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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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1-02-24 22:09 字数:4848
“你真的决定要走?”诺甄皱眉问她。
花晨摆手:“又不是不回来,才一年而已。”
“但你……”现在这个时候走,很容易把这和那件事牵扯起来啊。孤独地离开自己的国度,去治愈爱情留下的伤痛……
“你想到哪里去了?”看她的神情,花晨就知道诺甄心里再想什么,“出国的事老师早跟我谈过了。”只不过……最近才决定罢了。
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不仅为了忘却,也是为了成长。再说,交换学生这个众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她没理由放弃。她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活。
“哎……算了,记得到那边后跟我联系啊。你这个冷血的,很有可能回来就不认识我了呢!”
花晨很配合地点头:“很有可能呢!”
“对了……”诺甄欲言又止,沉默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应该知道许夕颜最近的情况吧。”
“听说了一点。”长长的头发垂下挡住她的脸,诺甄看不清花晨的表情。
“他这样下去不行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去找他,告诉他你这样下去不行吗?我这样做会有用吗?”花晨转过头,眼眸微湿,“许夕颜如果因此而一蹶不振,他只能说明他不够坚强,这又能怪谁?”她不想这么说的,可话却控制不住地从唇边涌出。
诺甄在心底叹气……花晨也不好过啊:“不管怎么说,你离开前还是应该去看看他。”
“是啊。”花晨茫然地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喃喃地说,“我会的。”
***
“妈的!”看向空空的冰箱,许朝颜低低地咒骂一句,重新躺回床上。宿醉加上高烧,头疼痛得仿佛要爆炸。这样一来,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条件反射地响到幸好上周六,不用请假……他现在难道还在乎请假吗?迟到早退已成为常事,他不再原来那个规矩地遵守校纪的学生许夕颜了。
闷在枕头里的脸冷冷一笑,想起早上风洛雅失望的声音:“你生病了啊,不能来玩了?那好,我找别人吧,再见!”连一句保重也没有,想到的不过是她自己。
人啊,如此自私的动物。风洛雅也只是为了能像朋友炫耀,有个养眼的那朋友吧,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而言。
门铃在这时响起。
他迟迟不去开门。如果是许朝颜,他有钥匙。如果是风洛雅忽发善心,那免了。就连是诺奇他也不愿意见。就让他这样一直躺着吧,他很累了。
门铃在响了几声后恢复安静。
电话却接着响起。一声,两声,三声……五声……六声……九声“操!”拎起床头的电话,他不客气地骂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传来他熟悉不过的轻柔女声:“夕颜,你在家?”
“许朝颜不在!”大吼一声,他把电话切断。她现在还来招惹他干什么?!或者她现在还没对许朝颜死心?!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他难受不已。但听到她的声音……他为什么心脏还会有微微的停顿?该死!
电话再次响起,仍是响过九声,许夕颜宣告投降,拿起话筒:“你要干什么?!”
“把门打开。”
“什么?”
“我现在在你家门前,把门打开。”语调平静。
她怎么还能这样平静地和他说话?她居然还有脸面对他!“我说过,许朝颜不在,你可以离开了。”冷冷地刺痛她。
他听见她淡淡的叹息声,然后她再次重复:“我是来找你的,把门打开。”
“不开!”
“我会一直站在这里。”
再次低骂一声,他索性扯掉电话线,把头埋到枕头底。忽然感觉自己这样的做法,无疑与沙漠中的鸵鸟没什么分别。于是骂骂咧咧地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丝毫没在注意到身上只穿着一条遮住重点部位四角内裤。
门一打开,花晨立刻愣住。
“什么事?”许夕颜不耐地看她,恍惚中觉得她消瘦许多。而且……她没有笑。
迅速掉转目光投到他的脸上,用冷静巧妙地掩饰住羞涩,花晨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夕颜烦躁地皱眉,冷冷地撂话:“没事就算了!!”她难道不知道他不想见他吗?而且在他状态这么不加的时候,不仅头痛心也痛!可恶!……怎么她的脸变形了?……不对,好像周围的东西都变形了!
“你没事吧?”花晨担心地望着他,面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自己这样问完全是多余,他看起来何止有事,简直糟糕得不得了!
“我……”还没把恶意攻击的话说出口,他就头晕地向前一个踉跄。
花晨眼明手快地扶住他,他立刻想也不想地甩开她的手却没有一点力气。全身灼热地似有火在烧,而花晨手掌传来的冰凉让他感到微微的舒服。“你干什么……”虚弱地质问,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她扶着他进屋,门在身后关上。许夕颜有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没多余的力气和他吵架,再说他即使想吵也吵不起来。“卧室在哪儿?”
他草草一指,大脑如一团糨糊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她扶着,一步步缓慢地移动。
卸货完毕,花晨长长地松了口气,拉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却见那个一点也没有身为病号自觉的人不配合地踢开被子, 又呈大字型躺在舒适的床上。
她再次为他盖好被子,反正她花晨耐性一直很好。即使见他又一次挥开,她也是语气平静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热……”许夕颜喃喃地吐字,俊挺的眉毛纠结,表情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花晨唇边露出一个她没有察觉的微笑,她再接再厉地用被子密密包住他,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她不是体温计,但如果这样的温度还不叫发烧,那她就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她的触觉了。
许夕颜又挣扎一下,终于放弃。他好累,已经没力气在乎热不热了,睡觉吧……不会吧?怎么又热了?迷朦地睁开眼,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拿着第二条被子给他盖上。五官立刻皱成一团。
“你想热死我吗?”懒懒地发问。
“热死总比病死强。”花晨拍拍他身上的被子,似乎十分满意它的厚度,应该不用再加一条了。正要起身,却被许夕颜握住那只停留在被子上的手。美眸闪过一丝惊讶,但眉间却无一点皱痕。
许夕颜紧紧握住她的手,迷朦中依旧固执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面孔便隐没在瀑布般的秀发中。
“你是来道歉的?”心脏猛烈地收缩,带来的剧烈疼痛让许夕颜奇迹般地清醒,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他的眸子紧紧锁住花晨低垂的脸,目光汹涌澎湃,“是吗?”
