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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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7 字数:5120
说着,弓凌晨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噼噼啪啪地在上面按了几下,顿时。房间里的广播中传来了警车刺耳的鸣笛声。
他扬扬手里的遥控器,轻蔑地撇了撇嘴,道:
“他们来得够快的,对不对?”
他虽然这么说,面上却丝毫不慌乱,对夏绵和修说:
“我呢,给警察打了个电话,自报家门是逃犯弓凌晨,现在在倥城游乐场035号游乐设施内,而且我劫持了六个人。如果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他们大可以先去摩天轮旁边的一处草坪上,那里摆放着一具十岁男孩的尸体。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那具尸体了吧?这个窃听器。我是摆在鬼屋外面的。你们听到警笛声,这表示他们肯定已经找到了尸体,确信我的确躲在了这里,已经来到外面啦~”
无视了夏绵和修的表情,弓凌晨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警察呢,暂时是找不到这里来的。我已经把通向地下的通道封闭了,他们会先到教学楼里耗费一段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好好地玩一下。但是耗时最好不要太长,我虽然不喜欢警察。但也没到轻视他们的地步。明确了这一点之后,我们的测试,可以开始了吗?”
修面若冰霜地反问:
“我如果不参与呢?”
弓凌晨笑眯眯地一扬手。立在江瓷身后的彪形大汉,从腰间迅速摸出一把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江瓷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那把刀相当锋利。刀锋刚刚划过去不久,鲜血立即从她衣服的破口处涌了出来。
江瓷好像处于深度睡眠中。胳膊被划破的疼痛并没有让她苏醒过来,但夏绵的后背因为这个动作,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那从江瓷胳膊的伤口处不断滴落的鲜血,无疑是在宣告:
如果修不参与这个所谓的测试,他们三个人就会有性命之虞!
夏绵也没了主意,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修,却发现,修的脸色铁青,手上原本攥着的用来防身的铁箭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的手指拗成了两段,他的手指被箭折断的地方冒出铁碴子划出了伤口,也在向下滴着血!
夏绵看到修这个反应,心更是向下沉了沉:
修的心里显然也是矛盾的,而他以前就认识弓凌晨,他对于弓凌晨的习惯和作为,当然是要比夏绵更了解。
修现在的反应,无疑是在表示,弓凌晨是真的能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来的!
看着修明显动摇了的表情,弓凌晨微笑了一下,用诱惑的声调说:
“放心,测试开始之前,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的小甜心,更不会危及她的生命安全,而且,要你做的事情,也都是你力所能及的,不用担心。”
说着,弓凌晨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呢,只会要你做三件事,你每完成一件事,我就还给你一个人。直到三件事全部完成,我就开启从外面通往地底的门,警察就可以进来抓我了。我也承诺,在你完成这三件事后,我会停止任何反抗的举动,绝不逃跑,乖乖束手就擒。你现在有20秒钟的考虑时间,来,考虑吧~”
说完,弓凌晨就抬起了手腕,一边用口型读着秒,一边注意着修的脸色变化。
修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作响,站在他身旁的夏绵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讲错一句话,惹得修发了狂。
而且,他更担心,修为了安的安全,会不顾木梨子江瓷和龙炽的死活!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雨夜别墅里,夏绵记得很清楚,修曾经说过这么一番话:
“我只保护她一个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修说这句话时,夏绵并不在场,这话还是木梨子复述给他的,但在听到这句话时,修对于友情的凉薄态度,也让夏绵印象深刻。
他现在会怎么选择,夏绵一点头绪都没有,但弓凌晨看着修的眼神,却是势在必得的,好像他非常确信,修一定会和他做这场交易。
修,到底会作何选择?
第三十三节 威胁
20秒几乎是转瞬即逝,还没等弓凌晨宣布计时结束,修就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做!”
崩出这两个字后,修转过身去,口气极差地对夏绵说:
“把她给我!”
夏绵还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中,对于修的问话,他暂时没理解是什么意思:
“什么?”
修指了指安,声音冷得吓人:
“把她给我!”
夏绵这才明白修在说什么,愣愣地把安交到了修的怀里。
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勉强反应了过来:
修居然答应了?
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修可完全不管身后的夏绵心里转着怎样的念头,他抱着安的身体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着抖,他再次认真地向弓凌晨确定道:
“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她,不会危及她的生命?”
弓凌晨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下,声音满含笑意地说:
“当然,我说到做到。”
修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盯着安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愧疚,可把视线调转向弓凌晨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说具体要求!”
弓凌晨在修一口答应了之后,反倒拖延了起来,他得意地上下打量着修,弄得站在一旁的夏绵都不耐烦了起来,更别提现在本来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炸药桶一样的修了。
修被他看得越发焦躁,不客气的话冲口而出:
“你马上给我提要求!”
弓凌晨立马摆出了一副被惊吓到了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倒在椅子上,一脸“惊恐”地看向修,嘴角不善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装了一会儿娇弱的小白花之后,自己先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修冷眼看着他。用已经明显是忍耐到了极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我想知道具体要求。你最好快点。”
弓凌晨也不打算打马虎眼了,他坐直了身体,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竖起了第一根手指:
“好吧,我就很厚道地不和你绕圈子了。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先把你的小甜心放在地上。”
修抿了抿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昏迷着的安放在了地上,他怕地上凉,还用手背试了试地上的温度。
察觉到了修的小动作,弓凌晨笑得更欢了。连肩膀都抽搐了起来:
“我说你啊,修。方宁叔真没说错你,你平时看起来挺厉害的。怎么一碰上女人的事情就跟个废物一样?”
