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24 22:05 字数:4796
童宇佳指了指病房,轻声说道:“他醉酒驾驶,高速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不过幸好,他有系安全带,关键时刻安全气囊也打开了,所以他受伤不是太严重。不过医生还是交代了,他需要静养。”
温海棠跑到病房门口,趴在玻璃上往里看。看着身上缠有绷带,打着吊针,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岳阳,温海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捂着嘴痛哭,“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阳阳一向驾驶小心,他连吃过酒精巧克力后都不开车的,怎么会醉酒驾驶,他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岳竹航看着岳阳,红着眼睛紧紧搂住妻子,不停地安慰。
童宇佳看着哭泣的两位老人,犹豫再三,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木盒交给了他们,“您们看看吧,真相全在这里了!不过我想说,不管如何,还请您们不要怪每文,如果她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毕竟她是……”童宇佳没有再说下去,他低头无奈地叹口气,招呼着下属离开了医院。
“队长,这……就回去了?”下属不解地追着童宇佳问。
“嗯!反正他现在还没醒,不能打扰,所以白天再来也不晚。我们先回去吧!”
温海棠与岳竹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起翻看木盒里的东西与梁敏临走前写的那封信。
温海棠满脸是泪,趴进岳竹航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这……这孩子……这孩子……什么都知道……怎么……怎么就能忍住呢?自己发生那么大的事……她怎么也不说……就这么……就这么独自一人扛下来了……这孩子……这个傻孩子……”
岳竹航深深的长叹一口气,“这孩子顾虑太多了,她可以忍受自己独自不幸,却无法忍受家人朋友为她担心操心——愚蠢!”最后两个字,岳竹航咬得极其重。
童宇佳坐在巡逻车上不发一语,下属还是第一次看见表情如此凝重的队长,开始他还不停追问事故处理的事,后来就自然地保持了沉默。
看着路边匆匆闪过的建筑物,童宇佳回想起信的内容,心痛至极。梁敏每次见到他们总是笑眯眯的,连昨天临走时,请他们吃饭,宣布自己打算出门时,也是乐呵呵的。可结果,她的离去却是这般伤感与无奈,而且她曾经受过那样重的伤害,他们却一无所知。她究竟是怎么独自忍受下来的。他们这帮在她父母坟前答应照顾她的亲戚,算不算失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
34
34、第 34 章 。。。
岳阳楼: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想我已身处在去外省的路上,重新开始一段属于我自己的新生活,一段没有你的新生活。
我们都陷在了过往的生活里而无法自拔。而你则比我陷得更深。岁月流逝,人终究是要成长的。我们不能靠活在回忆中生活,如此我们永远无法成长。
对了,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舅舅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淡吗?
那是因为,我外婆是被我奶奶她们气死的。临近高考那年,我外婆为我买了许多营养品,可全让我奶奶给了丁欣然。有次,外婆又来了,我不在家,她与大姨等在我的卧室。
好巧不巧,那天丁欣然与梁芬也来了。大姨告诉我,她们一进门就在大声抱怨,营养品太难吃,她们告诉奶奶,让我外婆下次别再送什么补血气的,多送点上次那种补脑的,那个好吃。外婆听见了,与她们吵了起来,然后……在那次事件中,周围邻居的袖手旁观,冷眼相向,也让他们伴有怨恨,认为能住在奶奶家周围的都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外婆,舅舅他们最生气的关键是,奶奶家对丁欣然的过分疼爱。因为丁欣然其实与我们梁家一点血缘也没有!我姑父受过伤,他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丁欣然是他们从外省的农村抱来的,不对,准确点是花了9800元买来的。这是我父母去世前,争吵时,我妈一时气急脱口说出的。为此,我妈还挨了我爸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让我妈追着我爸出了门,争执继续,然后两人被砸身亡。
