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24 22:05      字数:4809
  岳竹航听见儿子追出去的关门声,从书房走了出来。
  “追出去了?”
  温海棠木讷地点点头。
  岳竹航乐乐地看着妻子,“真像!”
  温海棠不解,“像什么?”
  岳竹航笑笑说,“刚刚见每文那个样子,不知怎地就让我想到年轻时的你。我记得,我第一次在白天的小巷子里,偷亲你之后,你就是那种状态。”
  温海棠心中的小火苗亮了,“岳竹航,你个老不正经的老东西!”
  岳阳冲到小区外面时,根本就不见梁敏的身影。他不禁纳闷,鬼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田径。他又四下找了找,确定梁敏确实是走了,他才悻然回家。
  躲在一片绿化带里的梁敏,从缝隙中看见岳阳真的走了,她才从绿化带里翻出来,来不及掸去身上的灰土,就脚底抹油地跑向了公交车站。
  岳阳垂头丧气地进了家门,刚进家里,就被家中的诡异气氛激的直发冷。
  “妈!”他看见温海棠端着水进卧室时喊了一声。谁知却被温海棠完全忽视了。
  岳阳狐疑地来到书房问坐在电脑后下棋的父亲,“爸,我难道又惹我妈生气了?”
  岳竹航面无表情地淡淡回应道:“与你无关!”
  “那我妈,怎么怒气冲冲的!”
  岳竹航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向岳阳说:“你看你妈的状态跟每文像不像?”
  岳阳大叹,“像!”
  岳竹航点头,笑着说道:“阳阳,这有些女人呢,看着挺强势的,其实脸皮薄的就像书快纸,禁不起挑。玩笑适当,她会回应着与你调调情,要是超过对方能承受的底线,你就等着受罪吧!所以你记好了,下次要想再开玩笑,悠着点。”
  岳阳笑的狡黠地看着父亲,“爸,你这次是不是就没掌握好尺度?”
  岳竹航瞪了一样岳阳,嘲讽地说道:“你先把你的事处理好,再来笑我吧!”
  岳阳撇嘴,回自己卧室去了。
  他捡起地上的枕头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他不是个在中午能睡着的人,开始只是想看一会梁敏来着,可趴着看太累,就想着躺着看一会,怎么睡着了,他自己都觉得稀奇。
  岳阳翻翻身,看着梁敏躺过的地方,还是没忍住地傻笑起来。
  因为时间不够,梁敏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暮光”。刚到“暮光”她就翻出手机,平稳了一下情绪后,直接拨通了岳阳的手机。
  “喂!”
  “岳阳,你听着,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童年玩伴,你就听好了。最近你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不准,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否则,咱俩友情到此结束,结束!”
  岳阳颓了,爸说的对,玩笑不适度,是真的要受罪的。
  梁敏说完想说的话后直接关了机,Amy站在她身后笑的妩媚地说:“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有小女人的一面,难得一见!”Amy说完,便扭着摇曳的身姿离开了。
  被Amy这么一说,梁敏彻底抓狂了。岳阳,你个混蛋。
  其实,对于与岳阳同床这件事,梁敏心里是有着很大的阴影。
  10岁那年刚入夏时。有天中午,她与岳阳又被温海棠逼着午休。等梁敏迷迷糊糊醒来时,整个人是手脚并用地缠住岳阳的。
  岳阳看见她醒了,说:“每文,你能不能不要再睡了!”
  梁敏眨了一下睡意浓浓的眼睛,嘟哝道:“再睡一会,就一会。”
  她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准备再次进入梦乡时,她下意识将搭在岳阳身上的腿上下动了动,被她抱着的岳阳身体一刹那有些紧绷起来。梁敏不觉,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硌着自己腿了,所以忍不住又是一通乱动。
  岳阳猛地将梁敏从床上推到地上躺着,翻身下床走了。梁敏当时心里是恨岳阳的,干嘛呀!后来长大,上了生物课后,她再回想这件事时,她是彻底囧了。
  当下午醒来,看见岳阳躺在自己身边时,她慌乱了。当岳阳脱口而出的一句,何况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梁敏心里深处的那个阴影是重新笼罩在心头之上。所以当岳阳凑近她说,你脸红了时,她是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那份羞涩,对他动了手。
  “Amy姐,今天梁敏怎么了,状态好奇怪?”一位陪酒姐姐看着手忙脚乱,做事杂乱无章的梁敏说,“认识她也算是快两年了,还从没见过她这样!”
