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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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8 字数:5072
最重要的是,拿过这个有病毒的u盘的人,只有安和卓格格两个人!
夏绵愣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申辩理由:
“这病毒是在网上找的吧?万一是用同样的病毒呢?病毒这东西又不是……”
但是,安的下一句话,就粉碎了夏绵所有的辩解:
“可是,这个病毒程序,是我叔,也就是简白编的。”
面对着夏绵不可置信的眼神,安继续解释道:
“他大学主修的是it专业,毕业后从事了殡葬业。这个病毒,是当初我拜托我叔做出来的,是专门为了郭品骥的案子做的。所以,也就是说,这种病毒,独一无二。”
注视着夏绵的眼睛,安的声音虽轻,但是语气坚定:
“这个u盘,经过我的手,格格的手,自然,还有我叔的手。但我,在聂娜娜的命案发生前,一直和修在一起,护士也来查过房。再加上,我的腰伤还没好,要捅死一个人,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至于我叔,他懂得这种病毒的利害,要是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估计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他从没让它外流过,甚至当着我的面,就把这病毒的程序删除得干干净净,我敢保证,他没有存原底,更不要说是对外流传了。就算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存了病毒的底,可前天晚上,他正在殡仪馆里处理一个case,葬礼中,所有的人都有看见他,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安稍停顿了一下,做了个总结:
“除了我这个u盘曾被人盗用,但是那人又不知不觉地给我放了回来这个可能性,以及格格不慎把这个u盘交给其他人的可能性,还有我叔雇佣了什么人去杀聂娜娜,并试图利用这个u盘里的病毒清扫证据的可能性,或者医院的监控系统所中的病毒完全不是我这个u盘里的病毒这四种可能性外,我暂时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毕竟,单说这个u盘,也只经过我和格格的手。”
对沉默不语的夏绵,安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诚然,最后一种可能,也就是医院监控所中的病毒和我的u盘完全不一样的可能性最高,但同样,验证的难度也不高,我只要拿着这个u盘,找到警察,找他们的技术人员,分析一下我这个u盘里的病毒是否和医院监控系统的病毒一样,就可以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再加上那个‘卓’字……”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推断,洗掉监控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犯案可能,因为监控不可能那么巧刚刚好在发现聂娜娜的尸体时坏掉。洗掉监控的,不是犯罪者,就是知道犯罪者真正身份的帮凶。
安从护士那里打听到,警方在聂娜娜的病房里忙活了一夜,出来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林护士还打探到,他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发现,作为凶器的水果刀柄上被擦得一丝痕迹都没有,地也被拖过了,从死者身上也没发现任何凶手的皮肤组织,任何有可能留有指纹的地方,警方的现场鉴识人员都检查过了,但是令他们惊讶的是,连床头,护士召唤铃,包括床头柜的死角,甚至连病房里的垃圾桶都被洗得一干二净。
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迹,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不留痕迹的,一定是个专业的杀手。
至于这些,安暂时不打算告诉夏绵,她不想再给夏绵更大的打击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卓格格所为的话,而且卓格格真的是个职业杀手的话……
夏绵要怎么办?
夏绵长久地沉默着,客厅里其他的人也都是沉默,不过从彼此的眼里,都可以看到满满的惊讶与无措。
看着面色惨白,低头不语的夏绵,安始终还是于心不忍,她把自己的手搭在夏绵的手上,安慰地拍了两下,言语中多了些许温柔之意:
“我没把格格叫过来,只是还想跟你商量一下……”
夏绵突然一把把安的手推开,语气不知道比刚才激烈了几倍:
“商量?你这是商量吗?是通知吧。通知我一声让我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就够了?”
如果夏绵刚才的语气算得上是火药味浓郁的话, 现在的夏绵就是全身竖起了刺!
第三十五节 彻底决裂!
他在极力反抗安提出的可能性,他不愿相信卓格格有可能犯案这件事,连这种可能性都不想去思考!
安看着眼下俨然是处于刺猬状态的夏绵,也不管他是不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绵却丝毫不领情,他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u盘,猛地朝安的脸上丢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跟我开玩笑?”
u盘不偏不倚地砸上了安的脸,那硬硬的冰凉的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把安的脸砸得很痛,也砸得她心凉了大半。
安用眼神再次制止住了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修,用她现在仅能维持的冷静,轻声说:
“绵绵,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
夏绵的手死死地抓着沙发的一角,那一片的沙发套,被他捏得生生变了形:
“你能不能别再装好人了?玩够了吗?好玩吗?我这个样子很好玩吗!”
安立刻察觉出了夏绵话中的重点。
什么叫“装好人”?
难道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装好人”,才是这个态度?
她立刻追问道:
“绵绵你把话说清楚,你不是因为格格的原因就这么说吧,你不是这样的人……”
夏绵冷笑了一下,声线冷得不像样:
“别装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了解我吗?了解格格吗?你有什么理由非说她是凶手?是因为想不出别的犯人了吗,还是,只要找出一个可以当成犯人的人,不管是谁都可以?”
安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言辞犀利地反问:
“那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吗?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她告诉你的吧。你有认真求证过她所说的话吗?”
夏绵的表情渐渐变得诡异,变得叫人捉摸不透,他像是在思考安的反问,又像是在嘲讽安一样,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
“你是说她……来路不明?”
