马力把事情给提前做完了,好赶回来看看你的情况。你瞧你,拖鞋也不穿。他走到房门口拎着我的拖鞋走到我面前,然后蹲到我面前,这地板湿气重,你别图一时凉快,感冒发烧就难受了。
我伸手摸着他略扎手的寸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他对我那样好,好得我已经不敢像最初一样无所畏惧的去伤害他。
两天后,吕明安告诉我何子余回老家了。我淡淡的哦了一声。吕明安又说,他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这趟回去估计要把他母亲接到F城来了,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好些。我还是哦,无关人员的事情,我一向不多言。
莫丛新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区租了个单人间,他正式开始在吕明安公司上班。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旁敲侧击的问我吕明安给莫丛新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我很生气,说话也就不大好听,妈,新新在公司现在就是一个新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教。自己家的人,明安肯定不会亏待他。
青青,你语气那么硬做什么?好赖的新新也是念了大学的,不说一年赚十几二十万,一个月开个七八千不为难明安吧?青青,你们现在有本事,开自己的公司,赚的钱都花不完,要拉着弟弟一把。我妈说得十分的理所当然。
妈,你真当天上会掉钱啊。我被她气得牙痒痒的,忍了又忍才把到嘴呛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行了行了,不说这事,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当然是要向着老公。我妈没好气的说,你三姨那边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她问我。
没有。我无奈的回答她。
你那婚礼到底什么时候办?成天说没时间没时间,时间拖长了,明安要是发大财了,看上更好的姑娘,你哭都没地方哭。她又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我电话进来了,妈,改天我给你打回去。我拿下手机按了挂机键,惹不起我还是躲吧。
我妈一回头又把电话打给了吕明安,那天晚上回家,吕明安情绪特别低落。吃晚饭时,他叹了一口气说:人难做啊。
我抬头看他,明安,是不是我弟惹事了?不行的话,还是让他去外面找事做吧?
他摇摇头,他还不错,脑子还蛮活络的。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我迟疑了一下才问。
他笑了笑,说:没事。
他这样说时,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妈肯定把我跟我叨叨的话跟他也叨一遍。当下,我就放了碗筷摸过了一旁的手机。
莫莫,你干嘛?吕明安按住我的手。
我妈真是太过分了,她给我打过电话了,我没想过她还好意思跟你打。一个被学校劝退的人,张口闭口要七八千一个月的工资,真是把自己儿子当宝了
傻妞,你这电话一打,你妈肯定得难受了。说不定就要揪着你是养女,不贴她的心这个话题来堵你的心。公司赚钱的话,就多给妈一些钱,也算报答她养育你一场。吕明安劝我。
☆、48。何子余的母亲
一周后,何子余把他的母亲接到了F城,送进了XX医院进行治疗。何子余的母亲入院后第二天上午,吕明安去了公司又折回了家,然后在家楼下给我打了个电话。
莫莫,你下楼来,我们去医院看看何子余的母亲。
啊?好!我挂断了电话,去医院?去看那个多年前羞辱过我的女人?磨蹭了一会,我才换了鞋子拎上了包包出了家门。
莫丛新这几天还象话吗?上了车后,我随口问他。
还行吧,就是跟何子余不太对盘,老呛他。我讲了他几次,他还是我行我素。吕明安侧头看我一眼,好在对我这个姐夫他还算给面子。
张岱最近好像没声了?我笑笑,叉了话题。
不知道,估计又在酝酿下一步的计划吧。现在子余母亲上来,接下来她估计得充当护工了。你说这小姑娘都在想什么?子余都拒绝成那样了,她还是没羞没燥的往上贴着赶着。我要是有这么个闺女,非打死她不可。他直视着前方的路况,头也不回的跟我说着话。
章韵龄这回还算明理,对何子余也算客气。我干笑着,这话题我一点也不想扯,但想到马上要见到何子余的母亲,我就有些心慌气短的。
大概也是看子余态度坚决吧,再一个跟他父亲又是朋友。否则以她护短的性格,肯定要跟子余没完。吕明安冷哼了一声,估计到年底时,公司的资金就能缓过来了,到时我得找个借口把她踢出去。
噢!我转头看着车窗外,医院已经越来越近了。
很快到了医院,下了车,吕明安一手果蓝,一手拉着我。我看着他沉静的面容,提着沉重的脚跟着他往住院大楼走去。