闻言,修把安放下的动作凝滞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方宁叔”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弓凌晨的冷嘲热讽。
弓凌晨像是注意不到修森冷的表情,继续嘲讽他: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方宁叔现在是我的师父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刚才你和我打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厉害多了?他跟我说,一个有了牵绊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远的,你说,他指的是谁呢?”
修的脸色变了几变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弓凌晨的话一样,小心地蹲下身去,把安好好地放在了地上,而且很注意地不碰到她受伤的那条腿。
弓凌晨一挥手,那个站在龙炽身后的彪形大汉。把龙炽坐着的椅子猛地朝前一推,椅子便朝夏绵站立的位置滑来。夏绵立刻伸手接住了龙炽。和修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修站起身来,狐疑地问弓凌晨: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指示?只是这样就可以?”
弓凌晨的语气轻松之极:
“当然,要不你指望我给你下达什么指令?拜托,我们事先不是说好了吗?我不会动手伤害她,也不会让你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你看,多简单啊。”
无暇理会弓凌晨的啰啰嗦嗦,修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讲重点,下一个测试是什么?”
弓凌晨的嘴角漾起了恶意的笑容,好像是捕获到了朝思暮想的猎物的猎手一样。
这个笑容仅仅是一闪即逝,夏绵却捕捉到了。
弓凌晨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而弓凌晨接下来提出的要求,就自动解读出了他刚才笑容中的恶意:
“下一个测试嘛……你踹一脚她的腰。”
修皱起了眉头,而弓凌晨则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对这个测试进行了慢条斯理的补充说明:
“可不是随便踹一脚就可以了哦,你要用力,就是那种踹一脚一个月都站不起来的力度。知道吗?我可是很清楚你的力气的,你自己肯定能把握好力度的对吧?”
修的脸色铁青,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他忍了半天,才硬生生挤出一句:
“你说过你不会伤害她!”
弓凌晨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道:
“对呀,我说过我不会伤害她的,但是我可没说过你不能伤害她呀?”
修抬起一拳猛砸在了旁边的门框上,门框震颤了一下, 在他把拳头撤开的时候,修悚然发现,被修击打过的地方,多出了一个惊人的坑洞,簌簌地往下掉着木渣子。
弓凌晨意犹未尽,仍不停地刺激着修:
“你赶快呀,不赶快的话,我就让我手底下的人去做咯?可是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儿,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要是万一把她踹残了,你可得心疼死了吧?”
修望了一眼躺在地下昏迷着的安,脚轻轻动了一下,马上收住了,他恼怒地瞪视着弓凌晨,满满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极度的恼怒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从他眼底喷薄而出:
“弓凌晨,我不会做的!你把他们还给我!”
弓凌晨遗憾地问了一声:
“是吗?”
说着。弓凌晨站了起来,缓步踱到了被绑着的木梨子面前,用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的脸虽然被黑布蒙住了小半,看不见她的眼睛,可是她那洁白得可以称得上晶莹剔透的肌肤,那淡粉色娇俏的嘴唇,以及小巧精致的鼻子和优美典雅的脸蛋,还是那么漂亮。
他抬手从站在木梨子身后的彪形大汉的腰间拔出了弯刀,开玩笑似地,把刀尖对准了木梨子完美的脸颊。
修一急。喊出了声:
“你敢!”
弓凌晨用刀背轻柔地在木梨子的脸上轻擦着,语气也是相当地温柔:
“修你也是知道我的吧,我是喜欢开玩笑。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我从来不开玩笑,比如……”
说着,弓凌晨用刀尖扎了一下木梨子的耳侧的肌肤,她的皮立刻被戳开了一个小口。渗出来了一丝血。
弓凌晨把沾着木梨子鲜血的刀刃送到了嘴边,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后,陶醉地眯了眯眼,才转过身去,对修说:
“比如说呢……我要毁灭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绝对是。说到做到。”
说着,弓凌晨动作轻缓地把刀刃对准了木梨子的脸,轻声慢语地对处在昏迷状态中的木梨子喃喃自语起来:
“多漂亮的脸啊。一定是从小就备受赞美吧。小天使,小精灵?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小天使的脸上多了一条丑陋的伤疤,从眼角开到嘴角的一道深深的、连整容手术都无法修复的伤痕……她还能是那个小天使吗?”
这话,他看上去是对木梨子说的。但是,是说给站在他身后的修听的。
说完这句话后。弓凌晨再度转身,对修抛出了简单的两个字:
“选吧?”
夏绵的额上已沁出了汗珠,他真的担心修不舍得安,便出手搭上了修的肩膀:
“修,你……”
修突然猛地转身,一把推倒了还准备对他说点什么的夏绵,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了安的侧腰上!
安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后便不动了。所幸,她现在是在昏睡状态中,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可修清楚,自己用的力气有多大。安就算是醒了,估计也得在床上躺上整整一个月。
弓凌晨也看得出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力一推,就把木梨子推向了夏绵。
椅子在滑行的过程中,因为失去了平衡而滑倒在地,夏绵马上跑上去把滑倒了的椅子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戒备地看着弓凌晨。
现在,只有江瓷还在弓凌晨手里了。
弓凌晨手抓着那把弯刀,悠闲地逛到了江瓷身边,拍拍江瓷的肩膀,像是许久不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对昏迷的江瓷轻声道:
“领队,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抬手,把插在江瓷耳朵里的耳机式样的助听器拔掉了。
他把助听器放在手里把玩?