安一点儿也不让步。态度也逐渐强硬了起来:
“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这样的,这也是实情。她从来没向我们讲过她的过往不是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们啊,或者,你现在告诉我们也好,反正。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在我眼里。格格从来没向我们说过关于她过去的事情。”
见夏绵一下子陷入了异常的沉默,安一个没忍住,问了一个彻底触到了夏绵敏感处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说,还是,就连你也不知道她的过去?”
夏绵一下子放开了捏着沙发套的手,眼神阴鸷地盯了安一会儿后。怒极反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你也是来路不明的人啊,我也没有认真求证过你不是吗?那为了完成你所谓的求证。麻烦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你这个……来路不明,连自己的记忆都没有的人?”
闻言,在场的人、江瓷、龙炽和修,脸色都变了!
从他们两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后,他们这些人,就一句话都没插入过。
江瓷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不好插嘴,龙炽是嘴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是因为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平时脾气最好的哥哥姐姐,怎么一下子就吵得不可开交跟仇人一样,修则是一副一直在想自己心事的样子,但也被那句“来路不明的人”惊住了!
这件事,恰好是安心里的禁闭地!
迄今为止,他们这群朋友里,她只告诉了木梨子自己失忆的事情,别的人,她连提都没提过。
其实她在害怕,她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秘密,而且,失忆意味着与过往的生活完全诀别,而人们总会对失忆的人,报以完全的同情。
可安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同情,她再温和,也有自尊,也有底线。
如果说夏源卿的事情是夏绵的逆鳞的话,失忆就是安的逆鳞!
她不允许这件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公布出来,被所有的人知道,她甚至能感觉到,从江瓷和龙炽那里,已经投射出来了她所深恶痛绝的同情眼神!
安慢慢地站起来,由于太慢,她的动作简直称得上是僵硬,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而她的语调,也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平静自持,虽然冷静,但只要是对安有些了解的人,都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的身体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夏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夏绵此刻也没了理智,他随着安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在身高只有一米六多的安的面前,充满了压迫感和震慑力:
“心虚了吗?你……”
见战火有继续蔓延的趋势,江瓷坐不下去了,她也站了起来,横插在了两人之间。
她也是刚刚得知安是个“身世不明的人”,而且居然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此刻她的心情也是乱成一团,说话当然就有了主观色彩。
而对于江瓷来说,她的主观色彩,就是帮着安,维护安:
“夏绵,你越说越离谱了,你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最好闭嘴。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比什么不好?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刺激把你搞成这副刚被一千只疯狗排队咬过的状态,我也没兴趣知道。同样,我不知道谈了恋爱的人对待彼此是有多不离不弃干柴烈火,不过你要是乱咬人,或是一定要把那把火烧到自己人身上,你给我小心点儿。”
但夏绵完全没有要领江瓷的情的意思,反倒用一种看小丑的嘲讽目光看着江瓷,冷漠道:
“怎么?你也开始警告我?或者,这也叫商量?”
江瓷哪里受得了夏绵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她也没安那么好的脾性,等到夏绵越说越过分再还嘴。她向来遵从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的原则,对于夏绵的恶劣态度,她想都没想就顶了回去:
“夏绵,你别找茬。我告诉你我可没队长那么好脾气……”
可还没等江瓷把话讲完,夏绵就不耐烦地一把把她狠狠推开:
“够了!滚开!”
从刚才起就一直呈呆愣状态的龙炽,在看到江瓷被推出去、险些摔倒在地的时候,心里憋闷的压抑顿时就找到了发作对象。
夏绵欺负小瓷!
脑中转着这个念头的龙炽,眼睛顿时红了!
他一把提起沙发旁的凳子,狠狠地朝夏绵身上丢过去!
夏绵还没有动作。修就先于他采取了行动。
龙炽丢过来的凳子被修一把抓住,可修这个举动。显然不是要劝架的意思。
因为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手里的凳子恶狠狠地往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猛地一甩!
茶几顿时一阵震颤,表面出现了一道蜘蛛网似的裂痕,一个茶几角甚至被砸得横飞了出去,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修诡谲地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他猛然转身,一把掐住夏绵的脖子,一口气把他逼到了墙角!
这些动作都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当事人之一安,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但等反应过来后,大家纷纷慌忙地站了起来,可谁都不敢去拉架。
开玩笑!一个是脑子明显不正常了的老实人,一个是平素就冷酷的冰山人,他们吃饱了撑的才去拉这两个人的架!说不好一个度没把握好就被这两个人误伤了!
更何况,一向强调大家要和谐团结的安,这回居然对于修的行动保持了沉默!
安的态度,叫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手足无措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修和夏绵,暗暗祈祷着他们俩千万别打起来。
修可是从夏绵开始对安出言不逊的时候就对他不满了,而这种不满,在夏绵把u盘摔到安的脸上时,瞬间到达了高潮。他能忍到现在,对修本人的暴脾气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修的声线低沉性感,却极度冷峻:
“你今天很能说对吧?我现在想知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他的手还停留在夏绵的喉咙上,而且明显是用了力的!
夏绵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可他接下来采取的举动,让其他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喘息着,居然伸出手来,反卡住了修的喉咙!
做出这个动作后,夏绵用变形了的声音,问了修一个看似和眼前的局面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修,你杀过人吗?”
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