丁欣然的秘密一直没有被揭穿,是因我外婆有言在先,孩子是无辜的。不管长辈如何,孩子永远都是无辜的。被亲生父母卖掉的这个现实,对丁欣然是残酷的,所以,不准任何人揭穿这个秘密。
岳阳楼,虽然我不喜欢丁欣然,但有一点我需承认,她本质不坏,而且她比我干净。
我早就不再是你曾经印象里的那个单纯美好的每文了。其实,那晚跟你在一起,我是带着目的的。我看得出丁欣然喜欢你,因为外婆,我想要报复她,所以我决定勾引你。
你现在明白了?我不是孩子了,而是一个,报复心强,为了报复,可以牺牲自己,勾引男人上床的一个女人。
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负责。不过完全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为我负责。因为我成年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我有分寸。
而且,那晚你也该发现了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第二个,或许也不是第三个。
我早就脏了!临近毕业那年,为了赚钱,我白天在手机城,夜晚便去夜店当侍应生。在夜店时,我因为得罪了几个客人,被灌了酒,那时大家为了自保,没人帮我,等我醒来……那时一切就都变了!我有想过去报警,可是没人帮我作证,包房也没有摄像头,加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j□j的痕迹,所以……
毕业后,我选择回来,练习喝酒,练到喝出胃病,然后继续选择工作在夜店场所,为那些被灌酒的女的喝酒。我不希望看见,在我身边再有第二个我出现。
岳阳,对不起!忘了我吧,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记挂!
我不过是你人生中匆匆过客,是需要你感化的一个孤独之人,感化结束,然后离去。
那天早上,我问你,你是否爱我时,你不知所措的表现,让我原以为会难过,可结果我心里却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平静安宁。幸好你不爱,你若爱了,这样的我该怎么面对你?
你该遇上一个更好的人,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
我走了,也许这一走,我就再也不会回来。
再此,我想说声谢谢你曾经的陪伴。现在我将那些回忆全部还给你,将你彻底地从我的记忆与心中连根拔除。对了,你书房里的有关福尔摩斯的一切我拿走了,因为,我想让你也将我连根拔除。
在我寻找新生活的同时,我希望你也能开始一段新生活,一段没有我的新生活。
过往的一切,就让我们让它随风飘散吧!从此我们就当一对最熟悉同时也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最后,真心祝你能幸福!
陌生人
七月
“咚咚咚”岳阳将已经看了两年半的信,特别精心地折好,收纳入贴身的钱夹中,对着门口说了声,“进来!”
小秘书微微缩着脑袋,颤颤弱弱地走进来,“岳总,那个……”
岳阳看着欲言又止的秘书,不禁叹口气,“说吧,又做错什么了?”
“跟利天李总的合约是今天下午,不是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是与恒景张总见面谈投资的事。”
“行了,我早知道了。”岳阳揉捏着发胀的额头,“安秘书,下次能再拜托不要再再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哈,行了,出去工作吧。”
看着安秘书出去的身影,岳阳自嘲地笑了笑。当年于苏雅没有任何前兆就交给他一封辞职信说要出国当一段爱情的保卫者,这算是杀了个他措手不及。
安秘书是才走出象牙塔的学生,论资质、阅历、能力,别说副总的秘书,就是当一普通职员都不一定能胜任。虽然她在应聘时笔试不错,可面试时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她就被人事部Pass了。可他看着她应聘资料上脸上挂着甜甜微笑的照片,他当即敲定就是她了。
人事科听见他的这个决定,一个个是下巴差点脱臼。岳阳看着大家不解的神情,酷酷地说了一句,“我的秘书,我来定。”
现在他对于自己的那个冲动的举动突然有点后悔了,像归像,可终究不是那个人。
于苏雅临走前虽然将工作交接的很好,可是安秘书还是……
回想过去,自从安秘书来了之后,他不仅做着副总的工作,还兼职了秘书。
他曾经很生气且无奈地看着安秘书问“你是哪个公司派来当间谍来坑“害”我的?”