子余的母亲没病前,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他家能在县城买五六个店面放租,全是他妈早年做生意赚的钱。吕明安微微叹气,所以,子余从来就没吃过苦。
哦。八年前,我就有所了解。
听子余说,现在病得厉害,人完全变了,我也好多年没看到她了。看来,这人啊,一辈子该有多少福分还真是上天注定好的。早年得意了,晚年就不大好。他紧了紧我的手,拉着我进了电梯。
是吧!我半倚着他,视线落在了电梯墙面上。
何子余的母亲住的是双人间,病房门虚掩着,隔着门缝,我看到一个穿制服的护工正弯着腰在擦床头柜。吕明安先在门上敲了敲,随即就拉着我走了进去。
我只觉得心紧了一下,但都已经到了这里,只能跟着吕明安往前病床前走。
阿姨,我是明安啊,我和我老婆一起来看看你。吕明安把果篮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俯身对病房上的人轻声说。
我静静的看着病房上那个形容枯槁看起来干瘦得有点吓人的女人,她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模样,如果不是跟着吕明安来,我压根认不出来她就是何子余的母亲,那个刻薄又骄傲的富贵的女人。病魔真是可怕,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坐,坐!何子余的母亲喘着气想坐起来。
阿姨好!我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谢谢你们。她目光扫过我时,一点停顿都没有,看起来压根没认出我来。
子余呢?吕明安问。
说有点事,吃中午饭的时候过来。明安,好多年没见你了,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像我家阿余,唉。她说着就咳了起来,我眼看着是不行了,总盼着他能早点定下来。
阿姨,您说什么话呢,您肯定会长命百岁。莫莫,你去把水果洗了吧,我来给阿姨削水果吃。吕明安回头对我说。
嗯,嗯。我忙不迭的应他,拆开果蓝拿塑料袋装了一些水果转身就往病房外的阳台走去,那里有水龙头。
洗了水果回到病房里,就见何子余的母亲一手拉着吕明安,一手抹着眼泪。
明安,水果洗好了,我来削吧。我从果蓝里拿出水果刀。
我来。他从我手里接过了水果。
何子余的母亲还在抹着泪,我站了几秒钟,觉得不给她递给纸巾什么的也说不过去。刚拿起我放在床尾的包包打开,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张岱打来的。
我迟疑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喂!
莫郁青,你能来看看我吗?张岱的声音十分奇怪,就像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你怎么了?我温和的问。
整容了,在医院呢,我好想喝可乐,再来一杯圣代最好。她叽咕着,话说得很费劲。
我的天啊。我忍不住低声惊呼,她还真的对自己下手了,行,你把地址发我,我待会过来看你。
谁啊?吕明安将削好的水果一小块一小块切好。
张岱,让我过去看看她。我故意表现得有点着急的样子,想要早点离开这病房。
阿姨,我们还有点事,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吕明安把切好水果塑料盒里,回头又对站在旁边发呆的护工说,你来喂她吃,慢一点。
那你们空了再来看我。何子余母亲拉着吕明安的手,泪眼婆娑。
好,一定的。吕明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出了病房,我把张岱整容一事跟吕明安提了一下。
你要去看她?吕明安皱着眉看我,万一碰上了章韵龄
要不,你陪我去一趟?我看着他。
公司还一大堆的事,莫莫,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就不过去了吧。他拉着我往医院外走。
我想去看看,我还没见过整容的人呢。明安,如果章韵龄在的话,我就马上回家,绝不和她正面接触,好不好?我摇着他的手半撒着娇。
那,行吧。他总算勉强答应了。
吕明安把我送到了张岱住院的整形医院,我下了车一口气跑到了张岱所在的病房。她也住着双人间,两张病床上的人头部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张岱。我吃不准到底哪个是张岱了。
这里,等你半年了。里面那张床包得象猪头的人坐了起来。
你是张岱?我挨到病床边,完全不能相信这个包得爹妈都认不出来的人是张岱。
可乐呢?圣代呢?她伸出手,扯了扯我。
医生说可以吃吗?我问。
她纱布下的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你整哪了?我问。
你管我,反正会变成美女。她颓然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