回答不是吧,然后告诉我,风洛雅告诉我的都是谎话,你没有骗过我……是吗?
花晨轻叹,回望他:“是。”只不过不仅仅是道歉而已。
心底最后一抹残存的希望被捻碎,许夕颜却立刻笑了,冷到彻骨的笑。他用另一只手勉强撑着坐起:“那你快说啊,对我说'对不起'啊!”他笑着,却是用这样一种讽刺又悲哀的语气,声音低哑,让花晨听了感到说不出来的忧伤。
和心痛。
她看见他的眼睛,盛满赤裸裸的痛苦,没有任何掩饰的痛苦。他毕竟还是太年轻,年轻到不懂掩饰。但也许是生病的关系吧,没有力气做掩饰,所以他说的话都是实话,感情也都是真实的。让人心痛的真实啊。
正如让他心痛的真相。
“对不……”就要溢出的抱歉被他忽然的动作打断。他粗鲁地把她拉向他的怀中,又粗鲁地吻上她的唇。含着酒气的灼热气息拂着她的唇,涌进口腔。她皱眉,惊讶地不知所措。
细微的皱眉表情落到许夕颜的眼底,靠着最近几天与风洛雅接吻的经验和纯粹的本能,他更加愤怒也更加放肆深入地吻她。
花晨仍是迷茫,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她无法推开他。
原先粗暴的吻渐渐变为带着怜惜的缠绵。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花晨双眸如波,脸颊淡红,她一瞬不眨地望着他。这是她的初吻。她不是那种把初吻视作宝物的女孩,所以她的迷茫不是为了哀悼或可惜什么。她只是不懂,她为什么推不开他?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不忍心。而现在眼前这个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许夕颜,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目光,此时此刻。
而她,一时竟看不明白。
半晌,许夕颜摇了摇头,再看向她时双眼已是一片恨意和嘲讽,他向她笑道:“怎么样?许朝颜没这样吻过你吧,我的技术怎么样?看样子应该还让你满意吧!”
花晨垂下眼帘,竟也微笑了:“那么就多谢你的服务了。”如果他想伤她,那已经成功了,但她没必要让他看出来她已经受伤,这是她的自尊,也是她引以为豪的演技。
他狠狠地瞪着她,攒起的拳头隐隐发抖。
她低着头,只能看着他的手握起,又松开,握起,再松开……就在她疑心他终于要抓狂一拳抡向她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忽然倒在床上。
啊?……她立刻哭笑不得,果然生病的人就是不应该生气啊!
确定他只是一般的发烧,没有送医院的必要后,她拿湿毛巾覆上他的额。却在这时,听见他低低的呼唤“花晨……”
她愣住,睡梦中的许夕颜眉头皱起,褐色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然后,他第二次唤起她的名字“花晨……”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停留在他俊秀的面孔上。一滴泪无声地从她眼里落下,伴着她自语般的话:“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离开吧,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也许,也会是最好的结束。
“除了道歉,我还要和你道别。再见。”
***番外1花晨VS许朝颜
认识许朝颜是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
吃饭时父亲总是不止一次地谈起他新聘请的特助是多么能干,多么一表人才,又洁身自好。在父亲的口中,我第一次听到过如此完美的人。于是我问他,那安然呢?父亲一笑,安然不错啊,但只不过是个男孩。
那我呢?
你啊,是我的女儿,当然最棒!但这根本没发比嘛!
我是个稍微成熟的女孩,漂亮优秀的女孩,但总归是个孩子。
于是我一直很想见他。
可是我向来不喜欢去父亲的公司,好奇心也没有到非见他不可的地步,所以第一次见到许朝颜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父亲的特助快一年。那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父亲叫了许多朋友和公司的人员,当然包括他最得力的助手许朝颜。
聚会上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和过于热闹的气氛,我即使能应付得很好但也支撑不了很长时间。于是,我叫了安然去前花园透气,彼此开着轻松的玩笑。
夜色很美,月光皎洁。
许朝颜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穿着他喜欢的黑色。
我一眼就望进他深黑的眸子里。冷漠淡然的双瞳,在夜色中更加深沉暗淡,但我却准确地对上。即使只是一瞬,即使他只是以那样的眼神向我投来淡淡的一瞥。
他向我们走来,因为我和安然正站在大门旁。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再次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甚至连探询也没有。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啊。
但我却就此爱上他。
安然刚开始曾说我这是迷恋,但惨遭我的白眼和冷战后,终于收回他所谓好心的劝告。其实迷恋又如何呢,反正都是恋,和爱差得不远。
况且,我认为,我是爱着他,一直到现在我都知道,我确实爱过他。
边城中的翠翠可以为了梦境中那个男子的歌唱而无怨无悔地等他一生,我亦可以因为一个对视爱上他。只不过我不是翠翠,我也不是所有甘愿一厢情愿付出的人。我不会满足单方面的爱,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认定了的东西,就要得到它。马上、立刻,并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