安秘书也很无奈地回答“岳总,谢谢你的抬爱。”
每当到这时,岳阳总是没了脾气。他也想过开除她,可是,每一次看见她笑的模样,他就断了这个念头。虽然心里清楚地明白她们两人差距有多大,但岳阳还是想从安秘书身上,寻找着点那属于梁敏的影子。
两年半,虽然时间不长,可也不短了,足以让一座小城,偷偷地改变了一些模样。
归来的梁敏站在“暮光”外。“暮光”的招牌已换成一家叫“L’s Spring”的酒吧。经过打听才知晓,原先“暮光”的经理与店里的小姐领班结婚了,两个人卖了店,一起回了家乡。
梁敏淡淡地笑着,拎着包准备进去时,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慢慢靠近。这类地方,终究还是个是非之地。梁敏苦笑着叹口气,转身离去。
岳阳坐在警局里,一脸严肃,一个受伤的男人坐在一边指着岳阳大喊要告死他。
询问笔录的警察用着笔头敲击着桌面,对大喊大叫的男人说道:“哎哎哎,你安静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根据酒吧老板提供的摄像头视频资料,是你先对那个女侍应生动手动脚,随后又强迫她的意志逼她喝酒。那位先生看见了,抱不平,心平气和与你说话。你却打碎了酒瓶,并且出手攻击。”他用笔指了指岳阳继续说,“他完全可以被定性为自卫还手。”
“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就算自卫,他也过当了,你当我不懂法律,当我法盲啊?”
警察忍不住轻笑道:“你手里可持有“武器”,他可是空手,你被打这么狠,只能怪你技艺不精。”
受伤男子不乐意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编号多少,我投诉你,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样跟我说话!”
警察不屑地瞄他一眼,“我管你是谁,到这里了,轮不到你说话。抛开他的问题,我们说说你。根据那段清晰的视频记录,你完全属于性骚扰在前,寻衅滋事在后,人证物证全在,你还打算怎么否认?”
“我……”男子顿时没了气。
“今晚谢谢你了?”被岳阳出手相救的女子在走出警局,追上岳阳对他说道。
“女孩子最好别在这地方工作了,不太安全。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你要不介意,我请你吃饭吧!”
岳阳挥挥手,“不用了。救你,也纯粹是因一个人,她不喜欢看见女的被欺负灌酒。”
女子看着岳阳,忍不住地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她是你爱的人?”
岳阳落寞地转身,背对女子,抬眼看了看,星星稀疏的夜空,轻轻吐气,“是!同时她也是被我伤害最深的爱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35
35、第 35 章 。。。
梁敏回到家,就给舅舅们拨打了电话,接到梁敏的电话大家着实激动开心极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共同举杯为梁敏接风。
卿卿长大了,变得更加淘气了,当再次见到梁敏时,她已经不像当年那般爱缠着梁敏了,反而还向父母的身后躲藏。
“每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童梦雅问道。
“有一周多了吧,因为要打扫房子,还要处理些事,所以,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们打电话。”
“你现在住哪?”童宇佳问。
“当年临走前,我就将我妈他们当年拿到的的赔付金全部提取了出来,又加上我自己的一些钱,在城西买了一套房子。临走后,我将房子租了出去。你们也知道,城西那块地段不是太好,所以一直没有开发商看中那。我买房子时,正是房价刚想起步,还未起步时,所以当年买那套房子真的很便宜。”
梁敏低头吃了一口菜,其实,房价便宜还有最大的一点,就是,当年市里闹过一宗独守老人在家,半夜时分被上门偷盗的小偷连捅数刀最后毙命的新闻。
梁敏买的就是那位老人所住的房子。
买下房子后,租给住家户不可能,所幸房子是一楼,还有个小院子,所以梁敏将房子当成了小仓库租给了一家花店放花。
“你们那最近要拆了!”小舅舅嘴里嚼着菜的残渣说道。
“嗯,是啊,只是开发商有点吝啬,给的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