  Amy眉欢眼笑地看着梁敏说:“她这是春心荡漾了!”
  “啊?谁呀,不会是之前的那个岳先生吧!”陪酒姐姐双眼冒光地问Amy。
  Amy笑的有些清冷地看着她说:“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陆梅,就不要打听这么多!”随即Amy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陪酒姐姐聪明地捂了捂嘴,“Amy姐我去工作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Amy目送着脚步凌乱的陪酒姐姐远去。而后她又重新看回了状态仍处在混乱中的梁敏,忍不住呵呵笑开。她原来也跟普通女子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20
  20、第 20 章 。。。
  梁敏在那之后是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找回自己原有处变不惊,冷静的状态。这期间岳阳也会时不时地发来短信,内容几乎一致,全是在为那天下午的事道歉。
  梁敏为了调整状态,是直接无视了这些短信,直到状态彻底恢复后,才回了短信。
  岳阳收到梁敏拿的短信时,内心狂喜。打开短信后,所有的热情是瞬间被全部浇灭。
  “短信收到,道歉接受,最近很忙,所以请少联系,少出现。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
  岳阳握着手机,盯着桌面上的台历。还有5天就到6月1日了。想到这,他拨通内线将秘书叫了进来。
  “之前让你在香榭丽舍法餐厅订的座位订好了吗?”
  “订好了。6月1日晚上。座位是比较靠近角落的6号餐桌,那个地方很安静。”
  岳阳满意的点点头,就示意秘书出去了。
  6月1日,6号餐桌,真巧啊!
  岳阳为梁敏精心地策划着属于她的本命年的生日时,梁敏也是没闲着,她像往年一样,为6月1日那天烦恼。
  自从岳阳当年去到大城市后,她就在没再过一次生日。成年后,她对生日这一天是彻底厌倦了。这一天的她,脾气总会变得有些暴躁,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中听的。
  念大专时,更是在20岁生日的那天与同寝室的室友打了起来,至于打架的原因,她至今也回忆不起来了。那场架对于冷静后的她来说,真的是打的太莫名其妙了。
  后来再到生日这天,不管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她都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从一大清早5点多一点就消失,直到4020电子书之后,才会再度出现。去了哪,做了什么,她从不说(也没人问)。回来后的她总是很疲倦,像刚参加了什么重大的体育比赛一样。
  今年,也没例外。梁敏是提前了一个月,就请好了6月1日的假。
  梁敏向往年一样,生日前一天晚上就关了手机。第二天起床后就出了门。
  6月1日不仅是她的生日,还是儿童节。所以当天大街上的孩子很多,大街小巷都充斥着父母大手牵着小手带孩子玩的场面。梁敏心中一阵温暖同时也伴随了一阵酸痛。
  一年365天,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天。
  在梁敏的记忆里,父母在世时,她就很少过生日。她父母是那种奉承着打是亲,骂是爱的生活方式相处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到严重时,锅碗瓢盆满地洒。所以梁敏家的碗碟,一月最少能换两次。她曾经还在同学中炫耀过“我家的碗碟,每周都不带重样的!”
  对父母的这种争吵由起初的害怕转到后来的期待(每周都可以逛超市,选新碗碟),最后就变成生气。
  因为有一次,在购置新碗碟时,梁敏选购了份米粉肉。回家后,她就将米粉肉倒入了新碗中,舍不得吃,说要等后天晚上社区放电影时,边看边吃。
  结果没等到第三天,第二天晚上,她的父母就又因奶奶家的事发生了争执,她眼睁睁地看着新购置的碗碟连同肉丧生在自己面前。后来她对肉那么痴迷,她总觉得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因为惦记所以着迷。
  他的爸爸像姑姑们一样,也特别喜欢丁欣然。
  父母去世那天。当梁敏的父亲又一次偏袒丁欣然后,梁敏窝在母亲的怀里问“我是不是爸爸从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所以爸爸不喜欢没有血缘的我!”当时梁敏母亲的脸色瞬间惨变。冲到客厅就与丈夫大吵起来。梁敏父亲嫌烦离家,梁敏母亲不依不饶地追出去。
  两人在外面争执不下时,楼上恰巧也有一对夫妻打架,他们随手丢的熨斗,打碎了玻璃。熨斗与玻璃同时从高空掉落,砸中了梁敏的父母。当梁敏跑出家门时,还没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提早赶到的邻居紧紧地捂住了双眼,抱进了怀里。
  当跪在父母灵堂前,她很难过,可看见父亲的遗照及前来祭拜的奶奶与姑姑们,她就掉不出一滴泪,有的只是恨。恨父亲,恨奶奶,恨姑姑,恨丁欣然,恨——自己!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出生,这一切苦痛也就会没有,如果自己没有出生,父母也不会30出头就去世。
  不过庆幸在那段最无助的时候,有姥姥他们陪伴,还有——岳阳相随!
  梁敏挎着包,如同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不知疲倦地从白天走到天黑。然后进电影院看部夜场电影。
  看着电影海报,其中竟有一部惊悚片。梁敏满心欢喜的买了票。她喜欢看惊悚恐怖片,用她的逻辑思维,她觉得这可以提高她的心脏承受能力与遇事处变不惊的态度。她曾经在放假时,躲在家里连续看了一周的恐怖片。看到最后她不得不去医院,借助安眠药帮助自己入眠。
  影院里的人虽然很少,但都是成双结对的。当惊悚片段出现时,梁敏耳边不乏一些女子低声尖叫的害怕声。而她则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角还因为打呵欠的原因而挂着泪珠。太无聊了,这电影太无聊了。
  电影虽无聊,不过她借助电影的光线,却看见前排有一个女的,大概是嫌前面一位动不动就大叫的女子太烦人,每次在关键时刻就将双手圈在了大喊大叫的女子脖颈上,然后快速收回,蹲下身。看着大喊大叫的女子受惊吓地离开后,恶作剧的女子才重新坐回座位上。
  梁敏擦去眼角的泪花,嘴角轻弯,这一幕真是比电影好看啊!
  当电影散场时,已经夜里23点多了。
  她游荡在人员稀少的马路上,从包里翻出了关了一天的手机,打开。
  刚打开,手机响了。梁敏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怔怔地接通。
  “梁——每——文!你他妈的整整一天都跑哪去了!”岳阳在电话另一端怒吼着,语气生气愤怒中还夹杂着无尽的担心。
  一接通电话就被骂了,梁敏很是反感,清冷地回了句,“岳阳,不好意思,我妈她早就升天堂了!”
  “每文,我今天不想跟你有争执。我现在在碧山公园的湖边,我不管你现在在哪,你最好都马上赶来。否则,我今后我缠死你!”
  听着岳阳有些发狠的腔调,梁敏心中蹭蹭地蹿着小火苗。这什么意思?
  梁敏了解岳阳,他对于某些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急忙拦了出租车,向碧山公园赶去。
  岳阳一个人在湖边的凉亭里焦急地来回地踱步,一来一回间不停地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就为在这来回走?”
  梁敏的出现,无疑为岳阳吃了颗定心丸。阴沉的脸色,瞬间缓和许多。他将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梁敏按在了凉亭里的石凳上坐着,将放在石桌上的盒子推到梁敏面前。
  “打开它!”
  “岳阳!”
  “快点!”
  在岳阳的催促下,梁敏心里有数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块巴掌大的奶油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岳阳点燃了蜡烛,莞尔而笑:“梁每文,祝你生日快乐,快许个愿,吹蜡烛!”
  梁敏突然大脑空白,按着岳阳的指示,双手合十,许了愿并吹灭了蜡烛。
  岳阳又看了一眼手机,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时间刚刚好,没有超过!”
  “你在这待到半夜,就是为了帮我过生日?”
  “月初去“暮光”找你时,就打听到你今天请假了。所以我提早在香榭丽舍订了位子,结果,打了一天你的电话,全是无法接通。”岳阳有点生气地恳求道,“每文,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能都请你不要关机吗?”
  借助皎洁的月光,梁敏心情复杂地盯着岳阳诚恳的脸庞失了神。
  “每文!”
  梁敏及时清醒,她转头看了看石桌上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